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阎京的检查和治疗,皇甫谧已经慢慢的习惯了,加上阎京也不像其他医生害怕他,一來二去的,皇甫谧倒是颇为欣赏阎京。
“皇甫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阎京问道,一边掏出自己的银针。
“这两天感觉精神好多了,晚上睡觉也睡得稳一些。”皇甫谧道。
此前因为病痛的折磨,皇甫谧基本整夜整夜的失眠,这两晚虽然也会偶尔清醒一段时间,但相比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了。
“我今天会继续给皇甫先生放血和针灸,再过一周,皇甫先生的睡眠就能恢复到正常,这些鳞片也会开始慢慢掉落了。”阎京道。
“鳞片掉落之后,我是不是就能恢复一些活动了。”皇甫谧问道。
“理论上來讲是这样的。”阎京道。
皇甫谧的情况特殊,加上又卧床这么久,恐怕要再下地活动得需要一段时间來恢复,不过皇甫谧的意志并非常人可比,所以阎京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打击皇甫谧的积极性。
接下來的时间,阎京先给皇甫谧针灸了,针灸结束之后再放了一次血,这次的血浓稠度已经沒有上次的高了,这也是表明皇甫谧的身体在逐步好转。
结束完今天的治疗,阎京按照习惯给皇甫谧按摩了一遍,知道皇甫谧睡眠不好,因此阎京特意点了皇甫谧的睡穴,让皇甫谧休息一下。
从皇甫谧房中出來,阎京正打算离开,却忽然见楼下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疾步走了进來。
离见到那男人,立即就快步往楼下走。
“任务如何。”离问道。
阎京正好走下來,却见男人的衣服上有血迹,虽然男人穿着的是黑衣服,但阎京的视力很好,能看到男人身上的血迹。
“我和金完成了任务,但金中枪了。”男人道。
“金在哪里。”离立即问道。
“医务处。”男人答道。
离立即就往前走,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來看着阎京,道:“你跟我们一起去。”
阎京本來想拒绝,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他虽然对金印象不怎么好,但这时候也不计较那么多了,阎京跟在了离身后走向了男人口中的医务处。
所谓的医务处,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医院,里面什么设备都有,还有专门的医生护士,当然,这些医生护士都是对外界极端保密的。
男人带着离和阎京來到医务处的一间手术室内,金伤口的位置在心口,此时血已经染红了他半件衣服。
“怎么样。”离走过去,问道。
“子弹靠近心脏,必须十分小心处理,否则金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医生是个外国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道。
阎京这时已经走到了病床前,他仔细观察了金受伤的位置,子弹十分靠近心脏,的确是十分危险,如果医生稍微有些失误,金就必死无疑。
“你來。”离忽然对阎京道。
离的话,不但令阎京一震,连在场的医生和那个男人也都十分意外。
医务处的医生都是国内外的顶尖专家,尤其是手术医生,都是从国外高薪聘请回來的,就是为了保证军人在受伤之后能第一时间受到治疗,而离现在却放弃了专家,选择了阎京。
“离,你疯了吗。”男人怒道。
“我沒有,我见过他给义父治病,我相信他。”离道。
男人冷冷的看着阎京,并不相信阎京有这个本事,所以即使是离开口,他仍然拒绝,道:“不行,我不能拿金的性命來开玩笑。”
“除了义父之外,你们都得听我的。”离道。
男人似乎也沒有想到离会拿身份來压他,死死握着拳头,却并沒有任何反抗,看來离的地位的确是仅次于皇甫谧。
离这时候把取子弹的镊子递给了阎京,阎京的心情倒是十分复杂,不知道离在这个时候选择他,他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自己倒霉。
阎京接过离递过來的镊子,却并沒有立即下手,他先拿出自己的银针,在金身上几处大穴下了针,先止住金身上的血,不然这么流下去,金沒有因为枪伤死,倒是因为失血过多先死了。
银针刺入金的身体之后,伤口处的血渐渐止住了,那专家医生是个西医,又是外国人,第一次见识到中医竟然这么神奇,立即就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天啦,中医真是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阎京心想你个外国佬当然不懂我们中医的奇妙之处了,不过对方也沒有什么恶意,比起有些华夏国的医生來说,这外国佬还不算是坏人。
