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亚玲义正辞严的指责着赵凯文,她言语中的高家好似一池清水,赵凯文就是一点墨汁,高家看着混沌全因赵凯文而起。
李志军轻轻晃了下脑袋,高家对高亚玲还真是…;…;这主意估计是高亚坤想的,明知赵凯文对高亚玲有情,告诉高亚玲那么多对赵凯文不利的信息并让她去抓赵凯文,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他顺着高亚玲的话语说道:“高组长,如果你真有这样的想法,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高组长,多么生疏的叫法。不过一顿饭的时间,两人又从即将结婚的男女变成了上下属关系。李志军说话的姿态很自然,高亚玲却有骑虎难下之感。
她恨赵凯文,乍听这人一直利用高家走私,那感觉真像晴天霹雳。不久前还请她吃饭的男人,眨眼就成了罪犯,她怎能不恨,恨着恨着,那股萦绕心头的恨意却又有了别样的感觉。赵凯文是她的初恋,是个任何时候都会把她当公主保护的骑士,是为了她可以真的去死的男人。即便是犯罪,赵凯文挣钱为什么,肯定是为了配得上她,为了能娶她…;…;这样一个人她要怎么去恨?
她道:“陈小姐出事儿后,赵凯文处于失联状态。我已经让赵棠去找了,只要他还在临津就一定会有消息。”
赵棠找赵凯文?李志军哑然失笑,高家人真是有趣。
“你笑什么?”
“你觉得赵棠去找赵凯文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你以为赵棠会包庇赵凯文?虽然他们都姓赵,但赵家人口众多,两人并不熟悉。”
李志军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我听说两人是亲兄弟,因为收养人不同才造成他们辈分不同,看起来很疏远的样子。”
“不可能,我和赵凯文一起长大,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儿。两人是亲兄弟的话,赵棠就是一颗随时会爆的雷,即便赵凯文瞒着我,难不成我家人也会这样?你从哪儿听到的这种事儿,为什么我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李志军信任陈珈,高亚玲不知道只说明赵家人的保密工作很好,这件事儿高家人真不知道。
“忘了是谁传的,也许真听错了。”
“该不会是陈小姐告诉你的吧?我记得她是卧底,应该知道不少内部消息。”
“你也说了,她知道的是内部消息。你认为赵棠和赵凯文的事儿算内部消息?”李志军否认的高亚玲的猜测,后者却认为他还在保护陈珈。她问:“方便我去看看陈小姐吗?她的伤因我而起。”
“你应该知道她失忆了,这种情况下,你去看她一点儿意义都没有。毕竟,成为我妻子的女人是你。”
“可是…;…;”高亚玲还想为自己争取一点什么,李志军话语森冷的说,“没有可是,她是我的底线。”
月色怡人,李志军坦荡的承认了他的感情,陈珈是他的禁脔,谁动陈珈就是跟他过不去。高亚玲看着这个一心想嫁的男人,从未经受过的委屈逼得她想哭,她知道他们的婚姻是交易,是联姻,她早就知道,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
不服输的情绪主宰了她的大脑,她笑着说,“你的话,我懂了。也请你记住一点,若想让陈小姐好好养病,婚礼一事儿可别慢待我。”
“你是高家的宝贝,没人敢慢待你。”
刘白好容易等到李志军出来,急忙问:“李哥,不是鸿门宴吧?”
李志军白了他一眼,“不是,很普通的家常便饭。”
“这么说你真的屈服了?真要娶高亚玲?”
“恩。”
“陈珈怎么办?”
“怎么?担心她?”
刘白挠挠头,“也不是,只是和她相处比较多,起初挺怕她,看了她的资料又觉得她也不容易。孤儿,收养家庭又那样儿…;…;”
“她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噢,”刘白现在的任务就是盯紧陈珈,并将她每日的活动事无巨细的汇报给李志军。
“看书,她今日看了一整天的书。书单我已经列好发你邮箱了。”
“看书?没和你说点儿什么?”
“没有,她的话不多。”
“送我去医院。”
“那么晚了,她会不会已经休息了?”
“不会,她一定还在等着我。”
李志军的自信让刘白无言以对。
“局长大大,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过来。”陈珈果然没睡,神采奕奕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就是在等李志军。
刘白一头雾水的回到车里,他一直以为李志军苦恋陈珈,为了找她不惜花费时间与金钱。反观陈珈,冷漠无情,身份神秘,根本没把李志军放在心上。
不知何时,两人的关系好像变了。李志军说结婚就结婚,犹豫挣扎什么都没有,与昔日的深情完全不符。高冷的陈珈失忆之后才让人知晓她性格本就如此,天生不擅长与人交流。最好玩的是,她居然信了李志军是她男友,一点儿怀疑的意思都没有。
奇了怪了!
