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大怒,抬手朝天就是一枪,奶奶的,当我手中的玩意是假的啊!孙洪峰与他那四个兄弟慌神了,忙熄火下车规规矩矩地立正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什么声音?”屋内的马头集乡副书记方连科和派出所的副所长吴红波跑了出来。
见状忙道:“李场长息怒,这帮子龟孙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千万别跟他们一班见识。”
孙洪峰等虽听着不咋入耳,但知人家方书记为他们好,是替他们解围的,便忙道:“李场长误会了,我们是来玩的,别无它意。”
就坡下驴李恒把枪还套,“哼”了声率先往办公室走去。众人忙随之。
孙洪峰对风平恶狠狠地道:“那是我的命根子,不还,我跟你拼命。”
风平淡淡一笑,道:“这将作为你图谋不轨的证据,你别乱想了。”
方连科不到四十岁,细皮嫩肉的口才特好,若不是因为受作风问题的拖累,怕早就是正科或副县级了,都知他上面的人很得劲。
坐下来和李恒分别点燃烟后,他微笑道:“我理解李场长的愤怒心情,敢在军事单位闹事,这点子货吃了豹子胆了。但他们毕竟只是没素质的村民,还望您高抬贵手,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放了那些人吧。”
李恒一笑,道:“方书记出身名门,当知军队的严肃性,若任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砸抢,我们还叫部队?不给他们些教训,何以再面对以后的突发事件?”
吴红波接过话头,道:“是该给他们个大大的教训,但请李场长把人交给我们处理吧。军民纠纷的影响太大,李场长也不希望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是不是?”都是好手啊!
李恒微笑,道:“两位的面子我自然会给,但你俩敢保证他们下次不再来闹事吗?”
方丶吴两人没法答,都把目光盯在孙洪峰的脸上,而孙洪峰耷拉着眼皮不吱声。
见状,李恒冷冷地道:“既然保证不了,那我们只好按部队的有关政策来执行了。”
孙洪峰忙道:“那些伤者怎么办?。。。”
不等他说完,李恒斩钉截铁地道:“挑起事端的是你们,先动手的还是你们,他们这叫咎由应得,一切后果却都由煽动者负责,我们不会出一分钱。”
孙洪峰当然不服气,有好几个断胳膊断腿的呢,这得需要多大一笔钱啊!不由恶声道:“不解决这事,他们的家属就会找你们的上级去很闹。。。”
言未了即被方连科打断,直斥他道:“混蛋,你以为军营是什么人都能闯的啊,怕是去多少抓起来多少,而且还是重刑。”
言此又转向李恒,道:“这其实对双方谁都不好是不是?”
李恒默然,真是如此对他亦没好果子吃,上级肯定要找他的麻烦。沉吟片刻,道:“我再说一遍,医药费的事再也休提。至于斩哪些人除了几个需要记录口供的外,你们可以领走。我们也不想长时间管他们饭呢。”
“好,就这么说定了。”方连科微笑,他比较满意这个结果,替人讲情大都适可而止,谁会连身子带头都陷进去不可?
如此结果孙洪峰岂能满意,但却也无奈,想先把大多数人先弄回去再说。
转而瞪着风平凶恶地连问道:“你是他们请来的打手吧?那些人都是你一人弄的?敢和我较量一番而且立下生死状吗?”
“好,你起草我签字。”风平一口答应下来。
“不能玩什么生死状。”吴红波怕节外生枝,死了人他这个派出所的会没事?
忙又道:“只能点到为止。”
孙洪峰也不再坚持,道:“如你败了,就把那东西还给我。”
“当然可以。”风平答得很利索。
孙洪峰有一样绝技为十里八乡的人所称道:硬气功。运足气后不仅可开砖断碑而且可以承受四人抬起的檩子的撞击,更不用说普通人的踢打了。据他说此技得于一游方高僧,而此地离少林寺不算太远,至于能不能扯上关
系,他总是笑而不答,任人想象去吧。
他不到二十岁就独自跑江湖卖艺,在市里结识了常江,从此便跟着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当然也做过替罪羊而在大号里蹲了好几年,但他不后悔,毕竞他现在是腰缠万贯的成功人氏了。
赤着肌肉坟起的上身在办公室前空地上站定,他直对风平道:“我站在这里任你在肚子上打三拳,若退后一步。。。”
风平懒得听完,即谑笑问:“带不带照蛋踢?”
