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把脸,徐浪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一阵发呆。
在经历了连续的刺激之后,恍惚间他也觉得镜子里也会蹦出什么鬼怪来。
急忙甩了甩头,将自己从臆想中拉扯出来,手在兜里摆弄一阵,掏出被折的皱巴巴的功法来纸张来。
徐浪用手机对着完全不认识的字拍了一张照片,想了一想,又只截了一个字,在论坛里开了篇帖子询问是什么意思。
做完这些,徐浪又转头看向那张纸,心中疑惑。
他虽然借着浑厚的气息装了一次逼,但心中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天骄之子,气息绝非本身所有。
同时他也排除了面具,江恩才眼里,画皮不算什么厉害的角色,甚至是电光火石之间收服的,而面具在画皮眼里,却也只是个垃圾货,况且若是仙神器物,仙音自然也不会没有察觉。
徐浪已经对它不抱期望。
算来算去,身上也就这张功法能拿得出手了。
记载功法的纸张本身就有如此威势,功法本身自然更是奥妙无穷,可惜徐浪难以看懂,按着小人画瞎做几个姿势,却连之前那股风都吹不起来。
“奇怪。”
徐浪自言自语,将面具拿了出来,此刻正直深夜,网吧里的人不多,他也不怕有人来看。
“这东西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应该是通往那个房间的钥匙,只是去了那里我也不能开口,那人会告诉我功法?”
不过他嘴巴上虽然满是疑惑,手却没停,将面具覆在了脸上。
松手。
“啪。”
面具脱落,掉在台上。
再戴上。
“啪。”
又掉在洗手台上。
没有天旋地转,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了半晌,后头传来轻轻笑声。
徐浪转过头去,先前看到的那长腿正妹正站在后头偷笑。
见徐浪看来,长腿正妹双手抱在胸前,往前悠悠走了两步。
“神仙?妖怪?”
徐浪没有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她。
正妹将台子上的面具拿起,“噗嗤”笑道:“一个人在这里玩角色扮演?”
说着又将面具盖在徐浪的脸上:“不得不说,这面具长得挺丑,但在你脸上却蛮合适的。”
哪知徐浪顿时如同触电般浑身一震,向后退去,不小心踩在积水之中,向后摔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先前一直盯着手上的纸张没有动弹,生怕面前的好看皮囊之下,又是什么吃人怪物。
但等面具被戴上脸时,透过面具去看那皱巴巴的功法,竟然就看得懂了,尤其是那几个火柴人,更是化作一个威猛大汉,蹿出纸张,腰胯长刀,大步而来!
徐浪自然是心中猛骇,才有了如今一幕。
那正妹被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蹲下问道:“我就开个玩笑,你……你还好吧?”
徐浪满脸是汗,喘着粗气,才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张精致的小脸。
“我没事。”
“……那好。”
“你叫什么名字?”
“许梦凡。”
“谢谢你。”
徐浪站起身子,将许梦凡的身子一把拥在怀里,丝毫没有顾忌身上的污水,片刻之后拿起功法和面具,大步离去。
许梦凡呆在原地,看看镜子,又看看自己被染黑的衣服,惊叫起来。
“啊啊啊!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服,我这么帮他,他还要把我衣服弄脏,欺人太甚!”
耳畔的风掠过。
昏黄的路灯让他将影子踩在脚下又伸向远方。
星光从老远过来,就为了钻进徐浪的眸子里。
徐浪狂奔在无人的大街上,像是孩童狂奔在满是星辉的旷野中,笑声直到老远才散去。
秦家的百般羞辱,伯母的赶出家门,他在沉沦一月后差些被磨灭了信心。
但如今,江南巨富又如何,挥金如土又如何,他徐浪,至少不再是一点机会没有!至少一切都变为可能!
平静下来,徐浪找到一片烂尾楼,楼道夹缝之中,已经满是杂草,更不用说前头的诺大平地。
戴上面具,掏出皱巴巴的功法纸张,顿时一大串的信息朝着脑子里头涌进,让徐浪止不住地蹲下身子捂住脑袋。
“嘶——”
等他稍微好了一些,抬头看去,面前的黑暗里赫然有两团鬼火燃烧!
正是那纸张里跃出的彪形大汉,立在前头,燃烧着熊熊双目,看向徐浪!
大汉冷冷开口:“你是何人?”
徐浪一时不知如何介绍自己,只好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噌!”
腰间长刀猛然拔出,架在徐浪肩上。
“脑袋不要了?”大汉话语依旧冰冷,但双目之中火光更盛。
徐浪叹了口气,算是一天之内的第三次了。
不知为何,竟是感受不到濒临死亡之时,将心提起来的感觉。
可能是疲倦了吧。
往边上挪了一挪,离开刀锋,捡起地上的残纸,徐浪转身就想摘下面具。
“你要干什么?”大汉在他身后喝到道。
他握着刀的手在抖,看起来很生气,但始终没有出手。
徐浪懒洋洋道:“我看你也不想教我,不如早点回家洗洗睡了,还能给我最喜欢的小说投票。”
徐浪说着往外头走去,身形摇摆看似潇洒,实则步子很小,要走到这废楼外头估计天都会亮。
“站……”
大汉话才刚说,后面的“住”还来不及吐出。
徐浪就立马驻足,转头对着大汉道:“除非你拿出你的诚意来,给点什么容易速成的额外绝学我,否则我绝对不同意向你学的。”
“可……”
大汉又才刚刚张嘴,徐浪整个人轰地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响头,眼睛发亮道:“师傅!你准备教我什么?”
大汉:…………
看着地上的徐浪,大汉眉头深皱:“我是一百二十岁的李图南,你可曾听过我的名号?”
徐浪诚实的摇了摇头。
李图南哈哈大笑:“你没听过也没关系,我主要想告诉你的是,我一完整出现,就需要完成教学任务,而且完成任务之后,就会烟消云散。”
徐浪感受着膝盖和额头传来的疼痛,心在滴血。
同时他又严肃的摇头:“我只是表示对前辈的尊敬而已,消不消失,无所谓的。”
李图南也不戳破,只是满脸得意瞅了徐浪一眼:“那我这次就交给你一些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