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今年的乞巧宴取消了?”王皇后看着传旨太监,惊奇的问道:“往年不都是举办宴席,一起乞巧的么,今年怎么就取消了?这是皇上的意思么?”
“回娘娘的话,这自然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说往年举办乞巧宴,无非是歌舞表演,还有就是各个公主小姐的才艺展示,很是无趣。不如就不举办宴席了,嫔妃公主们可以自由安排,可以在宫内乞巧,也可以出宫乞巧。”传旨太监不卑不亢的回答。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本宫自然是支持的。公公辛苦了,慢走。”说着,向侍书使了个眼色,侍书连忙拿一个荷包给了传旨太监。传旨太监道了声“不敢”,勉强收下,向着王皇后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侍书,你说皇上是什么意思?”待传旨太监走后,王皇后看向侍书,问道。
“回娘娘,皇上自是心疼娘娘,举办乞巧宴很是操劳,如今不办了,娘娘自是可以歇息歇息。”侍书战战栗栗的站着,看着王皇后,小心翼翼的回答。
“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本宫,本宫为了乞巧宴花费了不少心思,如今皇上说不办了,本宫的心思岂不是全部付之流水了!”王皇后冷声道。
侍书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嘴笨,本来是想着安慰皇后的,这倒好,反而让王皇后有些不满。侍书站在那里正左右为难,突然看到赵丽妃带着人进来了,连忙去迎接赵丽妃。
“娘娘,武若漪这次太过分了,竟然让皇上突然取消了乞巧宴!本来打算借着这次乞巧宴给瑛儿选几个侧妃呢,这下好了,没机会了。”赵丽妃怒气冲冲的走进未央宫,说道。
“丽娘,你说什么,这次乞巧宴取消不是皇上的意思?”王皇后感觉有些惊奇,坐直了身,忙问道:“此话当真?”
“此事千真万确,嫔妾还是从阿翁身边的小夏子那里打听来的。这小夏子是阿翁新收的徒弟,很是机灵,从阿翁那里打听了不少消息呢。”见皇后有些不信,赵丽妃连忙解释。
“这个小夏子是谁的人,他的消息靠谱么?”王皇后问道。
“娘娘忘记了,这个小夏子可是未央宫管事陈公公的远房亲戚呢,说到底也是娘娘的人呢。他的消息不靠谱,谁的靠谱呀?”赵丽妃解释道。
“这么说,这次真的是武若漪从中作祟了。”王皇后恨恨地说道:“武若漪,你可真行!”
碰!碰!碰!东西砸碎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守在门外的弦月的心跟着破碎的物件一起起起落落。但是她实在不敢进去劝,因为此时的李笙儿正处于盛怒之中,她是在不敢去招惹,免得触了霉头。
“笙儿,是母妃,你开开门吧。发生什么事了?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刚刚回宫的杜美人不放心女儿,来到女儿房前,听到里面的声音,自是知道女儿此次着实气着了。
杜美人为了完成王皇后交代的差事,借着给窦太后祈福的缘由,出宫了几天。终于忙完了皇后交代的事,匆匆回宫的杜美人便看见了眼前的场景。关心女儿的杜美人急着进去看看女儿的情况。
“笙儿,你开开门,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你快开门,让母妃进去,快开门呀!”听到里面女儿的哭声,杜美人不禁有些着急,拍门的力度慢慢加大。
过了一会儿,李笙儿还是不开门,杜美人着急了,忙命人将门砸开。门开后,杜美人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满地的碎片铺洒在门前的地板上,桌上的物件都被李笙儿砸了个精光,自是一片狼藉。李笙儿抱头蹲在桌前,抱头痛哭,凌乱的头发上不见了平时的钗环。见她进来,李笙儿抬头看了看杜美人,眼眶红红,低声唤了声:“母妃!”
砸坏了不少值钱的物件,杜美人固然心疼,但是看到女儿委屈痛哭的样子,不禁更心疼女儿了。听到李笙儿唤自己,杜美人蹲下身来,看着李笙儿,答道:“笙儿,今天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母妃,母妃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母妃!”听到杜美人的话,李笙儿还是有些感动,扑到杜美人的怀里,又嘤嘤的哭了起来。良久,说道:“母妃,你若是我母妃该多好呀!”这样,我就不会受那么多气,吃那么多苦了,就不会被人看不起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说呀?笙儿?”见李笙儿不说话,杜美人忙问跟在一边的咸鱼“弦月,今天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如实说来。”
“回娘娘,是这样的,今天有太监传旨说今年七夕的乞巧宴不办了。公主好不容易准备了一个节目,想接着此次机会好好表现呢,结果乞巧宴不举办,公主的计划就泡汤了,公主自然不开心。后来公主出去转了一圈,就怒气冲冲的回来了。一进房,公主就将奴婢赶了出来,开始摔东西。”
“笙儿出去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说说,”杜美人追问道。
“娘娘,这个奴婢实在不知道。公主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没有带奴婢。”弦月小声回答道。
乞巧宴竟然不办了,杜美人也是感到奇怪,往年确实都会如期举办的。笙儿出去打听情况也是情理之中,可是为什么会盛怒回来呢?杜美人有些疑惑。
“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母妃呀!”问弦月问不出什么,杜美人只好问女儿。
可惜李笙儿只顾着哭,不理杜美人,杜美人只好耐着心哄李笙儿。
过了一会儿,李笙儿才啜泣着说:“笙儿本来准备了一只舞,想在乞巧宴上表演,给父皇一个惊喜呢,结果乞巧宴不办了,女儿自是很失望。想着出去打听打听情况,看看是什么原因,毕竟咸鱼说每年都办乞巧宴的呀。”
“可是,笙儿却听丽妃娘娘说,这次乞巧宴不举办是惠妃娘娘提议的,说是乞巧宴没有什么意思,无非是才艺展示之类的,没有什么新奇可言,不如各自过呢。惠妃娘娘虽说是宠妃,但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决定别人的前途呀。笙儿为了乞巧宴的节目,可是花费了不少心血呢。惠妃娘娘太过分了!”
“后来,笙儿打听到,惠妃娘娘不愿意举办乞巧宴的原因是潋雪才从太华山回来,还没在长安城好好逛逛呢,听说长安城的护城河畔每到七夕甚是繁华,就让潋雪他们兄妹七夕的时候去护城河畔乞巧。她潋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主,凭什么因为她一个人就打乱所有人的正常生活,笙儿连这样鲜有的,能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都要因为她而失去。凭什么!”
李笙儿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因着潋雪而起伏,胸口一起一伏的,显然是又动了怒。
“母妃,笙儿不服气。凭什么她潋雪就可以高高在上,整个大明宫都要以她为中心。而笙儿只能在缝隙里艰难生存。说到底,上次女儿落水的根由也是因为她呢。女儿就是看不惯她这样横行!”
“笙儿,你跟着母妃受苦了。都怪母妃,若是母妃得宠,你也不用白白受气,也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杜美人有些歉意,知道女儿跟着自己受苦了。
她何尝不想给女儿一个好的生活,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她实在做不到。所以,她才依附着王皇后,为王皇后鞍前马后。她不求别的,只求自己可以给女儿赚个好的前程,不再跟着自己受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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