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又是······
“救我,陈欣宇,求求你,救救我······”没错,那是个女人——不,她现在,该还是个少女。
“你······你认识我?”这还是我第一次遇见她,她满身伤痕,近乎是一丝不挂。
“当然,你是圣人,我当然认识······”她边说着,眼睛里,一边却又盛满了干涸的泪水,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愣是被吊在那雪白无垠的悬崖峭壁上,久久,丝毫不能动弹。
“圣人?”我听到这句,但又无心思考。我只见得,她背靠的,竟然不是陡峭的石子,而是插了满片,尽是尖锐的荆棘!她这是,正在流血······
“你······这是哪?······”不知所以的我,梦里,极度像是个全然不懂的白痴。
“这是天牢呀孩子,我被关在这里,靠着托梦的本事才寻找到你。”无力呻吟着,她一面痛苦的向我求救道,“陈欣宇,你不能见死不救,求求你,救救我吧······”
“天牢?”什么地方?可我根本闻所未闻。
她的眼泪,一幕何曾流尽?她太可怜了,身体上的伤口,一看就是被打的,才会如此皮开肉绽。
“可······可我要怎么做?”我心软下来,问着她。
“很简单,去蒂克提武······”
“什么?蒂克提武······”转过头,我抬头仰望着。听到这,我不自觉,小脚往前迈了一步,但又很快,我的心里突的心生坚决,内在告诉我,我又不想救她——没错,我没想过救她,因为我······我在哪里?天牢?这难道不只是个梦吗?她说她托梦给我,莫不是要给我传信?那蒂克提武又是什么?蒂克提武又是什么地方?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谁?是鬼吗?
一刹那间,就在这普白大地上,我抬头再次仰望着她,此番,她也看着我;我不自在的,低了头下来,心里活跳动,大脑却又尽害怕,唯独剩的,只有口里微微颤抖的,胆怯的问她道:“你······你是谁?你是什么人······”
“我是天庭上的罪人,拜托你了,记得,到时候替我向周靖问声好。”
“罪人?天庭?你在说什么?”
“无妨,听不懂不要紧。总之四千年了,这天庭十二大界,终于又要变一变了。”
怎么?她难道,听不见我说话?——不自觉,我的四肢麻痹了,呆呆的站着,远看她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如是普罗米修斯一般,被人吊在那半空,荆棘在她肉上一块块的划过,伤口瞬出血液一道道的现出,她很无力却又坚决,她是害怕还是不害怕?我不知道,我只感却,她奄奄一息,已经濒临死亡······而在那四周,是乌黑的一片,仿若蝗虫腹地,天空竟是黄黑色的乌云,地面落是浩瀚的岩石大地,飘荡嘈杂的混沌声音在这一刻却不断的传入我的耳里。
这到底······我在哪里?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只是,在这儿的空气,一片一片,都是冷厉的触感,骇人的气息从我的皮肤上顺势滑过,清晰的感觉,就如同我亲身经历过的一样真实。
她看过去,原本也许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身体瘦弱,年纪轻轻。小红色的衣服破烂不堪的,敢是她遭谁毒了打,就在她的身上,除了女孩儿的重要部位之外,其余的雪白就全部展露在外面,它们要么被荆棘刺中,要么就是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总之没有一块儿清白的余地。
许久,一片寂静。
突然,她的表情,逐渐幻化的狰狞——她变化像是一只豹女,与是那含着毒苹果的老巫婆一般无二,她的眼里骤然间满带着血丝,口里不再是哀求,换成的竟是一种狂叫的威胁,恶狠狠的对我吼道:“陈欣宇!你救我啊!你快救我啊!!……这世间,你若不救我,等下去,你们都得玩完!······”
“什么······”刹那间,如同一把钉心的锤头,见时便把我吓倒在地上,我恐惧着,全身都不自觉的麻痹了,亦是动弹不得。一瞬间,周围的黑暗向我涌来,如是大河江水,顿时笼罩着我。我想要伸出手来,却丝毫没有触感;我的眼睛,跟着渐渐模糊不清,我很快再也看不见了我的双手、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我的心里却仍只能觉得,它们在不停的颤抖······
“我在哪······你是谁,你是谁!?”口里,我下意识的自言自语,可是,我的嘴里却又是说不出话来。它不自觉的,自变的干燥、缺水——嘴唇里燥的裂开,依稀感觉到多有血痕。
“我是一个背叛者,那群高枕无忧的人们,朱彦乔那个女人,它们那群魔头为了惩罚我,所以把我关在这里,你记得,一定要去蒂克提武,这样才能救我,这样才能拯救这个世界······”
“背叛者?什么背叛者?什么背叛者!?”我疼的咆哮着,直是抱着头,它顺然间变得嗡嗡作响,杂物从里面把它充满,内部躁动不停!“啊!”我受不了,酸痛感如像是狮子被鹿踹中了肋骨,我的脑袋,它又被无比大的冲击力攻击,周围的一切,它们都不怀好意,它们不但挤压着我的大脑,它们冲击着我的大脑,甚至还只让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它要碎了,它要炸了!!
