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护着骆炫,一手护着糖糖,十三越发的自顾不暇,爬起又倒下,倒下又爬起,三个人脸上、身上裹上满满的雪。
七妹、八妹急忙‘嘻嘻’笑着上前手忙脚忙的扒拉着他们仨。
站在客厅的白露看着这一幕幕笑得阖不扰嘴,说着‘真有意思’的话,正准备出去帮忙,接着听到‘轰轰’的声音响起。
好像是直升机。
白露看向天空,果然,一架直升机出现在雪幕中,正缓缓的下降。当看清楚直升机上的标志时,她吓得一下子捂住胸口。
寕可颇是讶异,问:“阿姨,怎么了?”
白露仍旧震惊的看着花园方向,全然没把寕可的话听进去。
花园中,直升机降落,紧接着舱门打开,再然后舱门口出现一个非常非常高大的男人。
鹰眉、鹰鼻,特别是那双冰凉的鹰目中更透着若鹰隼般的阴狠。
omg!
七妹、八妹二人脸上同时变色。
天啦天,蒙桀。
蒙桀,在蒙府是一个传说般的存在,他是蒙老爷子蒙鉴的徒弟,此人以心狠手辣着称。在七妹、八妹的记忆中,小时候如果不听话还被她们的爹娘老子吓唬说‘再不听话就让蒙桀来收了你们’。
所以,哪怕一如跳脱的七妹,在看到蒙桀的时候也止不住的胆寒了寒。八妹更不用说,直接躲到七妹身后。
蒙桀跳下直升机,迳自往十三、七妹、八妹等人站立的方向走来,那双若鹰隼般的眸只看着骆炫。
骆炫兴奋的看着蒙桀,因为蒙桀肩膀上有只老鹰,那老鹰还扑腾了一下翅膀发出一声戾叫。
啊啊啊,老鹰,是真的老鹰,活的。
骆炫激动得往蒙桀方向扑。
十三心生警惕,一把拉住骆炫。
与此同时,蒙桀已经站在了她跟前。
这个人的直升机能够停在这座花园中想必他是蒙府的人,但他为什么这么看着她的儿子?
“你是谁?”十三问话的功夫护着骆炫往后退一步。
没有回答十三的问题,蒙桀只是朝着骆炫伸出手。
因为老鹰,骆炫止不住的兴奋,更是兴奋的将手伸向蒙桀。
才一个碰触,蒙桀就抓住小家伙并且轻巧的将小胖子提起来转身往直升机方向走。
“嘿,你谁呀。”十三伸手去夺,但是连小儿子的衣角都没有抓住。她赶紧快步上前再夺并且叫道:“站住,你谁啊你,站住。”
明明眼前人走得非常非常的慢,但她怎么就是追不到呢?紧张、忐忑不安中,十三一路叫着一路跟随在蒙桀身后直至直升机前。
骆炫哪晓得他妈咪的担心,自从被蒙桀抱进怀中他就和蒙桀肩膀上的那只老鹰大眼瞪小眼的一直瞪着,兴奋得想伸手去摸那老鹰的脑袋又害怕得不敢摸的绞着手纠结着。
“二宝。”十三终于抓到儿子的衣角,然后紧张的看着蒙桀,问:“你是谁?想干什么?”
楼上。
蒙烈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花园中的一切。
他看到蒙桀毫不留情的出手将十三推得往后不停的倒退,他看到差点倒地的十三被七妹一把抱住,他也看到蒙桀抱着小胖子跳上直升机,他更看到十三大声叫着要追却被七妹紧紧的抱着不能动弹。
直升机终于起飞……
十三急了,挣扎着摆脱七妹的束缚往直升机方向跑,七妹眼明手快的上前再度拽住十三并冲着十三说着些什么。
螺旋桨强劲的风力搅得她们二人身边的雪花漫天飞舞。很快,直升机消失在雪幕中。
十三冲着直升机飞走的方向挥舞着手臂并且往前追了两步,最后她跺了跺脚,转身往屋子中冲。
轻轻呶了呶嘴,蒙烈转身走向书桌。
楼下。
十三冲进屋子中大声喊着‘蒙烈,蒙烈’。
看到花园中一切的白露急忙走到十三身边,安慰说:“十三,没事的。当年烈儿他……”
还不待白露的话说完,十三就往楼上冲,一迳冲一迳仍旧高声大叫着‘蒙烈,蒙烈’。
楼上房间众多。
十三大步跑在走廊上,没有丝毫迟疑的冲向蒙烈房间方向并且一把推开房门。门推开的一刹,一股熟悉感迎面扑来,紧接着似有什么东西涌进她的脑中,有书桌、书柜,有在书桌前办公的男人,似乎还有打斗……
原以为这个女人冲上来要找他扯皮,但怎么却只站在门口发呆?书桌那里,蒙烈阖上电脑,直勾勾的看着十三,轻声喊,“十三。”
闻言,十三看向蒙烈方向。
对,书桌,就是那张书桌,打斗的是一男一女,他们似乎在争抢着什么,女人手中执着一份什么东西利索的从那书桌上翻身而过……
痛!
头好痛!
“痛”的一声,十三捂住脑袋蹲下。
见状,蒙烈急忙起身大步走向她,紧接着蹲在她面前,扶住她的肩膀,喊:“十三?!”
“痛,好痛!”十三仍旧捂着脑袋喊。
她额头有汗沽沽而下,应该是痛极。
蒙烈的心骤的一缩,一把打横抱起她走向沙发方向,十三仍旧叫着‘痛痛’的话。
疼痛中,脑袋里的画面还在继续,看清楚了,这次看清楚了,那翻过书桌的女子手中拿的东西恍惚有‘离婚协议书’五个字。紧接着那女子笑嘻嘻的晃着手中的文件说:“我就要这个当新年礼物,你说过言出无悔的昂。”
“这个不成。”那追逐着女子的男人说。
“不,我就要这个。”
“宁可,给我。”
那个男人似乎叫女人‘宁可’。
但怎么就是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
他们俩一个夺,一个躲,以书桌为战场,打得不可开交。
紧接着,画面越来越淡。
不,还有,还有什么,一定还有什么。
十三拼命的想看清楚,但疼痛令她眼前一片模糊,那女子和男子的容颜越来越淡,越来越看不清,最后甚至都分辨不出那两道身影中哪个是男子、哪个是女子。
头越来越痛,痛得她捂着脑袋撞向沙发。
一下,两下,三下……
“宁可。”蒙烈赶紧抱住她,阻止着她的自虐。
对,宁可,就是宁可,那个男人就是那么叫那个女人的,对。
可是脑袋中的巨痛再度袭来。
“啊”的一声,她一把拽住那只紧箍着她的手,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