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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新杰搬来派出所的救兵时,陈刚已没孩子形了,一班村民乱跺乱打的结果勿庸再细述。
待他被抬往医院后,赶来处理问题的任彬幸灾乐祸地嘲弄风平:“我知你最喜欢把事闹大……”
言未了,又被风平当众拽住领带,听他谑笑道:“当年我能把你和小包弄得大哭尿裤子,现在更有弄掉你乡长一职的办法。”
任彬不敢挣扎,但不由自主地问:“凭什么?”
风平答曰:“就凭你与包家父子穿一条裤衩,哪有他们现在进去了你却没事的道理?老子这就上市里要个说法去。”管他理由成不成立,先说出来再说。
任彬小脸瞬间煞白,忙辩白道:“你胡、胡说,我、我……”
“窝断脖子,吃你的驴肉。”风平自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包括王志伟、周新杰在内都哑然失笑,同时认太为这人背景定不简单!
电话打到白伟的办公室,他和白兵兴奋异常,“等车一到,就把他撂进‘大院’里去,敢怂恿村民打纪检委的干部,活腻了。”白兵大叫出声。
白伟没有接腔,因为他没机会,两个人已站在了门口。“刘书记,李部长。”他慌忙起身相迎。
两鬓花白,学者气质的县纪委书记刘达昌并不进门,严肃地对他道:“你已被停职,反贪局的同志正在外面等着你呢……”
“为、为什么?”白伟生平第一次打断领导的话。
“他们会给你解释的。”刘书记懒得多说,而言罢即走。
“都是你这个扫帚星害人!”白伟迁怒白兵,上去掐住他的细脖子……
原来是风平见事闹得不小,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态,临上车前用所里的电话,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对李文革说了。
周新杰的驾驶技术无异很出色,几分钟就开到了纪委大院,但当他看到前来接车的是谁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竞是刘书记?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瞠目结舌,刘书记亲握住风平的手致歉道:“委屈你了,风平同志。”
不言下面的寒暄,风平坚拒李文革的宴请,道:“午饭又不让喝酒,太没意思,还是等晚上我来请吧。”
“那就说定了。”李文革一口答应。
风平却又道:“但丑话说在前头,就与刘书记咱仨,多一人你就甭想找见我。”
待风平卸下自行车去后,李文革笑问刘书记:“你看他怎么样?”
刘书记点头,道:“世人常把宠辱不惊来形容见过大世面的贵人,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风度。”
李文革苦笑,道:“他岂止见过大世面,其经历在一般人的眼中可用惊涛骇浪来形容。”
“这么传奇?”刘书记似有未信。
李文革放低声音道:“他的故事以后再说,而据可靠的消息指他有另一种身份,国家安全局侦察员。”
“兮!”刘书记倒吸了口凉气。而偷听的周新杰更是吓傻了。
回到家即遭母亲的埋怨:“怎回来这么晚?”
不能把事情真象说出来呀,风平只好随口撒了个谎,后直问:“到底啥事?”
风母想了想,道:“你孙姨和你吴婶来了,想见见你。”
风平点头,都是父母单位的老同志,亦未在意。
饭后母亲旧话重提,说出于礼貌,应该回访人家。风平道:“可以,但去去就回。”
“行,你去换个衣服,这套休闲服明显染尘了。”风母催他快去。
风平这回没听,道:“哪这么麻烦,就这身,不然就不去。”
“这孩子!”风母无奈。
孙姨已经退休,由于住不惯家属搂,就没和儿子住一起,一人住在老院(老伴早死)。孙姨对风平很热情,风平亦对这个善良的老人很尊敬,不然也不会来,面带微笑地一一回答人家的询问。
不大一会,又有人来了,是一个衣着前卫的靓丽女孩,孙姨介绍她道:“这是我兄弟的小女儿,叫范娜,去年刚大专毕业,现在财政局上班。”
出于礼貌风平向对方点头致意算是招呼了。
孙姨这时对风母道:“让他们年轻人说会话,你帮我收拾下东西。”
风母会意,随她上里屋去了,风平始意会到了什么。范娜很健谈,从化妆品到流行歌曲等头头是道,风平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有点心不在焉。聊了会,看时间已过去了十几分钟,便借故告辞出了门。
半小时后母亲回来,风平苦笑道:“您何苦操这份心呢!”
