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成了洪教头的跟班,自然和宋江开始接触。
宋江见这厮本事不错又没了出路,为杀人放火受招安的后路考虑,就有心笼络。
此时的宋江还想着利用朝廷大赦之类的机会,东山再起再从政,以自己的满腔忠义和才干为朝廷建功立业,这是他第一选择,不落草,不在一起,也就和晁盖在奋斗目标上没有根本方向上的冲突,他此时完全没有害晁盖夺权之心。宋江是很讲义气的,和晁盖的友谊很真挚。
宋江在柴府收拢这些不得意也没出路的江湖汉子,琢磨的只是万不得以时,有针对性地诱惑引导,带这些人加入二龙山,加强自己在二龙山的势力和话语权,着机利用二龙山聚集的人马走招安路。
成大事总要有牺牲。一将功成万骨枯可不是说说。
宋江想成大事。对肝胆相照的兄弟,义气宋江还是舍不得拿来当染红自己官帽的炮灰用。
张保、生铁佛、丘小乙这样的用来牺牲,他就不心疼了。这是他心底的念头。
当然,念头也并不是太龌龊。
宋江认为自己引导这些人走造反再招安的路,是给这些流落江湖的苦汉子有用武之地和出头机会。
功名单从马上取是底层武夫的唯一方式。当这些人血战得生,披上官服,过上荣耀生活,会感激他的带领。宋江很坚信这一点。
宋江、孔厚在担任县中官吏时,和张保这样的军痞无赖打交道太多,太了解这种人,合伙对付张保一玩一个准。
由此,宋江在柴府的小团体又增加了一个张保。
他是个身在穷途却不弃抱负的,充满斗志,积极正面的言谈举止和隐隐约约的引导,无形影响了小团体士气。
洪教头心里渐渐有了点新出路的想法,想达到目的却是要有强大武力去争,越发拼命提升武力。带得张保等一心追求享乐的也不得不勤奋起来。
他们被宋江模糊巧然话语勾引得心有新欲,望,武艺练得火热,各有收获。
与此同时,北方走来孤独一骑。人憔悴,马瘦弱。正是昔日祝家庄教师栾廷玉。
当日辞别赵岳,栾廷玉怀着激情和雄心壮志最后一次努力试图从大宋军队中寻找到自己发光发热的舞台。
但结果是如此无情,如此讽刺。
堂堂一流铁棒好汉投北军四处奔波四处碰壁,受尽心灵折磨与打击。
他身手高强,识文断字,通兵书战策有治军本事,实为大将之才,不是北军诸首都眼瞎眼皮子高都看不上他这个草民武夫,相反不少的愿意收留使用他,但安排的活却不是充当家中的外围护院打手,就是充当押运贪脏枉法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钱财送归老家的曾经的杨志那样的角色,还要受尽管家等主人家心腹恶奴的白眼冷话。
这不是栾廷玉想要的。
他只想正而八经地当兵,对起步点要求并不高,哪怕是在边防禁军中仅仅当个带几十人的兵头也认了。
升官,他可以凭真本事,用鲜血和生命从战场血战得来。
可惜,没有一个州府首长肯给他这种机会。
官爷们对栾廷玉不肯当忠心效劳的家将同时得走升官捷径的行为很不屑很鄙视,都斥责栾廷玉不识抬举。
栾廷玉历经辛苦求了一圈,意识到北军对辽军的对峙意识并不强,战事极少。诸州府缺乏和辽军争锋的斗志信心,不敢战。长官们都在苟且偷安弄钱享乐,只求自己在任时所辖边疆地区无事,任满顺利调任好地方。
他终于对北军死心了。受打击太重,以至于即使知道沧北军州换了好几个新长官也没勇气去再试。
他心中自有傲气,拉不下脸面,在这种情况下仍不肯投赵公廉,又打算转投战事频繁更需要大将的西军。
西军将门中最有威望的是老种小种这对兄弟,但军权最大的将门却是最正面相对西夏,大战最可能发生的熙河军刘法家族。刘法部下的军队是最多的。他这一部就有近十万兵马。
但这只大宋强大军队就在今年初秋遭到惨重打击,精锐几乎全军覆没。
西军各部现在也训练出了骑兵。因沧赵偏向支持的缘故,以老种经略部下的骑兵最多。
刘法部骑兵也有数千,虽然无法和夏军一部重兵的骑兵数量相比,但总算有了反击追杀之力。
入秋,西夏乾顺帝的弟弟晋王察哥又带捉生军来抢掠大宋。
刘法闻讯带大军精锐巡守出击,结果和察哥所帅步、骑兵发生遭遇战。察哥将他的军队列为三阵,以阻挡刘法的前军,同时,另派一支精锐骑兵登山绕到刘法军后面进行夹击。双方激战7小时,刘法部的前军杨惟忠、后军焦安节、左军朱定国等皆战败。主帅刘法当场战死……
这是历史上在西元1119年真实发生的惨事,在这个世界却提前发生了。
惨败提前的原因却是可笑可悲。
因为有了骑兵,刘法胆子大了,不肯象以往那样单是依城寨被动防守,冒险出击。
刘法能在西军中军权最大,是他确实是大宋名将,但名将不一定精通怎么用好骑兵。事实上,以步兵打惯了,宋将几乎都不会运用灵活骑兵。
熙河军有了成规模骑兵不是单列成军,战时灵活运用,而是仍然按宋军老三篇编成步骑军。也就是把骑兵分配到各步兵中,目的很好,做到步兵有骑兵可依靠对抗西夏骑兵冲阵。
结果是真打起来,晋王察哥看清熙河军编制,当即灵活对待,把西夏骑兵集中运用,前后夹击一举冲垮熙河军本就不多又零散分布的骑兵,剩下的就是象往常一样以骑兵自如冲击屠杀步兵。
道君赵佶今年流年不利,运气不佳,先是内部闹强盗军横扫山东,危及首都,随即海盗肆虐南方,这才刚松口气想过几天享乐日子,西边又传此恐怖噩耗,搞得道君小鸡鸡都一时间硬不起来。
但对栾廷玉来说,熙河军的毁灭,正是他从军出头的良机。
西军不缺敢战士兵,死了被掠走几万,很快就能补充上缺额,但想补上死掉的能打的悍将却是问题。
奕廷玉就是冲这个才想去碰碰运气。
但流浪北方这么久,挣得少花得多,盘缠用尽,没钱就去不了西北,栾廷玉发愁时想起柴进之名想去厚颜求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