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细想,主人,最后的胜出者,若不是您,地狱十王会那么在乎您么?您和绿衣姑娘当时被百世老魔囚禁在飞魔演庆真君府上的后花园里,为了救您,地狱十王一起出动!”
魏八见柳思健有相信的意思,便是接着这个话题,一直往下说道:“地狱十王啊,他们个个都是王者级别的身份,在地狱,那可是呼风唤雨炙手可热的人物儿,会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您,而不顾身份,亲身下到那个水塘之下,前去搭救您吗?”
柳思健那漆黑的眸子亮起来了,的确,魏八说得并非没有道理,他柳思健,一个小人物儿,他的生死存亡,对地狱十王而言,无足轻重,根本劳动不了他们的大驾。八★一★w ww.
然而,他们却是一起下到了那幽深的水塘之下,合十人之力,激出一柱强光,将那异常坚固的黑色玄石给凿穿了一个洞,这才让柳思健和绿衣化作两道光芒,自那洞内,飞了出来。
如今,再细想这些,柳思健还真是觉得自己的命,说不定并不像自己一直以来认为的那般低贱,说不定也是挺值钱的哩!
而这无疑就让他升起了一种自豪之感,而紧随而来的,则是信心的大幅度提升。
“金十八,就算你有辉煌的家族历史又怎样?就算你贵为城主又怎样?就算你修为高深又怎样?就算你手握万千资源又怎样?你得罪了天,得罪了地狱,你滥杀无辜,还得罪了人,你逃脱不了灭亡的结局的!”
柳思健暗暗地想着,跟金十八斗争到底的勇气和决心,便是渐渐升了起来,沙心城,掌管着这大沙漠内方圆五百里的广大区域,你金十八能够做得这一方宝地之主,难道我柳思健就不可以么?不要忘了,我可也是地狱十王奉天庭意旨选拔出来的这沙心城的城主候选人之一!
虽然只是之一,最后胜出的不一定是我,但我既然是候选人之一,那么,谁又敢说,最后胜出的就一定不是我呢?
哪怕最后胜出的希望,只有万分之一,我也要尽一万分的努力,去争取,我的命得要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胜利是打出来的!
辉煌和尊严是争出来的!
我就要去打、去争,为了我的尊严和那本应该属于我的辉煌,还有那属于我的胜利!
……
新的一天开始,魏八来叫柳思健去吃早饭,现他竟然依旧盘腿打坐在床榻之上,仍在进行修炼,这个家伙竟然一夜未眠!
这让魏八暗自高兴,他清楚地明白,他跟他说得那些话,起作用了,不然,只怕他是不会如此拼命修炼的。
吃过早饭,魏八便是问道:“主人,要不我们就赶紧走吧,离开这里,去近西镇。”
魏八的意思,是让他避开金十八在中央广场斩杀丁非的这么一件事情,是怕他因此而在心里受到惊吓,那样,仍然是不好的。
“不,老魏,我不走,我倒要看看那个金十八杀起人来,到底有多恐怖?他真的以为只要这样,就能让他所残酷镇压的人们吓破胆,而不敢再反抗他的统治了么?不,我要用事实告诉他——他错了!”
柳思健却是拒绝了魏八的好意,并且,语调如铁般坚定地道:“放心吧,我已经不再是昨天那个我了,现在的我,没有恐惧,因此,不会再被恐惧吓倒!这件杀人的事情,倒是可以让我借此锻炼一下自己的胆量!”
“哦……嗯……”魏八听柳思健竟然说出了这般的豪言壮语,心内佩服不已,暗中想道:“果然不愧是地狱十万亲自挑选出来的沙心城的候选人,不一般哪,当真是不一般啊!”
“我可不会错过这个锻炼胆量的绝佳良机。”
柳思健这句话说出口,便是打马向着城北的中央广场而去。
魏八怕他一时不忍,惹出什么祸事来,真若如此,那可就难受了,虽然二人都是舞沙境中期的实力,柳思健的实力,还要更强些,一般修炼者根本不可能再近二人之身,但是,在这沙心城里,高手,却是多如牛毛的。
舞沙境高手,甚至于舞沙境以上的高手,那都是不稀罕的,随时随地都能出现,而一旦碰上这样的高手,二人肯定还是完蛋。
所以,魏八必须紧跟着柳思健,保护他,为他提供各种参考,一旦见到局面不利,那是得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千万不能陷身在此啊!
中央广场周围,已经是人山人海,柳思健打马而来之时,近处已经是没有了空地,他无法靠近,只得将胯下这匹健马催攒到一处不大并且也不高的土丘之上,立在那里向着人群的中心位置望去。
魏八紧随其后,见他攒马上了土丘,他便是在土丘之下,等待他。
“快看,今天杀的这人,那可是有些来头啊,他不是别人,正是金城主的长辈哩!”
“长辈又怎样?不听话照样砍了他的脑袋,在这里,谁敢反抗金十八城主的统治,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像今天这家伙这样,被当众砍头!”
“唉,看来金十八城主也够狠哪,他父亲的老战友,他都不放过。”
……
柳思健周边,就是土丘之下,看热闹的沙心城居民,你一言我一语,低声捣鼓议论个不休,仗着这里离北方行刑台还有五六十米之远,那里的监斩官听不到这里人们的议论,他们说起话来,还真就是有些无所顾忌了哩!
竟然是敢于直呼金十八的名讳,这可也真够大胆的了!
不过,这倒也说明,即便是在沙心城,就是金十八的统治核心区域,这里的居民,对于金十八,那可也并不怎么尊重。
而这,无疑就是金十八又一个失民心的表现和例证了。
柳思健感受到这一点,对于昨天魏八跟他说的那些话,自然就是深信不疑了,看来,的确是这金十八活该灭亡!
的确是这金氏家族活该灭亡呀!
不过,柳思健的用心,却还不在于此,他的那副心神,全都投注在北方五六十米之外那个行刑台之上。
此时,那台上的监斩官在念丁非的罪状,总之,就是反叛城主,对城主不尊,活该被砍头,同时,连带着,还把行刑台下那为数众多的围观的居民,给好好地恐吓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