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曾说过,她有一个儿子,出生没多久就送给一个老太监带走了。
文妃没有说为什么。
顾白徵现在细想,就能猜出个一二。这些拼凑出来的事实。
前朝皇帝是个穿越者,他已然知道了很多的东西了,于是他能统治一个国家,亦能再国之将亡的时候偷偷藏起一部分钱财,神不知鬼不觉,然后被人篡位。然后仍然好好地活着。
这样的人要是能被篡位者杀死才叫怪呢。
那他自然也能提前告诉自己的爱妃,让爱妃把子嗣送走保留实力,保全性命。
一切都顺理成章。
只不过,大概连前朝皇帝都不会想到,鬼使神差的,自己的子嗣居然成了大太监。
那顾白徵现在要怎么做呢?
顾白徵紧紧地盯着解诗,眼睛像是要放光。
解诗被盯得不自在,自然而然的找了干净的衣裳要穿起来。
顾白徵却连忙冲过去,抢过衣服说:“我来我来,大佬,我来帮你更衣!”
解诗奇怪的看着顾白徵。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顾白徵,而是一个别人。解诗脑袋还没有坏,他自然记得之前的时候,自己试探顾白徵的时候,顾白徵连看都不敢看他身体一眼,这下子是怎么回事?
美男计生效了?
解诗很怀疑,不得更仔细的观察顾白徵的表情。
顾白徵眼神亮,脸色因为激动有些粉嫩的红色。解诗这才现,要是这小太监穿个女装,倒也是可爱的漂亮的。
哦不,她本来就是个女孩子。解诗突然意识到,可是自己在她眼里应该不是个男孩子才对呀。既然不是男孩子,为什么美男计会生效?
解诗聪明的大脑也想不明白这种问题了。
他只能看着顾白徵抢过他手里的衣服以后,绕到他身后,说:“伸手!”解诗听话的伸手。
“先左手啦。”顾白徵像是在教小朋友一样的说道。解诗缩回自己的右手,伸平左手。
顾白徵说:“你稍微蹲下一点。”
解诗笑笑,蹲下一点。
顾白徵于是把一只袖子套进了解诗的左手,扯平,然后她眼睛细细的打量解诗肩胛骨上的一颗痣。
她的手在解诗的背后游移,背后有三颗痣。右边肩胛骨有一颗和左边手的正好对称。
怎么会有那么对称的痣呢,顾白徵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也不太可能痣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只有一个可能,这些痣是类似刺青一样的刺在解诗身上的,用的特殊的技术,碰到水就会显现出来。
解诗自然都是不知道的,因为没有人能看到自己的背后不是?
顾白徵的手在解诗背后游移的时候其实也在定位那几颗痣的位置,她的脑子里有江山藏宝图,只要空间想象力好一些,很容易就能重叠起这两项东西。
只是她记得,文妃说的,她孩子背后的痣是七颗。而顾白徵现在只在解诗的背后看到五颗,还有两颗!
之前顾白徵也是问过的,人是会长大的,那七颗痣的距离会变,又如何定位,顾白徵记得文妃告诉她说,痣的距离会变,但是位置是不变的,一旦确定了四角的四个点,那么三个藏宝地也就确定了。
现在还差两颗痣。
顾白徵扫一眼解诗的背后,没有别的痣了。那么,要么解诗就不是文妃的儿子,要么就是那两颗痣藏在别的地方。
顾白徵的眼睛往下滑,然后盯着解诗的裤头。
解诗穿完了左手的袖子以后就感觉顾白徵在摸他的后背,那种感觉很奇怪,自从知道顾白徵是女孩子一样,似乎觉得她的手指也变软了,但凡靠近她一点点,就有一股子暗香环绕,她的手指轻触解诗的后背,解诗觉得舒服的几乎要颤栗。
可是顾白徵摸的时间长了,解诗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心神倏忽了那么久,幸好顾白徵没有做什么。否则,解诗想起来打一个寒战,否则太可怕了。
他转过头看顾白徵,只见顾白徵盯着他的腰带呆,见解诗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说:“大佬,你要不要换裤子?”
解诗眯起眼睛看顾白徵说:“为什么要换裤子?”
顾白徵想了想说:“为了和衣服配套。”
解诗义正词严的拒绝道:“男女授受不亲!”
顾白徵便叫道:“说好的美男计呢?”
解诗连忙捂住顾白徵的嘴巴说:“开玩笑的呢,你到底想干嘛?”
顾白徵说:“我想看看你的屁股。”
解诗往顾白徵身上更靠了靠说:“仅仅是屁股么?”
