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明所以,狐仙墓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好说,就连她张满月也都没辙,这一模一样的墓室究竟是何情况?
张秀贤把身后背着的长管猎枪举在了手上,这种时候,手里没个硬气的家伙真是不行。
“我说,封羽,咱俩合作进过的斗不少了吧,怎么只这狐仙墓不按常理出牌?狐大仙玩的是哪出?学诸葛亮唱空城计?”
封羽心说,他要是知道怎么回事早就说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说什么鬼扯的话无疑是自己吓自己。
封羽指了指中间一模一样的棺材,张秀贤立马心领神会,答案很可能就在棺材里。
金仙这时忽然说道:“你们看,之前的棺材上是写着马赵氏,面前的这个没有。”
“崩管他有没有了,咱先开了它,回去的路是已经让盖住了,她马赵氏不管是马家先人还是赵家先人,都得给咱一个说法。”
张满月话不多说,她用黑月刀已把马赵氏棺材上的棺钉削开,给封羽使了眼色,让几人过来开棺。
几人站在棺材一侧,封羽心里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么些年里,他算是下墓不少,什么样的棺椁都没瞧过,画着龙虎的将相棺,黄金浮刻九龙棺,地主财主家的楠木棺,以及尸变了的铁棺、铜棺等等棺木,可谓是见过猪跑更吃过猪肉。
反是面前的这口普通的黑漆棺材感觉不同,封羽不禁内心期待,这棺盖打开后里面会有什么?
带着疑惑,在众人齐齐发力下,封盖的棺盖“轰隆”落地,扬起弥漫的尘土,掩盖了大片视野。
没等封羽看的清楚,便听张秀贤的声音响起:“我靠他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封羽挥了挥空气中的灰土,看向马赵氏的棺材之中。
视野所见内,棺中仍旧是空无一物,几乎同之前的那个马赵氏棺椁一模一样。
张满月将手在棺中敲了敲,用力在棺底一推,又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通道出现在下边。
顿时封羽只觉脑中“翁”的一闷,以前常在封家祠堂里看先祖们留下的记载,他们的故事个个称奇,封羽并未深有体会,甚至觉其中会有许多修饰痕迹,如奇闻异事般,如今封羽在狐仙墓这番遭遇所见,等若干年后,此事必也可以记入《观山赋》中。
张满月往下照了照,说道:“我们可能中招了。”
张秀贤急问:“什么招?咱还下去么?”
封羽用手中手电光看了看墓室,多半的结果他猜了出来,“下不下去都意义不大了,如果没错的话,下面还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墓室。”
金仙十分惊愕,“不想天下竟真有这般怪事?”
“大罗,你不是修道的么,赶紧做个法什么的僻邪驱鬼啊,我还就不信了,这下面真是个一模一样的地方?”
张秀贤说着翻进了棺材中,向台阶下走去。
封羽看了眼张满月,这时候不是靠谁的时候,齐心协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实则张满月对这种情况也没什么经验,她站在原地,黑月刀握在手中,表情淡漠,似乎永远都是这副表情,极少在笑,女孩子还是笑起来更美一些。
金仙拿出了随带的罗盘,这工具对于他们来说必不可少,但罗盘上的指针犹如发疯了般,极速在罗盘之中旋转,这地方的磁场明显是出了问题的。
正想着没多一会儿,张秀贤的声音反从后边传了出来,是这间墓室进来的地方,就是那个大理石门后。
张秀贤见着几人,嘴里疑惑着在骂娘:“哎呦,我靠?你们真在这里,我下去后的棺盖是开着的,从那里进来又回了这里,他娘的,这是个死循环啊。”
看着张秀贤,封羽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第一间墓室里下去是一间一模一样的墓室,再开棺下去后,便又会回到第一间墓室里,这果真是个死亡循环。
封羽想起在《观山赋》中封家先人的一段事迹,大致遭遇同现在相似,这种现象被称之为鬼打墙。
封家先人在盗取一个相墓的归途路上,便遇着了这样一幅场景,一段走不完且又重复不断的地方,一直围绕着他,不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走出去,时间一长,这种心理上的压力便与之而来,在体力和心理上双重崩溃。
《观山赋》中记载潦草,封羽不得知这位先人最终是怎么走出的鬼打墙,但在小时候,二叔曾与封羽说过一段自己的亲身经历,封羽一开始觉着还不可信,现在看来,真恨不得二叔就在此地,一准能在第一时间看出这里的问题。