这到底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我到底在哪里!!!
······
“咣当!”的一声巨响,只在头脑里,恍然间,我终于是被吓醒了过来。
呆滞许久,那女人便就如同梦魇一般,睁眼,也仍然还在我的印象里有些挥之不去。
疗养所中,渐渐,我原来,不过还只是坐在旋转沙发椅上,竟是哪也没去,谁也没遇着。我的双手,我的双脚,我的眼睛,如从前的每一段梦一样,什么也没留下。唯独,感觉清晰的,只有在这儿空调房里,冷气溢出,我却变得大汗淋漓。
“你怎么了陈欣宇?你没事吧?”
面前,白泽医生不见了,换的一位,正是李婷担心的看着我。
“你······你怎么······”我小愣了会儿,短暂的思绪且还没回上正规,只是嘴巴,脱口而出道,“我没事······”
“真的?”李婷面上虽是松了口气,但显然,还是被我刚才的状态吓到了,“我见你无缘无故流了许多汗,该不会,又是梦到了什么,还是说······空调温度太高了吗?”
“也许吧。”我自是很清楚,当然与空调无关,绝壁是梦的祸。
“哎,你果然,不是个普通人。”
“什么?”我吃了一惊,脸色顿时些微有点苍白,着急着,匆忙不懂的问道,“李婷,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是普通人?”不是吧,难道我不是在做梦?我真的是圣人?
“你······你这是怎么了······”李婷更是莫名其妙的,困惑道,“额······我开个玩笑而已,只是······只是想跟你说白泽医生都没办法处理你的问题,可见你有多特殊,这才不像是我们这种普通人······”
“什么?”
“你生气了?······”
“没。”原来是这样,哎,是我想多了。跟着,我摇了摇头,赔笑道,“没事,对不起,刚睡醒,我有点不舒服,所以才出言不逊。”
“噢。”李婷总算放下心来,叹道,“你呀,真不愧是法正的小少爷。”
“诶,别说这些了。”我道,“对了,白泽医生呢?”
“他呀,见你就这么睡着了,没事做,自然是去吃中饭了呗。”李婷说道。
“什么?可恶,没想到,他还真是个骗子,亏得还收了我这么多钱。”我不悦的,心里暗暗骂道,“哎,罢了,一点小钱,就当买个教训。”
“对了,他说了你的情况,说是·······”
“啊?他说了我的情况?”我听着,心里又道,“好吧,他是好人,他不是骗子。”
“是呀。”李婷道,“他说,他建议你最近还是取消一些音乐会,或许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做上许多奇怪的梦······”
“不行,这怎么行呢?”我气愤着,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这次世界巡回的音乐会我可是辛辛苦苦,足足筹办了大半年,我可不想辜负我和我那群朋友们的努力。说什么因为音乐会才做梦,简直是胡说八道!”
“可是,这······”
“好了,总之,音乐会我是不会取消的,我还得给我那群一直支持着我的粉丝们一个交代呢。”
“哎,也对。”李婷点了点头,只是同意。
“他没说别的了吗?”我不满道。
“这个,倒是还有······”
“哦?”我听着,又问,“是什么?这么说来,他不是还有办法?”
“是,但也不算。”李婷叹了叹,道,“他说,你可以转学,去蒂克提武读书,那里有人,可以帮到你。”
“什么?你说什么?”目瞪口呆,大为震惊,正好形容现在的我。
“我······我说······”
“蒂克提武?!你说蒂克提武!?”当头一棒,只是叫我大吃了一惊,我心里紧张起来,顿时害怕起来,我颤抖的双手,连忙紧紧地抓住李婷的手臂,问道,“你知道蒂克提武?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有蒂克提武这么个地方?”
“有······有啊······”李婷吓了一跳,面上不好的道,“你怎么了陈欣宇?你怎么这么奇怪?”
