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表小姐来了。”
林阳书手势一顿,回头看向院子处。
宁宝儿走了进来,淡淡吩咐道,“芍‘药’海棠你们俩人先在这等着。”
“是。”
宁宝儿走进去,脸上扬起一抹微笑,“大表哥。”
林阳书表情淡淡转过身看向宁宝儿。
“大表哥你身体好些了吗,现在怎么样。”
林阳书强忍着心中的思念,语气疏离的淡淡道,“我很好。”
宁宝儿见林阳书如此疏离,以为是他身体还有不舒服,所以也没有多想,而是笑盈盈的把刚刚在凤阁那买的紫‘玉’簪子拿了出来。
把簪子放在身后走到林阳书身边,“大表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你闭上眼睛。”
林阳书乖乖的闭紧眼睛,随后感觉手中多了一眼冰凉之物。
“睁开眼睛吧。”
林阳书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手中多了一个紫‘色’的簪子,面无表情说了句,“谢谢。”
宁宝儿一愣,“你……不喜欢吗。”
林阳书拿着簪子转身越过宁宝儿走到‘床’边直接坐下,“不,我很喜欢,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大表哥……你。”
林阳书此时已经躺在‘床’上并且转过身去,一时间宁宝儿浑身一颤,忽然有种被忽视的感觉袭遍全身。
屋里面安静的吓人,宁宝儿黛眉轻蹙,她不知道表哥为什么这样,可能是因为前世总是被人忽视,所以她现在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感觉,一点都不喜欢。
宁宝儿没有在开口说一句话,放下手中的锦盒直接走了出去。
走出‘门’口芍‘药’和海棠一愣,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小姐。”
“我们回去。”
在宁宝儿离开后,林阳书才慢慢转过身来,一脸黯然的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紫‘玉’簪子,把簪子放在‘胸’口,想要试图安抚‘胸’口间传来的痛楚,他真的不想这样做,如果宝儿嫁给了他,他身体毒素又得不到清除,那宝儿的一辈子就会毁在他的手里,他要守护的‘女’孩是该得到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他在担忧中度过。
——
宁宝儿一言不发的回到府里,纳兰流进入宁府多日,目前已经认识很多个字,现下天天拿着宁宝儿给他准备的笔锻炼写字。
宁宝儿突然走进来时,纳兰流小脸‘露’出欣喜,拿着自己书写过的纸想要给宁宝儿看,只是刚刚走到宁宝儿跟前,就看见宁宝儿脸上留着泪痕。
纳兰流转身便向跟过去看,只是下一刻整个人被人给拦住,回头看着海棠姐姐对着他摇了摇头。
纳兰流望了望宁宝儿的寝室,转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笔墨纸砚,回到自己的卧房,不一会就看见纳兰流的房间里面飞出一只雪白的鸽子。
——
皇宫内,纳兰祁来到瑶阁,一进‘门’就看见白‘玉’瑟瑟发抖的躲在一角,嘴里振振有词。
纳兰祁嘴角含笑,对着刘喜示意,刘喜走过来,纳兰祁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刘喜嘴角一‘抽’,这个小丫头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堂堂一个太子竟然这么对付她。
刘喜按照纳兰祁的要求带着两名丫头来到瑶阁。
吱嘎‘门’被打开,里面白‘玉’见此立即扑了出来。
“刘公公,是来带我离开这里的吗。”
刘喜微微一笑,“是啊,白姑娘,太子吩咐带你出去,快洗漱一下跟咱家走吧。”
转头看向那两名丫头,“来呀,伺候白姑娘更衣。”
白‘玉’眼中带着兴奋之喜,立即起身等着那两个丫头服‘侍’。
第一次被人服‘侍’内心压抑许久成为人上人的心思如雨后的竹笋一样破土而出。
许久后白‘玉’打扮一新,整个人换了一副样子。
“白姑娘,殿下说在御‘花’园的思雨亭那里等您,让您现在就过去。”
白‘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一笑,“我知道了。”
白‘玉’在前,两名丫头在后,直径朝着御‘花’园走去,在路上来来饶了几圈,白‘玉’忽然停下脚步眉头紧蹙道,“到底在哪啊。”走了这么久,都出汗了,她都感觉出脸上的妆容‘花’了。
猛然回头这才发现她身后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原地看了一圈大声喊道,“喂,人呢,你们去哪了。”
白‘玉’在御‘花’园里自己来回走,那天和小姐一起走的地方和这里完全不一样,脸上香汗淋漓,‘腿’痛的要死,忽然脚底被石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地跌倒在地。
“啊,好痛。”
看着手掌心被划破,四周又没有人,心里一急便坐在原地呜呜的哭了起来,现在她除了后悔就是后悔,为什么要贪慕虚荣留在这所谓的皇宫,这里她人生地不熟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你怎么了?”
