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佑盯着顾白徵的脸,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顾白徵的鼻翼上冒出了一些细小的疙瘩,额头上,嘴角上还有下巴。很细小,不细看看不出来。
他说:“也是上火了。”
顾白徵摇摇头说:“不止,还因为每个月那几天。”
“你听到了?”马天佑大惊。
顾白徵说:“还有,昨天我好像在皇宫里看到耗子了,想不到皇宫里居然会有耗子。”
马天佑:“、、、、、、”
顾白徵:“我好像还没吃早饭,还是我忘了。早饭吃啥来着?”
马天佑:“、、、、、、”
顾白徵:“我——”
“够了!”马天佑突然叫道。
“嗯?”顾白徵被打断说话,又听了马天佑的怒吼,有点奇怪。
马天佑说:“你很难过吧。”
顾白徵摇摇头:“没什么感觉。”
马天佑说:“你很反常你知道么,话特别多。”
顾白徵闭上了嘴巴。
马天佑说:“你怕你一停下来就瞎想,你怕你一停下来我就问你话,你在害怕,而且还有点尴尬。”
“怎么会尴尬?”顾白徵奇怪的问,并没有反驳马天佑之前的话。
马天佑说:“因为既不甘心,也不敢动心。”
顾白徵摇摇头:“其实那段时间,好像是真的有爱情的。也是动了心的。”
“然后因为分开就分开了?”马天佑问。
顾白徵说:“那还能怎么样,我和他的状况是不能退一步做朋友,也不能进一步做恋人。他是富公子,我是——我是——”顾白徵不敢往下说,她不畏惧别的,独独畏惧自己生命中的不确定,毕竟是个穿越者,怎么敢妄动。
马天佑满不在乎的说:“你找一个别的人喜欢呀。比如——我!”
顾白徵白了马天佑一眼不说话了。
马天佑追上去问:“喂!小白,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嘛?”
“你猜?”顾白徵头也不回的说。
马天佑刚要说话,顾白徵又接着说了一句:“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我有什么不好的!你看我的家世,我的样貌,那里比不上袁清了?”马天佑举着手大叫道。
顾白徵看着马天佑手舞足蹈的样子,叹一口气说:“哎,就是因为你们太像了,像极了,仿佛一样的天真,我都不忍心祸害你们。你以为我是什么美少女,你知不知道这几百年我吃了多少小朋友?”
马天佑面不改色:“你能给袁清机会,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顾白徵说:“机会?什么机会,难道你想像袁清一样?”
马天佑紧抿着嘴不说话了,只看到他纤细的脖子上喉结上下滚动。
顾白徵也闭上了嘴,跟着马天佑到了西厂宫外的据点。
这大院子是某个锦衣卫弟子家里的院子,找了个什么借口就借给顾白徵用了。顾白徵和马天佑一起回来,众人很是开心。
顾白徵却是没有笑,很严肃的坐下,然后说:“给我上碗牛肉面!饿死了!”
众人又笑,端上一碗牛肉面,顾白徵吃饱面才说:“可能要派你们出皇城到外面去,你们可以么?”
众锦衣卫窃窃私语。顾白徵在他们眼里是小师妹,是亲人,是兄弟,却独独不是顶头上司,如今顾白徵这样严肃的说话,他们有点不适应。
马天佑见众人不回应,怕顾白徵不开心说:“我去吧,怎么了?”
顾白徵说:“我和你说过了,现在皇城里局势并不清明,其实外出没什么不好的,我想要你们去踩踩点,看看那被藏起来的国库的位置。”
“嗯?”马天佑奇怪的问了一声。
顾白徵说:“我觉得你们都是信得过的,便告诉你们,那被藏起来的宝藏我知道在哪里,只是要取出宝藏恐怕还需要一些别的东西,我要将你们外派,一是先去那藏宝的地点看看,本来我是自己要去看的,现在恐怕不成了,第二,去寻那取出宝藏的别的东西,第三,去寻那前朝皇帝。”
“哈?”众人被顾白徵口吐出来的信息惊住了。
马天佑却是走上前一步说:“这样的话你怎么就说出来了?”
顾白徵说:“怕被秘密害死了,不敢藏太多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秘密不再是秘密。”
“如果你们都不愿意去冒险,我便去找东厂的人,只是我和解诗的人并不太熟。”顾白徵说。
“没事!交给我们吧!”被顾白徵称为熟人,众人立马就同意了。
顾白徵说:“我会让皇上下旨找借口给你们出皇城的,只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这些。”
“你刚才还说不是秘密。”马天佑和众人相互看看笑道。
顾白徵说:“我可没说,我只是把秘密分享给我亲爱的师兄们!”她的话已经近乎于调笑了,只是她仍是不笑。
其他人也现今日顾白徵实在是和之前的顾白徵差距很大,纷纷看向马天佑。
马天佑走上前去,正要和顾白徵单独谈谈,顾白徵喝了口面汤,站起来说:“行了,那我回宫去了,恐怕短时间内不能再见到你们了,大家都保重。”
她走到门口,突然说:“对了,如果遇到危险,安全最重要,左右不就是为了皇上找钱,什么都比不上你们的安全。”说完,她才去牵了蠢马,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马天佑要送她,她摇摇头说:“没事,我有它呢。”她扯扯蠢马的缰绳。
马天佑只得作罢,重新回到院子内。众师兄弟围上来问:“小白怎么了,怎么好像不开心?”
