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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案发现场,太子美事被撞破(1 / 1)

苏梁浅这边将事情处理完,时辰已经不早了,步行到太子那边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了。

许是因为那五两银子的承诺,那一张张本该因为家园被毁而沮丧的脸上扬着笑,相比于另外划分的两个区的没得到保证的百姓来说,太子这里的,情绪要高许多。

太子最近一直被质疑,现在百姓人人歌颂,没干过几件正事的他大感自己有了天大的功绩,回去后可以在皇上还有百官面前长脸,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

且说他许下每人五两银子的允诺后,是被夜傅铭还有随同他前来的近臣拖回帐篷的,原因无他,因为再不拽进来,谁也不知道,无脑的太子殿下接下来会承诺什么。

太子正享受那些百姓的感恩膜拜呢,被夜傅铭拖进来,自然是有些不高兴的,甩开他的手,有些恼火道:“没看到那些百姓正在感谢本宫吗?他们家园被毁,本宫要好生安抚他们,这样好的收拢民心的机会,你拽本宫进来做什么?”

太子板着脸,义正言辞,“你是不是嫉妒?”

夜傅铭见太子昂着下巴,全然没意识到问题所在,气的握紧了拳头。

和夜向禹一样,苏克明也享受那些百姓的爱戴,但他还有理智和脑子,所以他这会脸上已经没了笑,而是凝重,弱弱提醒道:“您允诺的那五两银子,并不在朝廷拨付的正常赈灾范围里面。”

现在发生了地动,苏梁浅先前垫付的那笔双倍赔偿款,是可以问朝廷报销的,如果她没那样做的话,皇上和百姓都会记她一功,不过太子现在面对的情况,明显不一样啊。

夜向禹脸上还有怒气,不过却稍稍冷静了下来,看着苏克明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克明硬着头皮解释道:“地方出事,朝廷拨付的赈灾款项,都是有定额的,您给那些百姓每人承诺五两,那么多的灾民一起,加起来差不多就要十万两,但是——”

太子的近臣也是慌的一逼,脸色也不好看,走到太子面前,详细的解释了一遍,夜傅铭继续补刀:“国库本来就不充盈,这次还是苏家大小姐,用她母亲的嫁妆,解了危机,我听说南楚那边告捷的战事,又生出了变故,父皇正为军粮军饷头疼呢,这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夜傅铭这意思很明显,户部不会替太子出这笔银子,如果最后要朝廷出的话,别说功劳了,太子十有八九又要挨骂。

畏惧皇上如鼠的太子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神色发慌起来,他这一发慌就觉得腿软,坐在了椅子上。

想到自己最近吃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大的罪,还受了惊吓,没功劳不说,还得挨批,被其他大臣参奏,太子直坠谷底,都想哭了,完全没了那种高兴的要飞起来的心情。

“那现在怎么办?”

他六神无主,看向夜傅铭,声音发颤。

夜傅铭皱着眉,一副苦恼的模样,挑眉往后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太子其中的一个近臣上前道:“说起来,苏大小姐才是这次地动事件的负责人,都说是她当初态度坚持,大家才能逃过一劫,百姓对她的歌颂,比太子多,对她的感激,也比太子深。苏大小姐母亲给她留下的嫁妆丰厚,区区十万两,对她来说,并不在话下。”

夜向禹闻言,眼睛先是一亮,随后很快又变的黯然,不确定问道:“她能答应吗?”

夜向禹问这话的时候,特意往苏克明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在问他,又似乎是在寻求他的帮助。

苏克明反应极快,太子的眼神一瞟过来,他立马就扭过头去,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不和太子对视。

能答应吗?苏克明觉得够悬。

虽说他已经掌控了苏梁浅吃软不吃硬的窍门,不过苏克明现在有天大的事要求着她,他可不想因为与自己无关的事把苏梁浅得罪了。

没错,在苏克明看来,他虽然当时也在场,但这承诺是太子开口许下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事关银子的事,他坚决不蹚浑水。

原先提议的一身凛然,理所当然道:“她是您未来的太子妃,她母亲给她留下的那些嫁妆,也就是您的,提前给您用一点又怎么了?夫妻一体,这对太子您有好处,对她的名声来说,也是如此,她又不缺那点银子,何乐而不为?而且,她目前是县主,您是太子,按理,也应该听您的!”

