季诩将证件随手放到兜里,在一旁坐下,“她还好吧。”
“挺好的吧。”程远把镜子放到抽屉里,“我也没想到你们之前好过,打听你的时候才知道这些事儿,照片也是她给我的。”
“她现在做什么了?毕业后就没见了。”
“关心这干嘛。”程远看了看季诩,想了想开口说道:“好像是做生意了吧,你也知道她家的事,出了个叶千驹,没落里难得中兴,原本散落的子弟当然召回了。”
季诩抿了抿嘴,叶澈,被称作叶家的千里驹,自己初恋叶琳的堂哥,辈分硬生生被提了一辈,现叶家第二代的代表人物,凭一己之力让没落的叶家重新踏入上流社会,创建的叶氏集团经过近十年的发展已经成了资本巨鳄,是风城的庞然大物。
这些都是分手的时候叶琳告诉自己的,她也是刚刚知道,原来叶家已经真正站稳了。
她不再需要那个下雨时给她撑伞的男生,也不需要冬天暖手的烤地瓜,再吃的时候不再是两人小心地你推我让,而是一人就可以吃下一整块蛋糕。
“噢,是嘛,那有机会还要说声恭喜了。”季诩很快回神,笑了笑说道。
程远撇了撇嘴,“叶家现在可不是好相与的,那个叶千驹已经将十二生肖中的六肖都摸索出来了,恐怕已经不下于血气如烟的境界了。”
季诩一愣,随后皱了皱眉头,关于境界之类的东西‘枷’都没跟自己说过,自己只知道有气血一道这么回事。
“能详细说说吗,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不了解。”季诩摊了摊手,转而向程远问道。
程远点了点头,解释道:“不管是世家还是行者,普遍都走的气血之道,炼自身血气,以此超凡入圣,达到诛邪不侵、天下行走的境地。其中又分血气成浆,气血如龙,血气如烟,熔炉成火,化身纯阳五个不同的境界。”
“血气成浆,周身气血凝聚,达到常人身体的极限,血液浓稠如浆,等闲伤势片刻完好如初。”说着还扬了扬自己的右手,上午被玻璃扎破的地方已经结了痂,等新皮长出来就自己褪掉了。
“气血如龙,真正踏上气血道,周身气血凝聚长龙,可以使用血气来诛妖斩凶,形成自身手段。”
“血气如烟,真正将自身气血收放自如,聚散由心,如烟如缕。虽然达不到瞬间修复伤势的地步,但类似中枪这种创伤,逼出子弹,片刻恢复还是能做到的。”
“熔炉成火,以天地为鼎,人身为炉,体内气血运动成火,等闲妖邪感气息即死。同时对进补之物不再需求,此时一身境地与大妖无异,可自行吸收天地精华以哺自身。”
“至于最后境界化身纯阳,真正能做到天下行走,险山恶地无处不可去的地步。但只是存于古时了,现在哪怕是天门内的老家伙,都没有这种本事了。”
程远侃侃而谈,说完后喝了一大口水,“气血之道修行太难,光是进补之物就要有钱有权才能维持损耗,更何况还要自身契合,有机缘才能完全走上这条路。我现在就才是血气成浆的地步,自身机缘不够,只能慢慢打熬了。”
季诩心中一动,按‘枷’所说,自己貌似只要诛邪斩凶便可反补自身气血,这些凶物的形成不知吸收了多少天地精华,反补人身气血自然比一般打熬锤炼的效用高得多。
“那十二生肖又是怎么回事?好像不是气血一路吧。”季诩问道。
程远掏了掏耳朵,随口道:“气血道走的太难,要么是那些有大毅力的世家子,要么是苦修的行者。所以又有奇门异术之道,也称三门六术。十二生肖,就属三门之一。”
“我程家就是修六术之‘势’,具体的我也不便细讲,真正的世家底蕴是有其一撑起来的。而那个叶澈早些年不知道从哪得到了‘十二生肖’的残篇,一举到了今天这步境界,这就是大机缘了。”
程远咂了咂嘴,要说没有羡慕是假的,这种机缘谁都想要啊。
“那三门六术具体包括什么啊?”季诩接着问道。
“烽火狼烟,十二生肖,六道转生。”程远想了想,说道:“六术有‘剑’、‘势’、‘隐’、‘雷’、‘寻’、‘拘’,所攻不同,各有千秋。”
季诩点了点头,‘枷’的能力就是六术中的‘隐’,之前也听它说起过。
“昨天在咱聚会的酒店里,我碰到【雕魂】一脉的族长了。”季诩想了想,还是跟程远说了,“跟他在谈的还有个中年男人。”
“【雕魂】一脉?”程远本来不在意的脸色一变,“他们还有族长呢,我还以为这一脉都绝了呢,你偷听到什么了?”
季诩撇了撇嘴,“你怎么知道我是偷听的,好像是那个中年人跟他借和氏璧,然后没借给他。”
“和氏璧。”程远眉头皱了皱,“隐脉的重器,他借这个干嘛,还有呢?”
季诩想了想,“最后来了句‘大妖临风城,月隐雪正消。’我也听不明白,也说过天门的事,还说让那个卞族长好自为之。”
“大妖。”程远托着下巴思忖着,“风城有什么大妖么,那个中年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季诩没有说话,安静在那坐着,他已经说了这件事,至于‘枷’所说中年人身上具有的妖气,自己没必要说,因为那不符合自己现在的能力。仅凭刚踏入气血一道的自己来说,要说能发现妖气是不现实的。
“只是没想到连隐脉的人都冒出来了,啧啧,看来这次有热闹了。”少顷,程远笑着说道,但看到季诩有些不解的神情时,又开口解释道:“隐脉的世家不同于一般的世家,不修三门六术,也不走气血之道,而是有特殊的能力,非本脉族人不可修,诡异莫测。不过往往真正能通晓的族人不多,其余的也不过凡凡。”
“那你知道具体有多少隐脉或者世家吗?”季诩像个好奇宝宝,对不知道的事有强烈的求知欲。
程远不由翻了个白眼,黝黑的脸上带着几分无语,“世家又不互相有牵连,再说隐脉之所以是隐脉,就是旁人找不到族居地,甚至见不到他们的族人。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