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中竖耳聆听,屋前果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这脚声里还夹着女子的喘息声,不过声音近至屋前,突然一道丽影往旁边草丛一滚,就此没了声息。紧接着远处又传来男子喊话:“公主,你别跑啊!咦,人呢,刚刚明明还瞧见背影了,哈,我知道了,你一定躲在屋里了。”
喊话声落,那男子一轻一重的脚声走近屋前。
嘭的一声,踹开房门,冒冒失失的钻了进来。
看到长公主躺在床上,他愣了一下,笑道:“怎么回事,刚刚看你还跑得飞快,怎么现在又躺下了?你别怕,我是来护驾的,来来来,跟我走。咦,不对啊,怎么昏了哩?”说时,纳闷的捞了捞头,又道:“嗨,不管了,我背你回去。”
然而,当他触到公主的手时,全身犹如触电。
这一刻,他两只眼停在公主腿上,大咽口水。
看完大腿,又顺着身体曲线一直看到公主的脸。
他眼泛痴色,手上的双锤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最后扯下面罩,擦干口水,却不是魏大熏还能是谁。
他捏动脸上的痣毛,瞟着公主,自言自语说道:“老子什么样的女人都玩过,就是没玩过公主,反正左右没人,公主又昏迷不醒,我不如……。”
说着说着,舌舔嘴唇,搓起手掌,去解公主的衣服。
他很猴急,一边解衣一边淫笑,且还大发狂言。
“这回司徒浪仁不在,我看还有谁坏我好事。”
然而话声未落,砰声响作,有人破窗而入,啪啪打了他两记耳光。
“妈的,是谁!”魏大熏捂着脸,往后疾退,戒备起来。当他看到破窗而入的是殷立和宋大中,他不由怔了一下,愕道:“怎么是你们!奇了怪了,你们不在国子监好好进修,跑来我魏国做什么!”
殷立瞄瞄公主,冷笑道:“你说呢。”
魏大熏眼珠梭了梭:“你什么意思?”
殷立指了一下公主,讥笑道:“这不明摆着的吗,长公主的衣服都快让你扒光了,你胆子可真肥,这种忤逆的大罪你也敢犯,你长了几颗脑袋。你说我们俩现在把你杀了,日后在天子面前,魏国公恐怕也要感谢我们的吧。”
魏大熏昂头狡辩:“我是来护驾的。”
这时,长公主惶惶恐恐的醒了过来。
她拉紧被子遮挡身子,瞪住魏大熏。
同时,眼泪珠子一个劲儿的往下流:“你真以为我昏迷了吗,我只是……只是给人拿了精气,动弹不得,你刚才对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你……你竟敢脱……脱我的衣服,我……我……。”话没说完,就忍不住蒙头盖被抽泣起来。
她这一哭,直把魏大熏哭得方寸大乱。
前些天,在送嫁官船上犯下污主大罪。
其罪尚未远去,此时他却又故罪重犯。
糟糕的是,这回偷奸未遂,竟让公主察知。
况且,这次杀人灭口的计划又生了大乱子。
也就是说,面对错综复杂的局势,灭口于殷地的事情恐怕未必能成,假如公主安全抵达燕国,届时两罪并罚,必为魏国招来灭顶之灾。魏大熏为此而心乱,忙道:“公主别哭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好歹容我一辩。”
“不知廉耻的狗东西,还辩什么!”
殷立懒得听他废话,拔刀怒砍过去。
宋大中也不慢,挺剑助战刺将过去。
他们俩跟魏大熏仇大苦深,若在平时,慑于魏国国势,他们还真不敢随便出手砍杀魏大熏;但这次不同,魏大熏三番两次侵犯公主,早已是死罪,他们护驾杀贼,顺理成章,是以出手毫不留情。
换句话说,殷立这是摆明要公报私仇,旨在诛敌于顷刻。
因此在砍杀之时,施展大悲手,封了魏大熏一半的修为。
魏大熏修为被封,左右迎敌,苦不堪言。于是暴退出屋,边战边道:“两位,说到底我们也没有解不开的血海深仇,为什么不化敌为友,你我魏殷宋三国永结兄弟之盟,共谋大事,岂不更好。”
此刻的他,没了半点嚣张之气,完全就是一副怂样。
他是认怂了,可是殷立和宋大中压根儿没有理睬他。
他们一个拖刀,一个挺剑,一边打一边说起话来。
宋大中道:“殷立,还有人看着呢,怎么办?”
殷立道:“他们不现身,我们也装作不知道。”
魏大熏看见他们打起哑谜,气得咬牙切齿。平时,他是何等的嚣张跋扈,他说一句话,谁敢哑而不应,此刻认怂讨好,却被殷立二人当成了屁。他气归气,可眼下形式危急,他左右招架,被逼得连战技也没有时间施展,于是只得又道:“我的属下应该就快到了,你们一时拿我不下,何不见好就收。”
宋大中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
殷立打声哈哈:“谁说拿你不下,看刀!”
刀字出口,提刀竖砍,魏大熏举锤格挡。
哪知殷立又起一脚,嘭声将他踹飞开去。
宋大中趁势出击,一剑刺中了他的大腿。
这三招,从殷立刀砍、起脚,到宋大中出剑,都是在瞬时之间完成。而魏大熏从中脚仰飞,到大腿中剑也几乎发生在同时。不得不说,殷立和宋大中像曾受同期操练,挫敌败招,配合默契,微秒不差。
魏大熏仰飞丈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捂着大腿伤处,怒道:“你使诈!”
殷立朝宋大中问:“猪是怎么死的?”
宋大中哼哼冷笑,答:“笨死的呗。”
殷立走到魏大熏跟前,手撑刀柄,嘲笑道:“瞧你这副德行,长得跟猪一样,脑子也跟猪差不多,我跟老宋故意不攻你下盘,就是想诱你上当,是你自己太笨。”
魏大熏长得像猪,可毕竟是一国世子。
世子嘛骄横跋扈,怎受得了如此大辱。
他咬紧牙关,暗运战技,正打算拼命。
这时,林荫小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魏大熏以为是己方人马到了,心下狂喜,扭头看去,却看见司徒浪仁提着长枪从山涧小道爬了上来。魏大熏暗呼不妙,顿时泄气。他知道殷立和宋大中修为精进,他以一敌二,已经不是敌手了,如今司徒浪仁又突然冒了出来,看来今天这条命要丢在这里了。
司徒浪仁虽然寻来,可他盔甲残破,全身染血,一脸惨象。
殷立和宋大中看到司徒浪仁的模样,面面相觑,不由一愣。
宋大中迎步上前,问道:“司徒将军,你受伤了?”
司徒浪仁张开惨白的嘴唇,说道:“我中了埋伏,十几个人围攻我一个,全仗我这丙神枪,我才能杀敌突围。对了,我叫你们保护长公主,她人呢?”
宋大中手指木屋:“将军放心,她在里面。”
殷立却指向另一边:“不对,公主在哪儿!”
宋大中和司徒浪仁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那是个悬崖,长公主站在悬崖边一动不动,不知为何?宋大中道:“坏了,公主莫非是要跳崖!”
“什么,跳崖!”
司徒浪仁听了他话,大惊失色。
当下同殷立二人朝悬崖边奔去。
可惜还是晚了,只见长公主身形一晃,跳下崖去。
“不要!”司徒浪仁跑到悬崖边,也一头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