于是顾白徵盯着解诗看了老半天,然后说:“大佬,你暴露了。”她本意是想说解诗是文妃儿子的身份暴露了,谁知道解诗听了她的话以后居然满不在乎的表情。
他说:“我们俩都是假太监,这暴不暴露彼此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顾白徵一惊,她说:“你居然是假太监!”然后尖叫着跳离了解诗的身边近两米远。
顾白徵誓,这是她有生以来跳得最远的一次了,当初体育中考立定跳远的时候都没有跳那么远。
这是废话,人在应激的时候总会有常的反应。
顾白徵意识到解诗是个真!男人!以后,感觉有点可怕。
这个真的男人,打着太监的身份,欺骗她纯正的少女心。要不是知道这是一个太监,她未必会那么亲密。
即使是二十一世纪的少女,也没有开放到随便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摸摸背扒扒裤子的程度。
所以她跳开了。
跳开得正好,解诗刚好拉开房门,把顾白徵推出房间,才得以整理自己的衣衫,换好裤子行头什么的。
他才不怕顾白徵瞎说或者跑了,就像他说的,他们两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顾白徵被解诗推出门外以后,感觉淡定了一些,于是靠着门继续融合那一副江山藏宝图。
最后她现,少两颗痣是不可以的,就像是相似图形一样,你至少要固定住了它的形状,才能放大放小。
现在还差两颗痣,也就是说,解诗的裤子扒也得扒,不扒也得扒。
可是扒解诗的裤子看了那两颗痣要做啥呢?找宝藏?找宝藏要干啥呢?顾白徵想了一会,现这个问题暂时她还没有想清楚呢。
天,刚才是因为烟雾弥漫熏昏了脑袋么,怎么就直来直去的告诉了解诗自己要扒他的裤子?
多么不矜持的少女的形象!
顾白徵还没来得及感叹什么,解诗就推门而出了。
顾白徵:“!”
解诗:“......”
顾白徵:“呵呵呵,大佬。”
解诗:“跟我走。”
顾白徵于是就被解诗拽着出去了。
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顾白徵在内心呐喊。可是她嘴里喊出来的是:“大佬,我们去哪里呀?”
“皇陵。”解诗木着脸轻声说。一路穿过各种行礼的小太监,带这顾白徵往某一个顾白徵也不太明白的方向去了。
反正这个方向,绝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通往皇陵的方向。
顾白徵怎么知道?
顾白徵刚才还背过未明王朝的地图呢。
反正顾白徵现在是看明白了,解诗拽着她永远都不走寻常路,为什么呢?因为东厂总是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么?
顾白徵也不太清楚。大概晓得东厂做的都是类似于间谍一类的机密的工作,不走寻常路也是对的。
他们手拉着手,穿过大街,穿过小巷,穿过集市。
顾白徵觉得街上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毕竟两个男人,幸好解诗和自己都没有穿着太监的衣服,否则两个太监手拉手岂不是伤风败俗?
终于,他们来到了座山前面。
顾白徵抬头看看山,然后说:“所以我们要开始翻山越岭了么?”
解诗点点头说:“山的那边就是皇陵了。”
顾白徵抬头看看山,又退了两步抬头看,才现,自己根本看不到山的山顶,于是她说:“难道我们没有更简便的方式进到皇陵的么?比如利用你的身份走正门?”
解诗看顾白徵一眼说:“走正门的话我觉得你可能很难再离开。”
顾白徵咬了咬嘴唇说:“你说的什么鬼?别吓我。”
“帮助袁府造铅笔的是你吧?帮助袁府造口罩的是你吧?还有昨天那个袁家大少来给皇上推销的什么广博体操是你吧?”解诗问顾白徵。
“是广播体操!”顾白徵矫正道。
“嗯,看来是你。”解诗点点头,“那就没错了。”说着他开始爬山。
顾白徵在后面追问道:“什么没错呀?”
解诗说:“我算是救了你两命了。”
顾白徵:“嗯?”
“你造的那些东西根本不属于未明的时代,你知道么?皇上早就盯上你了,只不过因为突然生了大面积的疾病,没有办法查下去而已。”解诗说道。
顾白徵叹口气。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这个时代,不对,无论哪个时代都没有办法接受太多时代的东西,至少统治者不能接受那些东西不被掌握在自己手里。
显然,顾白徵没有被九亦谦所掌握。
哦,应该说,现在九亦谦和九亦钧还没有完全联合起来,否则他们不会没有现,其实就是他们自己把顾白徵放出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