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冷笑:“平时看你挺好,你怎么睁眼说瞎话,这些天他是怎么对我的,我穿的是粗衣麻布,吃的是剩饭剩菜,他对那十二个丫头都比对我好。我在你们家,连只狗都不如,你不记得他饿了我多少次吗。”
典星月辩白:“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把实情告诉你了。”
“哼,他把我带回家,是想羞辱折磨我,这就是实情。”
“你误解他了,罚你是做给太后看的,他想保你平安。”
“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了吗,骗我也要编个好点的理由。”
“我有必要骗你吗,你仔细想想,你除了穿的差些,干活比别人多一点,他哪里亏待过你。虽然你住在柴房,可床和被子都是最好的。虽然他罚过你,不准你吃饭,可他晚上也偷偷的往你屋里塞吃的,他没有饿你。”
“你说什么!”广寒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说给我塞东西吃的是他!这……这不可能?”
典星月走到床边,轻轻坐下,抓起她的手:“所以,你不能再这么对他了,他对你是真好。他说,你犯的是死罪,太后绕你性命并不是因为他和左先生替你说情,而是太后还顾着往日的情分。他还说,太后对你的情分维持不了多久,等太后适应过来,可能就反悔了。殷立认为,太后的眼线无处不在,他不能对你太好,否则太后知道了,必不甘心。所以救你的唯一方法,就是让你吃点苦头,只有这样你才能避过杀身之祸。”
听到这儿,广寒已经是泪如雨下。
她性格坚韧,这辈子只哭过两回。
第一回,是因为报仇不成,反而沦为殷立的家奴,她感怀遭遇,故而悲哭。当下,她又哭了,可是这一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典星月的话令她心里不禁一暖,这股暖流直窜脑门,记忆里受过的委屈,顷刻崩塌了。
她在心里不停的问,这是真的吗?
典星月轻拍她的手背,继续说道:“广寒姐,你不了解殷立,他这个人心肠硬的很,他不会无缘无故救一个不相干的人。他对你这么上心,可见他有多么在意你。他办案子坏了你的事,你恨他也无可厚非,但他也一直在默默的补偿你,要不你就原谅他吧。”
“我有些累,想休息了。”
广寒蒙头盖被躺了下去。
她对典星月说的话持疑。
殷立奸猾无比,从哪方面看都不是好人。况且广寒认为,对一个人上心,需要感情基础;她和殷立之间没有交情,也就没有感情基础,像殷立这种铁血无情的家伙没有理由对她上心。可是,殷立为什么偷偷送吃的给她,真是他送的吗?
尤其这一点,广寒最不敢相信。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难眠。
脑子里一直念着:“不是真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是夜深人静了。
突然门吱吱作响,有人把门推开一条缝,伸手进来搁下一包物事。广寒迅速起床,跳上桌子,趴在窗边往外看,屋外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是殷立。广寒蒙了一下,跳下桌子,捡起地上的那包物事,打开一看,却是一只烤鸭。
广寒心想,我每次挨饿,送来的都是烤鸭。
没错,真是他!他为什么知道我喜欢烤鸭?
广寒瘫坐地上,脑子一片空白,久久难平。
……
次日,殷立照旧来到了战技阁修炼战技。
炎龙斩已经练熟,他想选修一门高级的。
主流战技,风火雷水四门,他能选修的只能是火技。因为主流战技一旦选定了属性,是不能混修的,那样只会影响战技的威力。所以,殷立选修了《火技?末日劫火》,这种高级战技,乃用命星聚力,招聚陨石,是一种火雨式攻击技能。
他很有机缘,神识传法进行得非常顺利。
一刻钟,末日劫火口诀就烙进了脑海里。
随后,领着大波猴奔到城南郊外,找了一片广湖。
他登上湖中岛屿,依照口诀要领,默默掌握技能。
那天上的陨石火雨可不是那么好召唤的,初时他只能召唤下来零星的几颗雨点,想要把高级战技的威力提高到极限,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何况,今天不同以往,彩云楼有极品通灵液出售,他心里念的只有这个事,一时也专心不过来。
午时,他收功回城,到北城彩云楼找左屠。
他找左屠不为其他,却是为了极品通灵液。
左屠得知他的来意,没好气道:“上次给了你一瓶,怎么又来要?”
殷立自有他的理由:“我不白要,我没那么多钱,你先赊我成不?”
左屠问:“以你现在的修为,这玩意儿对你没用了,你要它干嘛?”
“哎,这都怪你。你要我帮忙救广寒,我救了,结果我惹了一身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弄死我。你说,像她这样的人,我还敢留在身边吗,你把通灵液赊给我,我拿回去给她用,等她恢复一点修为,我立马放她走,到时她爱去哪儿去哪儿,这也算我对你有个交代了。”
“这可不行,你现在是他的护身符,你怎么能轻易撒手呢。太后的眼线盯着她呢,你赶她走,不等于要她死吗。你忍忍,兴许过段时间她就消停了呢。再说,你小子诡计多端,难道连个广寒你都摆不平吗。”
“这些到时候再看,你先把通灵液赊给我。”
从左屠处拿到通灵液之后,当天晚上殷立把烤鸭和通灵液一起塞进了柴房。
第二天,把广寒从柴房放出来,她像变了个人似的,脏活累活都愿意操持。
关键是,广寒再也没有做出要谋杀殷立的举措了,这让殷立感到背心发凉,他心里没底,觉得广寒憋着大招。以防万一,殷立交代管家,买些银针回来,吃饭喝水先要验毒,最紧要的是,不许广寒端茶递水,做饭洗菜,他怕广寒下毒谋害大家。
就这样白天到城南郊外修炼战技。
晚上,捂着裤裆提心吊胆的睡觉。
转眼的功夫,又是十多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