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韩氏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开始我还以为他们说的是别人呢,毕竟临安这么大,当将军的人肯定也不少。可这会你看他走路的样子,分明就是那些人口中的瘸子啊,他带着面具也只露一只眼睛,遮住的那只肯定是瞎的啊。”
娇娘一听,心中大骇,她的女婿是个瘸子,还瞎了一只眼睛?这中情况她一时接受不了。满眼希冀地看着宋云悠,想听到她说不是。
事到如今,宋云悠只能点点了头,实话实说,“娘,是真的。”
娇娘顿时觉得气血上涌,眼前一阵发黑,宋云悠见状赶紧扶住她。
“有金,去给娘搬个凳子。”
宋云悠扶着娇娘坐下后,缓了缓心情,抓着女儿的手,满是心疼,哽咽地说:“悠悠,苦了你了。”
而此时,宋郑氏却上前几步,指着娇娘的鼻子骂道:“老大家的,你在将军府呆了那么久,我不相信不没看出他是个瘸子?是不是那老将军府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才昧着良心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想到娇娘收了银子自己却什么也得不到,宋郑氏拍着大腿,哭喊着说:“我老宋家是做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丧尽良心的媳妇。好好的一个孙女就这么嫁给了一个瘸子,这以后可怎么过啊?老天爷啊,你真是不长眼啊。”
宋韩氏自然不甘心自己没得到好处,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主意,赶紧弯下身子劝说宋郑氏:“娘,你别伤心了,大嫂可能也是被他们骗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让悠悠同他和离啊,这样悠悠也就不用受苦了。”
宋郑氏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韩氏的心思,心想:对啊,可以让他们和离啊,到时候再给悠悠找门亲事,彩礼钱就是自己的。哪像这次,这么多的彩礼,大牛这个傻子一点都不留,全都给了他们。
宋郑氏从地上起来,装出一幅心疼孙女的样子,对宋云悠说:“悠悠啊,别怕,咱同他和离,奶奶再给你找个比他更好的人。现在你小叔做了官,也认识不少大人物,我们随便找一个都会比他好。”
宋云悠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当即冷冰冰地说:“奶奶,你为了小叔把我卖给吴家,这次是想再卖我一次吧?”
宋韩氏赶紧辩解说:“悠悠,瞧你说的,当年你奶奶也是为了你好啊。你娘生了双生子,家里一点吃的也没有,若不是把你卖给吴家,你在家岂不是要活活饿死?你得谢谢你奶奶,体谅她为你好的那份苦心啊。”
“是吗?我成亲才四天,奶奶就让我与我夫君和离,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奶奶这是为我好吗?分明在害我,想让我被唾沫星子淹死吧?”
“悠悠,话不能这么说,你奶奶是真心为你好,你看,你好好的一个人,嫁过去就要伺候一个瘸子,不仅如此,他还瞎了一只眼,你就算不和离,也会被人笑话的啊?”宋韩氏苦口婆心地劝说。
“这个就不劳婶子费心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说什么随便说好了,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理会他人做什么。”宋云悠对她的说辞毫不所动。
宋郑氏则拿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说道:“你懂什么,这成亲过日子,男人的担子是很重的。如果一个男子什么都做不了,还要人伺候,靠女人养活,以后你的日子会越来越苦的。”
本来听到宋郑氏等人让宋云悠和萧清然和离,梅香心里就有些不悦,这会又听到她说自家公子靠女人养活,顿时忍不住开口反驳,
“老夫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将军府在临安的地位可是仅次于亲王府的。府里丫鬟小厮上百人,何须少奶奶做那伺候人的事?将军府有良田百亩,好几个庄子,各地的铺子加起来也有几十个,这一年的盈利就有十几万两银子,只要我们公子招招手,有的是人把银子送到府中,少夫人的日子怎么会越过越苦?”
梅香之所以没说萧清然有家产,是因为萧清然名下的铺子,银两全都给了宋云悠。宋郑氏有一句话说对了,萧清然现在的确是靠宋云悠养活。可梅香就是不想让别人这么说自己公子,所以才把唐青的家产搬出来。
“银两再多有什么用?你家公子只是老将军的义子,老将军要是看他不顺眼把他赶出将军府,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宋郑氏不屑地说。
这时萧清然缓缓地开了口,“义父把我视若己出,不会将我赶出将军府的。”
宋郑氏见他顶撞自己,骂道:“就算老将军不赶你出来,你就拿权势压人,让我孙女嫁给你?你有没有良心啊?那花楼的女人多的是,你娶一个就是了,为什么要害我们悠悠啊?”
居然让清然娶花楼离的女人?宋云悠怒气丛生,站起身怒声说道:“奶奶,这门婚事是官家定的,岂是说和离就能和离的?再说了,这是我的夫君,要不要和离是我的事情,岂容别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悠悠,你怎么说话呢?嫁到将军府做了少夫人,就可以不把老人放在眼里了?她是你奶奶,我是你婶子,谁是别人?你说谁是别人?”
宋云悠丝毫不畏惧她,强势地说:“婶子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我说的别人当然是你们,现在我也不想同你们多说什么,请你们出去,不然我会让人赶你们走。”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任由你们打骂吗?”
宋郑氏一看宋云悠态度强势,又见院子有不少将军府的下人,真怕自己会被她们赶出去,这样一样,自己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当即眼睛一转,大声说道:“好了,都给我闭嘴。韩氏,你不要说了,我同悠悠说。”
宋韩氏见婆婆发了话,知道婆婆有了主意,当即不再说话。
站在一旁恶狠狠地瞪了宋云悠一眼。而宋云悠却选择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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