听见一声温文尔雅的声音,白‘玉’猛然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雾气,让人看了有种我见犹怜之感。
白‘玉’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看清拍着她肩膀的人的脸,一副受了惊吓似的,“你是谁?”
来人年约四十多岁,长得‘玉’树临风,一看年轻时极为英俊,这人便是吏部尚书,王明堂。
王明堂见到白‘玉’顿时心痒难耐,可是脸上一副忧心的模样,“这位姑娘,你没事吧。”伸手递到白‘玉’面前。
白‘玉’一愣,看着递过来的手,抬头又看了看王明堂的脸,太子也不知到底在哪里,这次召见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如她所想那样宠幸她,小姐那里一定是回不去了,脑子里面百转千回,最后白‘玉’下定决心为自己从新寻找出路,看着王明堂的穿衣打扮,定是一个高官,要不然怎可随意进出皇宫这样的地方,顿时小脸一红把手递了过去。
“谢谢。”
由于刚刚摔倒,扭到了脚腕,人刚刚被扶起,随后突然又跌倒在王明堂身上。
一股沐浴后的清香,十几岁‘花’一般的年纪,少‘女’特有的气质,浑身软软的顿时让王明堂沉‘迷’其中。
不远处凉亭内,纳兰祁独自下着围棋。
刘喜匆匆走了过来,“爷,见面了。”
啪,一颗黑子落下。
“好,咱们去看看热闹。”
王明堂扶起依偎在他身上的白‘玉’,用手指轻轻擦拭着白‘玉’的脸颊。
“别哭了,漂亮的小脸哭‘花’可就不好看了。”
白‘玉’破涕而笑,把身体转向一边用衣袖擦着脸。
王明堂年约四十,像白‘玉’这样想要一飞冲天的小丫头见的多了,当下白‘玉’的一举一动王明堂都十分明了。
不远处纳兰祁嘴角含笑,看着王明堂手握着白‘玉’的小手,一边在白‘玉’脸上擦拭。
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二人走了过去,就在白‘玉’和王明堂嘴角都含有笑意时,忽然大声呵斥,“放肆,宫廷之地你们在做什么?”
白‘玉’和王明堂皆是一愣,立即像太子殿下行礼,“微臣王明堂见过太子殿下。”
“奴婢白‘玉’见过太子殿下。”
纳兰祁脸上‘露’出怒容,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玉’,“白‘玉’,孤命人宣你去思雨亭,而你却让孤在那等你许久,明明只有几步路,而你却走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到,违抗孤的命令,你可之罪。”
白‘玉’扶到在地,给纳兰祁磕了个头,“奴婢知错,实在是奴婢受伤无法走路,所以才耽误了。”
王明堂此时脸‘色’发黑,心里暗骂,本以为是碰见一个可人的小丫头,可她竟然是太子要召见的人,真是倒霉。
纳兰祁蹙眉,一副嫌弃的看着白‘玉’,随后冷冷的看着王明堂一眼,嘴角含笑。
“白‘玉’,孤念你家小姐的面子让你留在宫中,可是你却不知检点与外男拉拉扯扯,来人把她给孤拉下去直接杖毙。”
“是,奴才这就去办。”
刘喜抖了两下手中的拂尘,随即便要招呼两个小太监过来。
这边王明堂见此立即向太子求情,“太子殿下请息怒,是微臣不是,看着这位姑娘受伤跌倒,故而不顾男‘女’之别而去扶她,一切都是微臣的错。”
纳兰祁蹙眉,“王大人,孤念你在南部立下汗马功劳,切不怪罪于你,你且离开吧。”转头看向白‘玉’声音狠戾道,“白‘玉’你可知错。”
被纳兰祁这么突然一吓,白‘玉’立即认错,“殿下白‘玉’知错。”
“好,你知错就好,既然知错孤便饶了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刘喜命人杖责五十。”
“是。”
白‘玉’心惊,杖责五十那还不如直接把她打死来的痛快。
白‘玉’泪眼婆娑很是可怜,让旁边的王明堂看的十分心疼,于是便撞着胆子对着纳兰祁说道,“太子殿下,请您饶了她吧,是微臣不知礼数轻薄了她,还望太子殿下看着微臣的面子饶了这个丫头。”
纳兰祁嗤嗤一笑,看着王明堂,“王大人你到是怜香惜‘玉’,白‘玉’虽然没有大错,但是她毕竟和你这个外男拉拉扯扯,皇宫耳目众多说不定现在已经传出什么样的是是非非了。”
