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去咬她的锁骨,重重的咬,咬得她完好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可偏偏不见血,咬得她呜呜抗议个不停,他喃喃的说,“对,我是在教训你,如果可以杀了你多好,如果可以把你吃到肚子里多好,如果可以把你打包塞进口袋里多好,你说是不是,小家伙。”
“随便你吧,这次以后,我与你再无瓜葛,对,你去订婚吧!我要跟你离婚!你把离婚证给我,我随便找一个人嫁了,也绝对不会再给你碰一下!你我两个最好永生永世不要再见面,我最讨厌你,我恨死你了!”她口不择言,说着不由衷的气话,她是真的被他气疯了气得无奈了,而他,似乎还没有解气,听到这样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掐着她的脖子摇着她的胳膊怒吼,“你信不信我今天能把你做死在床上?”
“这样被你蹂躏,我比死,好不了多少。”
“嘘,宝贝,别激动。”
“滚开!”
“办不到!”
失去温度知觉的躯体忽然变得滚烫,五脏六腑中狂奔的热流让她几乎忍不住痛哭,但她还是咬牙忍着,胸口上滴落的是他的汗水,一滴一滴,他覆身袭来的动作带起来的空气流动让她感觉到一阵凉意,像风透过肌肤直接吹到心脏上头。
谁用指尖把她的神经撕成一条一条,条条皆成血丝?
无助感包围了她,象细菌一样吞噬了她……
受尽了折磨之后的身体并没有因为沉入睡梦中而体会到一点点的放松,昏沉之中似乎漂浮在晃悠悠的小船上,没有目的没有终点的来回游荡,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停靠在彼岸!
她真想,一觉醒来,对面等着她的就是奈何桥,但是,许南川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求生不得,他操纵着她的身体操纵着她的意志,每一次,沉重的眼睑快要闭牢的时候,他都会恶意的将她催醒,眼底射进一道亮光,她勉力的睁开眼睛,已经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了,又有什么关系?时间,也影响不了他的兴致,就算此刻地球进入世界末日,他也不会停止这惨无人道的掠夺,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的怜悯,他的疼惜,都是过眼云烟……
眼前,仍然是他那张让她深恶痛绝的脸……
没有再伏在她身上肆意耕耘。
而是懒洋洋的站在床边,披着一件黑色的长睡袍,那是爸爸的,她模模糊糊的记得。
她以为她出现了幻觉,努力的眨眼,耳边泛过一丝接近魔鬼的轻笑,那声音她忘不掉!这才敢确定,这是现实没错!床尾的位置突然凹陷了下去,她抬眼,男人半躺在床沿一侧,一手端着酒杯啜饮,一手轻狎的把玩着她娇嫩的赤足。
他含笑地仰头望着她,姿态是出奇的慵懒却又似蓄势待发。
“醒了……”他的声音依旧悠扬,只是那刻意的停顿和他太过于危险的微笑,让慕向惜不由自主地有点畏惧起来,充满警戒地看着他,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然后,她惊呆了,怪不得,如此的冷……
他把她剥光了……
她呈大字型瘫在床上……
四肢无法动弹,手腕和脚腕传来被捆绑的勒紧的刺痛,还带着沁人骨骼的冰冷,睁大眼睛看去,竟然有四根大拇指粗的银色金属长链绑着她的手足,另外一端却是四根粗粗的床头柱,此刻,她就是受难的耶稣苦苦仰望着众生……
杀了她都不敢相信他会趁她昏迷的时候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一定是在做梦!她肯定是在梦里!她闭上眼默数到十然后睁开,还是那张面孔,那么,她肯定是在梦游!对了,她一定是在梦游!她努力甩甩脑袋,再甩,还甩,然后定睛去看,怎么还是那个魔鬼?!
老天!她确确实实被他绑在了这里!
她想大叫,又想大哭,而最终只能惊恐又无奈的看着他……他却玩味的哈哈大笑,停下所有动作,深黑危险的眼眸紧紧锁着她,一只手指着沙发上那黑色的外套,咬出四个字,“谁的衣服?”
“……”慕向惜诧异的看过去,是那个陌生男人的。
“谁的?”
