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条古道,两匹马,两个人,整体看起来清净寂寥。顾白徵让蠢马放慢了度等了等袁清,然后开口:“你现在可以和我说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又为什么会相见吧。”
袁清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和相府千金的婚约和顾白徵大概说了一下,却没有告诉顾白徵一切是因为她。他只是说:“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不可能因为家族的原因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子,这是两个人甚至三个人四个人的悲剧。”
顾白徵一听,总觉得袁清似乎隐瞒着什么,一旦涉及四个人就必然是那相府千金也有钟情的男子,不过那男子无论如何是肛不过袁清的。毕竟按照家室,能肛过袁清的男人不多。
顾白徵要是刚穿越而来或者此时自己身份地位不像现在这样,她倒是愿意帮助那相府千金去完成心愿或者是和她心爱的男子双宿双飞的,顾白徵看了那么多的言情,拯救一下大家小姐的问题,还是很简单的,参考物太多。
可是现在顾白徵当然没有忘记,皇宫里那皇帝还在通缉她。顾白徵不能否认自己贪恋别人的美色,但是现在看来,皇帝显然不知道顾白徵是顾白徵。顾白徵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进宫以后,那日理万机的皇帝可否还能认出自己是那个当初在他面前昏睡的小太监。
还是在外面安全,伴君如伴虎,顾白徵觉得,在自己实力足以和皇帝抗衡之前,她不要去接触皇帝。这想法和袁清不谋而合。
世间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觉得自己配不上自己单恋的那一方,只得努力努力再努力!
顾白徵想法简单,尽量做到一石二鸟,比如找到那前朝皇帝,或者拿到那三分之一的国库宝藏,这样子,姑且算是可以和皇帝平起平坐,因为毕竟国库不是皇帝一人的,但是顾白徵若是找到那宝藏,绝对是顾白徵一人的,而且顾白徵还有二十一世纪的思维呢。
人总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成长起来的,顾白徵也不例外,她认为自己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美少女,智商始终压制着未明的每一个人,哦,当然,解诗除外。
袁清不知顾白徵的想法,但是他知道,现在顾白徵只能带着他。
顾白徵出门,这趟出门,总觉得凶多吉少,似乎是冒险。于是多带一个袁清,不算是有什么作用,反而要多多的照顾袁清,这让顾白徵很头疼。
她早就分析过,袁清是富家公子,条条框框的太多,太挑剔,但是出门在外,如何能达到那么高的要求呢。
顾白徵想想袁俊,真应该把袁清也留在霾风山的。
不过,既然袁清已经跟过来了。顾白徵张口:“我先和你说,你跟着我可以,但是不许再耍什么富公子的脾气。”
“什么意思?”袁清问。
“不能挑剔。”顾白徵说,“如果我们吵架了,你要哄我。我可是掌控着你的命运呢。”顾白徵拍拍手掌说。
“可是——”袁清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可是他掌握着他们两人的钱财。袁清的手摸着袁俊给他的包裹,终于还是把那话咽到了喉咙里。
虽然命运和钱财的关系其实不是有必然联系的,但是在富公子看来,钱确实能解决所有问题,除了和顾白徵之间的关系。
“嗯?”顾白徵耳朵尖,最终还是听到了袁清的那一句可是,于是转过头问袁清。
“对不起。”袁清憋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啥?”顾白徵愣。
“我说对不起,之前对你脾气,是我的错。”袁清说。
顾白徵挥挥手:“嗨!什么事呢,都过去那么久,我都忘了!”说完顾白徵自顾自的拍马往前,边走边说:“你这马不行啊,太慢了,我们换一个地方给你换一匹好一点的马吧,不然蠢马都要抓狂了。”
“咴!”蠢马叫一声表示赞同。
于是袁清和他的老马被甩在了更后面,但是袁清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个上面,他的脑子里只有顾白徵的那句话:“早就忘了——就忘了——忘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的事情,和顾白徵的一点一滴的事情,顾白徵居然就忘了!
