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关于寒烟?
这个念头来得毫无道理,但是阴主却直觉认为这就是原因。中?文? w1w8w?.88111zw.或许是寒烟或者是冥海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自己才出现了这种反应?
想到这里他晃了晃脑袋,自己都觉得荒谬。且不说自己凭什么和冥海会有这种联系,单是寒烟就不可能遇到什么所谓的麻烦。
单是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在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让他有些心慌。
火琉璃看着他的表情,感觉有些不正常,便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犹豫了一下,阴主决定不瞒着她:“我刚才心脏处传来了一阵刺痛,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这是有人在给我传递信息。”
这种说法着实有些奇怪,火琉璃表示不明白,她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估计只是因为你的身体不舒服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阴主摇摇头,心里面还是很难受,但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火琉璃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闻言阴主摇摇头:“其实我只是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我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停顿了一下,他说道:“我总觉得刚才的事情和冥海有关。”
“冥海?”火琉璃皱了皱眉头,“那也就是说和寒烟有关了,你确定?”
阴主苦笑一声说道:“我也不确定,只是心里面有这个念头,觉得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火琉璃点点头:“那这样的话你快去看看吧。”
“嗯?”她这么一说倒是让阴主愣住了。
火琉璃理所当然地说道:“按照你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管是出现什么想法都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劝你去冥海走一趟,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阴主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度,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神经病。”
闻言火琉璃白了他一眼:“其实我真的想这么说,可是仔细想想,你也没有必要无缘无故骗我,所以如果真的有事的话你还是去看看比较好,毕竟寒烟和慧慧都是我们的朋友。”
阴主点点头:“那好,等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了我就去看一趟。”
“还等什么啊,现在就去。”火琉璃将他放开,白了他一眼,说道:“现在家里的事情不用你管,反正只是照顾好霍家村的居民就可以了,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们其余人完全足够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这话说的就有些伤人了,但是阴主知道,这只是火琉璃为了他能够放心离开做自己的事情,于是也就没有拒绝;“那好吧,那你就在这里帮衬一下,我去看看什么情况,很快就回来。”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就要往外走。可是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对火琉璃说道:“对了,你记得多陪陪易染,小路一走她可能会担心,你和她多聊一聊,至少能够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火琉璃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放心吧,你去就是了。”
对于火琉璃阴主心里面当然是放心的。他没有再迟疑,走到庄园的空地上,洒下鲜血召唤出了法阵,一步跨进去,消失在了那里。
阴霄感觉到庄园里面有术法的波动,便走出来看了看,正好看见还站在那里的火琉璃,便问道:“琉璃,刚才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到了术法的波动。”
“哦,阴主去冥海了。”火琉璃回答道。
闻言阴霄皱起了眉头:“去冥海?出什么事了?”
火琉璃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刚才阴主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是有人在给他什么信号一样,他觉得可能是和冥海那边有关系,放心不下,我就让他去看一看。”
听她这么说阴霄倒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他又问火琉璃:“小路已经走了?”
“走了。”火琉璃点点头,她丝毫不惊讶阴霄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做为阴家的家主,他要是对此一无所知那才是不正常。
阴霄点点头:“那好,你快去吃点东西吧,过会儿我们还要去照顾霍家村的人,今天可是有的忙了。”
“嗯。”火琉璃点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阴霄看了一眼阴主消失的地方,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里面隐隐有些担忧。如果这件事真的和冥海有关系的话,那么事情可就严重了,冥海主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想想都可怕。
不管他在人间界怎么想,阴主此时已经顺利地来到了冥海,站在了海面上。
一出现在冥海,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大片海域上面漂浮着各种东西,看起来都是一些断裂的木板。他仔细分辨了一下,心顿时沉了下去,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冥城里面的东西。
海面上有单纯的木板,也有一些棱角分明的木料,阴主认出来那是冥城中那些房屋的桌子。这些木头占据了冥海一大片海域,随着海浪起起伏伏,看上去十分诡异。
阴主的眉头紧紧皱起,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冥城被破坏了?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是仔细想一想还真是有这种可能,毕竟这种景象出现在自己面前,可能也不会有别的原因了。
如果冥城真的已经被破坏了的话,那么寒烟和慧慧呢?
他环顾四周视线里出了海天就是木料,根本看不到人影,寒烟和慧慧也就无从找寻。他心里面着急起来,他怕两人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他心里面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到办法,到了最后,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想问题的所在。
不管怎么说,只要冥海没被破坏,寒烟就不能离开冥海,这是铁律。也就是说她现在应该还在冥海之中,慧慧也有很大的几率和她在一起。可是冥海这么大,他要去哪里找呢?
