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宏图是礼部从三品的主事,是礼部负责接待东羌族使团的官员之一,今天中午东羌族使团的几员东羌将领,想要去京城有名的李家火锅店,再吃一顿大燕的特色火锅,李家火锅店就是李斌在京城的支柱产业。
之前东羌族使团的人,已经在礼部的安排下,都去品尝过了李家火锅店的火锅,只不过火锅的味道让人流连忘返,这几员东羌将领才准备再去吃一顿。
邓宏图奉命带着另外两名礼部的下级官员,陪同这几员东羌将领,来到京城内的一家李家火锅店,吃了一顿火锅。
只是邓宏图没有想到的是,在返回东羌族使团住处的途中,一名喝多了一点儿的东羌将领,看到大街上两名漂亮的年轻女子,竟然走上前去动手动脚。
这可把邓宏图气的够呛,赶忙让随他一起来的两名礼部下级官员上前去阻拦,可是这个叫席吉格的东羌将领,竟然不顾两名礼部下级官员的阻拦,依然对那两名女子纠缠不休。
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李猛遇到,结果脾气火爆的李猛,走上前去把席吉格拦了下来,两人几句话之后就当街动起手来。
席吉格是阿斯盖麾下的一名千夫长,阿斯盖作为现任东羌族可汗伊勒德唯一的儿子,早已在可汗伊勒德的授意下,掌控了一部分东羌汗庭的兵权,直属于阿斯盖掌控的汗庭精骑就超过了六万人。
席吉格虽然只是一名千夫长,但席吉格却是一名武艺高强的宗师武者,如果不是席吉格的脾气暴躁,经常给阿斯盖惹祸,凭借席吉格的武艺,可能早就当上万夫长了。
李猛如今的身高足有两米,比几年前长的也更加魁梧,晋升到宗师武者以后,就算在如今人才济济的大燕二十二支内卫禁军当中,李猛的武艺也足以排进前十之列。
在李斌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李猛和席吉格已经交手了快半个时辰,虽然仍旧没有分出胜负,但实际上李猛已然占据了上风。
负责京城治安的禁军早就过来了,甚至连得到消息的左骁卫副帅唐云昭,都亲自带兵过来了,不过由于礼部主事邓宏图的阻拦,禁军并没有对东羌族使团的人采取行动,也没有喝令李猛停手。
在李斌带人没有赶过来之前,唐云昭拿着兵器一直在给李猛压阵,一旦李猛不敌,唐云昭必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李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扭头对身后的龙且说道:“文达,上去宰了那个胡虏!”
唐云昭一听赶忙说道:“镇南侯,朝廷不希望与东羌族……”
唐云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斌打断了,“云昭兄,我大燕的京城,如何能放任一个胡虏如此嚣张,竟敢当街调戏我大燕的女子,今日我李斌必杀此獠!”
李斌现在可不是几年前的李斌了,如今李斌已经是掌控几十万大军的镇南大都督,李斌想要发飙的话,唐云昭可拦不住,而且唐云昭心里何尝不想斩杀了席吉格这员东羌将领,听到李斌的语气如此坚决,唐云昭也没有再劝说什么,反正天塌下来有李斌这个镇南侯顶着。
龙且听到李斌的吩咐,提着那支接近两百斤的铁枪就急步走向了李猛和席吉格。
这时另外一名观战的东羌将领看到龙且走出来,直接拿着一支至少上百斤的狼牙棒迎了上来,“燕人,莫非想要以多打少!那得先过了你家爷爷达古拉这一关!”
