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出租车停在了沐家别墅前时,沐亟华看到的便是别墅门口两旁那呈两排站立的西装男子。
每一人,左臂上都系着一条黑色丝巾。
脚一软,沐亟华几乎没站稳摔在地上,亏是贾岛在一旁拉住了沐亟华。
有西装男见到沐亟华与贾岛,便自发上来阻拦。
在自家门口而入不了门,沐亟华哭喊也没用。
就在贾岛已经准备好了强行破门而入时,一旁边,路过一发福的中年人,沐亟华眼尖,认出来了那中年人,口中喊道:“李伯父。”
被沐亟华称为路伯父的中年人名叫李寅,是和沐易一起创业的沐式公司元老,对沐易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他听到了喊声,停下步子扭头看,见到沐亟华也吃了一惊:“亟华。”
沐亟华闯上去到跟前,一旁西装男子要阻拦,李寅皱眉呵斥:“这是沐先生的女儿,你们别放肆。”
李寅说这话,那些西装男才让开路。
沐亟华与贾岛一起到了李寅跟前,先问了声好,李寅便叹气道:“闺女,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沐亟华闻言哀伤:“伯父,我也是刚知道情况。”
李寅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然的话,你爸爸留下来的产业股份,怕是就被那些白眼狼给糟蹋完了。”
沐亟华不知道什么意思,要想问,李寅已经领着沐亟华往前走了。
贾岛跟着到灵堂,远远的瞧见沐易灵位,就看到沐亟华二话不说,哭抢着扑到了沐易棺材上,放声痛哭。
趁这会时间,贾岛瞧了瞧一旁边几人。
但见围着沐易灵堂斜坐有四五人,每个人自见沐亟华归来,表情都各不相同。
心中稍微有个底,贾岛跟着冲沐易灵位鞠了一个躬。
沐亟华还在哭,最后还是李寅跟劝住了。
这边坐下来,沐亟华便问李寅自己父亲是怎么被死的,李寅一五一十交代,但说来说去,也只是警方给出的凶徒杀人,于是乎,沐亟华哭的更伤心了。
正哭着,听到外面有人喊。
“天台市,华兴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赵黄山,前来吊孝。”
话音落,就看到赵黄山穿一身黑,带一群人进来,在赵黄山左右手,跟着赵一航与刘天和父子。
一见到赵黄山,沐亟华怒而立起,腾腾腾上前,一把揪住了赵黄山衣领子:“老混蛋,你还敢来,我爸爸就是你指使人害死的。”
赵黄山也不慌,瞥一眼沐亟华,身背后,狗腿子刘鼎上来一把推开沐亟华:“姓沐的,别以为你是小女生就能瞎说话,你爹外面这么多竞争仇人,谁知道他死在谁的手里了。”
沐亟华当场气的不轻,要发作没发作,就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见是贾岛,当时愣了一下。
贾岛走上来在沐亟华跟前,看着赵黄山与刘天和父子四个,道:“沐先生仙逝究竟是谁在搞鬼,我想,在场各位心里一清二楚,我受了沐先生大恩,对此事,一定会追查到底,只希望到时候,身上背负血债的各位不要抱怨就好。”
听贾岛话,所有人都心里发虚,唯有赵黄山拿眼睛直瞥贾岛,嘴一努:“这小子谁啊,在这大放厥词。”
刘鼎颤巍巍不敢说话,赵一航低着头,也不敢言语,唯有刘天和发愣,已经许多天没有和云成子有过联系的他,只是以为云成子功成身退,贾岛也应该不复存在,现在只是心里纳闷,为什么贾岛还活着没死?
