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邬星镇的一家两层客栈里,珩信付了两个大房间的钱,他和大瑾一间,我和姝浅一间。第二天早上,在客栈里简单吃了些包子稀粥,我们便回到谷铭子的家,牵马告别,快马加鞭赶回安府。
回到安府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们才刚走到院子里,听到声音的安夫人已经出了大堂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向她的两个儿子。
“信儿瑾儿,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娘差点要去报官了。娘本以为昨天晚上你们就会回来的,谁知都没看见你们的身影,娘担心得整晚睡不安稳。”安夫人看看这个儿子,又看看那个儿子,生怕他们身上少了一块肉似的。
“娘,不用担心,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嘛!我们都这么大个人了,会照顾自己的。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不必这么紧张。”大瑾对安夫人说。
安夫人把她的两个儿子拉开到旁边,气势汹汹地朝后面的姝浅走去,那表情好像要把姝浅吃了一样。我正站在姝浅旁边,看到安夫人这架势,我赶紧挡在了姝浅前面。
安夫人推了我一把:“你给我让开!”
我卯足了劲站稳,安夫人并没法把我推开多少。
大瑾和珩信见状,赶紧过来想要拉住安夫人:“娘,您这是做什么?”
大瑾和珩信还没来得及拉住安夫人,安夫人已对我说了一句:“好,你不让开是吧?”紧接着,“啪”的一声响起,一记清脆的耳光倏地落在了我的脸颊上。我猝不及防,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姝浅吓得用手捂住了嘴巴,大瑾和珩信也呆住了。我用手捂住被打的那边脸,瞪着安夫人:“你干什么?”
如果她不是长辈,说不定我会还回去给她一个耳光,让她也尝尝莫名其妙被人打的滋味。
“我干什么?”安夫人一副“你还好意思说”的样子。“我还想问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要不是杏儿告诉我,我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杏儿!我就知道她不会让我在安府安生的!这个搅屎棍,不知道她又在安夫人耳边说了什么。我的目光飞镖一样射向此时站在大瑾旁边的杏儿。人常常就是这样,你不想去惹别人,别人却往往会来惹你,躲都躲不掉。
“你!”安夫人指着我,“给我瑾儿上课的时候与他靠得那么近,是想要勾引我家瑾儿?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安夫人恶狠狠地说道。她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大浓妆在她那夸张的表情下衬托得整张脸有些狰狞,头上的头饰也随着她的大喊而晃动着。
我看着她的脸,觉得她有些好笑,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好像都减轻了一些。我瞅到,她打我的那只手上还戴着一直硕大的戒指,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脸给打毁容了,我哭笑不得。
“你!”安夫人指着姝浅说道,“我信儿从来没有试过夜不归宿,就因为帮你们,信儿和瑾儿居然在外过了一夜!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负责得起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想趁着我信儿帮你找人的机会,趁机攀上我信儿?我告诉你,你也想都别想!”安夫人越说越过分,差点变成了泼妇骂街。我的天啊,这还是一个书法大家的老婆吗?安太白老爷,你究竟把你媳妇儿宠成了什么样?我朝安夫人翻了两个白眼。
“娘,您在胡说什么?”珩信终于回过神来,拉住了他冲动的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本来昨日傍晚姝浅与禾夕说要赶回来的,是我觉得天色太晚了,不宜赶路,所以才在客栈留宿了一晚。而且,在客栈里我和二弟在一间房,姝浅和禾夕一间房,没有任何人有越矩之举。至于我与姝浅,我们两人早已是情投意合。自她从河边救了我,我看见她那关切的眼神那刻起,我就明白,我这一生,只愿与姝浅相守。”
哇塞!珩信真是好样的,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跟姝浅表白,同时也护了姝浅!我一时忘了对安夫人的恼怒,只想给珩信鼓掌。
姝浅用手更紧地捂紧了嘴,两眼渐渐星光点点。不用说,这小妮子肯定是被珩信感动了。不过由于安夫人在,姝浅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办。
大瑾则一脸淡定地看着珩信,表情仿佛在说:“大哥!你行啊!”
安夫人被珩信堵得一时没了话,她忘了继续“教训”我和姝浅,转向她的大儿子:“信儿,你在说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跟我进来。”安夫人进了大堂,不知道她准备跟珩信说些什么。
珩信走过来,握住姝浅的手,轻生安慰她:“没事的,有我在。”随后,珩信也走进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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