富公子的玻璃心又碎了一次。于是心碎的公子并没有现自己和顾白徵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突然,一个转弯,顾白徵就不见了。
这这这又是什么陷阱?袁清大惊。一夹马肚子,虽然马是老马,慢是很慢,但是四条腿总归是比袁清两条腿快的,老马载着袁清朝着顾白徵消失的那个转角冲去,于是看到了转角后的一处平原。
平原其实不值得吃惊,吃惊的是平原上好多好多的马。
顾白徵咧嘴笑,对着袁清说:“你看,想什么来什么,你选一匹呗。”
“这些马?”袁清疑惑,这种地方,突然有一群马,怎么想怎么觉得是阴谋。
顾白徵却不管袁清那么多,或者说是她根本管不过来,因为蠢马撒着丫子的在平原上跑着。
毕竟是同类。顾白徵想,哎,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需要感情滋润的,动物更多。
蠢马一直待在皇城里,看过的马也是很多的了,但是还是孤家寡人,显然是历经沧桑,这一下子来到一片草原,像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自然是开心的。
于是顾白徵一拉马缰,拽住蠢马。
“咴!”蠢马一抬蹄子,老大的不开心了。
放着谁都这样,要是你突然看到一大群子,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别的什么都非常好的,和你平日见到的完全不一样的异性,正要表现你的魅力的时候,你老爸或者老妈突然拽住你,不让你过去,你会怎么样?
自然也是像蠢马一样不高兴。
顾白徵趴下身子对着蠢马的耳朵说:“女孩子要含蓄,你先放我下来,我帮你把马嚼子取掉,你再去勾搭别人,哦不,别马好不?”
“咴!”蠢马表示赞同,并且表示,果然还是狡猾的人类比较懂这些花花肠子。
确实,有马嚼子的马始终象征着不自由。可是蠢马血统优良,在顾白徵看来,除了这一群子马里最漂亮那匹还有一点稍微配得上蠢马之外,别的都有点不太好。
就像是相府千金和老伍这种的配对一样违和。你不能说老伍不优秀,始终有门当户对这一说。
顾白徵愿意放蠢马出去撒欢,其实还是为了袁清,毕竟袁清需要一匹马。
顾白徵下了马,取下马缰和马嚼子还有马鞍,蠢马克制住激动几乎是摇曳的往着那一群子马走去。顾白徵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拿着马嚼子,叉着腰,站在阳光之下,金色的阳光照着她的额头有些细微的汗水,有些反光,看起来很可爱。
袁清觉得顾白徵很可爱,和他见过的每一个姑娘都不一样。他第一次知道了恋爱的感觉。似乎还是单恋,而对方,看起来很强大。
他如果还有机会,其实还想问一下艾高义,是不是每一个恋爱的人都这样,每一天都觉得多爱那人一分,无法自拔。
顾白徵对着袁清伸出手说:“这里是平原,而且有马群聚居,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不如我们今晚上在这睡一宿?”
顾白徵当然不太喜欢风餐露宿,但是,为了袁清,为了蠢马,顾白徵觉得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她愿意去尝试那些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情,以便得到更多的经验。
袁清还是不像男孩子一样的,抓住顾白徵的手下了马。他不是不会骑马的,也不是不会下马的,只不过顾白徵把袁清看得太娇弱,而袁清也不愿意揭露这些,毕竟顾白徵的手也不是随便可以摸到的。
袁清摸过好几次,现在顾白徵对于和袁清两手相握似乎没有反感,袁清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这样也算是前进一步呢。
“住在这?”袁清问道,“天为被地为床么?”
顾白徵摇摇头,笑了笑,然后一个错身,和袁清似乎相拥转了个圈,像是华尔兹,袁清还没有反应过来,背上的包袱已经来到顾白徵手里。顾白徵拽着包袱得意的笑,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袁俊把东西给你了。”
袁清其实不知道袁俊究竟给了自己什么的,在顾白徵翻包袱的时候,袁清才知道,包袱为什么这样重了。天啊,包袱里居然还有一定简易的帐篷。
自然不是帐子那么大的样子,不过就是一大张不知什么的布料,折叠好了占位置不多,但是很沉,也怪不得老马跑不快了。
顾白徵从包袱里拿出一柄匕说:“现在我们有一个问题,是你去砍一些树枝还是我去砍一些树枝?”
树枝可以用来支撑帐篷,还可以用来点火,虽然相对安全,这平原,但是顾白徵觉得还是小心为上,有篝火的地方,野兽总归还算是畏惧的,更何况夜里冷,有火也能取暖。
顾白徵和袁清都不是能干活的人,但是面对生存的威胁,哦不,应该说面对爱慕的人的威胁,袁清毅然决然的拿起匕:“我去吧。”
“等一下!”顾白徵叫住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