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无形中已认了罪行,可以说昔日的案件已真象大白。
边家锋长叹,道:“执法机关所用非人,很能引起天怒人怨的!”
徐固冷笑,道:“这对你们这些执法者来说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已,于我而言却是关乎一生的污点!
你们能想象十三年的重刑对一个当时不到十八岁的高中学生意味什么吗?可以说直接毁了我的一生。所以我在那阴冷潮湿的监狱里,苦炼之前压根就不敢碰的而且使我可能活不过三十的世传功法,为的就是报仇雪恨。”
边家锋见他眼中戾气大盛,急道:“我答应你重审此案,无论涉及到谁,都绝不姑息迁就。。。”
徐固无意听他讲完,脚下已使力让韩育红两眼翻白,似喊不出来。道:“他们必须受到冷酷的惩罚,不然怎消我恨!”
“她这样死在你脚下太便宜了些。”风平微笑又劝道:“何不让她接受审判和世人的唾骂呢!”
“是啊,你要相信执法机关的大多数人还是秉承正义的,如你鲁莽行事,只会再次触犯国家法律的。”边家锋亦劝。
徐固失笑,不屑的反问道:“既使我现在放了这贱人,就算守法好公民了?你们不追究我越狱丶强暴丶伤人的罪了吗?”
众人默然,这些无一不是重罪啊!
边家锋只能道:“你先放开她再说。”
连正沉吟着道:“如今之计,你最好配合我们的调查,如真有国家公务人员里通外国的事,待破了案,你就算有立功表现了。到时我们一定会为你讲情,而使法厅从宽发落的。”
“外人怎知你家藏有秘笈?”风平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然他脚下的人快断气了。
每个受冤的人都不会拒绝向有关的人倾诉,徐固亦不例外,当下收脚让韩育红有了暂时喘息之机。但她亦知不可能有逃脱险境的机会,只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而不敢有别的想法。
耳听徐固问她:“说,你怎知我家有秘笈的事?”
韩育红忙答道:“我表哥和你爸是老同学,一次听你爸酒后说你老家原是滇西南一带的,你们祖上本是长房,因兄弟反目才迁到这里,而反目的原因就是家传的两本武功秘笈。
你父母在七年前双双病故后,他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利用我们住一大家属院的关系接近于你,他说他有个日本朋友对此很感兴趣,愿出大价钱买下。只可惜你年纪虽小,但警惕心很高,我们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这么说东西已被你们卖了?”连正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韩育红摇头道:“具体情况得问我表哥,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亦是主要的谋划者,现在倒想推脱个干净?”徐固又想揍人。
不能再让他直接控制或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连正不得不出手了。
他边喊:“莫再对证人动粗。”边凝力抓向徐固的肩膀。
早存防备之心的徐固压根就没多想,扭身便是一掌拍出,室内的温度登被他这一掌发出的阴煞之气降了下来,使众人除风平外还包括从门缝里偷看的孙红军都不禁打个冷颤。
但连正未见慌乱,家传博大本身艺业出众的他又加了些劲道迎了上去。
双掌未接实而气爆声先响,劲气四溢使客厅里易碎物品首先遭了殃,包括窗户上的玻璃制品等立即碎裂,甚至韩育红的丝质睡裙亦没能幸免,成絮壮片片飘落,但她哪顾了这些,趴在地上抱头尖叫得没人腔。
“同是阴煞潜能,他们俩渊源不浅啊!”风平脑子里响出无名氏低呼的声音。
再看两人各退一步,似谁也没占到便宜,彼此神情都很凝重。
“不错,你的阴煞大真力突破了一重的境界,足称高手两字了。”连正竟一口道出了徐固的底细。
徐固心里狂震,对方不仅知他根底,且功力似在他之上,不由渐生抽身之意。
这时一张名片飞进他旁边的墙上,犹摆动不已,又是一个内家高手?他惊奇的回望那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小青年。
风平甩出连正的名片,微笑对徐固道:“拿上它走吧,明天下午给我们联系。”
连正亦点头,现在这个情况确不是深谈的好地方,遂横跨两步让开条去路任其离开。
边家锋很无耐,刚才那场面他只在电影特技中见过,而自己上身那件裂开几道大口子的名牌衬衣告诉他刚才不是虚拟的镜头,纵有不甘之心亦没那个留下人家的能力啊!
叹道:“只怕放虎归山后,虎更肆无忌惮啊!”
风平微笑,道:“无妨,如他真再倒行逆施,我有取他小命的能力。”
人家刚才不仅在气爆中毫发未伤而且那一手纸片钉入水泥墙的绝技更不是胡乱吹嘘的,不由边科长不点头,道:“一切仰仗两位了,但我还是认为抓他归案为好。”
“我会向你们领导解释这事。”连正言此沉吟了会,复又向边家锋道:“现在请你安排人手抓捕这女人和她表哥。”
边家锋即点头拿起对讲机,从古至今无论任何一个朝代或国家,都把叛国定为大罪,而绝不姑息。
连正和风平没心情看琐事的结果,直接回宾馆休息。途中,驾车的连正直问风平:“看来你最近又精进了不少,能和哥哥我说说吗?”
