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徐小双沉着脸。
“小姐,苏姑娘说府里进贼了,然后就晕过去了。”
“把院子里的人召集起来。”徐小双有条不紊的安排,“先将苏姑娘扶进屋子。”
叶月曦躺在床上睁开眼,院子里的人都跟着徐小双走了。
叶月曦起身,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少爷,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汤东抱着便壶跑过来,脸上没有血色,不知道是被臭的,还是被吓得。
“怕什么,这又不是第一次被发现了。”汤楚魏毫不在意,丞相府的下人看见他,自己就知道乖乖退下。
“少爷,这次好像人很多。”汤东急了,丞相府的人是不会对少爷怎么样,可是他就不同了,下人的死活,主子们都不在意,自己的命只有自己看得金贵。
“你怕什么?我们将军府害怕他们不成?”汤楚魏将徐宁提起来,“再说了徐老贼还在我们手里呢,料他们也不敢乱来。”
汤东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跑到汤楚魏身边,一手抱着便壶一手抓着徐宁,“少爷,你一定要保护我。”
“放心吧,你的小命还得留着给我端洗脚水呢。”
“少爷。”汤东一阵感动,汤楚魏虽然对自己不好,但从来不会在关键时刻,撇下他不管,汤楚魏说了要保住他的命,那一定不会食言。
“离我远点,口水流出来了,恶心死了。”汤楚魏嫌弃的看了汤东一眼,这次却没动脚踢他。
“好的,少爷。”虽然被嫌弃了,汤东表现的反而非常开心。
就在这时,一大群人朝叫喊着朝他们冲过来。
“小贼往哪里跑。”跑到最前面的婆子一棒敲在汤东的手臂上。
汤东一边是便壶,一边是徐宁,根本来不及躲避,便壶从徐宁头上淋下去。
一股恶臭散发出来,些许是臭味太浓烈了,徐宁悠悠醒来。
睁开眼睛,闻到自己身上的恶臭,又晕了过去。
汤东一把将人丢到地上,拉着汤楚魏便跑。
“抓住他们。”婆子回过神来,知道自己闯祸了,不过幸好后面的人这时才跑过来,根本没有看到刚刚发生的事。
“他们将老爷绑了,快抓住他们。”婆子指着汤楚魏两人离开的方向。
“看清楚是谁了吗?”
徐小双停在婆子身边,捂着鼻子让人将徐宁抬起来。
“是将军府的汤少爷。”婆子话音刚落,又传来几声尖叫。
“大呼小叫什么?”徐小双看过去,瞬间也僵住了。
“爹!”徐小双不顾恶臭,扶着徐宁,“爹,你这是怎么了?谁将你弄成这样的?”
徐宁再次醒来,有气无力的看着徐小双,“双儿,一定要把人抓到。”
“爹,你先回去换洗,我一定会将人抓住。”
得到徐小双的保证,徐宁才放心离开。
叶月曦躲在暗处观察两人,徐小双果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这样才吻合她的身份嘛,白天自己见到的那个,也太过简单,简单的让叶月曦无法相信。
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叶月曦的嘴巴,叶月曦大惊,耳边有个女声在低语,“别出声,我不会害你。”
叶月曦点点头,嘴上的手慢慢放下。
“跟我来。”放在她嘴边的手,抓着她的手臂,手臂虽然纤细,却很有力,容不得拒绝。
叶月曦跟在身后,只能看见一个背影,看穿着应是一个年过三十的妇人。
走的距离越长,叶月曦心中越是惊诧,对妇人的身份也越发好奇。
妇人终于停了下来,叶月曦打量四周,竟是一个佛堂。
妇人转过身来,看见叶月曦微微一怔,“你是苏家的人?”
她的神色间似有惊喜,叶月曦掂量了如今的处境,行礼说道,“我就是苏凝萱。”
“凝萱,果真是你?”妇人抓住叶月曦的手,语气颇为激动。
叶月曦猜不透妇人的身份,不过是友非敌便好,点头道,“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儿?”妇人拉着苏凝萱的手,“你爹娘不是将你寄托给公玉拯了吗?”
“徐小姐邀请我到丞相府来小住几日。”妇人的关切不似作假,不过丞相府的人都是演戏中的高手,叶月曦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看对了没有,只能见招拆招。
“双儿。”妇人语气淡了许多,“她心思多,心肠倒也不坏,明天我就让人送你回去,丞相府这趟浑水,你别陷进来。”
“多谢夫人。”此时叶月曦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个妇人就是丞相夫人无疑了。
公仪卿连忙将叶月曦扶起来,“你明白便好,你父母就是因为被牵扯进这些人之间,才会丢了性命,你不要步他们的后程。”
“公玉府虽然也不太平,比丞相府还是要简单多了,你事事与公玉拯说,他顾忌脸面,不会让你过的太艰难。”
公仪卿的话,句句出自肺腑,叶月曦直到现在才相信,她是真的对自己好,“谢谢夫人。”
“怎么还叫我夫人,叫姨娘。”公仪卿端详着苏凝萱的脸,“你娘与我虽不是同母,却也同是公仪府的子女,没能帮到她,我自责了许久,今晚见到你,应该是上天给我赎罪的机会。”
公仪卿又嘱咐了苏凝萱许多事,外面的吵闹声渐远,便让苏凝萱先回去。
“姨母,你别送了,我自己回去,没问题的。”叶月曦这时才有机会细细打量佛堂。
虽然时佛堂,但是里面的摆设一应俱全,不像是不受宠,被关在这里清修。
“你小心点,要是有人敢拦你,就将这块牌子给她看。”公仪卿考虑到自己目标太大,出去难免会与不愿意看见的人遇到,便将自己贴身的玉佩交给苏凝萱。
叶月曦接过玉佩,玉质上乘,雕工复杂,应是很重要的信物,“姨母,我什么时候将玉佩交还给您?”
公仪卿满意苏凝萱的懂事,语气更加柔和了,“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就当是姨母给你的见面礼。”
叶月曦见公仪卿态度坚决,推脱不掉,便将玉佩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