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严霜顿时有些急了,那楚霖在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在这方面却有些不靠谱,怎么看对严珍来说,都不是一个适合托付终身的人。
“就在上旬,”严珍根本没意思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严霜皱眉:“这么早就发生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怕是现在府上都晓得这件事了。严霜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严珍这是怕她搅和了这门亲事,来了个先斩后奏。
现在,严珍的修为太低,凡界的事情对她有很大影响,至少,严珍的婚事,现在还被嫡母牢牢掌握在手中。嫡母出生凡界的书香世家,对修仙界的也知道那么一星半点,而这正是最糟糕的,若嫡母一点儿也不了解修仙界之事,那她便不敢随意插手严珍之事,即使真的插手,也会谨慎些处理此事。但是,嫡母从一些游记上知道了修仙界的事,又被楚霖给的正妻之位迷了眼,说不定已经同意了。
她也不仔细想想,修士怎么会把自身不太见得光的事,写在凡人都能得到的游记之上。一般来说,写游记的人为了显示修士高人一等的地位,和“高尚”的品德,都会把游记所叙之事,进行“适当”的美化。曾经修仙界就有一个修士,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出了一本叙述了自己的游记,看完后,不由得感叹,感觉那书中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套上了他的名字而已。可想而知,那东西当话本看还成,文笔不错,内容也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但是若把内容当了真那后果,不是一般的可怕。
严霜无奈,只得对严珍道:“你现在修为虽低,却也是个修士,楚霖看起来前途不错,现在却仍是个外门弟子,你要做他的双修伴侣,仔细筹谋一下,也不是不可能。不知,楚霖可说过,如何对待你们的婚事?”
在官学弟子要分正式、外门、内门,而家下人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最低的、也是数量最多各个院子公用的粗使家下人,她们很可能直到正常老死,都仍是个凡人;第二等就是像绣绿殷红这样,是某个弟子的贴身侍婢,比较得主子们的宠,活计也要轻省些;最高就是那种修仙成功的家下人,她们虽仍然背着个家下人的名儿,实际上,她们的待遇已经和一般的杂役相差无几。严珍现在就成功的跻身了第一等,以自己修士的身份给人做双修伴侣也算合适,只是楚霖比较优秀,官学中窥视者甚多,严珍虽得了他的喜爱和承诺,但要达到目的,还不够。
严珍听罢答:“楚郎说,他会三媒六聘,敲罗打鼓遣八抬大轿,把我迎进门。”好似像到了什么,脸上羞得通红。
严霜不管严珍小女儿的娇羞态,皱紧了眉,追问:“还有呢,就这些?连最起码的仙衣霞缕、缠枝风鸣都没有吗?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迎娶妻的礼节,但是你可不能做妻,你现在可是修士,有资格做双修伴侣的。”
严珍一愣,双修伴侣?她现在是修士,不再是凡人了,就算嫁人,也应是楚郎的双修伴侣才是。
严霜提醒:“这事你可得与你的楚郎好生商量才是。”严珍点头表示知道,便急急的告辞,要去寻楚霖了。严霜把人打发出去,顿觉一阵轻松,接下来的事,就让严珍自己处理好了。
严霜正想回房歇息,站在门口的殷红又道:“严巧小姐和外门弟子红叶到了。”严霜连忙迎上去,心里却觉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过来。要知道,严巧虽一直住在她的微澜阁,但除了吃饭时间很少在她面前出现,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至于红叶就更奇怪了,她和红叶只有迎新大会的一面之缘,甚至连一面之缘也不算,因为那时,红叶身边围满了人,她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这是严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红叶,这个官学的风云人物。红叶长得很漂亮,甚至说得上艳丽,也不怪大家传她有多少裙下之臣。只是,严霜并不喜欢她,总觉得她眼中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情绪,好像超脱世人一样,而且红叶看她的目光中有些不屑的感觉,总觉得,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死物,根本没有一丝感情。即使对待与她比较要好的严巧,也十分冷漠,还有一些淡淡的不耐烦。
严霜不顾严巧的反对,让绣绿把她带回自己屋子,看她给自己带回来了什么麻烦,接下来,她要解决红叶的事,没时间与严巧纠缠。
因为和红叶不算太熟,严霜直接把她们带进了专门待客的大厅。又让人上了热茶和几盘糕点。红叶小撮了一口茶水,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道:“下个星期,我会在红澜阁举办一场诗会,希望你能够参加。”
诗会这玩意儿,严霜也听说过,大户人家女眷联络感情,和进行夫人外交的地方。不少家族的小姐或夫人,都举行过诗会,但严霜却从未参加过。诗会这东西,最讲究的就是文雅,要求参加者的门槛也颇高,严霜在第一关就被否定了,人家要求,必须是从正室肚子里爬出来的,得是嫡出。
这次虽有机会,但严霜却不想参加,正要开口拒绝,突然,两人都感到,原本充斥在空间中的灵气向一个方向急速汇聚,两人一惊,忙跑出了屋,下意识的就向灵气靠近的方向看去,那个地方特别靠里,是内门弟子居住的地方。祥云腾空而起,天边一片金光灿烂。
严霜望着那边喃喃:“是……金丹大道……”心里充满羡慕,那是不少修士终身奋斗的目标,现在,居然有人成了。
红叶却有些不高兴,按修仙界的规矩,每当有人成就金丹,他所在势力,就要为他举办一个盛大的金丹大典。这人在今日成就金丹,大概几天后,官学就会为他筹备金丹大典,正好与她诗会的时间撞上了,她准备这么久的诗会要中途夭折,真让人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