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警局,值守的两个警员似乎看不见我似的,直接就放我进去了。
见状,我有些哭笑不得,面子害死人啊!
这明摆是局长提前下了通知,看来他也不傻,知道我会赶过来,故意来这么一出。
我也懒得再想,当下先把血尸给收拾掉才是关键。
呼——
双脚刚踏进警局,迎面一股阴气扑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尸的气息,整个警局的大厅也是一片狼藉,像是之前经过一番洗劫。
进入大厅,我没有急着去找血尸,而是先来到了关帝爷法相前,直接将他拿了下来,从包里拿出朝露和朱砂,取出一个瓷碗倒入朝露,用狼毫笔点了三点朱砂浸入瓷碗之中。
没一会,朱砂就完全在朝露中溶解开来,鲜红一片,宛如血水。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破反冲。反冲激血煞已经发生,血尸已成,反冲局破不破没有太多的作用,但毕竟这件事因我而起,有因有果,有始就要有终。反冲局若是不破的话,警局会永远不得安宁,隔三差五就会招惹邪祟。
反冲局与警局中的浩然正气相冲,两者抵消,警局就会失去庇护,里面死去的恶人鬼魂就会疯狂报复,警局自此将不复平静。
破眼下的反冲局很简单,反冲是关帝爷先被蒙尘,后被血煞玷污,想要破掉它,需要给关帝爷重洗“金身”,去蒙尘,净血煞,与开光的意思差不多,但又不同。
这尊关帝爷的法相之前已经开过了光,用无根水朝露泡制驱邪的朱砂,给法相洗净**。
别小看这洗金身,也是有讲究的,不能用黄符进行擦拭,必须要用艾叶擦洗才行,否则会污了金身。
清洗完毕后,把关帝爷的法相重新放回远处,反冲局被破,大厅的阴气明显下降了不少,这样一来,我发现阴气是从走廊口之中传出来的,不用说,程万现在一定还在停尸间。
拿出桃木剑和黄符,我小心翼翼的走入走廊。
不知怎么搞的,走廊的电灯忽明忽暗,走在过道里,惨白的灯光忽隐忽现,不由得,握着桃木剑的手掌心里满是冷汗,我屏住呼吸,身体绷得紧紧的,生怕程万会在黑暗中给我来一口。
平安无事的走完走廊,停在停尸间的门前,刚要推门,它忽然自己就打开了。
“咯吱”一声,门一打开,我跟着连退好了几步,以免程万冲出来我没退路。
结果,门打开,程万没出现,是之前的老头。
“你没走?”突然见到老头,反倒让我有些高兴,起码是个活人。
老头低着头,脑袋上下点了点,没说话,披散的中短发乱糟糟的,跟个鸟窝似的。
我壮着胆走到老头面前,刚要说话,老头忽然抬头了!
一张满是血痕的脸,带着一丝残笑,被挖掉眼珠的眼眶黑漆漆盯着我,看得我一声大气不敢出。老人死了,脸上的伤类似被小刀一刀一刀划出来的。
老头死了,那……
“大帝敕命,五雷使者,十方神祇,驱邪,急急急!”
手中桃木剑偏过老头的脑袋用力刺去,手中的黄符也立刻抛出,左手一翻,迅速从口袋里抓出两枚铜钱来。血尸不是鬼,准确的说跟僵尸有些类似,但比后者要弱不少。因此,想要靠阴阳钱来预判血尸的出现不可能。
嘭!
一剑刺出,老头应声倒地,身后却是空空如也,丝毫看不到血尸的影子,但驱邪符是黑的,血尸之前肯定在老头身后藏着。
握着桃木剑,我缓缓走入停尸房,忍着袭来的寒气,几乎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敢有丝毫大意。血尸跟常人无异,但速度和力量远超普通人,从之前单手拧断警员的脑袋就能看出来。
走进停尸间,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腐尸味更加浓重,几个停尸房的门口血迹斑斑,还有不少肠子、肝脏等人体内脏,四肢更是随处可见,看得我已经快有些忍不下去,退到墙根,哗啦啦吐了起来,实在是太恶心血腥了。
吐了几分钟,已经吐不出东西来了,就差吐胆汁了。
桀桀——
就在我吐得晕头转向,四肢无力时,身后传来一声怪笑,没等我转过身来,一只枯瘦的手掌就掐了上来,冰凉的手掌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勒得我连气都喘不过来。
“咳咳……”
这只手掌的主人自然就是程万了,他直接将我凌空举起,目光阴狠诡异的盯着我看,伸出发白的舌头舔了舔下巴,充满了贪婪。
凌空被举起的我,双脚不停点着地面,这样能让自己舒服点。
几秒钟过去,我已经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了,出于本能,拿着桃木剑的右手对准血尸猛地刺过去。谁知,我手刚动,血尸一把打掉了我手中的桃木剑,手中的力道更大了,勒得我就要直接窒息过去了。
对了,还有铜钱!
濒临死亡之际,我忽然想到之前左手手掌心里还攥着两枚铜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一边盯着血尸,左手暗自发力,几乎是一瞬间,手中的铜钱对着血尸的胸口击去。结果,两枚铜钱没砸到血尸的胸口,直接击中了咽喉。
当时就是一瞬间的事,根本没有时间来思考,手没抖把铜钱丢飞出去就不错了。
血尸闷哼一声,吃痛松开了手,连连后退,可怜我直接就被摔到了地上,摔得我七荤八素的。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我就连忙拿着桃木剑爬了起来,血尸在眼前,我可不敢大意,万一再落到他手里,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去你丫的!
咬破舌尖,朝桃木剑上用力一抹,再不不舍得咬的话,搞不好小命都会玩完。
“去死!”
挥着桃木剑,不等血尸上来,我主动冲了上去,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血尸的速度也不慢,桃木剑挥出,他立马就闪到一边,径直双手再次朝我掐来。
我不敢将桃木剑直接刺上去,万一毁了就对不起老爹了,丢下桃木剑,快速用赤阳血在手掌上画了个驱邪符。
血尸不比邪祟,桃木剑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震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火!
只有火烧,血尸才能彻底被杀死。
一拳打退血尸的双手,箭步冲到血尸身后,倒勒用力困住血尸,谁知血尸的力气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饶是我用擒拿手困住了他,还能够被挣脱得动。
奶奶的,让你再动!
血尸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无奈之下,逼得我只好提前动用后招,画着血符的右手从后对准血尸的脑袋,用力拍下。
嘭!
血符不大,这么一拍下来,正好印在了血尸的额头上。瞬间,血尸就不再动弹了,一双暴凸的眼睛狠狠盯着我。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扎未画的黄表,符箓都用完了,只剩下这些没画的黄表勉强凑数。
“程老,得罪了。”
将手中的黄表点燃,迅速塞到程万胸口的衣服里。
被血符镇住的血尸没有多少时间,必须要尽快收拾掉,否则过时不候。
符火一出,血尸剧烈的抖动起来,额头上的血符也有褪去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