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徵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躺在一张漂亮的床上,柔软的被子,柔软的枕头,那柔软的程度和她现代的席梦思差不多。
于是顾白徵把头埋在枕头了滚了两圈才爬起来。
她自然知道这是古代,自己还未回到二十一世纪,而这床,只不过是她用来回忆的对象罢了。
想想有点可笑,在古代回忆未来。这时间轴上好像就有漏洞。
顾白徵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一会,就有人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顾公子,您醒啦?”
顾白徵从枕头里爬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她想了想,想起自己好像是和那什么袁公子回到了袁公子的府上。
怪不得这小丫鬟对自己那么恭敬,完全不像是宫里的人。
原来,原来,她那么轻易的就离开了王宫啊。顾白徵想。
然后点点头站起身来,问:“这里可是袁府上?”
小丫鬟回答说:“是的,公子。”
顾白徵现在一听到公子这个词整个人都不好,感觉头疼,于是她说:“你别叫我公子,叫我小白就好。”
“好的,公子,啊不,小白。”小丫鬟点头说道,意识到自己说错马上改过口来。
顾白徵笑了笑,也不太在意,她说:“你家少爷呢?”
小丫鬟说:“少爷在和老爷说话,让我们照看着您,说您要是醒来就先带您去洗澡。”
顾白徵看看自己的样子,点点头说:“那就去吧。”然后想起什么突然说,“还有,敬语也不用要了,直接叫小白叫你就行。”
小丫鬟点点头,领着顾白徵往他们府上的浴室走去。
袁府其实是有温泉的,只不过温泉完全是主子们用的,而袁清倒不是看不起顾白徵,只不过是因为觉得顾白徵太脏,至少这会子太脏不忍顾白徵弄脏了他们的温泉水,于是下令在温泉旁临时给顾白徵搭一个浴室,待顾白徵洗干净了才能让他去泡温泉。
小丫鬟完全遵从了袁清的意思,领着顾白徵来到浴室。
其实顾白徵一醒来,小丫鬟便报告了外面,然后一层报一层,浴室这边早就知道顾白徵要过来了。
而开水房的开水更是时时刻刻都准备着的。
顾白徵走进那间虽说是临时搭建却也细致干净的浴室,看到了大大的浴桶,两篮子花瓣,几盒应该是皂角一类的东西,还有屏风,衣帽架子等等。
她咂咂嘴,袁清果然没有夸口,这里的生活条件果然比皇宫里好太多了。
顾白徵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她在冷宫里待过,也在南亲王的河阳宫里待过,虽然河阳宫的条件比冷宫要好太多,但是和袁府比起来还是不堪一击。
顾白徵想,大概是皇帝真的穷吧,想必皇帝的寝宫和河阳宫也差不了多少。
于是顾白徵在浴桶前面站定,然后她开始脱衣服,突然,她现小丫鬟一直站在她身后,然后她就说:“没事,你可以下去了。”
小丫鬟摇摇头说:“少爷叫我来照顾你的起居的。”
顾白徵指了指浴桶说:“于是连洗澡都要照顾么?”
小丫鬟点点头。
顾白徵说:“我又不是残疾人,我可以自己来。”
小丫鬟摇摇头。
顾白徵又指了指自己的身子说:“我也是下人出生的,没事不用照顾。”
小丫鬟摇摇头。
顾白徵无奈,说:“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姑娘。”
小丫鬟于是红了红脸,然后他结结巴巴的说:“那——那我去叫个小厮来照顾您?”
顾白徵看出小女孩的纯情,于是她贼贼的笑着说:“可是我也不是个男人啊。”
小丫鬟歪了歪头不明所以。
顾白徵说:“你们少爷没告诉你们?我是皇宫里出来的。”
小丫鬟点点头:“哦哦哦!”
顾白徵于是开始解腰带说:“不信你要不要看看呢?”
然后小丫鬟才反应过来顾白徵说的是什么,然后捂着脸,一溜烟的跑出了浴室。
于是顾白徵才得以脱下自己的衣裳,扑通跳进浴桶里。然后她欢乐的哗哗哗撒花瓣,搓搓搓。
说老实话,她在皇宫里都没好好洗过澡,那种洗澡顶多叫做冲凉。
毕竟她当时还是太监身,不太方便,不能被别人现自己的真实性别,否则,这叫做欺君之罪么?
顾白徵洗去自己身上的污垢和异味想到。
这时候她听到门“吱呀”的开了。
顾白徵隔着屏风看到一个不太真切的人影,她以为是小丫鬟,于是她说:“我自己可以,你不用进来啦。”
人影顿了顿,继续往里面走。
顾白徵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她说:“难道你真的想看看我的身子?”
