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给你机会,你离开叶家从此以后不再过问叶家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叶一善道。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何况阎京也不是随随便便想请就来,想打发就走的人。”阎京道。
“周清的渴血症并不是与生俱来的,是我让她变成只能依靠输血维持生命的怪物,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让她活下来,而现在,是她该苏醒的时候了。”叶一善道。
阎京记得他刚诊断出周清的渴血症时,的确曾经问过叶添周清家族是否有渴血症的遗传病史,叶添的回答是没有,这一点正好就印证了叶一善的话。
“叶老先生这话拿去蒙小孩子还差不多,阎京可不吃这一套。”阎京道。
叶一善一笑,道:“阎先生应该在离那里看到过当年周家灭门案的现场情况了吧。”
“是。”阎京道。
“阎先生以为那样的场面,会是谁做出来的?”叶一善问道。
“叶家查了五年都没有查到线索,阎京短短几日内怎么可能找得到凶手。”阎京道。
叶一善摇了摇头,道:“我早就知道凶手,只是以叶家如今权势,根本就斗他不过。”
阎京一愣,脑海中忽然想起叶添曾经说过的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道:“鬼楼!”
叶添曾经说过,叶家和鬼楼不共戴天,所以叶添会和阎京合作,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鬼楼。
“这就是周家被灭门的真正的原因,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无力阻止了。”叶一善道,将一张发黄的旧照片放在了阎京面前。
阎京拿起那张旧照片一看,照片上一个缺了一角的玉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阎京问道,将照片递给了白浔看。
“白小姐怎么看?”叶一善没有直接回答阎京的问题,而是看着白浔问道。
白浔仔细看了照片之后,和阎京的想法一致。
“据传满清后期,真正的传国玉玺已经遗失,皇室让巧匠比照原来的玉玺刻了一方取代原来的玉玺,而真正的传国玉玺,这一块的确是缺了一角。”白浔道。
“没错,这照片上的的确就是传国玉玺,而这传国玉玺就在周家。”叶一善道。
阎京和白浔皆是一惊,不过就算是传国玉玺在周家手中,如今已经是华夏国,这传国玉玺顶多也就算是一件古玩,最终收归国有也就罢了,怎么会给周家惹来灭门之祸?
“不过一件古董,怎么会给周家惹来灭门之祸?”阎京问道。
叶一善摇了摇头,道:“这东西不是普通的古董,据说这里面有一张藏宝图,而这张藏宝图里还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周晏死前来找过我,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他是来托孤的。”
“托孤?”阎京下意识的问道。
“他知道这传国玉玺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但这是周家的秘密,所以他没有将整件事都告诉我,但他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周家有传国玉玺的事是周清泄露出去的。”叶一善道。
“周清?这怎么可能?”阎京问道。
“你们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周清能幸免于难,那是因为添儿被绑架的事,也是鬼楼所为,公仪废当时不但想铲除周家,还想对付我叶家,只不过忌惮我叶家在军方有些势力,所以才选择了不同的方式,而他恰好就利用了周清,从周清口中得知周家传国玉玺的事,然后再告诉周清添儿的下落,想将添儿和周清一并杀害。”叶一善道。
当年的绑架案和灭门案的真相竟然这样的离奇曲折。
“虽然如此,但叶老先生为什么不想让周清醒过来?”阎京问道。
“她为了救添儿出卖了家族的秘密,导致家族灭门,换做是阎先生,阎先生能接受吗?那是她唯一一条活路。”叶一善道。
叶一善的话倒是说得没错,五年前,周清最多不过才17岁,一个17岁的女孩她未必承担得起来。
“叶老先生刚才说是时候让她清醒过来,又是什么意思?”阎京问道。