达古拉也是东羌族的一员悍将,虽然只是化劲武者,不过达古拉身高近两米,本身就力大无穷,实力并不弱于一般的宗师武者。
这次阿斯盖率领东羌族使团来永安城,一共带来六百余人,其中不少人是东羌族有名的猛将,这些猛将不全都是阿斯盖的部下,比如达古拉就是东羌族左信王麾下的一名千夫长。
东羌族除了可汗之外,还有四大宗王,分别是左右贤王和左右信王,每一位宗王都统领着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的人口。
东羌族这次派使团来永安城,除了要与大燕和亲之外,还准备彰显一下东羌族的强大实力,所以不止阿斯盖带来了不少麾下的猛将,可汗伊勒德以及东羌族的四大宗王,都派出了一些手下的猛将加入了这支使团。
东羌族虽然有自己的语言——羌族语,但是却没有自己的文字,整个东羌族一直都在使用燕国的文字,这也让很多的东羌人都会说燕语,所以达古拉能说一口流利的燕国话倒也不奇怪。
龙且看到蹦出来一名东羌将领阻拦自己,二话没说就把铁枪当成铁棍,使足了力气砸向了达古拉。
达古拉立即也卯足了力气,双手握住狼牙棒,迎向了龙且的铁枪。
“当——”的一声巨响,达古拉被震的倒退了几步才站稳,随即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仅仅这一下,达古拉就被震出了内伤。
然而龙且却得理不饶人,在达古拉被震退之时,急进几步对着达古拉一枪就扎了过去。
达古拉匆忙用手中狼牙棒一拨,可是龙且这一枪势大力沉,达古拉用狼牙棒并没有把龙且的铁枪挑开,结果“噗嗤——”一下,龙且的铁枪直接穿透了达古拉胸膛。
龙且紧接着把手中铁枪一抖,就把达古拉的尸体甩到了地上,然后毫不停留就挺枪冲向了正与李猛交手的席吉格。
龙且只用了两招就解决了东羌族的猛将达古拉,让围观的禁军官兵们不由欢呼了起来,围观的百姓看到出了人命,除了少数人吓的赶快离开之外,剩余了百姓也跟着禁军官兵们一起欢呼起来。
对于草原的胡人,不管是哪个族的,大燕百姓都有一种天生的仇视。
二十余名观战的东羌人,看到达古拉被杀,很多人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他们可是非常清楚达古拉的实力如何,没有想到武艺堪比宗师武者的达古拉,会被一名燕国猛将只用两招就给杀掉了。
“杀了那个燕人,为达古拉报仇!”
“上!大家一起上,给达古拉报仇!”
多名东羌人拿着兵器就想一拥而上,准备围攻杀了达古拉的龙且。
礼部主事邓宏图声嘶力竭对二十余名东羌人喊道:“不要上去!不要上去!你们现在上去,局面就没有办法控制了!”
这些东羌人哪里会听邓宏图的话,不过这时一名叫高吉格的东羌将领大喝一声:“都站住!少主会为达古拉讨还公道的!席吉格,快退回来,小心——”
高吉格口中的少主,指的就是阿斯盖,高吉格是东羌族可汗伊勒德麾下的一员悍将,所以才称呼阿斯盖为少主。
这里的大燕禁军官兵至少在千人以上,高吉格非常清楚一旦打成了混战,那么他们这二十余人,今天弄不好就得全部交代在这里。
席吉格与李猛大战了快半个时辰,已经累的有些气喘吁吁,场面上也落入了下风。
龙且突然加入战团,差一点儿一枪就把席吉格给扎死,席吉格用尽全力才挡住了龙且的这一枪。
这时李猛却抓住了席吉格为了躲避龙且这一枪而露出的空当,一刀砍在了席吉格的右肩膀上。
一声惨叫,席吉格的整个右臂就被李猛一刀砍了下来,而龙且的铁枪紧跟着一扎,就刺穿了席吉格的咽喉,整个枪头都从席吉格的后脖颈穿了出来,席吉格的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龙且把铁枪抽出来之后,席吉格的尸体“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龙且把手中铁枪对着二十余名东羌人一指,“镇南侯麾下龙且在此!你们有谁不服尽管上来!”
李猛没有再理会剩下的那二十余名东羌人,转身来到李斌身前,满脸激动的喊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李斌看着又长高了一些的李猛,用力拍了李猛的肩膀两下,笑着说道:“猛子,长能耐了是吧!当街就敢跟这些胡虏动起手来,你可只有一个人,人家可有二十多个,吃亏了怎么办?”