二叔曾说他在年轻时,同一位挚友下墓取宝,那所谓的挚友二叔没多透露信息,想必一定是位盗门中人,二人便在墓中的遭遇了一趟鬼打墙,其中险些丧命。
墓中构造采用的是塔式制式,墓有两层,第一层为左右耳室,甬道开在墓外,封门顶在第一层的最上端位置,通往二层的是条旋转向下的木梯,问题便是出在了木梯上。
木梯在延伸下去之后,进入了一个死局,不管二人是往回走,还是向下走,都永远到不了头,看不着耳室也见不到主墓室,就像是困在一个死胡同中,前后都是无尽的长路。
二叔与他的挚友做了各种尝试,可以说能想的办法全都想了,甚至连测量木梯长度都用了上,尺子长度不够就把身上衣物脱下来拼接,不穿衣服也没啥可害臊,毕竟两个男人,男人?二叔实质上并未交代说这个挚友是个男人,兴许万一是个女的呢?谁说下墓倒斗的就都是男人,比如张满月这样的,说不准二叔还隐瞒了什么风流事儿没说。
二人把身上所有物件全部加了起来,一人在上一人下,因木梯是旋转的,二叔拉着东西开始测量其长度,想着从这点上能否发现猫腻所在。
大概全部长度有五米左右,二叔走到了尽头,他在回头时出现了惊人了一幕,那位挚友并没有因为旋转式结构而消失在木梯视野中,相反,他就站在五米外的上方。
这所谓的旋转结构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它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错觉,认为这木梯是旋转向下的,实则不然,这根本就是一条直下的木梯。
封羽不明古人是如何思维的,竟然能想出造出这种物件来,年轻时的二叔非常聪明,他精通各种奇经八脉算法,知道这是某种物理上的偏移改变了人的常规思维,在木梯向下通入的一段地底中,黑暗的光线和螺旋旋转的结构让人发生错觉。
二叔当即做出了判断,他拉着手中长度,贴着一边而走,挚友在上做着引导,每当五米的视线里看不到挚友时,就说明这处地方发生了偏转,他便调整方向,始终保持着二人在可见范围。
这样下了有一段距离后,二人走出了这段噩梦般的木梯之中,此时,距离二人被困已有三天之久,可想而知对人的精神摧残有多大,在黑暗密闭的木梯上困三天,得亏这人是二叔,搁其他人身上,十有八九要死在这地方不可。
封羽无法理解当时二叔的心境,是如何能够在那样慌乱不安的情况下镇定找出的出路,不管那挚友是男的也好是女的也罢,怕是这辈子都得感谢二叔才是,可惜的是封羽再未听过二叔说起过此人。
封羽左右想了半天,觉得这所谓的鬼打墙实则是一种错觉,比如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同二叔经历过的旋转木梯都有一个相似之处,就是都是上下结构,按照一二三的顺序排列,一之后必然回到三去。
中间的问题肯定出在一二的中间和二三的中间,还有一三的中间处。
张秀贤有些慌张的问说:“咱,怎么办?狐大仙显灵了?它老人家是不是生气了?”
封羽盯着中间这口开了的棺材发着呆,心想着,他们一伙人不会也得像二叔之前那样吧,脱光了身上衣物去找那所谓的视觉上的问题?他们三个大男人倒还好说,可毕竟还有一位女同志在不是,以她张满月的性子,不得把封羽给暴揍一顿,再者说了,二叔的话哪句能信,哪句不能信,封羽心里没底。
想着封羽一把就将自己脸上带着的防毒面具收了起来,张秀贤见状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封羽,“我说,封羽,咱遇事好商量,不能自暴自弃啊。”
封羽摆了摆手,“都什么时候了,人都要出不去了,还顾及着什么味道不味道的?”
就当封羽摘下面具回话时,忽觉下面这味道似乎没了那股让人窒息的恶臭味,封羽觉得情况不对,用力吸了几口。
“我靠,封羽,你脑袋是不是坏了?”张秀贤背起猎枪,想帮封羽过来捂嘴。
“你闻。”
“闻什么?大罗,你闻到什么了?”张秀贤看着没有防护措施的大罗问。
金仙摇头,“贫道闻不出什么来。”
“哦,也是,您这鼻子都不在界内呢哈,封羽,你闻着什么了?看你这样子,是闻着过油肉了不成?”张秀贤调侃着问。
“这地方没味了,你们来闻闻。”封羽朝张满月说道,希望让她能知道这点。
张秀贤不信,只盯着张满月把防毒面具摘下,看她表情没有什么变动,疑惑说:“怎么着?外边问道真的没了?我告你啊封羽,你他娘敢骗我,我跟你没完。”
张秀贤立马脱了防毒面具,似乎真是感觉不出有什么异味存在。
张满月忽然眼中闪过一个光线,封羽与张满月对视了眼,心中明白,这可能就是他们出去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