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触目惊心(1 / 1)

赵佶骂着骂着火了,想起昨晚的绝望狼狈,变态的心越发凶狠,想和勋贵苟且的心也变了,又厉声下旨:着令所有勋贵家的十五岁及以上子弟,包括相关亲属家的,也包括从三品及以下的勋贵将领,除了各家要留着传宗接代的嫡长子那几个人以外,全部从军去河北边关与辽蛮子玩对抗,历练成长出国家需要的将门真本事。尤其是那些只会白享受国孥专门在京城横行当豪门恶霸祸害的,更是一个不得缺。休要找各种借口不去。腿断了也照样得去。只要不是马上就断气的,一个不能少。敢耍花招,即为欺君死罪,着即发卖海盗国为苦力,此由皇城司严格监管执行。

赵佶够狠够决绝的,吓得石肤等哆嗦起来。

但,果然,如此大发雷霆后,赵佶却并没罢免石肤的枢密院常务副,没罢免石家在右卫的兵权,也没罚俸或肉刑教育等处罚其它没直接参与叛乱昨晚见机行事转风快的那些幸存勋贵。只是把镇国大将军罚降为冠军大将军。怀化大将军,以及再次一等的云麾将军、归德将军却都不变。

又空出来了的正二品辅国/镇国大将军,这两武散官,赏赐给了费尽心力忙着剿除王庆田虎的杨惟中和王禀二人。

这也无可厚诽。

这二人确实辛苦而忠心有大功....若无此二人多年的努力,田虎王庆早闹得不可收拾了....

教训震慑住了残存的这点勋贵,赵佶重申了昨晚由何栗临机专权对各卫有功将领的任命有效,宋皇难得的对武夫讲信用了一把。

那些有实干之才却不得不窝屈在草包祸害勋贵子弟之下的骨干将领大批得到升迁。赵佶也进一步收买稳定了军心。赵佶确实是聪明,不是不会玩政治......

随后是怼士大夫。

策划叛乱的核心人物,唐恪,此时还好好活着呐,却是和藏匿到城外却照样难逃法网的全家在一起成了待处决的囚徒,要绝后了,没希望了,因而,一向帅气潇洒自信的唐大官面如死灰....他家人是被皇城司抓的.....包括其它所有叛乱或未叛乱者在城外秘密蓄养的私军,全被皇城司或秘谍司所引领的马军司将士准确扑去抓捕了。一处不漏。

这自然是杨林和周游暗中联手布控早侦察清楚了的结果。

这股由京中文武官员热衷用权力之便以国财悄悄蓄养起来的私军保镖爪牙势力可着实不小,人数总共上万,而且还搜到了近两千匹战马——马军司的好马,自然是最擅长以公款公物公费结交官场温馨友谊的唐恪送人情送的,而且送出的好马不止这些,实际送出的竟然高达七千匹.....

朝廷蓄养拥有的好马总共才不到六万匹,归了梁山两万四,御马营占去五千,就剩下三万稍多点了,唐恪当马军司太尉短短时间内就敢送人情了七千,现在还不见了五千多匹(被得人情的众官积极白送去讨好“大理国”企图打通后路,也有部分费尽周折成功送到了辽国之手。如此也是逃脱犯下的坑害国家的重罪。没马在我手啊,谁能肯定地指责本官确实接受过唐恪的官场友谊?这种事又不可能打收条记账留下凭据。事发了,被咬出,我就是不承认,谁也奈何不了我)

这还不算。

这些马成了事实上的私人武装,却还挂在账上照样由国家花费巨资供养着,众官不用多花一分钱养这些战马。马送走了的人家更得便宜,每月白收大把的养马钱,最轻松地发大财。唐恪这个人情送得那叫个温馨周到贴心,谁能不满意?

与此同时,马军司的两万后备精锐骑兵将士中有七千人却没马可用,由此,正规精锐骑兵中也必然有七千只能用差马.....唐恪以各种借口和手段捂住了盖子,胆子之大,骇人听闻。

只是,这种事想瞒是不可能长期瞒住的。

身为京城精锐后备骑兵,老是没马可练可用,这也行不通。带队将领们就不会答应。

唐恪积极建议把地方军拥有的差马也收归中央,有个目的其实就是想解决军中缺马的事,结果却失算了。马没分给马军司。皇权独裁,为了平衡步军与马军实力,全划给步军了......