“不带。”孙洪峰脱口回绝,他还没练到那个地步。
忙又道:“如犯规就算我胜了。”
“那你炼到脸上没有?”风平继续发问。
孙洪峰的一个兄弟抢着道:“我峰哥头可断碑,自然练到脸上了。”
被自家兄弟逼到下不了台,孙洪峰只得说:“但只能打两下,而且不准打耳门。”
“你开始运气吧,我的巴掌能搧飞各种不要脸的东西。”风平依然脸含笑意。
孙洪峰不敢大意,能独自打倒几十个人的岂是常人,于是把气劲提至极限。
风平没让他久等,众人见他背着手悠然靠近,亦未象对方那样长时间嘿声作势,只扬手就象打孩子般搧去。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奇迹出现了,孙洪峰的身子竟斜飞五米开外,吭都没吭一声就直接摔昏过去。
“老子高估你了!”风平苦笑,他唯恐打不趴下似真有功夫的对方,便提了五成的力道,没想到人家这么不经拍?别真出人命官司啊!
孙洪峰的几个兄弟忙上前连撸带拍外加大声呼唤,总算把他弄醒,但却说不出话来,一是半边牙齿全被打掉张不开口,二来本身气散攻头致使懵顶,想不起说啥好了。
“这算不算点到为止?”风平直问吴副所长。
“算!”吴红波声音有些苦涩。
待孙洪峰被人抬走后,他又眉飞色舞地伸右手大拇指赞道:“老弟真行,孙某人横行附近十余年,却被你一下子给打傻种了。”
李恒太满意了,想风平这一下给他打出了至少三个月的平静,心情大好之下,便吩咐战士连那几个没招供的人也不留了,都放回去,反正有十几付笔录在,不怕他们再来胡作非为。
而当郭巧云经过他身边时,李恒挡住她的去路,大声喝道:“当着大家的面,你必须为老子平反昭雪。”
郭巧云被风平那一脚踢怕了,又被人捆了几个小时,早老实了,便媚笑道:“是小妹自己给自己解痒胡说的,您别介意啊。”
“滚,以后别乱扯。”李恒还真拿她没多少办法!
李亚男对风平可不那么友好了,一出来就直奔至他面前大吼道:“老娘不服。。。”
未说完肚子上便又结结实实地埃了脚倒在地上,听人家历声骂道:“你就是不咋熟,再敢胡搅蛮缠,我这就废了你两条腿。”
这次是被人踢倒的,李亚男一手揉肚子一手仍捂着掌印还未消的红肿脸颊,确实是怕了,再被他历的目光一逼,更从心底感到战栗,所谓恶人还须恶人治,爬起来的她竞低下头去,再不敢看风平一眼,灰溜溜地小跑着走了。
众人无不微笑,方连科叹道:“这位小兄弟虽出手狠毒,却也是对付这帮人的最佳方法,这叫打到了他们心里面了。只要不出事,你以后必成大器。”心里却想:这样弄法不出事才怪,打着了一个硬茬,就让你小子吃不了兜
着走!
当天就被李恒送回连队,又给他买了几条好烟,让黄保柱等人垂涎三尺,有事没事都来菜园子里转悠。
转眼又到了星期六,风平一大早就被高丶梁两女从被窝里拽了起来,说要去明达建身中心,方明达上午要请他们吃饭。
风平不乐意地道:“我从不愿欠别人人情,想吃饭,我请你两便是,去那干嘛?”
“表哥有事和你商量呢。”高虹终于说了实话。
“这还差不多。”风平才无异议。
待穿上名牌夹克服后,两女看得一呆,梁心怡不由道:“比穿西装还耐看呢。”
“当然。”高虹接口又道:“他人就不是那么严谨,穿正装反没休闲服显得洒脱随意。”
此言自然引起风平的不满:“我人怎就不严谨了?”于是嘻闹了一阵。
待洗漱后,三人遂出了小屋向外走去。
到了地方而方明达不在,让人转告他们说:一会就回,先让他们到健身房玩或在他的办公室里歇着。
高虹听后对两人道:“走,到健美房去看看,系里准备让我领队参加省大学生运动会健美操比赛呢。”
风平即摇头,道:“这位大姐放过我吧,我看见那都头昏脑胀,根本欣赏不了。”说完就直入经理办公室再也不肯出来。
“我也不去。”梁心怡亦反感在众人前展示躯体。
高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你当我真是又瞎又聋,看不透你想什么吗!”
“你啥意思?”梁心怡心里发慌。
高虹得意地道:“我俩同岁又一起玩到大,彼此也藏不住什么秘密。我现在希望他是个非常之人,有能力带我们逃脱世俗,不然怎值得我们同爱一人!”
说完就走,梁心怡忙跟了过去。
没过多大会方明达回来,见风平一人在沙发上斜躺着抽烟,笑道:“如非亲眼所见,任谁也想不到每月十五块的新兵穿近千的衣服,吸十元以上的名烟!”
风平不悦,道:“你让我来就是听这话的?”
“哪里丶哪里。”
方明达忙又笑着道:“我只想说平弟本就是大富大贵之命,举手投足间就能得别人巴结一辈子也赚不到的荣华富贵。”
“你话里有话啊?”风平没被捧晕。
方明达点头道:“眼前就有场横财等你去发,不知平弟有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