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穿过特斯普利小镇来到一个岔路口,他停在岔路口车子的喷气管突突的冒着烟,在早已寂静的冬日黄昏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托马斯坐在车里看着车灯仅照亮的路面,想起了米勒的话,往东还是往西呢?
你在怀疑那个男孩说的话,对吗?
恩,当然,突然在这么鬼天气,在那个荒凉的地方,偏偏出现一个牧羊的男孩,然后又毫无征兆地告诉你往西,你认为这个不可疑吗?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按照人类的思维,这事非常的可疑。
所以,我在犹豫是否真的应该往西走。
给我感觉那个男孩并不邪恶。
如果真的是个恶魔,你能认出来吗?
是的,这个不容置疑,不管他们隐藏的多深,总会露出破绽,就如同那个“女人”,她在看见你以后,露出了**的恶念。
如果那个男孩掩饰比那个娘们更好呢?
阿菲米勒沉默了。
好吧,伙计,反正也在逃亡,没有目的性反而对我们有力,不如,验证一下那个男孩的行为是否如我们想的一样。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有个想法既然是恶魔操纵人来抓捕咱们,能把他们的目的隐藏的很深而且还符合逻辑性,看似很合理事实上也增加了他们暴露它们的可能,抓蛇应该抓头或是抓尾才能降服毒蛇,当然抓头更直接更有效,而抓尾则比较费力风险相对也高很多,要慢慢地消耗对方的耐性和体力,这个过程是危险的,要十分的小心和专注,胜负就在一瞬间。
你准备抓蛇的尾巴?
当然,所以我们要看准时机,这个非常的重要,想让整个事件浮出水面我们只能冒这个险。
托马斯停止了与阿菲米勒的对话,一脚油门打了个方向想西开去,车载GPS显示前方有个小镇,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在天黑之前就能赶到。
※
“孩子们,今天可够我们忙的,凯利、凯瑞,我们得为了圣诞再填补点东西。”妈妈一边收拾着餐具一边说道。
两个姑娘听完这话很开心,答应了一声马上从餐桌上起身往自己的卧室跑去,咚咚地往楼上跑去,母亲在厨房内收拾,跟父亲说道:“亲爱的,在过两天就是圣诞弥撒了,我们也得为教会准备一点东西。”
“当然,亲爱的,这个是我们每年主要活动,全家总动员一个不拉,还有亲爱的,今年我们准备捐多少?”父亲放下手中报纸看着母亲准备如何表态。
“2000美金怎么样啊,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捐助,亲爱的。”母亲在洗手台前边忙乎边微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不只是心有灵犀,是上帝让我选择了你,不是吗?”她的丈夫起身,从后面抱住工作的妻子,亲吻着妻子的脖子,脖子的瘙痒让妻子呵呵地笑出了声。
而楼上的两姐妹正在兴奋的讨论采购的清单。
“我想要一套冬天穿的礼服,凯瑞,估计去纽约会冷死的。”凯利在屋里喊道。
“当然,要漂亮一点的,能让你显得更加气质的那种,别让他们感觉你是从小地方去的土老帽……”听着凯瑞的赞同,凯利很高兴,接着她学着父亲的口吻接着说道:“就跟父亲说的你得多交点朋友,首先你得吸引对方的目光,一定要变成焦点的那种。”她向姐姐眨了眨眼睛。
“凯瑞,你在取笑我吗?”凯利听出妹妹话里有话,假装生气地质问道。
凯瑞跑到了凯利的门口,依着门口说:“我说凯利,跟老爸说的一样,你确实应该再活泼点,更随意一点,有时候你太过于敏感了,你整个人都紧绷着,这样不行,你得放下你的那层……呃……抵触别人的屏障,在心理学上那叫‘自我防御机制’,你就像是……。”
凯利一转头才不听取凯瑞的那些医学建议,这时,凯瑞静悄悄地走到凯利的身后,用手使劲抓了一把凯利的臀部,“凯利,你应该听听我们的意见。”
凯利被突然的“非礼”吓了一大跳,睁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啊哦……”大喊着,而凯瑞则咚咚的跑开了,“凯瑞,你这个坏女孩。”回头捂住自己的臀部说道,凯瑞早就哈哈着跑到了楼下,留着凯利独自一人摇头叹气。
楼下凯利的母亲往楼上看着,“宝贝,你怎么了?”而正好碰上凯瑞从楼上往下跑着,“嗨,姑娘,你又怎么惹着你姐姐了?”