她失措的摇头。
邪俊的脸敛去所有笑意,“回答我!”他沉下声。
比森林里的猛—兽更有威胁力的庞大身影从侧边压过来,气息带着戏谑喷在她的脸上,讥笑变成了冷笑,他靠得更近了,她试图不露痕迹地后仰脖子,逃避几乎要贴上唇的感觉,这个时候,听见他轻蔑地吐出几个字,“最后一次问你,谁的?”
酒杯中的血色液体缓缓的倾倒在她的身上,辛辣的凉意吻着她被他咬得伤痕累累的肌肤上,那种夹杂着无边无际恐惧的感觉,像火烧,像冰浇,这种酷刑,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她的脸又青又白,她痉挛着大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有问他的名字!”
“绿红酒吧那个男ji吗?”
跳动在他眼眸深处的,是既冰冷又邪恶但充满诱惑的火焰,他的话更是当头一棒,她语无伦次,“你!他……他不是……他是那里的舞者……”
“舞者?哈哈,告诉我,让他在你身上跳舞了吗?一个晚上……共舞了多少次?”
她无言以对了,她知道,自己有口莫辨了。
她又急又气的模样让他大笑,“宝贝,别这样瞪我,会让我冲动的。”
她几乎哭出来,“你这头猪,快点放开我!”
他摇头,“我没有那么好心。”
优雅的从床上坐起,用酒杯杯沿抬高她的脸。
情绪被他撩—拨到失控的终端,她挣扎,她喊叫,喊得嗓子都哑了,“许南川,你让我对你彻底失望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要为你心痛为你彷徨为你忧伤,外面有那么多的好男人,我为什么要对你一个人死心塌地,我为什么要为你去买醉,你根本不是人,你不得好死,你最好现在就去死!”
他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消失,直到痕迹全无。
“向惜……”他温柔的呼唤她的名字,“昨晚,你的失踪,吓到我了。”
她心头大恸,怔怔之余又倍感凄酸,看着他满脸的胡茬沧桑,眼底血丝更甚,她不禁眼底艰涩难耐。
即便如此,他还是伤到了她,这次,她无法原谅他这样的对待,问遍世人,哪里有他这样的爱人?发狂的时候不管不问,欲要置她于死地,不会因为她的请求和软弱而动摇,直到把她狠狠折腾一遍,才肯罢休!
她不是圣人,就算是圣人,有谁能够承受这样的大风大浪的波澜壮阔?
她何止是一生都忘不了这一次,只怕是生生世世都无法忘记了!
在这之前,明明知道他不想她,她还是爱着他,是因为她太痴。
在这之后,明明知道他不爱她,她还是想着他,是因为她太傻。
这个过程,真的很痛,身体痛哪里都痛……
痛过之后就不会觉得痛了,有的只会是一颗冷漠的心,她想,她心已冷……
手脚的束缚被他温柔的释去,又拉过丝被为她掩上一身的冰冷,他抱着她,一起躺下,他在她唇上渴切的一吻再吻,她无动于衷,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她侧过身去,他没有再强求,只是依靠过去,在她耳边轻叹,“elvi的,是浪人酒吧,她发音不准。”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没有我的陪伴,不可以跟她见面,连通话也不行!她说的那个账单,你不用管,我会解决的,还有,以后实在恨不过想对我搞恶作剧,先看准情况,别再糊里糊涂的弄到别人身上,反正我准备换车子了,就给你拿来涂鸦吧!”
他的语气轻松又带着绝对的宠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试图逗乐她,看她一动不动,他的唇亲了她的肩膀,试探的问,“向惜,听到了吗?”
她没有回答,可是身体却因为他的一吻而抖了一下。
黑眸里划过一丝怒意,然后又强自被他压下去,声音更是轻柔,“好吧,我承认这次对你有些过分,我准备给你一周的时间调整一下,这段时间,你可以在家休息,也可以去公司上班,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再碰你一下。”
“好吧,我也被你折腾累了,睡吧!”
慕向惜在心里咒骂他,到底是谁折磨谁?
纵然有万般的怨言,她还是敌不过困意的纠缠,这两天过得还真是多灾多难,饭没吃几口,能量倒是消失得只剩下那么一点点来维持她的小命,她祈祷,从此以后,让他从她面前消失吧!睁开眼睛看到他,那是她现在最为恨之入骨的事情!