李斌拍这两下,让李猛疼的嘴角一咧,要知道单纯比力气的话,就连樊哙、龙且这些大宗师级别的猛将,照比李斌也略逊一筹。
李猛赶忙解释道:“大哥,不是我鲁莽,实在是那个东羌族的胡虏欺人太甚,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调戏我大燕的民女,我实在是没有忍住。”
李斌摇头说道:“就你这鲁莽的性格,我看这次还是跟我一起回桂州城吧!没有我看着你,你将来还不知道得因为这脾气吃多少亏呢!”
李猛一听,顿时大喜道:“太好了!大哥,我早就想去投奔你了,只是大伯和爹一直不让,就我这脾气,可不就得大哥看着才行!”
东羌将领高吉格看着已经变成了尸体的达古拉和席吉格,脸色十分难看,他突然高喊道:“镇南侯,你手底下的人当街杀我东羌族两员大将,这件事情我们东羌族不会这么算了的!”
李斌闻言撇了撇嘴,高声喝道:“尔等胡虏竟然敢在我大燕的京城当街调戏女子,简直视我大燕的法度如无物,今天本侯就要告诉你们这些胡虏,什么叫做犯我大燕天威者,虽远必诛!”
李斌这番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禁军官兵和百姓群情激昂起来。
“镇南侯,好样的!”
“镇南侯说的对,犯我大燕天威者,虽远必诛!”
“说的好!这些胡虏敢在永安城内当街调戏女子,死有余辜!”
高吉格没有敢再说什么场面话,扭头对着身后二十余名东羌人说道:“我们回去,让少主给我们做主!”
李斌倒是没有阻拦剩余的二十余名东羌人离开,甚至还主动出声,让围观的禁军和百姓,给这二十余名东羌人让开一条通道。
二十余名东羌人随即灰溜溜的离开了,甚至连达古拉和席吉格的尸体都没有带走。
礼部主事邓宏图没有马上离开,只让礼部的两名下级官员陪着东羌人一起走了,邓宏图则走过来给李斌见礼。
接着邓宏图苦笑说道:“镇南侯,这次杀了两个东羌人,那个阿斯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朝廷那里……”
邓宏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斌给打断了,“我会亲自向皇上解释此事的,这里是我大燕的京城,那些东羌人如此嚣张,杀了也就杀了,难道我大燕还怕了那些胡虏不成?没有把剩下那些东羌人也一起宰了,我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李斌随后没有再理会邓宏图,对唐云昭问道:“云昭兄,这里就交给你了,改日我们再好好聚一聚,今日我刚刚回京,得跟家里人吃个团圆饭。”
唐云昭笑着说道:“镇南侯放心,这两具胡虏的尸体,我派人给那个什么阿斯盖送过去。”
李斌和李猛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宅院之时,李昭已经先一步回来了。
李斌见到自己的父亲,心中十分激动,赶忙跪在了李昭的身前,给李昭磕了三个响头,“爹,我回来了。”
看到李斌之后,李昭的眼圈都有些红了,不过语气却十分平静的说道:“回来了就好,快起来,你都是镇南侯了,别动不动就跪下磕头。”
李斌站起来之后,笑着说道:“儿子给爹磕头,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爹,您这老人家这两年身体可还好?”
李昭摆手说道:“没有你这个臭小子气我,我是吃的好睡的香,身体倍棒,对了,李猛和东羌族使团的人打起来是怎么回事?”
李斌随即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跟李昭讲了一遍。
李昭听完之后拍手道:“好!杀的好!那些东羌族的胡虏也太嚣张了,真以为我大燕怕他们不成!”
不过李昭随后又皱眉对李斌问道:“斌子,杀了那两个胡虏,朝廷会不会责怪你?”
李斌笑着说道:“爹,如今你儿子可是手握几十万大军的镇南大都督,杀几个胡虏而已,朝廷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