心里虽然纳闷,但依旧是上来一步,冲赵黄山低声道:“赵先生,这个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叫贾岛的小子。”
赵黄山恍然大悟,哦一声,扫视贾岛:“原来你就是贾岛。”
贾岛不卑不亢:“是我。”
赵黄山鼻尖轻哼,向旁边一甩头,道:“你一个外人,这没你事,要走赶紧走听到没。”
贾岛笑了,冲赵黄山道:“别人不知道你,我可知道你底细,奉劝你一句,暗箭伤人,终究不是名门正道,到时候自己翻了船,可别怨天尤人。”
赵黄山心里一咯噔,心道难不成我雇凶杀沐易的事情让这小子知道了?
心里吃惊时,赵黄山可不知道,贾岛早在之前就用神识扫过他的脑海,对赵黄山的秘密,早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什么意思?”
赵黄山叫道。
贾岛笑道:“少跟我来这套,今天有些事不合适当面说,你是来吊孝的,来吧,磕三个头,算是你对沐先生做出事的道歉,不然等沐先生头七那天,我可不敢保证有什么事情发生。”
“放肆,你是谁什么人,敢对赵先生这么说话。”
喊声在身后响起,贾岛回头,见是与沐易一同创办公司的元老之一。
李寅拉了一下贾岛,悄悄提醒,道:“这个叫邓仑,是最早跟沐先生一起创业的元老。”
贾岛闻言,上下扫了两眼邓仑,用神识送过去一看,心里当时跟明镜一般,知道赵黄山之所以雇凶杀人成功,主要还是有邓仑以及另外几个人作为内奸为主要原因所在。
当时贾岛笑出了声:“邓先生问我是谁?”
邓仑点头:“在场都是有身份的人,你算老几,也配搭话?”
贾岛要说话没说话,旁边沐亟华啪一把手抓住了贾岛,自然而然的挽住了贾岛臂弯:“贾岛是我爸爸认定的乘龙快婿,难道没有资格说话?”
沐亟华话音落下,包括贾岛在内,在场众人皆愕然。
赵一航还嘶一声,纳闷道:“沐亟华,我记得你可是有男朋友的,那人可不是贾岛。”
赵一航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沐亟华眼眶瞬间通红。
贾岛见了,打圆场冷笑:“只是逢场作戏,各位心理都懂,应该不会当真吧。”
一语双关,贾岛这话不仅安慰了沐亟华自己知道她什么意思,更是堵住了赵一航的嘴。
贾岛话落下,众人沉默。
随后,贾岛便冲赵黄山道:“死者为大,赵先生过来鞠个躬,磕个头,应该不过分吧?”
话说到此处,赵黄山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瞪一眼贾岛,不情不愿的稍微鞠一个躬,又跟邓仑在内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后便离开了。
望着赵黄山离开的身影,沐亟华目光怨毒,嘴里嘟囔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而后回头看邓仑等人神色也不对劲了。
天到了晚上,大多人都已经回去了,吴妈端来饭菜送给沐亟华与贾岛,让俩人吃饭。
支走了吴妈,贾岛盯着沐易棺椁看,冲沐亟华道:“沐小姐,你先回去休息,我跟沐先生有话说。”
没有贾岛这样办事的,赶走守孝的亲女儿,自己一个外人在灵堂守着,这道理放在什么地方都说不过去。
但此时节,失去父亲的沐亟华已经是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对贾岛的话,也选择了听从。
起身离开,贾岛站了起来,围着沐易棺材转,最后在棺材头停下,手放在棺材头上,开口言道:“沐先生,我答应过你保你一家平安,谁料却发生了这种事情,小子愧对于心,但,冤有头,债有主,小子知道先生你死于非命,若你英魂不远,还望你在天之灵庇佑,助我为你洗清冤屈。”
说完了,贾岛回头棺材尾部,点了三支香,对沐易灵位遥遥祭拜,而后跪了下来,磕三个头,鞠三个躬,大步走出灵堂,想要连夜去找赵黄山把账算清楚。
···
从灵堂出来,贾岛站在别墅门口,就听耳边有人哭泣声响。
仔细听,声音还是从二楼方向传来,顺着声音往回看,见是沐亟华房间的方向,心里寻思片刻,贾岛迈步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