可是,什么是天不遂人愿,她算是彻底的懂了……
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缥缈得宛若仙境的浴室,遮挡了她的视线,混沌了她的思想,这是她家吗?家里那个破旧的浴室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漂亮和美妙了,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墙壁和空间,此刻,在她看来,美得不够真实了。
她的视线定格在因为中间隔着雾气而图案变得有点晃动的天花板许久许久,刚从沉睡中尚未清醒的头脑才作出反映,嗯,这的确是她家的浴室,浑身都觉得舒坦,起码在经历了一场非人类的折磨和蹂~躏之后,这个待遇算是最让她喜悦的了。
“知道不乖的下场了吗?以后再敢去酒吧找男人喝酒,对你的惩罚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事!”
听见身后带着不满的低沉嗓音,慕向惜散乱的注意力点点滴滴的转移到背部紧靠着的结实胸—肌,她不敢置信的回头,他的胸膛他的胳膊他的颈项他坚硬的下巴,还有他带着笑意的唇角,直到最后,落在他带着水珠的头发上……
是他!还是他!她也终于醒悟过来自己目前的方位,与其说在浴缸里,不如说正躺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感觉到来自于他肌—肉的爆发力,她闷闷地发出一声听不出含义的声音,为什么,上天听不到她的祈祷?她想让他死!真的想让他死!让他下地狱!
许南川从后面抱住他,心情甚好地微笑着,“我亲自帮你清洗了,怎么谢我?”
她瞪着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表达她的愤怒,只能用眼睛来发泄心里不断窜升的火焰,如果眼光能够杀人,他已经在鬼门关死了几遭了,屏蔽她开始乱动了,伸手捉住他的手,不让他得逞,他不以为然的耸肩,邪魅的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笑,“宝贝,我的精华全部都在里面,我是不想让你洗的,但是,不洗洗,会生病的,对你身体不好,到时候,你会哭。”
她腹诽,就算是病死,也不要他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一动不动,他也没有再动一下,然后,出乎她意料之外,他非常有风度地收回了侵犯的手,为她全身涂满泡沫,然后抱在怀里用水冲干净,直到用浴巾将她裹好放在床上,自始至终,一点儿不规矩的动作都没有,只是最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温言软语,“我给你熬了粥,马上就好,先闭眼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她没有听他的话,身体刚碰到床就陷入了梦乡,就连他喂她食物,都是闭着眼睛机械的张张嘴巴,耳边是他在叮咛着什么,她全无意识……
这次的酒吧风波,让慕向惜在家躺了半个星期。
如他所说,他没有再来骚扰她,只是晚上会发来一个短信,同样的内容:睡了吗?
三个字,没有任何的温度。
她看一眼就扔下了手机。
上官擎像是听说了一些什么,打电话寒暄之后,似是不经意的问她了一句,”惜,需要我回去吗?“他现在习惯叫她一个单字‘惜’,她也渐渐的能够接受了,并不想因为称谓这种小事跟他闹什么不愉快。
”不需要!我可以应付!“她摇头,很坚定!
这个时候,她不希望他问得太多……
因为,她的自尊,也只剩下那么一点点儿了,被人伤到体无完肤,再让另外一个人知道这个悲惨的事实,会让她感觉情难自抑,受到的那些难以启齿的对待,她痛恨之极却又无能为力,不愿意再提及却又在心里上蹿下跳得倒腾难受。
这份矛盾和心痛,她想完全靠自己来吞咽,是他给的刺,她要用坚强和淡漠来化解成水,让这带着血泪的往事溶解进她不够强壮的身体里,让身体记住,让心记住,让回忆记住,这样,她会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再也不要对他抱什么不该有的幻想了!
她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小女孩儿,他也不是那个能够给他温暖的男人了!
她的苦衷,幸好,聪明的阿擎还是非常懂的!
他只是默默的倾听着她急促不稳的呼吸,直到感觉她恢复了平静,这才开始说些惹她开心的趣闻妙事,直到电话挂掉,他也没有多问一句,只是体贴的交代她要保重身体,还说给她托运了一个礼物,问他是什么,他却不说,她笑,这家伙,总是想方设法的让她开心,好吧,她期待着,在最寂寥的时候心怀一份期待,很好!
