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巨额赌债(1 / 1)

楚今是虽然向医院请了几天假想来乡下好好散散心,沈丹不曾知道,近一个月以来的几场大的手术已经令他感到筋疲力竭,院长特意批准了他几天的假期,正好在监狱里服刑的朋友沈子言对他有所托,就没考虑那么多就来了沈家庄。

沈丹的小姑被那家退了聘礼,自觉没有什么脸面再在这个村子里待下去了,自打了胎以后,就跟着村里的那个打工妹阿花去了无锡常熟那边的服装厂做裁缝去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奶奶又开始不放心了,爷爷是后来才知道女儿做的这等让沈家颜面丢尽了的丑事,小姑坐村上大大巴走得时候他是死活不愿意去送一程,奶奶气得直骂他是‘老不死的’,只有蹲在门口剥花生的沈丹看见身影伶仃单薄的爷爷一直看着大巴远去的方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许家的彩礼钱奶奶早已分文不少的退了回去,可是许家始终以受害人的角度纠缠不休,说沈家人如此不厚道,竟把她家的宝贝儿子当猴耍,那一段时间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就是沈许两家的儿女婚姻,舆论多偏向于许家,那许婆子越发得意了,有事没事就拿这事触触奶奶的眉头,一开始奶奶还会跟那个许婆子干上一架,锄头铁钎榔头耙子,所有农村能用的上的农具都拿出来厮打了几回,还差点闹出了人命,后来奶奶估计也确实是老了太多,两个儿媳妇又开始在家里闹翻了天,她索性把大门一闩,在家里听起了戏匣子。

沈丹家每天就跟上演狗血的电视连续剧一样,连陈小婉都笑着打趣她,“丹儿姐姐,瞧你家多热闹,连看连续剧的电费都省了。”

不过自从奶奶歇了火以后,沈家彻底就清静了好多,大伯母照旧是东加长西家短地闲聊天,四婶化完妆就天天打麻将,二伯母照旧老花样,天天在家里吃斋念佛,但也越发地消瘦了,听说二伯在外面玩得越来越火,整天在外面堵的欠了一屁股债还弄大了一个女人的肚子,二伯母表面上不闻不问依旧淡定的像一尊佛,其实内心里的煎熬谁会知道,不过是各得其命,当初父母事怎样的阻挠,说像沈子华这样的男人空有一副好的外表,其实是最不靠谱的。

可是二伯母终究是听不进去的,她爱他的风流潇洒,爱他的英俊多情,只是嫁过来的第二年她才发现,其实这一切都是错的,她记得出嫁前母亲咬牙切齿对她说得那句话,“你总是一意孤行,什么话都不愿听我们的,我们做父母的能害你不成,那个男人有什么,他连他自己都还爱不过来,会来爱你?不是妈老糊涂了要咒你,有你后悔的日子在后头……”

母亲的话始终回响在耳畔,那样地谆谆告诫,她每每在青灯古佛前流下的一滴泪都在告诉她,你是这样的命,逃也是逃不了的,即使在婆家的日子这样难过,她还是不愿意彻底搬回娘家,她有她的骨气和自尊,她只是不甘心。

可是女人终究是斗不过自己的宿命,也许是命里无子,婆家这边所有人都拿她不当一回事,即使四婶经常在她跟前摇尾巴在她跟前搬弄是非,那也不过是看中了她娘家的那点子钱,谁会真心待她,扪心自问,却是没有的。

沈丹的母亲是最不会闹出幺蛾子来的,按别人的话来说那就是‘锯了嘴的闷葫芦’,其实沈丹觉得母亲这样才是最明智的,那两个人再怎么闹出无非就是窝里斗,自己闹得心里不快活不说,在外头还落了悍妇不讲理的名声。

那时候农村盛行打草包,打好的草包捆起来,论斤称,沈丹记得那时候一斤草包是八毛钱。

稻子收上来的时候,稻草不是忙着被焚烧,而是留下来堆草垛子和打草包。

母亲不停地踩着草架子,沈丹就在旁边给母亲扇扇子,偶尔她也会搓草绳,虽然沈丹的手上总是搓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泡,但每次卖完草包后,看着母亲数着手心里的钱,她就觉得一切的苦与疼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也许只要有了足够的钱,她就可以带着父母逃离这样的虎狼之窝,也许有了足够的钱她就可以去上海看六叔了,也许有了足够的钱,妹妹青儿就永远也不用再承受心脏骤然停歇又骤然跳动的痛苦了,父母也不用一直未妹妹的病而焦心着,日渐消瘦。

妹妹青儿的心脏病似乎随着年龄的长大越发的危险了,好几次去医院检查主治医生都告诉了父母希望她们可以尽快准备好孩子的手术费用实施心脏瓣膜的移植手术,可是钱,二十多万的手术费用,对于一个农村贫穷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爷爷曾经在家庭会议里商讨过青儿的手术费用问题,奈何一谈到钱亲戚们的脸所有都变绿了,一个个开始哭穷诉苦,爷爷终于发火了,“青儿到底是我们沈家的孩子,是个女孩儿又怎么了,也是沈家的骨肉,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眼睁睁看着这个孩子受苦,却一分钱也不肯拿出来,这就是你们做婶婶伯妈的榜样,啊……”

