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究竟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原谅我无法给予你正确的答案。”
“正如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忍道,每个人经历的不同,对忍者的看法也就不同。”
“我只能告诉你在我眼中忍者是什么。”
“无论用多么光明伟岸的形象去装饰忍者,在我眼中忍者的本质只是一个工具。”
“作为作战和暗杀部队,忍者的生命意义就只是牺牲与奉献,是权力手中摆布的筹码。”
“无论效忠于谁,忍者只能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刀,正义也好邪恶也罢,只要任务下达,就必须付出一切去完成!”
“或许我是错的,可这就是我眼中的忍者。”
“这次任务是杀光这个据点所有的山贼。”
“记住是所有人!”
“忍者的世界是残酷的,这样全方位的歼灭任务,都是必不可少。”
“开始吧!春野樱。”
带着面具,手持时雨的春野樱,站立在大树顶端。
下方,已经是后半夜山寨,此时依旧灯火通明。
一场盛大的聚会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空地上的篝火旁围满了山贼。
空地中间,十几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正被绑在一起,身体上充满了被凌辱的伤痕。
早已干涸的眼角,有血渍流下。
绝望的瞳孔里,失去了所有色彩。
成年的山贼大口喝着酒,指着那些女人哈哈大笑,得得洋洋。
一些还没长大的少年,眼中冒着绿光,像饿狼一样盯着这些被捆绑住的猎物。
妇人们喜笑颜开的分拣这一堆刚被拨下来的衣物,遇到首饰银两就不停往怀里塞去,甚至会为了一个镯子和同伴大打出手。
世间最恶者,是为人心。
浓郁的雾气从山寨四面八方凭空出现,转眼就将这个山寨都吞噬了进去。
雾隐之术。
“如你所愿。”
春野樱笑脸面具下看不出表情,她倒提着时雨,身影渐渐消失在原处。
“不过杀人而已……”
淡漠的声音消失在雾中,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浓雾中响起。
十名同时提着时雨的春野樱身影,逐渐出现在山寨中。
浓雾笼罩下,失去了视野的山贼们,听着自己的同伴的惨嚎,清楚的知道每一声惨叫就代表一个生命的死亡。
看不见凶手,不知道攻击从和而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
想逃,逃的越快的死的越快。
总有刀光从不同地方亮起,将他们斩杀。
恐慌,惊惧,疯狂在蔓延。
紧绷的神经随着时间开始崩溃!
春野樱陷入到了奇怪的状态中,七情六欲都被她的理智全部镇压在角落里。
挥舞着时雨的她,如同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
第一次杀人,没有呕吐,没有反胃,甚至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感受。
眼见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消逝在自己手中,春野樱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她就像一位种地的农民,像割麦子一样,收割着生命。
那样微不足道。
所有挡在她前进道路的人,全都被她斩杀。
挥舞武器的山贼,斩!
痛哭流泪的孩童,斩!
磕头求饶的妇人,斩!
她看见了孩童眼中的阴毒,妇人眼中的狠辣,所有人的阴暗都在她的眼中无处遁形。
血色樱花正在绽放!
上好头颅冲天而起。
断肢残臂四处横飞,在春野樱身后留下一道尸骸组成的血路。
手中饱饮鲜血的时雨,毫不费力的捅入最后山首领的胸膛里。
即将死亡的他,双手死死握着刀刃,眼神中充满的对生的渴求。
在他身后,那十几名活着的女人,眼中却只有死的意志。
真是……可笑……
春野樱握刀一抖,山贼首领握住刀身的十指,齐声而断,被削在地上。
时雨刀尖在山贼首领胸膛处一绞,山贼首领眼睛猛然瞪大凸出,张开嘴巴,就此死去。
一颗跳动的心脏,被春野樱从他胸膛里挑了出来,高高举在空中。
至此,总计167名山贼,悉数毙命于春野樱刀下,无一活口。
嗖嗖数十声破空声响过,春野樱已经用手里剑将那十几个女人身上的束缚全部解开。
没有安慰的话,春野樱转身离开。
她清楚这些女人,早已失去了生的意志,她们唯一的诉求只有死亡。
身后,被解开束缚后的女人,已经呆呆的坐在原地,如同死去的布偶。
直到有一个女人,四肢并用,爬的来到那名海贼尸体旁,用牙齿开始撕咬他的脖子。
两个,三个,十个……
“埋葬于此吧。”
“火遁·火凤仙之术。”
最后回头看了眼这个罪恶之地,春野樱施展火遁,连续的火球不断从嘴中吐出,落到各个房屋中。
火势起的很慢,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女人,有足够的时间搜刮财物,然后逃跑。
只是没有一个人这样做,她们沉默的撕咬着山贼首领的尸体,任由火蛇将自己吞没。
死寂中,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火焰最终熊熊燃烧起来,与满地尸体,形成了一副血与火的名画。
“你是个天生的刽子手。”
弥生出现在春野樱身旁,看着燃烧的山寨,开口说话。
人生第一次杀人,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春野樱是弥生见到过的第一人。
“当你杀死他们的时候,你很愉悦?”
春野樱摇头表示没有。
“记住!无论你杀的是谁,千万不要从杀戮中获取愉悦,否则终有一天,你会堕落成一名杀人鬼的。”
弥生承认自己失算了,她本来是想让已经成为忍者的春野樱,先学会杀人。
免得在以后得任务里,因为第一次杀人而让她心态出现问题,使自己陷在危险的境地里。
没有想到,春野樱的表现实在是过犹不及。
让弥生反倒是担心起春野樱的杀心太盛,将来为杀所困。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任务要求你杀的都是无辜平民,而不是今天这些该死之人,你还会像今天这样毫无顾忌的下手吗?”
“不会。”
春野樱摘下面具,将上面的血渍擦掉,想了想认真的回复。
“这个回答,可不符合一个合格的忍者。”
“第三次忍界大战中,死伤最惨重的其实不是忍者村,是各个国家的平民。”
“为了取得战机,不泄露行踪,杀死普通平民的事情,其实我们木叶也没少做。”
“这个答案或许不对,而我希望你记住它,这是你还是身为人的证据,而没有堕落成杀人鬼。”
弥生这些话,和她刚开始说的,她眼中的忍者有很大区别。
按照她眼中合格的忍者,只要任务下达,就算是杀光一个村子的平民也必须执行。
现在她对春野樱说这样的话,恰恰相反。
或许她也希望这个旧时代的忍者本质,终于一天能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