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扬与玉汝相伴在山道间,然而苏云扬却故意与玉汝拉开一段距离。玉汝感他心事重重,欲问又止。一段回去的山路,两人形同陌路。
回到小篱笆院,只见李云昭与羽翼已然站在院子里等候。
玉汝一见着羽翼,喜出望外,立时高兴地叫道:“二哥!你回来了。”
李云昭瘪嘴埋怨:“这个臭小子,自己偷偷跑去练碎空掌了。”
苏云扬也笑说道:“是啊,不然输给玉汝,着实不好意思。”
羽翼听出他话里有话,惊异地看着苏云扬,却见云扬走来把他拉到一旁,远避云昭、玉汝。
苏云扬问道:“二哥,你知不知道玉汝是女儿家?”
羽翼听了此话,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刚才说了那句话,这罢点了点头,想是玉汝下山去,可能被苏母识破了真身。
苏云扬眉头一皱,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样,被发现了,是有违门规,而且会坏了别人玉汝的名声。”
羽翼嗔道:“三弟怎么如此迂腐,当年花木兰代父从军,女扮男装,不也是与同袍们同铺而寝。我看人家名声也没有坏啊。”
苏云扬一口怨气,接着说道:“那一样吗?人家是报效国家,为父尽孝。忠孝两全之为,谁敢妄论。玉汝这是干什么,有清音宗收留女弟子,她跟咱们厮混在一起。”
羽翼摇头晃脑,说道:“你这般哪像师父的弟子,但像是达师伯门人。”
苏云扬忙道:“不是,二哥,你不知道……”
“不知道……人家云扬此次是去见雨筝的……身边现身个姑娘,惹多大误会。”
原来他二人一番争执,却全然不知道李云昭早在身畔。
三兄弟不约而同地又看着玉汝,见她难为情地含羞带笑,站在一边。只听玉汝娇哼一声,故作嗔意,玩笑说道:“你们都什么眼神?知道了就知道吧,以后谁说出去,我杀了谁!”
苏云扬跟李云昭眼神闪躲,又回看羽翼,又不约而同摊手对他做个“请的手势”,意思让羽翼慢慢与玉汝去做保证。
羽翼白了二人一眼说道:“干什么,就算你们知道了真相,她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义妹。”
不料,李、苏二人白眼回敬他,李云昭还道:“诶!那不好说。说不定玉汝只认你这个义兄,我们都顺带撘进来的。”
玉汝忙道:“哪有这事,大哥尽乱说!你们别是这般待我好不好?难不成真将我送到清音宗,你们才安心。”
李云昭故意嗔道:“羽翼,你还不快快给玉汝解释一下。”
羽翼哼声道:“怎么又到我这里来了……好吧,好吧。今儿开始你们另外给玉汝筑间小屋。反正这层纸窗户都捅破了。”
苏云扬正色说道:“不用了,咱们都是男儿家,风餐露宿都可以,咱们就把柴房腾挪出来,搬去住就行。”
玉汝好笑道:“好吧,你们三个慢慢商量,既然这么照顾妹子我。”说罢,自己进了小屋,将门一掩。
苏云扬奇怪道:“玉汝为何不悦了。”
李云昭道:“谁知道,女儿家的心思。多半是羽翼吧,人家那么担心他,他也不好好宽慰别人一番。”
苏云扬也笑着跟李云昭起哄,附言道:“对,玉汝不高兴了。那就只能怨二哥。”
“三哥别光说二哥,别人雨筝师姐,你也照顾不周!”这一声便是玉汝从房间中传出来的,说得苏云扬尴尬难为情,羞愧难当。
李云昭道:“不错!雨筝若不高兴了,就只得怪云扬。”
羽翼似乎终于听懂他们暗地里挖苦,当即面露不快,正色说道:“这些话,怎么能乱说。我感玉汝是点拨之恩,其余妄论不可再言。”
李云昭当即拉扯羽翼,低声反问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羽翼不解,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云昭正欲分说,突而被苏云扬拉扯,对之摇头,又对房中玉汝嚷道:“四妹放心,我们以后还是结义好兄妹,肝胆相照,不会与你疏远。”
羽翼解开李云昭的手,点了点头,说道:“三弟明事理,不像大哥一味胡诌,没个正形。”
李云昭骂骂咧咧,嗔道:“你这个羽翼,老针对我还是怎么的。”
羽翼道:“总之,以前怎么待玉汝,现在就怎么待玉汝。”
苏云扬点了点头,李云昭继而说道:“那是自然。何须你说!”
玉汝虽在房中,却对他们兄弟三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刻听了羽翼如此说,不禁莞尔,却又还莫名心中一阵失落,似笑似愁,皆是双眉不展,痴醉尽在面上,她只看着自己手上的齿痕出神。
兄弟三人有说有笑,径直去收整柴房。
一日且过,旦日起来,云昭、云扬又是不见羽翼。
李云昭摇头晃脑,说道:“真是的,又一个人跑去偷练武功。”
苏云扬说道:“二哥这是勤奋,是好事,是想玉汝如此才干。”
李云昭又叹:“羽翼木鱼脑袋……也可能他还没有从采仪的事情上走出来。”
苏云扬也苦笑而叹:“其实,有时候不想辜负别人一番好意,便对别人的殷勤,故意视而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