思忖了良久,阴主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地方。
按照寒烟的习惯,她轻易不会离开冥城,即使是离开也不会走到离冥城很远的地方。可是现在冥城已经毁了,而她又不见踪影,那么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阴主心念一动,整个人从海面上坠了下去。
他就像是一条鱼一样,在冥海中急游动。不过他并不是在遨游,而是一味地往下游。
如果说海面上没有寒烟的踪迹的话,那么她只有可能在下面了。
其实阴主也不确定自己的思路和判断对不对,他只能抱着撞运气的想法去看看,毕竟他总不能一直在海面上等着。不过,随着下潜得越来越深,他的心里面隐隐有些担忧。
因为冥海和厌水的特性,他可以不用顾忌水压和氧气,但是除此之外,光亮和方向也是非常致命的问题。现在他大概已经下潜到了千米左右的距离,他就已经完全看不到东西了,哪怕是运用法力聚集在双眼也是毫无效果,这里是完全黑暗了。
不过其实还好,阴主终究是有过进到海底的经验,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既然现在看不到,他索性就闭上了双眼,意味地往下游;既然没有方向感,那他就隔一段距离就在水中布下一个静止的禁制,以此来慢慢判断和矫正方向,确保自己是垂直向下的。
这样一来,他的度就放慢了很多,没办法,他只能尽快向下游,毕竟是有三千里的距离,想一想他都觉得头痛。
他现在没有办法测算距离,只能一股脑地往下游,他现在也不知道时间,不知道白天黑夜,只知道自己每多往下游一点就能多靠近海底一点。
当他游得头昏脑涨的时候,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顿时停了下来。
不对啊,自己现在会遁术啊,怎么还这样慢慢地往下游呢?想到这里阴主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折腾了这么久,竟然忘了自己还有更加简单的方法,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无奈地哀叹了一下,他停住了,念动了一下咒语,整个人出现在了海底。
当他一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虽然还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但是明显感觉到这里有东西,他屏住呼吸,小心地隐匿起自己的气息,开始慢慢感知周围的情况。
这里安静了一会儿后,忽然,从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声音:“阴公子,是你吗?”
这个人声一出来把阴主吓了一跳,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不过还好,他听出了那是慧慧的声音,于是连忙开口道:“是我,慧慧姐,你现在怎么样?”
“我没事,小姐也在这里。”慧慧的声音有些撇比不过听上去还算是中气十足,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得到了回复的阴主终于松了一口气,摸索着走了过去,忽然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没有慌张,而是轻声道:“慧慧姐,这是怎么了?”
黑暗中慧慧叹息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道:“现在先不说这个,我们现在先上去。”
顿了一顿,她说道:“我现在脱力了,你把我们送上去。”
阴主没有吭声,只是握着她的手,然后摸索着从她另一只手里握住了寒烟的手,心中默念咒语,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阴主重新出现在了冥海的海面上,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慧慧和昏迷不醒的寒烟。
此时两个女人的状态都很不好。慧慧脸色惨白,气息也有些混乱,看起来好像是受了不轻的伤。而寒烟的情况就不清楚了,她现在昏迷着,脸色同样苍白,看上去应该是情况也不容乐观。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天空中黯淡的阳光晒在身上竟然有一丝丝的暖意。阴主看着两个人狼狈的模样,轻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慧慧摇摇头:“不用了,我们都没有什么大碍,我只是力量消耗过度,小姐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别人帮不上忙。”
顿了一顿,她解释道:“这次的事情说来话长,很复杂,总之就是冥城已经没有了,小姐也暂时被剥夺了冥海主人的身份。”
闻言阴主心中大吃一惊,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稍稍喘了一口气,慧慧说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这关乎到小姐的一件秘密。是关于她返生的事情。”
“做为冥海主人,小姐天生是不死不灭的,只要冥海存在她就会一直存在下去。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能允许有永恒的事物存在,于是,小姐每过千年就必须经历一次返生,让自己脱胎换骨,重新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以契合世界的规则。”
“这个过程其实并不复杂,但是对小姐来说很重要。因为她不仅要重塑自己的身体,还要将自己的命格淬炼一遍,以应付接下来千年时光的侵蚀。所以说,在这某一个瞬间,小姐其实是异常脆弱的。”
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本来这是一件非常机密的事情,连我也不知道,可是没成想,竟然被人间界的一个人推算到了。”
闻言阴主心中不解:“这种关乎天道的事情也能被推算到吗?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慧慧苦笑了一声:“正常情况来说当然是不可能,但是这除了机缘巧合,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本身就是逆天而行,而且掌握了一部分这个世界的真谛。”
阴主的眉头紧紧皱起:“你说的不会是火沧澜吧?”
慧慧的表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就是他。”
“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天才,从古至今没有人能够参透的事情他竟然知道了,而且还付诸于行动,所以才有了今天冥海的这场劫难。”
“我在大意之下负了伤,而小姐当时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我们只能双双逃命到冥海之底,将冥海主人的命格拱手让给了火沧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