“小白,你在说什么?”这时候,人影几个大步,跨过屏风,来到顾白徵面前,顾白徵哧溜一下,把自己埋进了深深的水里。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把顾白徵带出皇宫的袁清。
“你怎么进来啦?”顾白徵现水面上铺满的花瓣刚好能挡住水下的东西,才把头探出来问道。
袁清礼貌的笑笑说:“小丫鬟说你醒来找我,我就来看看。”
顾白徵脸一皱,真不愧是商人家的小丫鬟,还是有点心机的,自己有找袁清么?分明没有,只不过是调戏一下小丫鬟想把小丫鬟吓走,却想不到被小丫鬟小小的报复一下。
顾白徵觉得既有趣又无语,主要是,没有哪个女孩子,喜欢在自己洗澡的时候,有个陌生男人在一边看着的,好吧,即使袁清不陌生,顾白徵也不喜欢他在一边看着。
于是顾白徵说:“额,我现在在洗澡,有什么事情可以等我洗完再说么?”
袁清笑着说:“当然可以,你开心就好。”
顾白徵皱着眉头,怎么觉得袁清怪怪的,那种笑得如沐春风的感觉,配上袁清浅色的狐狸眼,总让人觉得有阴谋。
不过袁清似乎真没有在这浴室停留的习惯,他只是对顾白徵说:“你的脸和头都好好洗洗吧,全是血,我一会叫个大夫来给你看看伤口。”
顾白徵点点头,才现,袁清和原来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好像——变温柔了。
温柔!
我的天!
一个富家少爷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太监温柔?顾白徵又想了想,自己不是说好了会写配方给袁清了么,他还有什么必要要讨好自己?
顾白徵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于是觉得内心也没有什么好享受的了,胡乱洗了把脸,然后洗了头,她爬出浴桶,然后现,小丫鬟没有给她准备换洗的衣物。
no!顾白徵欲哭无泪。看着那脏兮兮的乱糟糟的沾着呕吐物和血迹还有不知名污秽的衣服,别说袁清了,连顾白徵自己都觉得恶心。
可是光着身子,这是穿还是不穿呢?
顾白徵就这么站在屏风前陷入了沉思。
于是,陷入沉思的顾白徵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当然,那人是忘了敲门的,但是忘了敲门的原因是门根本没有锁上。
顾白徵要是知道自己在一间根本没有关上门的屋子里洗澡一定会更加绝望,但是无论如何,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袁清走进了于是,
于是透过模糊的屏风,看到顾白徵的脑袋顶,漆黑的头,湿漉漉的。他站着,没有动。
袁清轻笑了一声。他自也是猜出来了。他们忘记给顾白徵准备衣物了。
这不,他拿着自己的衣物过来给顾白徵,外头也叫了裁缝过来,也叫人从库房里选了好的料子打算给顾白徵裁几身衣服。
就等顾白徵出来了。
“你洗完了?”袁清一边靠近顾白徵一边说。
然后顾白徵一惊,撞倒了屏风。
然后顾白徵脑袋马上清明了!她没穿衣服!袁清就在对面。
“啊啊啊啊啊!”顾白徵一边叫着一边抱住自己的身子转过身去,背对着袁清。
袁清有点莫名其妙,想起自己盲目闯入确实有点失礼,可是顾白徵的反应也太大了吧。
于是他举着衣服莫名其妙的说:“给你送衣服来了。”
顾白徵说:“嗯嗯嗯!我知道!你出去!”
其实从一进来袁清都没怎么看顾白徵的,他知道顾白徵没有穿衣服,也觉得同样是男子没什么好看的。
于是他放下衣服说:“这些都是我的衣裳,你先凑合着穿,外头已经叫了裁缝师傅等着了。”
“好好好!你快出去!”顾白徵抱紧自己的身子靠着墙想,背对袁清面朝着墙想,这男人怎么那么啰嗦。
袁清于是转头,只一瞥,看了一眼表现怪异的顾白徵,就出去了。
顾白徵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被袁清看到了多少,如果只是背面和屁股,她还是——还是勉强能忍受的。顾白徵自我安慰道。
等她听到关门的声音,她立马扶起屏风,这才有一点安全感。她伸手去拿袁清的衣裳。
古代人穿衣裳还真是麻烦,层层叠叠的,一件一件的。
顾白徵伸手扯了件白色的衣物过来,一看是穿在最里面的裤子。
然后她又开始纠结了。
这男人的裤子,这袁清的贴身的裤子,自己到底是穿还是不穿呢?
她还没有想清楚,那个门又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