“首先你要纠正称呼,敢爬辈份要遭雷劈的。”风平谑笑。
连正气得“哼”出声来,险些把握不住方向盘,大声斥道:“在吃饭时当着那么多人你小子乱说,我都忍了,小屁孩一个真敢爬辈,不怕闪了舌头!”
“既然你对自己家族的历史一无所知,我还说什么费话。”风平老气横秋地双手一摊。
索性踩下刹车,连正强露笑颜,问道:“说吧,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风平微笑,反问道:“你根上应是湖北荆州对不对?始祖名讳是否上秋下生?”
闻言毛骨悚然,连正眼瞪得浑圆,忙道:“你还知道什么?”而风平却闭目不再答。
回到房间先把心犹不甘的连正推出去,锁死门后直接躺在床上就睡,既不认账,就懒得再搭理。
“无巧不成书!”无名氏开口便叹息。
风平忙精神起来,这魂可不轻易找他说话啊!便问道:“你刚才说过他们有什么极深的渊源的话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名氏稍作沉吟,道:“阴煞潜能又叫阴煞大真力或称魔功,与我们的功法正好相反,乃近千年最阴柔最邪气的古法之一,练至两重就能在丈外发掌冻封对手的经脉。”
言此苦笑了声复回忆道:“当年我初结金丹时仍险些毁在徐锦堂的三重阴煞潜能之下,而待元婴初成时与师祖沈复联手,又在赔上我爱妾胡玲一条性命的情况下才毙了已至魔尊境界的徐泽,可见这门至阴至邪功法有多利害!”言此慨叹不已。
“既是邪法就当毁掉,不然又不知有多少人遭受其害呢。”风平自认为出了个好主意。
“呸”无名氏即训斥道:“你混小子的思想断不可取,非式族类即加消灭只会引来无休止的杀戮和灭绝。天生万物总会有强弱高下之分,就拿我们修真者来说在世人的眼里即为逆天的异类,不应该存在吗?而判断事物的好坏
与正邪,主要看人及他的行为而不是看他所持的东西。”
风平忙赔笑,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岂是那样残忍,师傅您别见怪。”
无名氏又在沉吟中叙述道:“其实这门功法对修炼者本身亦凶险无比,尤其对天赋要求极高,能突破三重而至魔尊境界的,我只听说过徐泽和你连师兄两人而已。”
“连师兄?”风平惊呼出声。无名氏叹道:“由于九劫真气凶险重重,我当年不敢传于弟子,只让他们修习各自的家传内功心法,谁知他们除秋生外竞无一参透大道精义!而你连师兄之所以能修正成果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一
个叫王奇凤的女子临死前把全部的阴煞大真力传输给了他。”
言此即顿,沉默了许久始继续道:“当年任谁也未料到恰是这个刁钻蛮横的富家女,竟做了件直接影响武当山一战大局的大事!想起我之前最是看她不起,并多次极大地伤害了她的自尊,至今都有些惭愧于心!具体情况还是
由你连师兄细讲给你听罢。”
风平见他意味索然,忙转问道:“武当山大战是怎么回事?在几个小时前的酒桌上你也听见人家说了,那可是对中华武功的传承起灭顶之灾的打击啊!”
无名氏苦笑,叹道:“确实如此!”
想了想复道:“当年明永乐帝为感谢我数救其命及在‘靖难战役’中作出的贡献,又在我与当时的《道录司》正一丘玄清的劝说下,决定由我主持大修武当山庄观,于金顶立真武大帝金像。
却又使人在江湖上散布消息说要‘在金像落成之日选出执掌整个大明境武林牛耳的江湖盟主,并将得到朝廷的敕封。’,而如此的诱惑是本为名不顾身的江湖人物抗拒不了的。”
“都有哪些绝顶高手?有少林光头、峨嵋尼姑没有?”风平忍不住撺凉腔。
无名氏懒得理他,接着道:“于是各门各派又重聚在昔日在无双城斗了个你死我活、损失了近万人的两代盟主‘无双门’‘栖凤谷’旗下,开始了新一轮的惨酷战役。
三天下来死的人数虽不过五千人,不比上次无双城大战,却都是各大门派的首脑精英人物,而其中那时的江湖盟主栖凤谷几乎全军覆没,更甭提依附她们的帮派了。”
“过瘾。”风平不会为古人担心。又叹道:“单是听了就让人热血沸腾,恨我晩生了几百年而没机会参与其中!”
“真是无知者无畏,如你亲身经历过那伏尸遍野满地残肢的血腥古战场时,就不会以为好玩了”无名氏痛斥。
转而复叹道:“历代名君雄主莫不禁民间习武操戈,永乐帝亦不例外,但我未料到他会利用我当时在江湖上的影响力而大作文章,所以在那以后任他多次下旨,老子就是避而不见,直到他驾崩我们也没再见上一次!”
正在风平听得心旷神怡之时房门被人急剧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