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雕着烟锁池堂柳图案的黑漆木门被盐叔轻手轻角地推开,门上的合页保养得极好,没有发出一丝微小的声响。Www..Com一行人当即鱼贯而入。
房间内光线明亮、布置简朴大气。一进来,大家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混合着香味。应怜袖又是微微皱了皱眉——涌地金莲的味道,连在这屋里都这么浓了,虽然在别人眼里或许能解释为就是那一门之隔栽种在走廊外的花儿们散发出来的,现在飘散到这里也不稀奇。
可在应怜袖眼里看来,这分明就是那小沙弥的涌地金莲精,平时也没少到这里面转悠啊~~~只有这样才能在房间里留下这么浓烈的气味。
这种清香,尽管对老人的病既无益处也无害处;可这里人多,虽然以那小沙弥花精的本事,只要它不乐意这里也没人能轻易发现他,可总在这地方晃荡,被识破的机会还是挺大的。这里到底有什么原因,值得那小家伙一次又一次跑来这里冒险呢?
应怜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很快就没有心思再想这个了。因为她已经和俞白亦步亦趋地跟在药真君后面进得屋内,看到了那闻名已久、却一直无缘得见的柳四长老。
同样的黑漆雕花大床,床头靠着墙,摆放在房屋中央;旁边竖着一架子同样黑框的直角妆纱山水屏风,将大床半掩。透明的轻纱帐子已经用金钩高高挽起,走到厅中的应怜袖等人只消多上前走上两步、略略侧转身子、变换下角度,便能看到这名拥被枕衾、高卧于床上的老人。
正如听到柳家人所形容的:柳四长老体格高大、骨架粗壮、身材壮实。高卧于床上的老人虽然容颜苍白憔悴、皮肤也有些脱水皱缩、但还是不难看出他病倒前的底子还是相当不错的。
虽然是元婴真君,年纪也很大了,可柳四长老看样子以前在柳家一直保养得很好,外表上看来也不过、五十岁;当然。现在这一病,气色大不如前、自然也显得没原来那么年轻了,可观其容貌。最多也没超过六十岁的样子。
他身上皮肤白且细,虽然现在因为有些脱水而显得暗淡松弛皱缩,更因寿元将近催人老。【高品质更新】就连那一块块老人斑也不客气地在这个时候冒出头。如一只只淡黄褐色的、恼人的蛾,一直张开双翼匍匐在老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虎病威犹在。尽管是花白的浓眉深锁纠结,双目紧闭,老人在病中昏睡,房中只余那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可老人久居人上那一身威势还是隐隐存在的,时不时漏出一点在房里造出压力。
应怜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四周一眼:难怪呢,这柳四长老里负责侍侯老人的至少也要有炼气后期的实力,放在进入柳家后见过的各式仆从身上。这修为也是数一数二的高。
那个~~~如果修士修为低了,只怕还真顶不住柳四长老这一身无意中侧漏出来的霸气压迫,可就算是这样,这些负责照顾柳四长老的仆从们也是两两成组、每在房间里多待上一会,都要急匆匆地赶出去换班喘口气儿。也就是应怜袖进到房里这数息功夫,她也暗自运气抗住了两次自柳四长老处传来的压力,胸口也开始有些隐隐发闷了。
柳家还真是大手笔,连炼气后期的仆役修士能能拿得出来;要知道在当今修真界,修士最大的主流还是炼气期的,筑基期的已经是中坚力量了。
炼气后期的修士仆役。要从个普通人培养上来,走到这一步,且不说柳家要在他们身上砸下多少资源,单是这些修士仆役。他们本身就要达到灵根好资质好人品好这三好,才有可能被培养到这一步。
在修为达到这个地步之后,这些修士仆役,如果能继续努力下去,别的不说,至少在有生之年突破自己、走上筑基这一步,还是有很大可能的。也亏得柳家把这样的好苗子、优绩潜力放在这里来使用。
面对这样的要照顾好老人,就必须有足够修为来抵挡老人威势的苦差——别人能躲,可身为柳四长老女婿的盐叔是躲不了的,只要有空,他自己也是一头扎入这里给老人端茶倒水、翻身擦背地殷勤伺候着。不过也幸好盐叔本身就有筑基的修为,要不然待在这房间里还要孝敬伺候老人,也有够呛的。
药真君走进了厅中,倒也没先急着开诊检查,而是先挑了屋里距离老人卧床最远的桌椅那儿坐定了,这才招手叫来负责照顾老人的几个仆役,先行向他们询问老人在从上次他检查开药后有那些症状。