马天佑说:“不知道,可能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吧。”
众人一副了解的样子,点点头。马天佑一看大家这幅表情又说:“皇上把解诗也关到宁宝殿了,小白恐怕以后很难出宫了。我总觉得怪,好像,现在,锦衣卫,东厂,西厂合并起来了一样。”
“佑哥儿是觉得小白有问题?”有人问到。
马天佑说:“小白是师傅的女儿,我怕是陛下要做什么大事,还是见不得人的大事,听我爹说,陛下最近上朝的时间也短了。”
“嗨!左右和我们没什么关系,马上就要出去玩了,我去准备准备啦!”锦衣卫的少年们对国家大事还没有那么多的认识,皇上要做什么是皇上的事情,他们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想法,出皇城去,倒是有意思多了。
马天佑也不过是个锦衣卫的公子,想法比其他人高明布料多少,于是摇摇头,也去收拾东西去了。
顾白徵离了那西厂的院子,骑着蠢马走在大街上,她趴下身子问:“喂!你是不是看到你老相好了?”
蠢马抖抖耳朵,并没有和顾白徵有太多的交流,仿佛它听不懂顾白徵的话一样。
顾白徵感到奇怪,蠢马好像变了,变成一匹普通的马了,为了认证,她翻过身子去看蠢马屁股上的白色斑块。
奇怪,这是蠢马呀,到底是怎么了?
想着想着,蠢马就回到了锦衣卫的处所。
顾白徵脑子一片空白,死了,蠢马虽然认识路,但是并不是去皇宫的路,她大意了,又没让马天佑跟过来。这下可好,堂堂西厂提督,居然要靠问路回到皇宫里。顾白徵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转,想到了一个东西,这让她有点想去见九亦谦了。
于是穿着东厂厂公的衣服的顾白徵骑着骏马一路问路,终于回到了皇宫里。她把马交予侍卫,然后让人领着路直接前往宁宝殿。
烈日高照,这并不是往日顾白徵去见九亦谦的时间。
所以当顾白徵到达宁宝殿的时候,门前的小太监略微惊讶以后告诉顾白徵:“陛下在庆溪殿处理政务。”
顾白徵点点头,皇帝的生活复杂而乏味,下朝后还要处理政务或者和大臣们思谈,夜里批改奏章。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奏章。
在小太监的领路下,顾白徵来到了庆溪殿门前。
大门闭着,小都子站在门前,见了顾白徵,行了礼说:“提督今日来得这样早。”
顾白徵说:“有事想找陛下说。”
小都子说:“外人是不能进庆溪殿的。”
顾白徵看看小都子,阴谋论的想到,这或许又是个计谋。于是她稍微增大声音说:“那我去看厂公咯。”
说完她立刻竖起耳朵来听,就听到殿内传来九亦谦的声音问道:“外面是谁,吵吵闹闹的。”
你都听到我的声音了还不知道我是谁?顾白徵心里吐槽道,想不到这皇宫里的建筑隔音也不怎么样嘛。
小都子推开门说:“是西厂的顾提督来了要见您。”
九亦谦跨了出来,他看着顾白徵,自己倒是神采奕奕的,他说:“你是知道这庆溪殿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
顾白徵想起来,当初自己还是美人的时候也是被拴着来过庆溪殿的,她说:“后妃不算外人?”
九亦谦轻笑说:“后妃更不能干政了。”
顾白徵又指指自己的衣服说:“宦官也不能干政?”
九亦谦点点头。
顾白徵说:“可是我进去过呀。”
九亦谦走上前去拉顾白徵的手说:“因为你不是外人。“
顾白徵想甩开也来不及了,或者说真的有那么个习惯在。
“啥?”她问道。
“无论是后妃还是宦官都是外人,但是小白不是。”九亦谦把话说完整了。
顾白徵:“呵呵呵。”出冷笑的声音,但是并没有笑。
九亦谦问:“你有什么事情?”
顾白徵说:“刚才想到一个事情,这会子突然意识到,后宫不能干涉朝政,宦官不能干涉朝政,我便不说了。”
九亦谦挑眉:“和朝政有关?”这小丫头,自己还没怎么用劲,她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