一个个开始装沉默不作声了,在沈家每天这样的戏码都会上演无数遍,无非是为了那么一点子的钱,沈丹的父母本来也是没有报多大期望的,一家子的极品亲戚,沈丹只是觉得可笑,就连青儿班里的同学知道青儿的病都会踊跃地捐钱,可是就是身边得这些朝夕相处得亲戚,却从来都是这般的薄情而刻薄。

本来爷爷是想瞒着奶奶偷偷把存折上的一部分存款取出来给沈丹家凑凑的,谁知二伯父突然跑回家来说是几年没回家,想念二老了。

无非就是一个幌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狗改不了□□的东西,在外面漂了这么多年若真是真心想念而老何故搞得如此狼狈不堪空空归来,他纳闷讲究面子的一个人,如今搞成这样一幅落魄消瘦的模样,曾经沈家风流倜傥讲起生意经来头头是道的沈子华。

奶奶每次讲起这个宝贝的二儿子的时候眉眼间都带着几丝骄傲和自豪,可是在外面待了这么多年却不肯回家来打个照面,别人都是背面议论纷纷这个沈子华是不是陷入了什么传销组织,也不是怎么就灌到了奶奶的耳朵里,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那个人给狗血淋头地骂了一顿,却不从想想儿子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不肯回家一趟。

如今即使二伯父落魄成这个样子,奶奶除了心疼依旧不肯相信别人说的什么她儿子进了传销组织。

其实一开始二伯父确实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后来听一个朋友说只要掏出三千块钱的本钱就能跟着他后面赚大钱,确实当时那个公司也是有模有样的,只是后来二伯父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公司里面的员工都是挤在一个房间里打地铺的,然后你才去的时候大家都对你非常地热情,给你盛饭给你夹菜,连早上刷牙得牙膏都给你挤好了。也许在旁人看来这种对新人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搞得跟一家人似的其乐融融的,但是二伯父到底是个做过生意的人,做生意的人自然有精明的头脑,他只是觉得不对经,却并不拆穿。

平时那公司里的员工也不是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忙得人仰马翻的,而是每天都带一个记事本和一直黑色签字笔去听所谓的教授的讲课,美其名曰:进修,其实就是洗脑,把你的脑子顺着他的思维洗得一干二净的,然后告诉你我们这个集团是多么多么的强大,成功的商业人士其实一开始都是从做这些生意做起来的,要成功,彼此要付出比现在多十倍多一百倍的努力,总之就是各种振奋人心,他们家的产品就是天花乱坠的好,然后你开始彻底相信了,觉得这就是一条你即将迈上康庄大道迈上百万富翁的大道,再多的苦你都开始受得了了。

即使每天吃的饭菜都只是土豆稀饭而已,然后那教授就开始怂恿你把家里周围的亲戚朋友啊应该全介绍过来,到时候大家一起发大财,这就是所谓的发展上下线,而这种非法集资的行为就是通过这种传销的模式赚取钞票的,富的冒油的是坐在顶层的那些大佬们,而即使你被骗得身上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找不到的时候,你还是愿意守着那口深井做着你发大财的春秋大梦。

其实从一开始那里面开始没收二伯父的手机开始,他就发现这里有点不对劲,就是是他上厕所的时候都有人要跑进来给他拎裤子,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连电视每天都只能固定时间段看某一档节目,几乎隔断与外界联系的可能。

所有人的眼神里都透着股囧囧昂扬的神色,仿佛被打了鸡血似的。二伯父虽然手头上急缺钱,但是他从来都是冷静清醒的,就像这么多年,他即使对二伯母是不闻不问,但他清醒地知道这个女人哪怕是一辈子守着活寡都不会给他戴绿帽子的,这个混蛋,他太了解到这个女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伤心,可是他又怎么忍心让一个曾经那样美好的女子错过了自己最美丽的芳华,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生不出孩子来吗

二伯父最终还是从那传销窝里逃了出来,却因为是从高高的围墙上跳下来而摔伤了一条腿,可是重获自由的他,却依旧死性未改,整日整日地赌钱,输光了就跑,这一次,他跑回了家,因为所有能跑的地方他都跑了一遍,最终发现他已无路可逃。

深更半夜的时候,外面一阵人声鼎沸的喧哗声狗吠声,好像是在打架斗殴,从沈丹的窗户里听过去,仿佛是在奶奶家门口。

沈丹被吵得无法入眠,拉亮灯朝奶奶家的那个方向看去,只见血光瞬间四下溅起,紧接着人头攒头,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在晕黄的灯光里,沈丹忽然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往外冒,只不住地直往后退,差点摔碎了手边的一只玻璃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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