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的时候托一个朋友帮你盯着圣心教堂?为什么,你在那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雅各布神父了吗?”
马车里,福尔摩斯显得有些惊讶。
“没有,我那时还没有怀疑雅各布神父,这事情也不只是针对圣心教堂,”张恒摇头,“你之前说过那封信纸的来源是教会,虽然上午的时候我们排除了雅各布神父的嫌疑,但是我并没有完全放弃这条线索,而是让一个朋友帮我详细调查一下白教堂区的几个教堂,为了方便辨认那些教堂对于伎女的态度,她自己还特意化妆成了一个伎女。”
“是艾琳·艾德勒小姐吗?”福尔摩斯的脸上露出一抹了然之色,“论化妆术她的确是在我之上的。”
“没错。”张恒道。
“你对这一次的打赌看来的确很上心,不过我必须得说一句,”福尔摩斯道,“让一位美丽的女士身陷险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尤其当白教堂一带正笼罩在最可怕的连环杀手的阴影下时。”
张恒也很坦诚,“事情的发展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原定计划我准备调查完马克·科恩后就和她汇合的,但是没想到在马克·科恩的住处碰到了警察。”
张恒因为最近几个月一直和福尔摩斯混在一起,类似格雷格森,雷斯垂德等苏格兰场的警官对他都比较熟悉了,但是底层的警员知道他的却很有限,实际上底层的警员也不怎么认识福尔摩斯。
张恒在马克·科恩的住处碰到了两个警察,就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而眼看距离副本结束还有相当一段时间,张恒也不想在这时因为一点误会就和苏格兰场翻脸,所以选择直接交出了身上的武器。
原本以为到了警局后自然就会遇到熟人,但是当他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告诉了看管他的那些警察后,却又赶上了福尔摩斯跟他开玩笑,迟迟没有人把他放出来。
之后一直到调查完马克·科恩后张恒才有空去和女歌唱家汇合,而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但是路上不巧又遇上马车撞翻了一个拉水果的板车,车夫和果农在那里争论了很长时间,张恒和福尔摩斯不得不又换了一辆马车,等到了东区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
“你和她之前约定的就是在这里见面吗?”福尔摩斯下车后问道。
两人现在站在一个小广场上,这里也算是东区相对而言比较繁华的地方了,然而附近却没能看到艾琳·艾德勒的影子。
张恒虽然之前一直在担心女歌唱家,但是其实艾琳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除了因为三起命案后警方增加了巡逻的人手,也因为马克·科恩的落网,无论雅各布神父和开膛手杰克之间有什么关系,他显然是想要利用马克·科恩来顶替开膛手杰克,既然如此的话那么马克·科恩被警方抓到,开膛手杰克也应该就此隐匿才对。
但是不知为何,女歌唱家依旧不见踪影。
是因为等得太久先回家了吗?这倒是不太好说,因为张恒毕竟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好几个小时,艾琳·艾德勒也不像是会站在一个地方傻等的人。
不过以女歌唱家的聪明,就算自己离开想必也会有办法通知到赶来这里的张恒。
张恒现在就担心艾琳·艾德勒有点太聪明了,发现了雅各布神父身上的异常,一路追查下去惊动了后者,于是他也不打算就这么干等下去。
圣心教堂在八点的时候就已经关门了,而雅各布神父则住在教堂后面的一栋小屋里,张恒和福尔摩斯赶到那里,但是从窗户外看去屋子里却是一片漆黑,张恒翻窗,福尔摩斯走正门,两人合围了那间小屋,然而进去后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只有一只老狗趴在地板上,不过它实在是太老了,几乎已经没法动弹,看到有陌生人闯入,甚至连叫都没有叫一声。
福尔摩斯点亮了一根蜡烛,借着烛光两人快速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
和马克·科恩的血腥小屋不同,雅各布神父的住处就是很正常的神父居所,布置装饰都很朴素,床边还放着一本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的《圣经》,除此之外屋里没有其他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根据伎女们的描述,雅各布神父平时的生活也很简单规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刻板了。
他不是在教堂就是在住处,几乎不会再去别的什么地方,所以现在教堂关门,他却不在家里这本身就显得很反常。
福尔摩斯绕着厨房走了半圈,张开嘴想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而张恒则完全顾不上那边的状况了,艾琳·艾德勒失踪,再加上雅各布神父不归,这两件事情一起发生让情况变得有些不妙了起来。
尤其女歌唱家又是受他所托才卷进这件事情里来,如果她因此遭遇什么意外,张恒也很难原谅自己,所以他现在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雅各布神父。
不过和马克·科恩相比雅各布神父明显就严谨的多了,他的桌上可不会有什么心路历程,唯一一本趣÷阁记也是和神学有关的。
整间房子里可以用滴水不漏来形容,张恒站在书桌前,闭上眼睛,半分钟后他重新睁开眼来,“教堂。”
“嗯?”
“无论雅各布神父和开膛手杰克有什么关系,都不会改变他本人是一个虔诚的神职者的事实,开膛手杰克从他这里得到了和那些伎女有关的信息,但是身为神父,有义务对告解的内容保密,我不觉得他是有意泄露的,那这样的话就应该是开膛手杰克偷听到的,”张恒顿了顿,最终总结道,“教堂里很可能有一间密室,就在告解室边。”
“下面。”
“嗯?”
“那间密室不在告解室旁边,而在下面,告解室的地下是空的。”福尔摩斯道,“这是我之前做告解的时候发现的,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明显,我当时以为那里有个地窖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