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瑞麒虽说出去的时间还不长,已经滚的灰头土脸的起来,左边脸上还有一块淤青,秦夫人顿时心肝肉儿的哭叫起来,抱着不住摩挲,又一叠连声叫人绞了热热的手巾子来,又叫拿活血化瘀膏。
那一副慈母形象,谢纨纨都看得不好意思起来,谢瑞麒也好像是觉得尴尬,不住挣扎。
谢瑞麒这身形象,谢纨纨一看就明白,肯定是齐鸿飞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
或许他手下那些兵士确实行动粗鲁呢?
谢瑞麒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谢纨纨就忍不住瞪了齐鸿飞一眼:“怎么就弄成这副形象了。”
齐鸿飞咧嘴一笑:“不是我干的,是他想跑,我手底下一个人去揪他回来,大概急了点儿,就碰到柱子上了。我回去给他几军棍教训教训就是了。”
谢建扬在一边听到,连忙上前道:“齐将军说笑了,齐将军与各位军爷为犬子不懂事奔走,实在感激不尽,齐将军快请上房坐坐歇歇。”
谢纨纨也道:“舍弟不懂事,教训他是应该的,齐将军快别那么说。”
齐鸿飞一屁股就坐到门厅的椅子上,笑道:“世伯叫我表字就行,都是一家子,何用这样生分。”
这简直就是要留下来看八卦的样子了,谢纨纨想,这小子真是无聊,这种小孩子的闹脾气,能有什么好看?谢纨纨就不理他了,只吩咐丫鬟上茶上点心,然后过去说:“弟弟在外头受了惊吓,母亲好生安抚着歇了吧,其他的事明日再说。”
“有什么好说的!”秦夫人哭的比谢瑞麒的脸还花:“你这是要逼死你弟弟吗?”
秦夫人真是一点儿新意都没有,谢纨纨并不怎么打算理她,她已经打算说服父亲,把这聘礼里的一些贵重值钱的东西留个五六千两给家里,其实也就是给弟弟了,不过再多也不行,实在留多了,带去王府确实不大好看。
谢纨纨并没有打算奉献自己的全部。
“娘不能这样说!”谢瑞麒突然大声说:“姐姐的聘礼,姐姐的嫁妆,跟我有什么相干,娘想要是娘的事,我不要!”
一时人人都静了一下,只有齐鸿飞笑了一声,显出格外突兀。
“你胡说什么!”秦夫人连忙抱住道:“快住嘴!”
谢瑞麒又开始挣扎:“我知道这些天你们都在吵什么!王府送了聘礼来,父亲要全给姐姐,额外还要办嫁妆,娘不肯,要留些下来,还说是为了我,我不要!我是男人,我自己能挣,我不要用姐姐的嫁妆!”
这小子脸颊还胖鼓鼓的,眼睛清澈透亮,明明还是个孩子的模样,却口口声声说是男人,谢纨纨真是很想笑,可是又觉得眼睛酸酸的。
“你懂个什么!”秦夫人忙道:“咱们家又不是那等豪富人家,哪里办得起两三万的嫁妆,咱们家姑娘出嫁,按例就是六千两嫁妆,不能叫你姐姐坏了规矩!”
谢纨纨眼睛转了转,她没想到的是,秦夫人比张太夫人还能更不在乎脸面,这会儿有外人坐着,她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偏偏谢瑞麒是个会算账的:“又不是咱们家要办两三万的嫁妆,那些聘礼是王府给的,不算咱们家的,当然要给姐姐带去,咱们家自己再给姐姐办六千两的嫁妆就行。”
别人都没说话,齐鸿飞起哄了:“好小子算的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