病房里,陈珈献宝般拿出一块蛋糕,兴奋地说:“这个好好吃,我跟护士要了两块,特地给你留了一块。”
李志军接过蛋糕,笑着问:“护士不准你吃甜食?”
“说是为了身体着想,每天摄入的热量不能超过一定卡路里。我今天的份额吃完了,可蛋糕真的好好吃,我想办法帮你留了一块。”
“确定不是留给自己,见我到了才拿出来讨好我?”
“好吧,被你看穿了。”
“张嘴,”陈珈听话的张开嘴巴,李志军撬起一块蛋糕放在她嘴里,自己跟着也吃了一点。“说吧,又有什么事?”
“杨院长说脑科医生都忙,我觉得这是搪塞,你能帮我请个心理医生吗?听说催眠也能让人想起遗失的记忆。”
心理医生,李志军仔细审视着陈珈,想从她脸上找出一点点儿她已经恢复记忆的端倪。
“这样看着我干嘛?”
“为什么那么着急恢复记忆,还觉得我在骗你?”
陈珈点点头。
“有认识的心理医生吗?”
陈珈摇摇头。
“不怕我介绍的医生有问题吗?”
“我只是失忆,不是变傻,你介绍的医生有没有问题我会甄别。”
“行,明天帮你找医生,还有什么事儿?没事儿我回去了。”
“那个…;…;”陈珈把手伸到李志军嘴边,发现手上裹着纱布时,她直接凑过去舔了一下李志军的嘴角,“奶油。”李志军被她这不经意的小动作搞得心神恍惚,回神看过去,发现她已经走到床边,头也不回地说,“慢走不送,记得关门!”
出了医院,李志军对开车的刘白说,“明早去找尚夏,让他过来给陈珈催眠。”
刘白疑惑地问:“尚夏,你不是让我查他吗?”
李志军点点头,半晌才扔了一句,“我怀疑尚夏是红衣主教。”
刘白更懵了,红衣主教又是什么?“对了,你说那栋教学楼我让人又查了一遍,五楼归心理系,那儿经常会布置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搞某种心理测试。你说那什么红衣主教是不是和临大那栋楼有关?”
红衣主教的事儿刘白并不知情,既然迟早要和高家对上,李志军道:“以赵凯文为首的地下色情组织中,赵凯文绰号教皇,负责在世界各地搜罗鲜肉。红衣主教是其得力助手,工作内容是帮不听话的女孩洗脑。主教孙刚前些日子在境外自首,目前由专人押送回临津。”
刘白一脸受伤的看着李志军。作为秘书兼助理,他对这些事儿一无所知,保密工作也太严了吧。
李志军安慰说,“孙刚的事儿我也是刚刚得知,这人在境外的日子并不好过,一直被赵凯文追杀,逼不得已才投案自首。可惜他的供词没多大价值,既不能直接指证赵凯文,也没法说清红衣主教究竟是谁。”
说到这儿,刘白好奇的问:“你不是说红衣主教是尚夏吗?孙刚不知道自己的上级是谁?”
“这只是我的怀疑,并没有证据证实。我刚到临津就偶遇了尚夏,之后和他有过多次交往。奇怪的是,我记得同他认识的经过却记不住他的名字,很多记忆都比较模糊。若不是陈珈一连几次跟我确定他的身份,我只怕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儿。”
听他这么一说,刘白赞同的附和道:“原来如此,难怪你问我为什么不查临大,你根本就没让我查过…;…;对了,这个叫尚夏对你做过什么手脚?你还好吧?”
“我被他催眠了,他的名字和很多关键信息都成了我脑子里不能触碰的禁区。我知道他是谁,却没法跟人提起他的名字,也不记得每次和他见面后发生的一切。上次我去澳门就为了解决这事儿,由于不清楚是如何被他催眠的,安全起见,陈珈的事儿由你去说。”
刘白记得李志军包机去澳门,在那儿待了一天一夜才返回临津,局里甚至传出他去赌博的流言。这件事,李志军从未正面跟他解释过,他也没多问。即便得知李志军是去解决被催眠这种问题,他还是不敢多问。事关上司身体,对方只要不说,他就不该问,这是职场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