“我······”不禁失态了,我缓缓松开手,低头抱歉着,“对不起。”
“没······没事。”李婷咽了咽口水,给我说道,“也难怪你会不知道蒂克提武。因为你一直都忙着准备音乐会,想必根本无心去看报纸和电视上的新闻。”
“什么?新闻?”我不解道,“那么,蒂克提武,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个嘛,硬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个新建的学校而已。去年才有,听说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学校?”我听着,心里一样,是暗暗道,“真的只是学校而已吗?”
······
两天后。
却道,人界的另一处,西郊市,周一。下午,我在学校。我的家里,听闻是来了个贵客,起初,家里还以为是不速之客。
“请问,您找谁?”隔着一道大铁栏门,过来的是我家里的园丁小姐,她当下尚还年轻,名唤格兰特。
“姑娘你好,我来这儿是来找陈德军先生,我有事想与他私下谈谈。”来人,竟是个老头。身着朴素,一席绿风衣,手里拄着木禅杖,胡须白长到了肚子前,弯腰驼背着,看上去年龄已经十分大了。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个蓝色牛仔的小伙子,个子瘦高,相貌平平,抬头挺胸的,站直了身子,看去年纪不大,却是有着八尺身材,气质好时,脸上还戴着一副简单的护目镜。
“您找他?”第一次见这二人,当下,格兰特又听了他们要找的人时,友善的眼神里瞬间就布满了怀疑。
“是的,麻烦告知,我叫周靖。”
“这个,你们来的不是时候。”格兰特一语,突然变得冷淡,“先生他现在不在家,他人去正在国外呢。”
“他出国了?”一旁,年轻人听了,原本端正的面容骤然不好的道,“那,他有没有说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你······这个······”格兰特见了,双眼紧皱,神态里充满敌意,硬是不肯说时,又看了看周靖,反是这老头儿,倒是一直和蔼友善,不见有什么坏意。
“诶。”周靖拍了拍同行小伙儿,略带着教训,转而又捋了捋胡须,对着姑娘格兰特,隔着道门,一语心平气和的,慈祥道,“姑娘,我的这位朋友,他刚才只是嘴巴说的快了些,因为我们的确有要事要找陈德军先生,所以听到姑娘你说先生不在时,我这位朋友才会有些激动。不过,其实我俩并无恶意,还望姑娘,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hh,原来是这样,那您也误会了,我这人可没有那么小心眼,我并没在意。”都如此说了,格兰特听罢也怪有些不好意思,一副冷淡的态度刹然间全无,改而又是温和的道,“不瞒着你们二位说,我家先生他可是个大忙人,他看重事业,所以基本常年都在国外,要照顾工作,日子里都十分繁忙。因此,一般时节的话,他是不会在家的,只有等到春节这样的特殊节日,他才有可能从国外回来。平日里,家里也就只有我和夫人,厨子、管家等。”
“原来如此。”周靖听了,微微颔了颔首,捋了捋胡子,又问道,“姑娘,你刚才说的夫人,可是这西郊市里所有中年人的国名女偶像、享负盛名,号称为音乐女王的丁珑小姐?”
“嗯,正是。”格兰特笑道,“她不仅仅是西郊市噢,在任何地方都一样,她可是个音乐女王。”
“hh,说的对。”周靖和蔼着,捋着胡须道,“既然如此,若你家先生不在家的话,可否让我见见你家夫人?”
“啊?”听了这话,格兰特眼里显是不太好办。
“姑娘,你请相信我。”周靖连忙解释道,“我俩今日来这儿,实在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你家先生,但,现在既然你家先生不在,那与你们夫人说也是一样的。要知道,我们要说的事可是跟你们家的小少爷也有关系,所以,今天你请务必,一定要我见见夫人······”
“什么?跟小少爷有关系?你是说······陈欣宇少爷?”格兰特听了,吃了一惊。
“对,就是你家陈欣宇少爷。”周靖微笑着,继续道,“姑娘,若还不信,你便大可先去告诉你家夫人,就说,有一个叫做周靖的外界人来了,有事要见她。”
“这······那好吧,既然你们说和少爷有关,又这么执着的求见,那我也就帮你们去问一下。”格兰特只得应了下来,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们,我家夫人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见的,她的脾气可是阴晴不定,天生还有一种富贵人家的懒劲,所以,若是她不愿见你们,那我也就不能再留你们了。到时也别怪我不讲理,只好麻烦二位先回去了。”
“嗯,姑娘大可放心。”周靖道,“若夫人她不见,我俩即刻边走,再也不来打扰。”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