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宝儿坐在屋子外面的大树下,继续做着之前打算给子桑羽缝制的腰封。
子桑羽和三爵爷慢慢走了过来。
三爵爷抬眼看着大树下正聚精会神缝补的宁宝儿,咂舌道,“大婚都有了,到头来她还是别人的,你可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子桑羽爱慕的目光一直看着宁宝儿,他确实挺窝囊的,原本那个坐在院子的女人会是他的,只是他不想强迫她,若是他想,当初在她刚刚失忆的时候,他就可以把她变成自己的,只是他不愿意。
见子桑羽没有反应,三爵爷,“哎,当初我可是费了老大劲把人给你弄出来的,可惜了小爷我的一片心,对了,今儿你猜我看见什么了,历太子竟然进了花楼。”
“哎呦喂……疼。”
三爵爷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被捏的发痛的手腕。
子桑羽神色阴郁,“你刚刚说什么?历太子去了哪?”
“啊呀。”三爵爷挣脱开子桑羽的束缚,“你干嘛,身为一个男人去花楼怎么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更何况那是太子,将来也是要佳丽三千的。”真是的,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骨头都要碎了。
子桑羽抬眼看着毫不知情的宁宝儿,他曾经记得,宁宝儿说过,这辈子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历太子竟然背叛了她,那么他就没有资格再待在宁宝儿的身边了。
子桑羽迈着腿便往宁宝儿身边走去,这边三爵爷一愣,“喂,你干嘛去。”
听见喧哗声,宁宝儿抬起头看着前面,就看见子桑羽走了过来,正好她也想找子桑羽来着,赶巧他就突然出现了。
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子桑羽,你来了,正好我给你做的腰封缝补好了,快来试戴一下,看看效果。”
原本因为纳兰祁有些生气的子桑羽,在看见宁宝儿如此柔情的一面,心里的气顿时消散不少。
子桑羽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宁宝儿手拿着腰封在他腰间上来回比划。
跟随子桑羽过来的三爵爷,见到这一幕,膛目结舌失去了所有言语,这又是怎么个情况。
那大历太子逛花楼,这准太子妃竟然拿着腰封在一个男人身上来回比划,而自己那个傻了吧唧的兄弟还很享受,呆子,呆子,真的是栽了。
宁宝儿小手如若无骨的在子桑羽腰前来回游走,让子桑羽的眼神越发柔和,如果这一辈子都有她在身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不要了。
正在幻想一切美好的时候,忽然一声暴吼。
“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甚大,吓了宁宝儿和子桑羽一跳,更把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三爵爷给吓住。
只见纳兰祁双目猩红,双手握拳,脸上的表情就像能吃人似的。
宁宝儿一愣,伸手把子桑羽腰上的腰封收回自己的手里。
纳兰祁跑了过去,一把抢下宁宝儿手中的腰封,低吼,“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刚刚做什么了,恩?”
宁宝儿被纳兰祁突如其来的力度,被那腰封抽离手心时,金线直接伤了宁宝儿的手心,一滴滴红色血珠涌了出来。
宁宝儿嘶了一声,脸色带着痛楚。
这边子桑羽见状伸手直接握起宁宝儿的手,一脸紧张的问道,“怎么了,痛不痛。”
宁宝儿吃痛的摇了摇头。
纳兰祁见此脸色黑如锅底,上前一把把俩人分开,死死的抓着宁宝儿的手腕。
“呵,我说之前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冷淡,原来是这样,你看上他了是不是,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恩。”
宁宝儿一脸的不敢置信,双眸含着泪水,可是眼底隐隐带着愤怒,“纳兰祁,你不要无理取闹,我们俩人之间的事,你牵扯别人做什么,你捏痛我了,放手。”
无论宁宝儿如何挣扎,就是摆脱不掉纳兰祁的手。
这边子桑羽看着纳兰祁咄咄逼人的模样,一股无名的火涌了出来。
上前一把推开纳兰祁,把宁宝儿护在自己的身后。
“纳兰祁,你不要太过分,你自己都可以去逛花楼,凭什么还在宁儿面前对她吆五喝六,你——没——资——格。”
纳兰祁听着子桑羽的话,笑了出来,“孤没有资格,谁有资格,你吗,请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当初是谁在孤的大婚之上窃取别人的新娘的。”
子桑羽脸色一白,一时间没有了辩驳的话,就算有些事不是他做的,他也无力解释,毕竟宁宝儿出现在北国,失去记忆都是因他而起。
三爵爷看见纳兰祁如此逼迫子桑羽,一时间抱不平,冲了上去。
“哎哎,历太子,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过分了吗,跟你说实话,这掳走历太子妃的人根本就不是……。”
“住嘴,这里没有你的事。”
三爵爷一脸幽怨的看着子桑羽,他不明白,明明是他做的事,干嘛不让他承认。