太子看着自己滔滔不绝的近臣,话虽如此,他还是没底啊。

夜傅铭接话道:“目前,也就只有如此。苏小姐良善,那些银子,不是我们私吞,而是给那些受灾的可怜百姓,相信她不会拒绝的。”

夜傅铭依旧是一副悲悯的样子,微垂着眼睑,掩饰住眼底的算计。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仿佛是赖上了苏梁浅,但太子实在是有些怵怕苏梁浅,心里惴惴的,并不那么乐观。

“皇兄可是怕苏小姐?若是如此,弟弟愿意代劳!”

太子闻言,啪的一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气腾腾道:“本宫岂会怕一个妇人?本宫是太子,此事又是为了百姓,她就该听我的,不然还要翻天了不成?这事就这么定了,等明日,本宫就去找她,让她准备银子!”

太子的声音很大,声音却是有些发颤的,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气怒。

夜傅铭嘴角勾了勾,脸上是奸计得逞的笑,看太子的眼神,却是冰冷的轻视讥讽,仿佛那是个蠢蛋傻子。

太子又让几个人帮忙合计了下如何向苏梁浅开口,几个人振振有词有理有据,太子跟着就觉得,事情理应那样,他本来就是个心大的,都还没和苏梁浅说呢,就觉得事情十拿九稳了。

“你去,让那对姐妹花来伺候本宫。”

太子将所有人屏退,独留了夜傅铭道,眼底里满是迫不及待。

夜傅铭满是为难,劝道:“被百姓撞到了怎么办?皇兄,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此事不妥,您就再忍数日的。”

太子哪里听得进去这样的劝,不客气的训斥道:“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太子重声话落,很快意识到自己口气重了些,不过意识归意识到,他在夜傅铭面前,却是不可能道歉的,只是转变了口气,“你和本宫一起长大,应当清楚本宫的习性,本宫昨晚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没女人在身边,根本就睡不着。”

太子说这话时,理直气壮的,就好像这不是陋习,而是值得宣扬的优点。

“你找人在外面守着,本宫不会让她们叫出声来的,还有,就算被撞破了,那又怎么样?本宫这段时间遭了这么大得罪,腰酸背痛的,找个人揉捏,不是很正常的吗?本宫再不睡个好觉,都要操劳死了,本宫才允诺了每人给五两银子,他们不敢多嘴的,不要废话,快去!”

那一脸猴急的样子,就和没碰过女人的男人似的,哪里像是久经沙场的太子?

太子头脑简单,想的也很简单,就像他说的,那些人想要他的银子,就是知道些什么,也不会不敢乱说,但是银子得手,太子回去后,肯定有人会将这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因为和他的这种关系,连带的苏梁浅都会受牵累,被人笑话。

当然,这正是夜傅铭的目的。

“皇兄,母后让我看着您呢,她要知道我——我的皮都得被她扒了!”

太子不惧皇后,丝毫不以为意,“本宫是她儿子,她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要没你遮掩,本宫早就出事了,有本宫在呢,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次清河县之事,本宫也算是立了大功了,哎,早知道真有地动,当初就该答应帮苏梁浅的忙,同意天神如梦,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放心,本宫将来不会忘了你的好处的!”

夜向禹不提起这事还好,他一说,夜傅铭更气。

地动发生前,他主动提出帮苏梁浅的忙,结果却被拒绝,要不然的话,他现在定然名声大噪,不说在皇上面前露脸,那些大臣,定然也会对他更加看重几分,这对他日后成事是极有利的。

思及这些,再想到处处和他作对的苏梁浅,夜傅铭恨不得将她的脖子咬断。

他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他定要她后悔,哭着认错。

“好,我这就去安排,不过就这一次啊。”

夜傅铭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转过身去,脸上的悲悯犹豫,统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戾气,那种长久活在阴暗的世界里,沉沉的让人骇然的戾气,还有算计。

他嘴角微微上翘,出去替太子办事去了。

****

苏梁浅和太子这边的百姓不熟,但大家都是认识她的,看到她,纷纷上前道谢,还有跪在地上长久不起的。

百姓又不傻,他们有眼睛,也有心。

就像太子身边的近臣说的,他们对苏梁浅的感激之心,比太子还要甚,这样的情绪和认知,不要说五两银子,就是五百两银子都买不来。

因为他们很清楚,真正救了他们性命的人,不是太子,而是苏梁浅。

苏梁浅微笑着询问情况,一一慰问,气氛良好,一行人到太子的帐篷时,却被拦住,“太子操劳,正在休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说到闲杂人等四个字时,那人的底气,显然不是很足。