这事也是赵佶格外痛恨唐恪以及勋贵不忠而发狠强逼勋贵家男丁去边关(送死)的原因。

你们竟敢如此嚣张地把朝廷最珍贵的战马当人情送掉?

你们竟敢违制在城外大规模蓄养私军?

怪不得内城那些叛乱狗贼在攻打皇宫时,金吾卫和御林军全是步兵,事实却有大量骑兵。

竟然京中文武官员中有分量有实权的绝大多数都参与了蓄养私军。你们想干吗?

赵佶既惊又怕又怒极,却不能处罚所有涉案官员,只能把那些马全搜抄回来,把那些私兵全抓了了事,连马没了不用养了却能贪占的国家养马钱也没(敢)讨要。

这事,唐恪交待清了也不算数,或许是胡乱攀咬企图把事弄大呢?秘谍司或皇城司事先掌握些情况,也照样不算数。马不在。那些人就是装冤枉的忠臣死咬着不承认,你能把他怎么着。

这私兵案子也不能深究,否则必引起众臣皆恐,朝局必大乱,本就动荡危急的局势会越发凶险糟糕,后果不堪设想。这或许正是唐恪及众官有恃无恐的原因,如此就更可气可恨了。

赵佶一肚子邪火憋着没处发,就发到已抓到的唐恪等几个谋逆的士大夫身上。

这些士大夫全被当朝剁去两大拇指,并割了舌头....你们不是长着双巧手和一条巧舌特能说能写吗?这下看你们还怎么卖弄蛊惑.....以此震慑教育了众朝臣以后老实点,然后和其它叛乱案罪犯一样,女人照例全部罚为终生织奴或官伎,男丁全部送给海盗当奴隶。

唐恪等很快到了非,与蓄养的私兵打手上万人分散到各地,彻底狂野自由了,也惊骇蒙了.....

叛乱的一万多金吾卫将士没能去享受狂野非洲的美丽动人。

他们被海盗国特意海运去给了辽国用,这也算是辽国曾要求宋国出兵共击金国的变相满足。

这些老禁军人渣惊骇自己沦落到辽国成了最卑贱的奴隶军,却没立即变得骁勇积极能战,老习惯难改,仍是刁钻油滑想混,但很快的就变得符合一当了叛徒就神奇能干能打了的规律。

不能打,不奋勇,不行的。

辽国不把他们当人看,敢不奋勇卖命,那更没人待遇,动不动脑袋就没了,当真命不如草芥。而金军,太野蛮凶残了,即便金军主要是用杂胡军打消耗战,淘汰练出精锐堪用的杂胡军,不到关键时刻女真不上场,可是,杂胡奴隶军却也野兽一样...投降也是死。不勇猛反击就是死。

这期间,辽将郭药师得了大便宜。

辽人到现在仍然深深看不起宋人。上百年的优越感,早习惯了,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况且宋军并没能把辽国人真打服了。辽国只是困于太难太被动的局势才不得不对宋国退让。

现在,辽国一看海盗给的这些所谓宋国护京精锐老军上军,个个只会点头哈腰争相积极出卖知道的宋国内情当叛徒,只会油滑刁钻无耻谄媚,懒懒散散,游手好闲,贪生怕死之极,毫无骨气,更别说男人的血性了,个个的劲头只在争着自甘下贱,只专注在窝里斗窝里横,拼命比赛当辽人最满意的奴才的那些荒唐行为创造力大大超出了辽国人的想像,惊讶得连也不要脸也拼命讨好辽主子求生的杂胡奴隶都嘴巴张得总也闭不上,眼珠子一再地差点惊讶得掉出眼眶,不得不感叹儒奴文明果然太博大精深,自甘下贱的本事远不是他们这些凶野鄙陋大字不识一个的杂胡野人能比的,也情不自禁自觉优越起来,同样瞧不起宋人,不,是,也不把宋人当人看,对这些曾经牛逼横行东京街头的金吾卫将士肆意非打既骂,尽情嘲笑不已,.狗都不如的东西,也配是人。南朝果然懦弱虚伪废物,也配占据那么好的地方生活,这不公平,必须找机会去抢了占了.....

这些金吾卫老禁军对同为卑贱奴隶的肮脏野蛮杂胡同样敬畏谄媚着,忍着天天时时的肆意羞辱殴打,老实乖巧得不行,心里还怪委屈的,我这样认了卑贱竭尽本事尊敬你孝敬你,你怎么还不满意.....