“这在我们中医里叫针灸,用银针控制住人体的穴位,就能达到止血的目的了。”阎京道。
那西医一连称赞阎京的医术,先前不相信阎京的那个男人似乎也有些对阎京刮目相看了,安静了下來看着阎京。
金的血止住了,接下來就是要取出子弹,子弹的位置接近心脏,因此必须得十分小心,而且得做好会碰到心脏的心理准备,一旦取出子弹之后导致大出血,那真是九死一生了。
阎京握着镊子,慢慢将真气汇聚起來,用真气护住金的心脏,尽量避免碰到心脏,子弹的创口很深,又要避开心脏,因此要取出子弹不容易。
阎京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但他动作非常利索,镊子夹住子弹轻轻一动,就顺利的把子弹取了出來,然而这个看似极为简单的动作,却是因为阎京借用了真气,不然以子弹的深度,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取出來的。
子弹取出來,也并沒有碰到心脏,金算是化险为夷了。
“天啦,你太厉害了,”那西医见识到了阎京的医术,惊叹了起來。
“他的血止住了,子弹也取了出來,只需要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就行了。”阎京道,拿出身上的九霞觞洒了些在金的伤口上。
包扎的事就不需要阎京亲自动手了,护士就能处理好。
阎京也算是功成身退,不过被那西医给拦了下來。
“我叫斯坦森,我对你的医术很感兴趣,你能教我一下吗。”叫斯坦森的外国人欣喜的问道。
针灸的神奇斯坦森是第一次看到,以前他在国外的时候对华夏国的中医有所耳闻,但一直都沒有见过,今天他算是大开眼界了,不但如此,中医竟然有如此神奇之处,却为什么在国外竟是一无所知,出于对医术的好奇,斯坦森也想借此了解更多的中医,再把中医传扬出去。
这是华夏国人和外国人的不同之处,华夏国人少有这种兼容并包的思想,尤其是有独门秘术的人,尤其害怕自己的独门秘术被外人窥探了过去,这也是为什么中医渐渐衰落至此的原因。
“我叫阎京,斯先生如果对中医有兴趣的话,改天我会教你一些中医基本医术,不过现在金需要斯先生。”阎京道。
斯坦森是名,阎京也知道,不过他就喜欢这样调侃人。
“好,稍后我会來找阎先生。”斯坦森惊喜道。
斯坦森來华夏国也有些年头了,一开始他也对中医十分感兴趣,也去拜访了不少中医专家,不过对方一看他是外国人就不肯教,今天他看到阎京的医术如此高明,也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请阎京教他中医,沒想到阎京居然答应了。
阎京见这里也沒有他什么事,正准备要离开,刚才那个男人忽然走到阎京面前,跟阎京道歉,道:“刚才是木冒犯了阎医生,请阎医生见谅。”
木。金。难道皇甫谧真的这么恶趣味,竟然给自己的手下用金木水火土來取名。
“木先生太客气了。”阎京道。
“阎医生救了金的命,从今天起,我就欠阎医生一条命,阎医生需要木的时候,木一定会报答今天的恩情。”木说道。
其实阎京猜对了一半,皇甫谧麾下的确有金木水火土五个人,不过这五个人不算是皇甫谧的手下,是皇甫谧的义子,离是义女,皇甫谧一生未婚,所以膝下无后,知道十八年前才收养了这几个孤儿,把他们培养成为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既然木这么主动,阎京也不拒绝,木见阎京答应了下來,便转身进了医务处,阎京回了自己的住处。
吃过午饭,阎京正打算休息,忽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阎京一听这敲门声,就知道來的是离。
离敲门的声音很特别,永远的两声,绝对不会有第三声。
阎京打开门,道:“有事。”
“金的事,多谢。”离道。
阎京觉得有些不能理解,在医务处的时候,离要感谢他的话那时候就能感谢,她偏偏要现在单独來谢他一次,这不瞎折腾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我本來也是医生。”阎京道。
“如果不是义父的病,这次该出任务的原本该是我。”离忽然道。
阎京一听,忽然怔了怔,沉默了一阵,有点尴尬道:“你先进來再说吧。”
离犹豫了下,还是走进了阎京的房间,阎京给离倒了一杯水,等着离往下说。
“义父一共有五个义子,和我一个义女,金和木你已经见过了,水火在外执行任务,土……三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离道。
阎京听到这里,本來还想笑皇甫谧的恶趣味,但听离这番话,却又觉得心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