身体刚刚恢复,她就来上班了,一如往常的跟安安和萌萌聊天,还带来了自己亲手做的蛋糕……
好在,这两个聪慧的女人也相当配合,除了在她手腕上那道还没有消去的锁链留下的青紫淤痕上多看了几眼,并没有问什么不该问的,慕向惜也总算长吁一口气。
中午饭后没多久,刚从外面回来的许南川和封子勤一起上楼来,边走边讨论着什么,看到正在喜气洋洋享用美食的三个女人的时候,他们显然都愣了一下……
许南川拿着文件定在那里几秒钟,然后才恢复如常,封子勤被安安手里的蛋糕给吸引了注意力,一边吃一边赞叹,”哇,真好吃啊,我们忙到现在还没吃中饭,来来来,都给我们吃!“
”这可是我们小惜亲手做的,怎么可以给你一个人吃呢?“安安拍掉他欲要伸过来抢的魔爪,拿了一块递给慕向惜,很自然的示意她给她们亲爱的许总送过去,因为,慕向惜恰好离许南川最近。
慕向惜淡淡的看了朝她挤眼的安安一眼,拿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默默的放下了,自顾自的开电脑收取邮件,积攒了几天的工作,不努力是不行了。
这是什么出人意料的尴尬场面?几个下属都在大吃特吃,独有他们高高在上的总裁是两手空空,这样微妙的气氛变化,这种冷漠反应的慕向惜,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脾气向来好的人儿竟然公然跟人作对?千年难得一遇的事情啊!
被冷落的许南川只是轻轻一笑,极有风度的走开了,经过她位置旁的时候似乎停顿了一下,慕向惜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那股让人窒息的逼视和他火辣辣的气息,他绝对是在生气!
而且,是那种想要把她掐死在掌中的狂躁愤怒,很好!她暗暗的在心里为自己鼓气,一定不能害怕,一定要坚持到底!
她的退让已经让他尝到了太多不劳而获的胜利感觉,一度的隐忍他不懂得收敛反而见风势涨,从小养成的天之骄子的优越感和理所当然的心理,让他的嚣张更是无法无天,慕向惜已经恨透了,她恨不得立刻马上看他被众人驱逐,可是,这一天,她知道,绝对是不会到来的,可是,最起码,让他偶尔被人奚落和嘲讽一下,让他那张得天独厚的经年不变的鬼魅俊脸染上一点别的色泽,最好是被气得又青又红又绿却又不能当面发—泄,管他事后会不会给她更为狠毒的对待,她只要眼下能够稍微寻求一些心理平衡,就足够了!
办公室门轻轻的关上了,没有那‘砰’的一声,慕向惜唇角掠过一丝冷笑,有修养的绅士估计就是他这样的吧!明明气得够呛,却还是要摆出一幅无所谓的姿态,戴上属于他的那层面具!
萌萌俯在她耳边咕哝,”小惜,不错哦!“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赞叹和欣喜。
慕向惜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跟她打太极,”什么啊?“
这样装迷糊的下场就是被她一记冷眼杀来,嗔怪的语气,”哼,小样儿,就你这点小心思,瞒得了你大姐我,我们女人可是一派的哦,非常支持你这样做!有个性,哈哈,闷—骚的男人,就是要修理一下才解恨!“
”咳咳……“封子勤用纸巾擦着嘴巴,装腔作势的走过来,推开咕咕哝哝的女人,趴在慕向惜桌子前面的护栏上,笑嘻嘻的问,”小惜,受委屈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慕向惜轻蔑的看他一眼,她不相信他对发生的事情会一无所知,萌萌说得没错,女人是一派,男人是一派,封子勤跟许南川,那绝对是生死不离的,所以,意识到这个,她爱理不理的说,”没事。“
”阿川他也是为你好。“
”是吗?“她冷嗤,对她好,所以就差点把她给整垮,被人连续上两三个小时能够大难不死,如果不是她侥幸,只怕是非死即残!
”有空,我们俩谈谈?“
”再说吧。“她现在不想跟阿擎谈,更不想跟他谈。
看她如此,封子勤靠近一些,压低声音说,”那个男人叫靳齐,从小不务正业,混迹于酒吧和歌舞厅,跟地下暗黑组织有过交头记录,曾经涉嫌多起毒品和h色交易,他经常被一些非富即贵的官家阔太太包—养,最近还跟一起少女绑架杀人案有过纠葛,虽然没有被抓住真正的证据和把柄,但是,毫无置疑的是,他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危险人物!“
听到这些话,慕向惜虽然面色无异,可是心里还是颇为有些震撼的。
那个舞者,他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劣迹斑斑?但是……他对她……真的还不错!起码那天晚上,在她喝醉的时候,他不是弃她而去,他没有对她做一点点过分的事情,他担心她酒醉后开车不安全,他给她买药,他陪了她一个晚上,他还给了她很多细微之处的感动,给了她旁人不愿意给的温暖和关切,能够做到那样的人,会是坏人吗?如果这样的人也是坏人,那许南川真的该遭天谴了,他的所作所为更是令人发指!