纳兰祁呵呵一笑,“怎么不敢说了,敢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现在孤和孤的太子妃要说私房话,请二位让开。”
说着转头拉着宁宝儿,语气生硬道,“你给我进来。”
匡匡,两扇门被紧紧的关上,屋里传出争吵声。
门外子桑羽脸色难堪,双手握拳,对于纳兰祁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纳兰祁和宁宝儿俩人关系日进恶劣,纳兰祁已经决定三日后签订好条约后直接离开大历。
而这三天内,府邸形成了两种对局,林阳书和子桑羽均站在宁宝儿这边,而纳兰祁那边除了慕容皓外,只剩下朝阳朝秋几人,而纳兰祁不顾宁宝儿伤心难过,带着几人天天住在花楼里。
整个府邸就像被一种乌云笼罩着。
——
三日后,纳兰祁早早去了北国皇宫,而宁宝儿则跟着子桑羽林阳书二人旁若无人的走出了府邸。
这边他们前脚刚刚走,后脚消息就传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宁宝儿神情淡淡不管看见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迎面过来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林阳书从腰间拿出两文钱买了一个,递到宁宝儿面前。
宁宝儿一愣,看和被糖人师傅做出栩栩如生的小仙女糖人,抬起头看向林阳书。
“大表哥。”
林阳书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淡淡说道,“记得小时候,每次你不开心时,我总是买一个糖人哄你开心,那时的你总是笑着说,将来要长得像糖人上的仙女一样漂亮,现在你做到了,因为你比仙女还要漂亮。”
宁宝儿一愣,脸颊微红,虽然这些她都不记得,可是听到一个长相俊逸对自己还存着爱慕之心的男子如此说,脸上还是有些羞涩。
站在宁宝儿身后的子桑羽看见林阳书的举动,心里暗恨,好不容易摆脱了纳兰祁,如今又多了一个表哥,还是曾经宁儿的恋人,万一勾起他们之前的某种回忆,那么宁儿会不会把心都托付给眼前这个人了。
环顾一周后,发现一处卖着风车的小摊,走过去买了一个最华丽的风车,上面还带着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的小风车。
递到宁宝儿面前,“宁儿,送给你。”
宁宝儿接过风车,脸上流露着淡淡笑意,“谢谢你,子桑羽。”
子桑羽笑容和煦,抬眼撇了一眼林阳书,“不客气。”
林阳书眉头微微一蹙,“旁边有间酒楼,我们去坐一会儿吧。”
“好。”
三人行,男子俊俏,女子漂亮,三人走在街上,频频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酒楼二楼之上,宁宝儿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这边子桑羽已经贴心的点了几样宁宝儿最爱吃的菜,相对林阳书,子桑羽问都没有问一下就直接越过他。
林阳书抬眼看着宁宝儿,就见她频频看着窗外,双眼还注满泪水,林阳书眉头紧蹙,向下望去就见纳兰祁侧着头正和一个女子并肩行走,那女子站在一旁笑容娇羞,也不知纳兰祁说了什么让那女子脸颊绯红。
起身后脸色难堪的林阳书便走了出去,他要追上纳兰祁,质问他,到底为何这样做,他既然不能给宝儿幸福快乐,就应该放手,让宝儿走,而现在……。
这时门外店小二走了来,带着歉意的笑容道,“这位爷,您刚刚点的三文鱼小店已经没有了,请您到下面在从新选一条好吗。”
子桑羽一听,冷冷的扫了过去,原本这间店生鱼片极为出名,正好宁儿特别喜欢吃,本想让她开心一下,可这不上道的店家,看了它已经不需要在存留在北国了。
宁宝儿脸色有些难过,为了不让自己更加难堪,悄悄的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向子桑羽,“子桑羽,你就去从新选一条吧,我很想吃生鱼片,现在馋的很。”
子桑羽嘴角含笑,强压着心里因为店小二出现而造成的不快,起身走了出去。
宁宝儿再次看向外面,纳兰祁和那名女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热闹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就是看不见纳兰祁的身影。
这时大街上突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容冰怀里抱着还未满月的儿子,眼中带着恨意,孩子如此虚弱,纳兰青竟然接二连三的让她出来。
那好吧,宁宝儿,虽然你我之间有些芥蒂,但是却不至于让我治你于死地,可是现在,容冰低下头亲吻亲吻孩子的小脸。
你们统统都该死。
楼上宁宝儿清楚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容冰怀里抱着孩子,一脸怜惜的亲吻孩子的脸颊,这一幕让她很触动。
不仅如此,她感觉让容冰现在这个下场的罪魁祸首好像来源于她,是她介入了她与纳兰祁之间似的。
街道上,容冰抬起眼中含着泪水,仰着头看着宁宝儿,直到宁宝儿看到她,这时她抬起手对着宁宝儿挥舞示意她出来。
楼上,宁宝儿就像被驱使了一样,直接离开了酒楼。
待子桑羽从新回来的时候,二楼厢房里面已经没有了宁宝儿的踪迹。
外面林阳书有些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大声说道,“宝儿……。”
