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脚乱想按掉,却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顾以言怔住,盯着闪亮的手机屏幕,恨不得剁了自己的右手。81ww『w.%咬牙懊恼里,他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为什么偷看我?”
他开口就问。
这明明是她要问的话!顾以言气结,立刻反驳:“明明是你在偷看我!”
他居然笑出声,坦白承认:“是,我在偷看你。”
他要否认,她还能和他斗两句。他这么容易就承认,以言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脸皮居然有点热。舌头和打结了似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就这么傻傻的听他在电话那端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
时之余,一只鱼,她想开口喊他。思绪飘得那样远,回到一切都才刚刚开始的那时候。她还是个才入学不久的高中生,什么都不懂,偏偏对感情充满了期待。在最憧憬的年纪,猝不及防的被人闯破心房,等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挣扎,却甘之如饴的时光。
“你心跳得很快,像瞒着家长谈恋爱的高中生。”
“你才高中生!我没有!”
她快嘴下意识反驳。
时之余笑:“也对,没有我这么老的高中生。”
以言也笑了,贴着手机轻轻的说:“算你有自知之明。”
两人一起沉默下来。呼吸贴着呼吸,就像彼此都在枕边。
顾以言长长叹气:“好难得。”
这样平静又甜蜜的时光,像隔了多少光年再遇。他懂她的感慨,时之余问:“想不想更难得?”
“我在门外,出来见我。”
以言吓得从床上跳起来:“你别乱来!我姐在家!”
“我数到三。你不出来,我就进去。”
“时之余!”
她着急得直呼其名,他在电话那端开始倒数。
顾以言忙拿了外套,穿上鞋跑出去,冲到玄关拉开门,他果然站在外面。眉眼带笑,挂断电话,双目深深看着她。
好俗的招数,可她还是中招了。
等顾以言回过神来,她已经上了他的车,只载着两个人的车子在路灯明明的道路上驰骋。光从他的脸上踱到她的脸上,再从她的目光藏到他的眼梢,就像光阴,荏苒在两人的眉间梢。恍惚里,还未回神,已经走过了那远的路。
后来顾以言想,她为什么会失神被他摆布到自己也惊讶的地步,大概是因为他那天看她的眼神。他从来不会那样看人。又深又浓的黑色,把他的眸子都染成一点一点湿透的墨,虽在笑,却只是拿微笑掩饰伤痛。他像极了受伤后急需地方舔舐伤口的动物,找不到栖身之所,他只看到她,他需要她。
女人,大概永远摆脱不了一种叫做母爱泛滥的情绪。尤其这个男人,她曾与他纠缠牵扯,无法自拔。
他把车子停在海边,牵了她往矗立在黑暗里的木屋走去。
这里是时氏开的一处海边别墅景观房,顾以言曾经在报道上见过。天价,却还是有人争相购买。顾徳全也想效仿,最后亏了一笔巨款,上次的花先生就是顾德全在这个项目上的债主。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刚想喊他,时之余将她一推,摁倒在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