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我相信你。”
看着谢未易痛苦的样子,慕容千婼哭着说道。
慕容千婼想要过去抱住痛苦的谢未易,却突然被一个人拉住了,她抬头一看,竟是晋公公。
晋公公说道:“哎呀我的公主殿下,您怎么还在这里呀,皇上听说你私闯大内天牢,已经勃然大怒了。”
“驸马。”慕容千婼呼唤着谢未易。
“公主诶,您就别管他了,快点和晋公公回去吧,不然皇上就该生您的气了。”晋公公无奈地说道。
这一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由着慕容千婼胡闹了。
“可是谢未易……”慕容千婼不肯和晋公公一起离开。
“别管他了。”晋公公瞥了眼一脸痛苦,在那里发狂的谢未易,拉扯着慕容千婼离开了。
偌大的天牢回荡着谢未易“啊啊”的挣扎声,还有慕容千婼的“驸马”。
很快,谢未易的家人便全然被下狱,除了谢兮。
慕容适看在慕容子渊的面子上没有下令去信王府捉人。
“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高阳郡主问道,“怎么昨天兮儿才刚成亲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
他们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听说因为谢未易酒后失言失态打了慕容千婼,国公被连累去打扫皇陵。他们都还没有全然接受这件事,此时竟举家被抓进了大牢。
谢家人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全都是懵懵的。
“好你个谢未易,你说你打了公主就算了,竟然还不顾死活的去行刺皇上,你不把咱们谢家搞得家破人亡,我看你是不甘心是不是?”
开口指责谢未易不是别人,正是二夫人,她素来看不惯谢未易母子,如今被谢未易连累进了天牢,她心里更是接受不了了。
面对二夫人的指责,谢未易无话可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高阳郡主见二夫人开始指责谢未易,便也忍不住想要骂他,但她还没有开口,便已经被谢琮拉住了。
谢琮对着母亲高阳郡主微微摇头,将她扶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还是这个儿子让他省心,定国公瞅了瞅高阳郡主母子,然后慢慢将视线放到谢未易的身上,问他道:“谢未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你要去公主府调查的么,为什么要进宫,为什么要刺杀皇上?”
谢未易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
“说话。”定国公的语气开始变得凌厉,目光也锋利无比,“谢未易你说话。”
谢未易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定国公的话,眼神空洞地坐在那里,依然没有说话。
定国公忍无可忍,起身便向慕容千婼行去,拎起他的领口,恼怒着说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谢未易仍然无动于衷。
“你——”定国公挥手抡了谢未易一拳。
“老爷。”
三夫人见谢未易挨打,连忙跑过来跪在地上,抱住定国公的腿,乞求道:“老爷,你不要打他了,他已经吓得不成样子了。”
三夫人一面哭着说道,一面看了眼蓬头垢面眼神空洞的谢未易,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这个样子,他以前是那么的爱干净,那么地注意自己的形象。
定国公听了三夫人的话,再瞅瞅谢未易,沉吟着叹了口气,便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打谢未易,略微顿了片刻,回到了自己原来做的那个空地,开始沉默起来。
弑君,乃是灭门的大罪,看来这一次是老天爷要灭他们谢家啊,他紧盯着窗户,内心有些迷茫,不知道,他们谢家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升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想不通,谢未易作为一朝驸马为什么非得去行刺皇上也就是他岳父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更为震惊的事情,这件事足以颠覆整个谢家,甚至大齐国。
京中突然有人传播谣言,指控定国公府四公子驸马谢未易勾结北穆太子北堂曜,意图倾覆大齐。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玉京城中都在传,说谢未易有谋逆的心。
慕容适听到消息,自然是雷霆震怒,抄起来手中的砚台便砸了出去。
底下跪着的大臣和慕容千婼个个不敢说话,只跪在那里。
“父皇——”
沉默半天,慕容千婼还是忍不住要给谢未易求情,因为他相信自己的驸马,他相信谢未易不会去行刺她的父皇的。
肯定不会,不说别的,谢未易即便是为了她,也定然不会对她的父皇出手的。
慕容千婼一直坚信这一点。
然而,慕容适却是一点都听不下去,他看都没看慕容千婼一一眼,便吩咐人将慕容千婼给赶了出去。
他不想也不能再在听到任何关于谢家的事情了不然他真的想要杀人了。
“皇上。”吴之栋偷偷抬眼瞧了瞧慕容适的表情,说道,“皇上,微臣早就说过姑息只能养奸,皇上不忍心重罚谢未易父子二人,谁想那逆贼竟然得寸进尺,非但不感念皇上的大恩大德,反而进宫行刺,皇上,您切不可再姑息他们这种行为了,不然天子的君威何在呀!”
吴之栋说着嘴角便忍不住上扬,露出笑容来,生怕龙椅上的慕容适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吴之栋说完连忙又低下头去了。
慕容适听到“逆贼”两个字,手紧紧握成拳头,咯咯直响。
定国公他真的有了反心了么?他要是真的有谋逆的心,岂不是一呼百应,那他这个皇帝还能够做的安稳么。
慕容适有些迷茫,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底下的朝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诛杀谢家——所有人。
半晌,慕容适抬手揉了揉鼻翼两侧,疲惫地说道:“诸位爱卿都退下吧,容朕好好想想,谢未易弑君一事,明日早朝朕自然会给众卿一个说法,退朝吧。”
随着郭丰一声纤细的“退朝”,众大臣高呼:“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
慕容适听到众位大臣山呼万岁的声音,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不知道自己这个皇帝还能不能做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