王明堂一脸深思,想了想后给纳兰祁跪地行礼,“太子殿下,您之前因为微臣办事有功,想要赏赐微臣,微臣斗胆用那个赏赐换这个丫头,请太子殿下成全。”
纳兰祁心里偷笑,这位王大人可当真是怜香惜‘玉’的人,脸‘色’不显,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好吧既然王大人这样说,白‘玉’你便跟着王大人走吧。”
跪倒在地的白‘玉’此时已经陷入呆滞状态,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竟然为了她放弃自己的赏赐,顿时心里涌出无数感动,当下给太子磕了一个头。
“谢太子殿下。”
王明堂进宫一次得到了如此美人,心里高兴的很,所以那所谓的赏赐他一点都不在乎,这美人对于他来说就算是最大的赏赐了。
王明堂把人带走后,纳兰祁诡异一笑,这个王明堂年约四十可是风流成‘性’,如果但是看这人外貌绝对给人最好的印象,可惜这人一回到家就彻底变了模样,尤其是在他家里那个母大虫面前,而且他‘私’下还调查到,这个王明堂各种变态癖好,令人咂舌。
——
一旁偷偷跑来一个小太监走到刘喜跟前递上一张纸条。
刘喜见此直接送到纳兰祁跟前。
“殿下刚刚收到了。”
纳兰祁陷入自己幻想中,突然被刘喜给打断,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画着的清晰图画,当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图片中画着一位小‘女’孩,小‘女’孩的脸上清晰可见两滴泪痕,明显是在告诉他,他的皇后哭了。
——
宁宝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前世那八年对她记忆幽深,她总是想要忘记,却总会因为某件事而想起来更多。
今天大表哥一言不发语气淡漠疏离,差点让她以为眼前的人不是平时对她温文尔雅的大表哥,而是那个前世对他百般厌弃的纳兰祁。
——
次日,纳兰流早早的就牵着狗曦儿坐在宁宝儿‘门’外等着。
芍‘药’和海棠站在两边,看着纳兰流出声劝阻,“七皇子,你先回屋歇着吧,小姐不一定什么时候会醒了。”
纳兰流摇了摇头,“不,我要等她醒来。”
房间内宁宝儿整个人神‘色’恹恹,提不起一点‘精’神,昨天晚上她想了很久,大表哥一定不是故意对她那样,是他身体不舒服故而语气淡了些,而她经历了前世的遭遇,所以是她把事情想歪了。
看着外面的日头俨然是中午,芍‘药’和海棠一直在外候着,一听见屋里面有声音,才敢打开‘门’进去。
纳兰流起身便跟随了进去,看见宁宝儿穿戴好就走了过去,奋力的踮起脚尖,‘摸’上宁宝儿的额头。
宁宝儿一愣,“你在做什么?”
“你要是生病了,我给你呼呼。”
宁宝儿鼻头一酸,嘴角笑笑,“姐姐没事,吃饭了没?”
纳兰流摇了摇头,为了等她一大早他便坐在那‘门’口等着。
吃过午饭,宁宝俊带着两个陌生的男子来到宁宝儿的宝阁院。
——
“小妹,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屋里宁宝儿抬头便看见那两个年轻的男子。
“银一,银二,以后作为你的‘侍’卫随身跟随你。”
“谢谢大哥。”
“好了,银一,银二以后好好听小姐的话。”
“是大少爷。”
宁宝俊嘱咐完转身正要离去,转头就看见葱兰从外面走了过来,走到‘门’口时葱兰看见宁宝俊含羞一笑,“大少爷。”
宁宝俊轻咳一声,眼底布满笑意,“恩。”
宁宝儿看着俩人顿时眉头轻蹙,连带着看着葱兰的眼神多了一分审视。
“葱兰有事吗?”
俩人皆是回神,葱兰敛去脸上的笑意,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
“小姐,容府小姐递来的拜帖,夫人让我给您。”
宁宝儿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葱兰,伸手接过拜帖后才把视线移开。
拜帖上写着容冰邀约,她最讨厌的人邀约她,若是平时定会推了,可是刚刚葱兰和自家大哥所做的举动,不得不让她多想。
“我知道了,你去回复,我会准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