苏梁浅绕着帐篷外扫了一圈,王承辉已经上前了,被苏梁浅抬起的手挡住。

苏梁浅看这帐篷外一圈站着的人,眸光深了深,“你告诉太子,就说我有事要见他。”

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却字字清脆,极有穿透力。

帐篷里面,夜向禹已经醒了,他在完事后确实睡过去了,而且挺沉,但是他对苏梁浅的声音实在是太敏感了,就好像躲在洞里的老鼠,听到猫的叫,下意识的就会被惊醒。

他睁开眼睛,整个人都是慌的,尤其是看到床上躺着的另外两个女子,一个衣裳不整,一个全光,更是直接凌乱,恨不得她们消失,更后悔自己为了一时之快冲动。

那两个人也听到了声音,光着的那个穿衣裳,另外那个,直接六神无主,眼泪吧嗒的往下掉,很是笑声的问太子道:“太子殿下,现在怎么办呀?”

怎么办?怎么办?他也很想要知道现在怎么办?

太子四下扫了眼,外面守在门口的太子护卫迫于苏梁浅的压力,掀开门帘进来,刚好看到屋子里面衣裳不整的几个人慌乱惊恐的模样,他傻愣愣的站了片刻,随后往前走了两步,“太子,苏家大小姐在外面要见您。”

太子是很想继续装睡或者说直接说不见的,但对于和庆帝一般存在的苏梁浅,他单想想就觉得怂。

苏梁浅就在外面,他不敢拒绝她,就好像不敢拒绝庆帝一般。

所以,他直接错失了这最好的解决方案。

太子瞪了那两个女人一眼,都火烧屁股了,他还有心思怜香惜玉,手指着床底的方向,用不容置喙的口气命令道:“藏起来,给本宫藏起来!”

他的脸色铁青,眼睛瞪的大大的,眼底的慌乱倾泻,仿佛天都塌陷下来了一般,那样子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着实有些恐怖,将两个人都吓哭了。

太子见两人嘤嘤哭了起来,心里更烦更乱更怕,直接上前,将她们的嘴巴捂住,一只手一个人,跪在两人中间隔开的位置,用一副自己也要哭出来的口吻警告道:“不许哭,不许给本宫出声!”

话落,他看着床前站着的侍卫,意味很明显。

进来的人是太子的守卫,是跟随太子从京城来的,一下明白了太子的意图,他四下环顾了一圈,找了东西,将两人的嘴巴堵上,不让她们发出声音,随后一个塞到衣柜里,一个放到了太子随身的箱子里面。

“干嘛呢?这么久!”

外面,季无羡不耐烦催促,太子心里上火,将他咒骂了遍,对身边的人命令道:“你出去,就说本宫在更衣。”

那人道是,抱拳离开。

太子重新回到床上,他是准备拿衣裳换上,看到地上一白一粉两双绣花鞋,慌忙拾起来,四下找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床底下放了进去,床上还有女子的衣裳,见外面的人似乎有要闯进来的架势,也顾不得找地方藏了,直接塞到了被子里面,然后慌慌张张的将衣裳穿好。

许是因为心虚,再加上极度的慌乱恐惧,他手抖的厉害,夏天的衣裳,原本是很简单的,他却半天也穿不好。

“苏大人。”

在床边坐着的夜向禹听到夜傅铭的声音,心定了定。

这些年,除了那些曝光的被皇上责骂责罚的事,太子私下还不知道犯了多少混事,夜傅铭没少替他遮掩擦屁股,这也是太子和皇后信任他的原因之一。

如果不是没有企图,又怎么会帮太子?居心叵测,像四皇子夜枭然那样的,都是千方百计的将太子从位置上拽下来,他们哪里知道,夜傅铭并非不想,他要的是一击即中。

“看样子太子殿下是被人伺候惯了,不会自己穿衣裳,苏妹妹,你且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帮忙。”

季无羡话落就硬闯,他早料到那些人会拦他,身形敏捷的躲开,直接掀开了帐篷的门,夜傅铭紧随其后。

帐篷里,夜向禹坐在床边上,正在和手里的衣服较劲,看到季无羡进来,站了起来,“你进来正好,刚好伺候本宫更衣!”