当他前脚迈进屋子里时,就看见子桑羽一脸紧张的趴在窗前,四处观望。
“宝儿呢。”
子桑羽回头,“不知道,我回来就发现宝儿不见了。”
林阳书手握成拳,一向好脾气的他第一次发火,“该死,我们中计了。”
刚刚在楼上向下看时,发现那个纳兰祁和一个女子,待他出去追赶时才发现,那个根本就不是纳兰祁,而是别人,只是侧脸和背影长得相似而已。
子桑羽一脸阴霾,果真如此。
——
此时的宁宝儿一下楼就被人打晕了过去,直接带走,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身处在一处高楼里,楼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走到门口轻轻一推发现,门外好像被锁上了,转身走到窗子前,俯瞰着下面,距离对面高出好多,仿佛掉下去就能把自己摔的粉身碎骨似的。
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她下楼后,去见那个叫容冰的女人,可是还没有等到她到跟前,头部一痛,什么都不知道了。
门外传过来锁链的声音,门从外面被打开,接着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宁宝儿一愣,转身看去,只见进来的那个人脸上带着个脸谱面具,诡异的很。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来。”
那带着面具的男人,阴森森的笑了几声,“你不记得我也好,我记得你就够了,现在想不想知道,你最爱的男人,纳兰祁在做什么?”
宁宝儿脑子闪过一丝警惕,小心翼翼的防备这眼前的陌生人,可惜她现在失去了记忆,所以没有听出那面具下那人的声音,若是她仍有记忆定会听出那人正是她熟悉的周王纳兰青。
纳兰青看着宁宝儿小心的模样,再次笑出声,“曾经的你可是从来不会这样对我,可是现在的你眼眸中带着警惕,还真是惹人怜爱。”
纳兰青大步走到另外一处门口,轻轻的把门推开,屋里面便呈现出一男一女,两具白花花的身子,交缠在一起。
站在纳兰青身后的宁宝儿心里一惊,眼泪直接流了下来,只因那床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纳兰祁和那个跟他共育一子的容冰。
宁宝儿双手捂住嘴,身体向后退,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声惊醒床上正在运动的两个人。
这边纳兰青见此嘴角轻轻弯起,伸手便把门给关上。
转过头看向宁宝儿。
“怎么样,现在的你还爱他吗。”
宁宝儿眼中的泪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嘴里呢喃着,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曾经抱着她说这一生一世只要她的纳兰祁去哪里了,难道曾经那些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吗,忽然眼前一黑,宁宝儿整个人就要跌倒下去。
这边纳兰青一个转身,移动到宁宝儿跟前,伸手扶住宁宝儿的腰身。
对着刚刚打开过的房门,轻声说道,“你们可以退下了。”
接着门从里面被打开,一对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从里面走了出来,若是仔细看下,那一男一女跟真正的纳兰祁和容冰长得一点都不像。
但是仍然能让宁宝儿看出那俩人就是纳兰祁和容冰,只因欧阳纯配置的香料,转身看向桌子上那正焚烧的香炉,低头看向已经处于昏迷的宁宝儿时,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他要让纳兰祁亲眼看见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他的面前,让他这辈子都痛不欲生。
即使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也是他这辈子最想要的。
——
子桑羽和林阳书翻遍了这两条主街,可是仍然找不到宁宝儿一丝一毫的身影。
眼看着天色一暗,宁宝儿还没有找到,那颗担忧的心情更加沉重。
这边皇宫里,纳兰祁俨然收到了消息,带着朝阳朝秋俩人便匆匆往回走。
一踏入府邸,纳兰祁的脸色变得铁青,一脸怒气的上前抓着纳兰祁和纳兰青质问,“谁允许你们把她带出府的。”
林阳书和子桑羽自认自己失职,面对纳兰祁的质问也不反驳,这次的事真的是他们大意,竟然让人在他们身边把宝儿掳走,若是宝儿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致死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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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卡卡卡,伦家橙三千回来了…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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