“妈妈,我可没有,真的……。”说着凯瑞咧着嘴从妈妈的身边跑过。
“凯利宝贝,快一点,我们马上就要迟到了。”妈妈再次往楼上喊着。
“好了,妈妈,我马上就来。”
凯利带好了帽子敞开车门,车子已经发动了,凯瑞坐在后面,凯瑞还是朝她咧着嘴笑,凯利看着凯瑞这样,“坏丫头。”而逗得凯瑞笑的更厉害了。
妈妈的看着后视镜,说道:“好了,姑娘们,安静点,请系上安全带,好吗?”
两人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好的,妈妈。”然后车子缓缓的开始滑动了。
凯利看见对面马路上站着一个妇人,大约六十多岁,妇人穿的很朴素,头上戴着一个碎花的头巾,在寒冷的气温下妇人的脸颊泛红,又规律的呼出白色的雾气,双唇紧闭,毫无情感的眼睛一直盯着斯特恩一家的车子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她拄着拐杖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上午妈妈和两个美女们去镇里唯一一家购物商场采购点东西,虽然小镇不是很大,但还是让她们满载而归,她们选了圣诞用的蜡烛、圣诞礼物包装纸、食物和衣服,满载而归的不光是物品还有疲惫,她们把东西装上车的后备箱,驱车到她们常去的餐厅去吃午餐。
在阳光明媚的冬日的中午,阳光照射在餐厅里,看着都感觉到温暖明亮,光打在闪亮亮的餐具上折射出的光就让人睁不开眼,餐厅里没有往日的熙熙攘攘,零零星星的坐着几桌客人,彬彬有礼的迎宾服务员主动上前跟老主顾打招呼。
“中午好,斯特恩太太,今天有预订吗?”服务生很殷勤的询问。
“您好,布朗德,今天没有预订。”斯特恩太太回答道。
“让我看一下,您常座的位置是否有预订,好吗?”布朗德彬彬有礼回答道,翻看着登记本用手指在表格自上而下的划着。
“太好了,斯特恩太太,没有预订,请随我来。”布朗德引领斯特恩一家去她们常去的座位。
“圣诞前夕,生意总是那么冷清。”布朗德跟斯特恩太太边走边聊。
“是啊,别这么悲观,布朗德,明天开始就有很多过来过圣诞的了,到时候你又该忙了。”斯特恩太*慰道。
“借您吉言,斯特恩太太,请。”布朗德给斯特恩太太拉椅让座,然后给凯利和凯瑞让座。
很快布朗德拿来了菜单递给三人并上了苏打水,姐妹俩翻看着菜单,斯特恩太太则很快,然后,凯利边点餐边侧头看着邻桌,邻桌是两位大约五十几岁的成年女性,两个人看样应该是亲密的闺蜜,虽然声音很低但谈的很火热,当一位与凯利眼睛对撞了以后,微笑着礼貌性地向凯利点头示意,而凯利也点头回礼。
三人点完餐,斯特恩太太起身跟两位女儿说道:“我要去趟洗手间,你们等我一下,好吗?”
姐妹俩点头答应,而凯瑞则掏出手机看着自己的推特,看着迈瑞斯昨天晚上聚会的照片和视频偶尔面露微笑,开始两人还谈论着昨天晚上聚会的趣事,凯瑞在手机上很快的打着字,凯利则看着妹妹那种天真无邪的样子感到好笑,她又觉得很无聊眼睛则四处乱看,周围并没有看到能吸引她的事物,回头后又与刚才的成年女性的眼睛对上了。
“你好,你真漂亮。”成年女性微笑着说道。
“谢谢您的夸奖。”凯利腼腆且淑女的回应着,脸上有点泛红。
“你的皮肤真是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非常的纯洁。”成年女性继续恭维着凯利。
“您过奖了,夫人,可能没有您说的那么好。”凯利更加的羞涩。
“这么好的身体将来绝对能孕育出完美的后代。”成年女性还是保持那庄重的微笑。
“什么?”凯利听着这话从刚才腼腆变成了吃惊,因为成年女性的无礼的反差让凯利吃惊。
“我是说,你身体里将孕育出具有王者气质的孩子。”成年女性还是保持着微笑跟凯利轻柔的解释道,她突然觉得那女人的微笑充满了诡异,至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变化,总是保持一种形态,好像是会说话的木偶。
“夫人,我不明白您这话……”凯利从吃惊变得厌烦。
“别紧张,你的身体将诞下黑暗之子,破腹而出的快感会变成无尚的荣耀,让整个世界沉浸在燃烧的血海中,你的家人将在血海里煮成恶魔的浓汤,而你将受到黑暗的礼赞,基督都会为你留下血泪,你说这是多么美妙的场景啊,我们都已经按耐不住这种兴奋了。”成年女性越说越激动,从微笑变成嘲笑,最后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狂笑。
“您到底要说什么?”凯利又害怕又愤怒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这个举动把对方两位的夫人吓了一跳,更吃惊的是对面的凯瑞,凯瑞对姐姐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很紧张,凯利则被气的身体上下起伏,而对面的两位夫人更是感到莫名其妙害怕,两位夫人很无辜的看着凯利的愤怒,凯利则用憎恨的眼光看着她们,凯瑞赶紧起身向对方两位夫人赔礼道歉,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坐下。