问过之后,还让他们中领头的拿来一本观察记录,上面详细记录着柳四长老每一次饭点和喝水、喝药的时刻,包括饭点上食物的内容、以及服药后老人的脸色变化、身体状况,都一个不少。
待得他慢慢将观察记录本看完了,又坐在原地思考了会儿,好象直到他考虑好了下了什么决定,这才熟门熟路地走到柳四长老床前。从老人的枕头下摸出个宝蓝的缎面小枕,摆好,然后略掀开老人的被子将老人的手拉出来放到小枕上,调整好姿势便给老人号脉。
脉有沉、浮、悬、滑、涩,药真君细细地辨着,在这不容打搅的时刻里,就连应怜袖和俞白都自觉摒住了呼吸,尽可能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不打搅到药真君的检查诊断。
不多时,药真君结束了号脉,又动作熟练地翻了翻老人的眼皮、看了看老人的舌苔、唇色,其间还拿出数枚银针在老人身上试探着扎了数下……这一系列都做完后,药真君又重新坐回桌子前,从怀里另外取去自制的老人病历样本,在上面记录下这次的检查结果,才在下面开始写下药方。
药真君做这些的时候应怜袖和俞白一直都在旁边,其间也不乏给药真君搭上把手。跟着做了这么多,应怜袖觉得药真君这人~~~怎么说呢,虽然人很亲切很好,可有时候给她感觉上又不是这么回事,是个挺复杂的人,让她心里有着隐隐的排斥。
排斥归排斥,不过现在看了药真君的工作状态,应怜袖还是不能不称赞一声:至少在对待工作上药真君还是作风严谨周密、也相当认真负责的。以堂堂元婴真君之尊,面对一名寿元不久的病人尚能做到如此地步,也难怪他在修真界的医道、丹道方面能取得如此成就、得到这么多人肯定推崇了。
之前趁着药真君给柳四长老检查打把手的机会,应怜袖自己也用自己的方法给老人检查过一遍。现在,对老人身体的真实情况心里也算是有了底了,现在药真君在思考着怎么改动药方下药、怎么改进自己的治疗手段;应怜袖也依然在旁边看着,心里也在调动着自己具有的知识,想着:如果是我,我又该怎么办。
药真君毕竟是当今修真界医道、丹道执牛耳的人物,自然在治疗柳四长老方面不会只有单调的只开药方的手段。针灸之术作为每个医修的必修课,药真君自然也有他自己的一套看家本领。
这次药真君决定采取的是药浴熏蒸配合针灸的方法。在他的处方写下之后,很快被在旁边伺候的柳家仆役双手恭敬接过,便出到门外指挥人立刻抓药烧水准备开工了。下面的人立刻都像上紧了发条的陀螺一样,在外面紧张而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这时候的药真君自然也不可能闲着,他自己又重新走到柳四长老床前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对柳四长老的病程情况再做一次重复检查的确认。
检查之后,确实不再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他自己便亲自走出屋子,来到药房里核对柳家仆役们抓来的药与自己开出处方上的是否相符。
接下来大家又回到屋里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有两名身强力壮的修士仆役一前一后,“吭嗤吭嗤”地将滚烫的药汤用特大号木桶装着扛进来。
满盛着药汤的大木桶为方便,最后摆放在了柳四长老休息的床边,然后把悬在顶上的帘子扯下一拉一围,立刻就在这里围出一相对**的卫浴隔断。
这时候药真君也坐不住了,他亲自指挥着柳家仆役们将剥得上身**、下身只留一条裤衩的柳四长老小心翼翼地放入装药汤的木桶里:“这里……对,就是这里。可以了,开始把人放下去,小心、小心,慢一些,不要把药汤泼出来了……”房间里一时间飘荡起药真君温润清和的嗓音。
看着老人被整个儿浸入了药汤之中,只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药真君又刻意等了一会儿——估计是在等药效的发生,这才慢悠悠地上前,两脚分开站立与肩同宽,在柳四长老的背后的方向站定,取出银针——
一眨眼,同样也是十支银针准确无误地扎在老人肩颈的穴位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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