可是,封子勤又是从来不会撒谎的……
慕向惜犹豫了,她该相信谁呢?
直觉上,她知道,大概真的有什么是她所不晓得的内幕,但是,那个男人,肯定有他的苦衷吧?
所以,她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才说,”就算他曾经年少无知而误入过歧途,但是他的本性肯定还是善良的吧,我从他眼睛里可以看到,心无杂念澄澈干净得很,他没有理由骗我这个陌生人!“
”我想,你在他眼中……很特别吧!“
他盯着她的脸猛瞧,搞得慕向惜摸不着头脑,他的眼光跟以往有些不同,她纳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嘛?“
”阿川没有告诉过你吗?呵呵,你很漂亮。“他意味深长的长叹一口气。
慕向惜微微的错愕,然后,脸一下子爆红,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我又不是天仙美人,人家又不可能一眼就看上我,你少来!“
他笑了笑,显然不认同她的话。
慕向惜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吴佩佩不是照样跟他走得很近?“
难道许南川不怕她被坏人给害了?
既然那么放心吴佩佩,为什么偏偏要对她这么严厉?
封子勤瞥了她一眼,”佩佩的本领有多大,难道你还不知道?她可不是被人随随便便给欺负得了的,还有,自从上官擎绑架过她一次之后,她的身边就有许叔叔安排的专人保护,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在那里玩乐,而且,你是知道的,许叔叔对她的女儿,一直都有内疚感,她想干什么,他一般不会反对,只要她开心,怎样都行的。“
一番听似无奈的话,让慕向惜深有感触,吴佩佩的现状是她所没有想到的,有些疑惑在心头徘徊了很久,她终于下定决心问出口了,”她跟许南川……“
此刻,内线的红灯亮起,磁性的带着揶揄的嗓音从里面传出,”封子勤,泡妞时间结束!给我滚进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封子勤摇摇头,笑着说,”知道这是什么吗?红果果的吃醋啊……“
慕向惜撇撇嘴,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离去,心里还在为那未得到回答的问题而纠结,随后又想,既然已经对许南川不再抱任何希望了,以前的,过去的,真相的,假相的,误会也好,事实也好,都不是她现在有必要去追究的,不管怎样,希望自己不要再跟他有什么交集,恩已断,情已绝,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盯着电脑上的表格,心思却全然跑毛了,等到意识回归的时候,恰好看到进去总裁办公室给那两人送中饭的黑衣人,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屏幕也早已黑掉了,她不由得烦躁的去抓头发,头皮传来阵阵撕扯的痉挛揪连着整颗脑袋都在嚯嚯的痛,她皱紧了小脸,又在腹中将那男人骂了一通,她看他真的是成魔了,谁以后说他还喜欢她,那打死她也不敢相信了,男女爱到他这里就是歇斯底里的折磨和蹂~躏对方,以达到他那不容易满足的低级趣味和恶品质。
下班前接到通知,第二天有客来访,是许氏在日本的一个重要合作伙伴。
慕向惜一早就来了,和萌萌一起把所有需要用到的资料全部准备一式四份,中间她穿插着忙别的事,不知不觉已近中午,陪同他们在酒店用餐完毕,安安摇头叹气的回来,”他妈的这次那家公司竟然把以前的帅哥给换掉了,来了一个已婚老家伙,叫什么宫莘西芹,唉,真是色得要命,竟然想吃老娘的嫩豆腐,幸亏我机灵,要不然真的要被他给摸去了,算了算了,我还是去换件衣服吧,被他用咸猪手碰了一下,我看着是极其的碍眼。“
她夸张的表情和动作让人失笑。
”很丑吗?“慕向惜在后面追问。
”不算太丑,但是跟咱们许总站在一起,那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慕向惜冷哼一声,去忙自己的事。
帅有什么用,内心比别人都要黑!
