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闭上眼,默念
突的,她看到一棵杨柳下,竟有一块肮脏的木牌,这木牌历史似乎相当久远原有的字迹已经模糊了,只勉强能认出最后一个“入”字,木牌的右上角还有一条狭长的裂缝。严霜并没有在意这一插曲,她现在对散步的兴致很高,又走了一段路,竟发现了一个碧波荡漾的湖泊。这个湖竟然颇大,一眼望不到边,湖面上漂浮着一些黄绿相间的落叶。不过,这个湖却有些奇怪,蓝天绿水,清风抚过,波纹阵阵,却是相当美丽,但是,严霜弯下腰来,盯着清澈的湖水,没有见到游鱼的身影,一条也没有。是因为这里太高的原因吗,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事。
突然,严霜看到对面行过来一个梳着单螺,着青衣的人,有一种历史的沧桑感。她却第一眼就发现,那人没有佩戴玉佩,是杂役吗?严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带,心里一沉,她竟然没有带自己的玉佩!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青衣女子却看到了她。快步走过来,她用隐晦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严霜全身的装扮。然后道:“你是哪个院的,叫什么名字?”
即使是弟子,忘带玉佩也是违反规定,严霜不想留下黑历史,这人大概也是个管事。她便装出很害羞的样子,小声地道:“我……我是微澜阁伺候外门弟子严霜的绣绿。”她直接顶了绣绿的身份。青衣女子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半信半疑,不过还是道:“现在已经不早了,你主子也应该起来了,怎么还在外面游荡,是想去做粗使吗?”严霜从她身上感到一股压力,有些颤抖,感觉传功堂的导师也不能与她比。匆匆忙忙的行了礼,就跑走了。
青衣女子见严霜的身影渐渐远去,叹了口气:“现在的丫头们,都丢三落四的。那丫头年纪这么小就快引气入体了,看来资质确是不错啊,若以后她能早些筑基,倒是个徒弟的好人选。”她又转过身对着像镜子一样平静的湖面,道:“莫金,我给你送食物来了。”湖里顿时波涛汹涌,一个巨大的散发着乌光的蛇头探了出来。若严霜在这儿,定会明白湖中无鱼的缘故。
蛇嘴未张,却发出沉闷的声音,直入心灵,它道:“都这么大年纪的人,还欺负人家小姑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青衣女子却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吗,那个女童是我后辈,以她的资质,有很大可能在未来成为我的弟子,我教训自己的徒弟,不是应当的吗?不过,有件事你需要向我解释一下,”她指向严霜刚刚经过的杨柳林,“我从前挂在那里的‘闲人免入’的牌子,你给我弄到哪里去了?”
大蛇看了一眼杨柳林,又看了一眼青衣女子,吞吞吐吐地:“这日子这么久了,日晒雨淋的……”
青衣女子看它心虚,也不逼问,挑着眉道:“本来这次天竺宫宴会,我打算带你去的,现在看来不行了。”大蛇急了:“别啊,别啊,我就是太寂寞了才把牌子弄掉的。谁知,即使弄掉的牌子,也没有人过来……”它有些垂头丧气的。青衣女子心中暗笑,她专门给人提了这里是禁地,会有人来才奇怪呢。那孩子应该是新来不久,不知道这里的事儿,什么地方都感乱闯,真是活力的年纪。
严霜回到微澜阁的时候,绣绿和殷红已经急得团团转,没听说过主子有散步的喜好,早知道,定会派个人跟着,官学可不是多么安全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禁地,不少地方都有某某元婴修士布下的考验。对能力强的人来说,这当然好,到处都是表现的机会,不愁没有前途。但严霜只是一个七岁的还没能引气入体的小女孩,若不小心闯入那种地方,是有性命之危的。
殷红非常害怕,若严霜真的死在外面,她和绣绿定会因失职之罪,而被遣返故地。虽然听起来这个惩罚并不算很重,但她们心里都明白,本来就是为活命而来的,若真的遣返,便是死路一条。看到严霜归来,她们都松了一口气,也不敢询问严霜的经历。绣绿给她把衣裳打理整齐,并系好了玉佩,殷红也把饭食都摆在了木桌上,严霜匆匆的刨了几口米饭,便听见住隔壁的元灵儿叫门的声音,她一边大声叫一边拍门:“严霜,收拾好了没有,我们早些去传功堂也能够占个好位子。”
严霜顿时回想起昨天她和元灵儿约定:早上,一起去传功堂。严霜立刻应:“马上就好。”又在桌子上抓了个煎饼,便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