风母即斥问:“你多大了?妈不问谁管?”
见风平不语,她叹道:“人家各个方面都很优秀,哪能看上你呢!”
“噫,啥意思?”风平好笑。
风母白了他一眼,道:“人家嫌你第一没文凭,说话亦不够水平;第二土里土气,不够时尚;第三长得也一般,一点也不潇洒……”
“够了、够了、她眼光的确很准,准到严重的摧毁了我的自尊心。”风平言罢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风母忙喝止,认真的道:“我也觉得人家说的比较真实,醒醒吧儿子,别再去留恋那几个大明星似地女人了,太不现实了!真要过日子还得找门当户对的。”
风平摇头,叹道:“看来,妈你想迫我快些走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看把你妈气得要哭。”风父出来呵斥风平。
风平忙陪笑脸,道:“我知二老为我担心,但总不能逼我犯重婚罪吧?那是要被送进监狱的。”
“啥意思?你必须说个明白。”父母都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追问。
风平沉吟着答道:“前年你们看到的那三个女人,至少有两个与我有白头之盟,而且其中一个小孩应是我的骨肉。”
闻言惊喜交加,风父即问道:“你这不也是犯了重婚罪了?”
风平苦笑,道:“所以我不能在这里的家长期生活……”
风母不等他说完,就问道:“你说过曾经与她们失联了四年多,即而这四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敢保证她们未变心?”
“能,至少心怡不会离我而去。”风平信心十足,至于韩亭他就不敢妄下断言了!
“好,我给你半年的时间,若到期你仍领不回来媳妇,就乖乖地给我们相亲去。”风父做了决定。
“用不了那么长时间,月内便见分晓。”风平微笑,他相信只要自己回来的消息伍传出去,会有人找来的。
见母亲还想说什么,他忙道:“我去买个手机,以便好与人联系。”说完逃了出去。
那时手机刚刚小型化不久,价格虽比大哥大便宜了很多,但进口的价格不菲亦在四五千左右。风平选了款西门子掌中宝,二话没说就全额付款。
“你这么有钱啊!”刚分手不久的范娜亦在选手机,看见他出手豪阔,不禁偎了上来。
“小平平曾是亿万富翁,这四五千算什么。”左雅兰亦从另一柜台上走了过来。
风平皱眉,他刚才进门便把心思放在柜台上,根本没看其它的人。不由瞪了她一眼,道:“你的舌头该剪了。”说完就走。
“别走,找你有事。”左雅兰见他说完就走,忙追了过去。
风平在大街上惹不起她,只好站住。左雅兰问道:“听说你今晚要请纪委的刘书记和李部长吃饭?”
风平皱起眉头,反问:“你怎知道的?”
左雅兰一笑,道:“实话给你说吧,那周新杰是我一好姐们的孩子,希望你能高抬贵手……”
“他是否有错,理应有他们的领导决定,碍我啥事?”风平即斥。
左雅兰微笑,道:“别人有眼无珠,我却知平平你手能遮天……”言未了,风平已落荒而逃。
“兰姨。”范娜套近乎。
“啥事?”左雅兰问之。
范娜近前与她耳语了好几分钟,左雅兰听后苦笑,问道:“你是想与他交往?”
范娜点头,羞涩地低声道:“之前没发现他的内涵嘛!”
左雅兰却直问她:“你自认条件比方姝如何?”
