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也不是说她不能怀-孕。第一她要加加强体质,第二,她必须长时间的料理身体,切勿过度劳累。”
“……”
“等她好了,我会给她开一些温补的药,进行中药调理。半年后,再去医院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也不迟。”
凝凝躲在书房的门口,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并非她有意偷听,而是她今天身体实在不舒服,不能给南宫墨做饭,她想让南宫墨再凑合一天,等她身体好了,再去工作。
书房的门被墨爷从里面打开,身后,跟着家庭医生舒爷爷。
凝凝身体疲乏,发烧所致力气尽失,身子一沉,直接坐在了地上。
墨爷把凝凝抱起来,歉意的跟舒爷爷点头,便头也不回的把她抱回了卧室。
凝凝的眼神终于不再那么茫然,只是眼角挂了一滴泪,却怎么也不肯落下。
这几天,她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仿佛所有不好的事情全都一股脑的冲着她来。她心力交瘁,应接不暇,最终支撑不住,病倒。
与炫一再次重聚后,她一直想着,等六年前的事情水落石出,还了母亲清白,她就和炫一结婚,给他生一个和冷箭一样漂亮的小宝宝,顺便治治她多年前月子留下的病根。
时过进迁,仿似物是人非。
炫一身边有个年轻漂亮的怀着他孩子的女人,而她,体质差,很难受孕,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生育。
医生总是把话说的很漂亮,什么也许,大概,几率,等等,却永远不说绝对。
现代社会,空气污染,食物农药残留,生活和工作的压力,导致很多女性患上不孕不育症,她从没往自己的身上想过。
可是,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当初她大出血,做手术的时候,大夫就说过,会影响她今后的生育能力,她还不以为然。
如今想来,这事早已被人下了定论。
她从来不认为上天眷顾她,但是也不能这般折磨她吧。
不公平,这一点也不公平。
她想仰天长啸,问问老天,为何如此对她,可是,她是哑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能说什么?能问什么?全部只能在心底发声。
墨爷坐在chuang边,他从冷凝凝的眼神里看出了悲伤,看出了绝望,看出了愤愤不平。
此刻,他的手极其的温柔,把凝凝垂落的一丝乱发别在耳后,声音也是温柔的出奇:“好好养病,一切都会好的。”
*
家政大嫂来了,她准备了很多清淡的小菜,和清淡可口的白粥。凝凝在她的帮助下吃了一些,因为接二连三的打击,她吃的不多,吃下的东西也是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而墨爷这一天一直守着凝凝,在家里办公。
他说不出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情,听到冷凝凝受-孕困难的那一刻,他自己的身体都是冰冷刺骨的。
内心的深处,竟然升起了前所未有的负罪感。就如同,害冷凝凝难产,害她没做好月子,没调养好身体的罪魁祸首就是他,那种强烈的负罪感,占据着他整颗跳动的心。
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自我安慰:只是,还好!一切都能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