他们也是儒佛系社会的受害者,脑子也被毒害傻了,认识事物看待人间事的思维观念和满世界的强盗国的观念和思维角度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是最适合当冤大头的。

每当世界有难,对外大讲大爱无疆大行一厢情愿温柔仁慈圣母心的儒佛系国家必然是承担灾难的冤大头。强盗与圣母,二者,圣母不当冤大头,谁当?所以在近代,北熊也来杀抢占,东洋也来杀抢占,西洋也来纵情杀抢奴役....中国当年没亡国灭族实在是个天大的奇迹侥幸......

辽国一瞅,这哪是特么军人,盲流乞丐混混流浪汉也不至于这样差。

宋国京城上军竟然是这么些勇当异族最下贱奴隶的东西,这事透露出的问题得好好想想啊。宋国果然烂透了,没什么可怕的,最精锐的禁军都如此不堪.....是不是应该再竭力打宋国一次.....但这些宋军哪能打仗啊,存在意义就是专门丢人现眼的,谁用谁丢脸.....可是海盗国还专门要求只能用于对抗金国,一个也不得挪作它用,比如开矿.....辽国不敢不听海盗的意思,就把这上万金吾卫随意丢给了郭药师用,希望身为汉人的郭药师能把这些汉人废物玩出点利用价值。

结果却是让郭药师日后凭白得到了一部可靠的汉嫡系强军,有了乱世当军阀墙头草的资本。

这些金吾卫老禁军可不是真没本事,不是不能打,在意识到自甘下贱特老实特能忍....统统没用,反而让处境更悲惨下贱,不自尊奋勇打仗只会活得更惨死得更快更没保障后,终于发狠勇猛了,这个转变期间已经死了不少,但剩下的就成了硬骨头饿狼,甚至比女直都凶悍.....儒教国度的人就是这样,非得惨得死得再老实不勇敢不反抗就活不下去了才会逼得焕发出点狼精神,而后,灾难一过,又会很快恢复到那种和平天真,公知、精英也对满世界的强盗又抱起好感与幻想....

赵佶对文武百官奖了该奖的,罚了该罚的,以海盗背书的凶残强硬更深入地震慑了臣子,随后就下旨,把侥幸没死在叛逃狂潮中的,如今全都集中在京城混悠哉日子的皇族全部集中到外城的北城一条巷子居住,类似于唐时的十六王宅,但此时的宋国可没有以王爵待遇周全善待皇族的财力能力,也没那个心,就是集中到那一片或好或烂的宅院强行安置拘着,派兵卡住街道进出口,日夜严密控制监视着,等于是住在家里的囚徒,想外出自由溜达都不行,能有口闲饭白吃饱就不错了,奢侈享受?就别想了。如今皇帝也没什么可奢侈享受的呢.....赵佶这次是真吓怕了,恨叛乱的勋贵和士大夫,更恨皇族,吸取教训,再不让皇族还有人能钻空子勾结大臣阴谋篡位.....

至于唐恪和辅国大将军策划想扶起来当傀儡帝的那家皇族,昨晚就已经悄悄被毒毙灭门了,尸体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就象从来没有过这家皇族一样,这是皇城司干的。此家正是赵佶信任设为宗正的寿王,也就是赵岳进京搞事那次笑说樊楼没用了,那就烧了得了的樊楼主人那个王。

赵佶丝毫没提篡位的这家皇族,但大臣们已经大体知道了真相,惊讶,好笑....却更惧赵佶。赵佶此时也分外清醒,或者是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有何栗商议对策时刻意提醒,吓得暂时绝不敢任性胡来的赵佶不这么清醒纳谏也不行。

赵佶知道光是凶残惩罚惊醒众臣,这不行。

此难,有些事的根子是出在皇家自己身上。

他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荒唐,知道赵桓没烧死也不能用了,把罪责全推到儿子身上。赵桓能力不行而且有了霸道嗜杀皇帝脾气,失去了唯一优点仁义德缘,成了众臣鄙夷轻贱皇家同时也憎恨戒备皇家的根源.....谁也不知道这个蠢货皇帝什么时候会偏听偏信耿南仲的谗言发疯耍皇权任性残害谁头上.....宋国的危急也不能让这样的蠢货继续当帝王,众臣都盼着赵桓赶紧下台滚蛋。

在这方面,赵佶必须给众臣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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