太子虽然紧张慌乱,但到底是太子,见过世面的,这有人进来,很快就端住了。

季无羡站住,一双眼睛却四下扫射,太子见他眼睛乱转,心里那个紧张的,摆出太子的威严,呵斥道:“让你伺候本宫穿衣呢。”

夜傅铭也走了进来,见季无羡老大不情愿的,主动上前,“皇兄,还是我来吧。”

季无羡看着夜傅铭那张老好人似的脸,只觉得假惺惺。

他明显是站苏梁浅的,之前和她一起没少对他冷嘲热讽,他竟然半点也不在意,还站出来解围。

这种人,要么是修炼到了一定程度,胸襟开阔豁达,要么就是装的,夜傅铭显然是后者。

不过他愿意帮忙,季无羡自然也不会拒绝,不过这情,他却是不会记的。

夜向禹到底心虚,一颗心惴惴不安的,倒是没为此找季无羡的麻烦。

夜傅铭给夜向禹系衣裳的时候,王承辉也进来了,撇了撇嘴,眼眸晦暗,情绪不明。

“好了。”

夜傅铭很快替太子将衣裳穿好,季无羡转身大叫了声,“苏妹妹,可以进来了。”苏梁浅这才缓缓进了屋。

季无羡看到她进来,凑到她跟前,小声道:“房间里味道不对。”

季无羡是学过医的,鼻子相比于一般人来说,不知敏锐多少倍,他虽然目前并没有发现端倪,但是房间里的气味告诉他不对劲,还有就是太子的态度。

季无羡闻出来了,苏梁浅自然也嗅的出来。

清河县令跟在苏梁浅的身后,他总觉得屋子里的气氛玄妙的很,这种玄妙,让他心里十分没底,就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不安的很,这种感觉很强烈,要不是那五两银子的事,清河县令都想找个借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屋子的大佬,谁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啊。

苏梁浅刚来这边找太子,苏克明就得知了消息,他猜测十有八九是和那五两银子有关,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来凑这热闹,但他又担心会错过什么好事,找了个人一直在太子帐外守着以防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去通知他。

苏梁浅将房间扫了圈,她的目光随意,但太子却是一副紧张到不行的样子,眉梢眼角都写着心虚二字。

不仅仅是太子,先前进来说是通报太子,随后出去的那个侍卫也是如此,就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刚刚苏梁浅虽然站在外面没进来,却是很认真的关注里面的动静,她耳朵也很灵敏,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她敢肯定,在那个守卫进来通报前,屋子里肯定不止太子一个人。

显然,她们现在是藏起来了。

为什么会藏起来?什么人需要藏起来?苏梁浅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苏梁浅朝着太子和夜傅铭的方向服了服身,直接表明来意,“我听说太子允诺给每个灾民,五两银子。”

夜向禹怕人发现床上和床底下的东西,坐在了床边上,正要开口让苏梁浅想办法,谢云弈身侧跟着的疾风,忽然和条小狗似的嗅了起来,他边嗅的时候边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

夜向禹见他走向自己藏人的箱子,心咯噔一下,当即就慌了,猛地站了起来,手指着他质问道:“这是哪来的?本宫的寝居岂容你乱走,把他给我带下去!”

夜向禹脸色大变,指着疾风的手指都是发颤的,声音更是,与其说是气愤到极致变了声,不如说是慌乱紧张,那真的是任谁都能看出的心虚。

季无羡之前只是猜测,而太子这个样子,让他的猜测,几乎变的十八九稳起来。

他看了眼从身后冲进来的太子侍卫,将一部分人拦住,就太子的这些人,哪里是疾风的对手,疾风灵活避开,见他们不依不饶,直接动了气,将他们打趴在了地上,走到藏人的大箱子面前——

“住手!”

声音急迫,“不许动本宫的东西!”

已经迟了。

疾风将箱子打开,被藏在箱子里面的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因为是急急忙忙被塞进去的,她的衣裳都还没穿戴整齐,肩膀露了出来,头发披散着。

许是被塞在箱子里面有些缺氧,她脸通红,呼吸也有些不畅,天又这么热,箱子里面更是和火炉似的,箱子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都是汗珠,黑发贴在娇美的脸上,那画面着实有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少儿不宜。

太子瞪大着眼睛,维持着命令疾风的动作,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夜傅铭也是拧起了眉头。

季无羡也有些呆住了,他刚进来就觉得有事,但做梦也没想到是这档子事,这不是之前的别院,而是郊外的帐篷,四周围都住着清河县的百姓,太子他怎么敢?