下午的客谈是彼此双方发言,她把资料准备好了之后就没有别的事情,也不需要她出席,所以,暗自庆幸自己不用见到那个什么宫莘西芹,拿着手里的文件她准备去一趟法务部,一些事情需要去核实一下。
可是,好巧不巧的是,在等电梯的当口,几步之外的专用电梯‘叮’的响了,慕向惜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下,恰好对上迈着稳健步履迎面走来的许南川那双含笑的眼眸,此刻,他正对着身边的那个‘日本人’说着什么,不是她有歧视,是那个男人实在是太矮了加上今天又没有别的客人所以她直觉上就把他跟宫莘西芹挂钩了,果然,正如安安所说,跟许南川不是一个档次的。
鉴于礼貌的问题,她还是保持着笑容跟他们点了点头,叫了一声‘许总’,许南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三十开外的宫莘西芹却直勾勾地看着面前这个清澈文雅、秀色可餐的美人,柔如丝绸的黑发在鬓边轻轻飘拂,嫩如白玉的耳垂若隐若现,皮肤泛着莹润的珍珠光泽,粉粉的唇不涂而自红,弯弯的眉不描而自媚,只是这不经意的搭眼一看,就已让人觉得风情无边淡雅无限,更别说那天然柳眉下一双清晨初睁般的瞳子,几乎动人心魄。
他不动,许南川亦不动。
他不是在欣赏,而是眯眼在沉思着什么,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嫌恶。
后知后觉的慕向惜,此刻正在专心致志的等电梯,不经意间一个侧头,却发现了一个让她顿时尴尬不已的一幕,他们停止不前了,宫莘西芹似乎来劲了,一直盯着她看,从上到下一丝不漏的狠狠的瞄来瞄去,若有所思的点头,那眼神那神态,慕向惜联想到了让人恶心的下—流低级se棍,被这样的男人盯着,那滋味,果然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对比这个,她倒宁愿被许南川再恶整几百次也不悔。
电梯适时的打开,正要忙不迭冲进去的她却突然被人给叫住了,”小姐,请留步!“
心神一震,刚迈出去的脚不得不定住,她讷讷的回头,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你好!“
”这是我的名片,请笑纳!“双手献给她一张纸片,那腰身真的是弯了九十度还要多,脑袋差点抵到她的腹部,如果不是许南川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向后一靠,她会明白:豆腐就是那样被吃掉的。
那一刻,她对许南川是感激的。
从他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按正常情况,慕向惜要把自己介绍给他,但是她没有名片可给,所以,正要解释些什么,腰部突然被那只还没有移去的大手轻轻一捏,她受惊抬头,黑沉深邃的眼神向她示意了一下电梯,她大彻大悟,赶紧钻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直到成了一条缝,宫莘西芹还在对着她行注目礼。
慕向惜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个插曲,直到办完事从法务部走出来,她还在心里纳闷为什么自己总是会那么巧那么倒霉,腰上他触摸的那一块到现在还火辣~辣的,是他留下的热度,还是她的错觉?
看看离下班时间还有十分钟不到,她干脆也不上楼了,直接踩着楼梯下去,途中经过四楼廊桥,她拐入桥外的空中花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在铁艺休息椅上坐下来,望着远远近近不知名的花簇发呆。
脑海里窜过一张年轻青春的笑脸……
靳齐,原来他叫靳齐,其实,叫什么与她根本不重要,对于她来说,还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让她心怀感动的陌生人,他的过往,根本不是她所在乎的,每个人都有历史,都有他不堪的过去,她也同样有,所以,又有什么关系呢?封子勤的那番话,带了他的偏见,她不想再去理会。
家里那件外套,她在想什么时候去一趟绿红酒吧还给他,毕竟,那是人家的东西。
那天晚上,许南川没有再发短信过来,却在快要睡下的时候接到了安安的电话,说两家公司原定明天的签约因为事情给耽搁了,具体是为什么她也没有详细的问,多少猜到是跟那个色色的宫莘西芹有点儿关系吧,道听途说他貌似是那家公司社长的下任接班人,对于一些跟国外合作的决策和将来的发展方向问题跟上一届有些不同,所以,貌似还需要多写时日来进一步的商谈。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让慕向惜颇为无奈又尴尬的事情,果然是人不去惹事,事自缠人来,简直防不胜防!
跟以前初到公司时候某总追求她的做法一致,而且是更胜一筹,宫莘西芹竟然公然送花给了慕向惜,本来是放在前台的,但是她没有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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