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绿油油，外形看起来好像纸片的东西出现在了秦小鱼的手中。
瞥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根本看不懂的文字。
妖怪文？
可是看到这个东西，洪建良的脸色变得灰败无光。
他咬了咬牙：“我不签，我不签……根据妖怪法典，你不能吸取我的妖元……”
哎哟，那么有骨气？
看起来这个奴隶契约，真的很让这些妖怪感到恐惧啊。
越是这样，秦小鱼就越不会放过这个家伙了。
他面露狞笑：“我不能？你居然说我不能？我在这里吸取了你的妖元，他妈的有谁能够知道？”
洪建良呆住了。
妖怪法典对于所有的妖怪来说，那可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啊。
可是现在，在这里，偏偏有个家伙，对这本法典一点都不当回事？
“小爷我不但要吸了你的妖元，还要让你粉身碎骨，化为一缕青烟！”
秦小鱼的心念一动，妖气收集器再度活动起来。
“不！不！我签！我签！”
洪建良被吓坏了。
这个家伙毫无节操可言，他能用猫来对付自己，能够完全无视妖怪法典，还有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他哆里哆嗦的抬起了手，看着那片绿油油的东西，一横心，将整个右手手掌按了下去。
终于，那张纸一样的东西上，出现了一行秦小鱼看得懂的文字：
“契约完成，服务期限一百年，契约生效中，履行人若不幸死亡，下世继续履行契约。”
一百年？
那么漫长？
这一点倒是秦小鱼没有想到的。
等于自己身边多了一个小弟啊。
虽然洪建良的妖力都被自己吸光了，可是他妖元还在，早晚还能修炼回来。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
小灵的声音重新在脑海中响起：“身体检测中……成功吸取耗子精妖气，生命延长一个月……获得洪建良特殊技能，法语。”
一个月？好像不错，洪建良的妖气挺强的。
至于法语？洪建良留学法国，在法国又生活了很久，一口法语非常流利。
但是，自己要法语做什么啊，又不去法国。
不过这次的收获已经相当大了。
秦小鱼心满意足的看着那张奴隶契约被妖气收集器里的小灵收了回去：“小洪啊。”
洪建良一怔，这才明白过来是在叫自己，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两只脚酸软无力，边上的猫又叫了几声，他的脚一软，几乎又摔倒在地。
不过想来自己成了奴隶，主人也不会再这么残酷对待自己了吧？
洪建良恭恭敬敬“主人，请吩咐。”
主人？
秦小鱼大喜。
从小到大，叫自己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叫过自己“主人”。
“小洪那。”秦小鱼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关于这个天御的项目，啊，就是之前我准备找你谈的那个……”
“主人，这件事情有些棘手……”
看到秦小鱼面色一变，洪建良赶紧说道：“天御和国贸向来矛盾很深，我们贺总很早就说过，不和国贸发生任何生意往来。主人，恕我大胆，您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这个项目？”
秦小鱼迟疑了一吸，还是把程艳菱怎么刁难自己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洪建良绿豆小眼睛转了几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有一个好办法，能够两头都对付过去……那个臭婆娘……”
秦小鱼在说程艳菱的时候，一直“臭婆娘”不断，洪建良也跟着他这么称呼起来了：
“她是让您签下这个项目，明天，我可以和您草签一份合作意向书，原则上同意双方展开合作，然后剩下的事，按照流程来说，和您就没关系了……”
秦小鱼何等奸诈，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市场部总监来和天御签署正式合同。当然，以你小洪的本事，随便找点程艳菱的岔子，这笔生意就算是黄了？”
“对，对。”洪建良连连点头：“主人英明，主人英明。为了帮主人出这口恶气，我还可以向国贸方面投诉，负责洽谈此业务的负责人程艳菱，态度极其恶劣，人品极其卑劣……”
“小洪那，有前途，有前途。”秦小鱼拍了怕他的肩膀：“我以为我算卑鄙的了，你他妈的比我还要无耻啊！”
“主人过奖，主人过奖。”
两个卑鄙小人相视奸笑。
可怜的程艳菱，根本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算计了。
“成了，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找你。”
“谢谢主人，这些猫……”
“没事，他们伤不了你。”
……
“老太太，谢谢你。”
秦小鱼在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面前不断比划着手势：“那些猫，你可以叫回来了。”
这就是婷姐的姑妈赵阿秀。
老太太住在城郊结合部，一辈子未嫁，无儿无女，可是养了一大群的猫。
她天生又聋又哑，偏偏奇怪的是，哪怕是流浪猫，也对她是言听计从。
有一次，村委会的一个新上任的负责人，决定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整治赵阿秀家的猫，把它们全部送到流浪动物救护站去。
本来按照负责人的想法，对付一个老太太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万万没有想到，赵阿秀只拍了一下巴掌，三五十只猫天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团团围住了那个负责人。
你被猫包围了，立刻举手投降！当时就差那么一句台词了。
那个负责人结果被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再也没有敢去过那里。
这些事秦小鱼都从婷姐嘴里听说过。当他知道洪建良是个耗子精，立刻就想到了这位老太太。
当然，没说是要老太太去对付妖怪，秦小鱼编造了一个借口糊弄了一下。
反正老太太也是又聋又哑，什么也都听不到，对不对？
不过，要把老太太和那么大的一群猫弄到城里来，秦小鱼可是很费了一番功夫。
刚才在对付洪建良的时候，老太太一直被秦小鱼藏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此时，秦小鱼连声道谢，老太太脸带微笑，竖了一下大拇指。
她轻轻拍了一下巴掌，不一会，那些楼下的猫，全部回到了她的身边。
“老太太，我去找车，送您和您的猫回家去啊。”秦小鱼都不知道自己在那比划一点什么，也不知道老太太到底听懂没有。
老太太微笑着点了点头。
听懂了？
秦小鱼赶紧出去，都快要半夜了，别把老太太给累出病来。
看着秦小鱼的背影，赵阿秀手一指，一只猫立刻跳到了她的腿上。
那样子，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老太太轻轻抚摸着猫，忽然一张嘴，发出了一个声音：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