见范娜不明所以,左雅兰叹道:“他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使方姝黯然神伤地退出的原因是,看见了他的几个天貌若天仙的相好的而自惭形秽。醒醒吧,跟着这种男人未必是福。”言罢即去。
范娜怔后不仅没恼羞成怒,反而有点沾沾自喜,是她拒绝的,至少满足了回虚荣心。
回到家即进了自己的房间锁死了门,他要做一件重大的决定,而急于买手机亦是为此。他拨通了连正的号码,而这是他唯一记忆深刻或现在只想联系的人。
接通后,风平抑制住有点激动的心情,故作轻松地戏问:“猜猜我是谁?”
“不认识。”对方斩钉截铁。
“日!”风平爆粗口,又笑骂:“你这背祖叛宗的东西,连长辈是谁都不记得了。”
“我没有藏头缩尾,不敢担当的长辈。”连正的声音很高。
一顿,又一字一句的道:“要是男人,就别做缩头乌龟,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说罢竞挂了线。
但却没有放下手机,而是快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急道:“爸,风平出现了,而且还刚用他们家乡的手机号与我通了电话。”
那边即回道:“我这就向叶局长汇报,你随时准备着去河南接他,去总部……”
“臭小子敢挂老子的线!”回说风平骂骂咧咧地收机,思绪飞得很远。连正说得不错,有仇不报枉为大丈夫,而如何去报仇雪恨,可不是件简简单单的事,总不能在这法制社会上明火执仗地杀上徐家去吧?看来是该南下了,念此便走了出来。
而当他把再去深圳的念头刚一说出口,“不行,你必须老老实实在家上班。”母亲的态度没有一丝商量余地。
风父叹道:“作为父母,大都希望儿女们平平安安,健康快乐,不愿看到你为大富贵而去博命。”
“再说工作就是那么好找的?多少人为进税务局行贿花大钱,你却说舍就舍……”风母更是滔滔不绝地晓以利害。
风平苦笑,知欲速则不达,这件事只能慢慢图之。
答应了人家的事当然赖不掉,傍晚六点不到李文革亲上门来道:“刘书记已在左雅兰的酒店等着呢。”
“为什么非上哪?”风平有点不满。
“你不是爱在那里饮酒吗?”李文革还奇怪呢。
“谁、谁说的,哪个小舅子胡说八道的?”风平岂肯认账。
“好了,平常关系都不错,不帮她帮谁呢。”风父边说边从柜子里取出两瓶茅台酒。
复道:“拿去,你那帮朋友带十来箱呢。”
李文革忙摆手道:“再多也是他们孝敬您的,我们没资格喝它。再说,刘书记真带了酒呢,说啥也不能拿。”
风父见人家态度坚决遂也不再勉强。
而待到了地方,寒暄过后,风平没瞅见有酒,不由看向李文革。
刘书记一笑,向门外喊道:“把酒搬进来吧。”声落人现,却是任彬抱一箱剑南春点头哈腰地进来。
见风平不悦,刘书记忙解释道:“这是我连襟外甥,听说他数次冒犯老弟,特揪来让你解气,愿打愿骂都可以。”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任乡长姿态放得更低。
风平失笑,想人家对自己的“罪恶”尚未施行,而自己已“侵犯”人家三次,孰是孰非?且在老家不易多树强敌,以免为父母、兄嫂招无妄之灾。
便笑道:“任乡长言重了,坐下吧。”
李文革一笑,对任彬道:“所谓不打不相识,任外甥坐下吧。”
任彬哭笑不得,刘书记是他姨夫不假,你李文革凑什么趣儿?而这“姨夫”岂是随便叫的,且一旦认了就不好再改口!但人家位高权重,他哪敢还嘴?
三杯过后,刘书记感慨地说:“子曰:‘畏天、畏地、畏大人。’又讲:‘君子中庸,而小人肆无忌惮。’白家兄弟为一件小事而诬陷你这大人物,实属不智也!”
“我是什么大人物?……”风平刚要自嘲,新买的手机响了,但他看了下屏上显示的电话区号后,皱起了眉头,不去接听。
自动挂断后,李文革不由问道:“谁的?是你那帮深圳的老总朋友?”
风平摇头,叹道:“不是,北京的固话,而我最不愿去那里!”
说话间,铃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