季无羡觉得,太子胆大,那是真的胆大,当然,蠢也是真的蠢。

季无羡意外,清河县令更是半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看着箱子里那个衣裳不整的女子,只有种老眼都要被戳瞎掉的感觉。

有事,果然是有不好的事,他的预感,要不要这么准啊?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样的事,清河县令想哭,他很想哭。

相比于这些人来说,苏梁浅谢云弈还有王承辉反应都还算平静,谢云弈是事不关己,而苏梁浅和王承辉,则是预料之中。

王承辉这么多人泡在女人堆里面,纵情声色场所,他对那种气味敏感的很,再加上他知道太子的帐篷附近住着两个美人,很快就猜到了是什么事。

他很平静,心里骂娘操蛋的平静。

这样的太子,丢的不仅仅是他自己和皇室的颜面,他们王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苏梁浅撞破事情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朝谢云弈望去,见他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仿佛根本就没注意到其他,她看他的时候,他还冲着他笑了笑,苏梁浅也勾了勾唇角。

王承辉就在苏梁浅身侧站着,两人的互动,落在他眼里,简直比那衣不蔽体的姑娘还要戳他的眼睛。

“公子!”

小小的少年,看着箱子里面的女人,呆呆的,随后就和受了莫大的惊吓似的,跑到了谢云弈身边,求安慰。

谢云弈心情确实不错,勾着唇,摸了摸他的脑袋,疾风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皇——皇兄,这是……”

夜傅铭见夜向禹迟迟没反应,扭过头去,那神色,震惊又意外至极,夜向禹也终于醒过来神来,朝苏梁浅的方向看去,嘴唇都是哆嗦着的,再看到她后面站着的疾风,那脸色和眼神一下变的凶恶起来,仿佛要吞人似的。

“太子这是做什么?”

“本宫,本宫,本宫——”

他想要解释,但那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脑子,这时候实在想不出好的理由。

“本宫,本宫这段时间太操劳了,浑身酸痛,找人揉捏了一下!”

电光火石间,太子想到之前对夜傅铭说的,直接照搬了过来。

季无羡不客气,直接嗤笑出声,“揉捏?”

他重复着太子的话,眼神却暧昧,充满了讥诮,那样子,分明是不相信的。

清河县令欲哭无泪,心里却站在季无羡一边,这样蹩脚的借口,他们相信才怪。

箱子里面的女人,似是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看着一屋子的男人女人,确切的说是除了苏梁浅外的男人,缩着身子,慌乱的衣裳想要将露出来的肌肤裹住,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她张的秀美漂亮,皮肤也白皙细腻,一点也不像是乡下的村妇,这样哭着的时候,楚楚可怜,倒是惹人怜爱。

“什么揉捏,需要脱了衣裳?王承辉,你有经验,解释一下?”

王承辉面色凶狠站了出来,看着季无羡道:“季无羡,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质疑太子殿下的话吗?按摩揉捏是体力活,这么热的天,怎么就不能脱衣裳了?你不要把人想的太龌龊了!”

太子殿下听着王承辉的维护,却有种打脸的感觉。

现实就是,哪里是季无羡想的龌龊,分明就是他事办的龌龊。

“太子殿下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找个人放松一下也是很应该的,季无羡,说话行事是要看顾对象的,还有自己的身份!”

王承辉话里话外满是警告提点,完全就是维护太子的。

“如果只是单纯按摩,需要这样鬼鬼祟祟的吗?”季无羡用事实反驳。

“那不是太子在意苏大人,不想她误会吗?”

不得不说,比起太子来说,王承辉的借口,不知道高明合理许多,如果苏梁浅对太子有半分感情,估计都会想办法遮掩。

“在意,真在意,在意到天天和别的女子厮混?”

清河县令看着越吵越凶的季无羡和王承辉,两人一触即发,随时干架的样子,心里那个哀怨的,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苏梁浅没理会两人的争执,往前走了几步,太子走近苏梁浅,心虚的解释道:“本宫真的是让她们按摩,听说你来了,怕你误会,你可千万别误会!”

苏梁浅同样没搭理太子,越过他,走到床边,她本来是打算拿被子给人姑娘披起来的,眼尖的发现了床底下的绣花鞋,两只不一样的颜色,还有太子刚刚心急时说的们,心里顿时明白,不止一个姑娘。

太子紧随苏梁浅身后,就和以前做错事被皇帝发现似的,着急忙慌的解释,他心里乱糟糟的,一直到苏梁浅站在床边,低下身子似乎是要掀被子才意识到床上还放了不该被人发现的东西。

“别动!”

还是迟了。

苏梁浅掀开被子,被子里的外衣,肚兜,还有里裤被甩了出来,红色的小肚兜,直接挂在了太子的头上。

------题外话------

PS:写的好欢脱,我怎么那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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