“对不起,夫人,我很抱歉,请原谅我姐姐的无礼和莽撞,她可能最近可能压力过大,有点不舒服,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请你们务必接受我最诚挚的道歉。”凯瑞很真诚的向两位夫人道歉。
“她们刚才说了些话……。”凯利向自己的妹妹说道,好像在跟凯瑞告状一样。而两位夫人则接受了凯瑞的道歉,并边看边窃窃私语,讨论突然间出现的疯子。
“嘘,嘘,凯利,停下,听我说,凯利……”凯瑞连忙打断凯利的话,小声的靠近凯利的脸,以免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凯利,这两位夫人刚才什么也没跟你说,即便你不相信别人你也得相信我,我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她向凯利坚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笑声,很大的笑声,你难道……”凯利拉着妹妹的手解释道,而凯瑞则靠近她摇了摇头,再次否定了凯利,“真的,凯瑞,如果真的是那两位夫人出言不逊,不用说你了会这样,我肯定也会挺身而出的,可是,人家没有,完全没有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
凯利真的被搞糊涂了,刚才明明她跟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而我是上帝最忠实的信徒,竟然说我是会诞下的是恶魔的孩子,这对我完全的污蔑,甚至是人格的侮辱,而凯瑞则证明对方并没有这么说,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凯利陷入了惶恐不安,难道说她得幻听幻视的疾病了?
“凯利,可能是你昨天的酒精让你感到不舒服,或者因为酒精留下暂时性的后遗症什么的,我怀疑是酒精在你的身体没有被消化和分解,产生了酒后的幻觉是很正常的,只要注意休息很快就会好的。”凯瑞看出了凯利的迷茫,她在安慰和鼓励她,不让她再胡思乱想,这样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凯利点了点头接受,可她内心还是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因此这一餐让凯利吃的非常的郁郁寡欢,失去了对美食的渴望,直到机械的吃完自己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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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驱车达到了阿姆瑟斯小镇的入口,天色渐渐暗下去了,太阳在西边慢慢的进入山峦,寒冷顺着山峰向四面八方蔓延,托马斯在阿姆瑟斯小镇路牌前慢了下来,‘欢迎你来到阿姆瑟斯小镇,这里的山峦和自行车运动,能让你和你皮肤吸足纯净的氧气’。
托马斯笑笑了这种推销式的欢迎词,又加大油门向前开去,顺着里的林荫大道向前开去,山上都是松柏,松柏上堆积的雪让松柏的绿和冰雪的白更为融洽,远处的山坳里则是一个很小的镇子,从上往下看能看到很有规则的建筑,一排的房子,超市、影院,在夜晚的小镇上挂着闪烁的霓虹灯,在黑暗中格外耀眼,看样这个小镇可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透漏出富足的气氛。
托马斯驱车准备进入小镇过夜,转过一个弯,看到了进入小镇入口的地方树立着一个大的广告牌。
巨大的广告牌上有一排射灯照射的广告,上面是两个金发美女,穿着紧身的运动套装,一人手里推着一辆自行车,广告语则是用霓虹灯组成‘BTwinisyourchoice’。
不知是电压不稳还是霓虹灯管到了寿命,或是电线的老化,走近后灯管有些已经发生了“滋滋滋滋”的电流声,托马斯瞥了一眼。
BTwin你的选择,哈,BTwin这牌子可不错啊,这些模特比这牌子更带劲。
托马斯并没有关心什么BTwin是不是世界运动品牌,而是将眼光更注意的是广告上两位露着*,穿着紧身衣的大胸金发美女。
当拐了弯车子走过去没多远,后面的广告牌灯管突然发生了爆炸,爆炸的响声吓到了托马斯,他也来了个急刹车,好像回到了战争时期,随时准备跳车,回过神来才看到,后面广告牌霓虹灯的爆炸迸出了火花,破损的霓虹灯发出“滋滋”电流声音,好像在向注意它的人发出求救的信号,最终还是无力的消失在烟雾之中,托马斯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再次加油,没走出几米突然一个急刹车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呆呆看着后视镜,周围一片寂静能听见的只有车子发动机的声音,他在等待着爆炸后的烟雾散去后,他在后视镜中看的真真切切。
托马斯呼唤着阿菲米勒,确实如此,那是一个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