“从一开始,添儿找你给周清治病我就知道这事已经躲不过了,她沉睡了五年,也是时候该背负她自己的命运了,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找到传国玉玺的人。”叶一善道。
“这么说来,公仪废没找到传国玉玺?”阎京惊讶道。
公仪废既然已经知道传国玉玺就在周家手中,并且将周家灭门,以公仪废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不会犯这种错误。
“周晏给公仪废的,是假的,真正的传国玉玺到底在哪里现在只有周清知道了。”叶一善道。
“周家五年前就已经灭门,如今想要再在周家找到传国玉玺,恐怕不容易了吧。”阎京皱着眉头道。
“周家的所有东西,我都让人原封不动的保持着原样,只要传国玉玺还在,就必然能找到。”叶一善道。
“那周清,叶老先生打算怎么安置?”阎京问道。
周家如今只剩下周清,叶家按理也没有这个责任负责周清一辈子,虽然叶添有打算和周清结婚,不过叶一善要是同意,这事恐怕也得搁浅。
“叶家和周家是姻亲,只要她愿意,添儿自当迎娶她为我叶家媳妇。”叶一善道。
阎京本来以为叶一善会从中阻碍,倒没有想到叶一善没有持反对意见。
“如果找到了这个传国玉玺,叶老先生有什么打算?”阎京问道。
“找到传国玉玺里的秘密,也算是给周晏一个交代吧。”叶一善道。
周晏为了保护这传国玉玺,一家十七口人尽数被杀,如果能找到这传国玉玺,找出玉玺里的秘密,也算是抚慰周晏在天之灵了。
“不过阎京倒是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叶老先生能不能回答?”阎京道。
“叶某就算不要阎先生说,阎先生只怕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吧。”叶一善笑道。
阎京厚着脸皮笑了笑,道:“这倒也是,我就是有点没想明白,叶老先生隐瞒这么多秘密都是为了叶家和周家,但叶老先生却为什么不把这些秘密让叶少爷知道?”
“在没正式背负起家族的担子之前,他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些,这是家族的使命,也是身为叶家人要背负的命运,如果他承担不起来,那我就算再宠爱他,也不能将叶家交到他手里。”叶一善道。
“这些事叶老先生连叶少爷都瞒着,却又为什么要告诉阎京?”阎京不解道。
叶一善笑了笑,道:“阎先生倒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阎京嘿嘿一笑,道:“既然阎京都来了,当然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嘛。”
“添儿想要接手叶家,成为叶家的继承人,那他就要有一番自己的经历,他现在还不够成熟,而阎先生会是他通向这条路的最好的帮手。”叶一善道。
阎京当即一怔,心说敢情你这老狐狸早就埋伏好了就等老子上钩了!
“阎京遇到叶老先生,真是输得心服口服。”阎京摇头叹道。
叶一善哈哈一笑,道:“阎先生也不算输,至少到现在,你还没有输。”
阎京深吸了口气,道:“叶老先生就不用给阎京留面子了,输了就是输了,阎京输得心服口服。”
“阎先生只是还缺少一些历练而已,假以时日,阎先生必在叶某之上。”叶一善道。
“不过叶老先生刚才说的有一句话,阎京却不赞成。”阎京忽然转移开了话题,说道。
叶一善脸色微怔,道:“我知道想说什么,韩朗的事稍后我会考虑的。”
“那就成,依阎京的意思,他才是最适合帮助叶少爷的人。”阎京道。
“这事暂且不说,时间也不早了,阎先生和白小姐恐怕也是归心似箭,我让陆送你们回医院。”叶一善道。
见叶一善不想谈韩朗的事,阎京也不勉强,毕竟来日方长。
“周小姐清醒过来,叶老先生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临出门前,阎京回头问道。
叶一善沉默了片刻,道:“周家的事也不怨她,让她放下那些过去的事,好好的活下来吧。”
阎京点了点头,和白浔离开了叶一善的书房,陆已经备好车在楼下等着了,阎京和白浔上了车,司机便启动车子,离开了叶家。
回到医院已经将近午时,叶添见阎京和白浔回来,这才松了口气,等阎京和白浔上了楼,叶添打发走了陆之后,立即问道:“爷爷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叶老先生只是问了一些关于周小姐病情的事,他很关心周小姐。”阎京道。
叶家和周家的事,既然叶一善选择了瞒着叶添,也就自然有他隐瞒的理由,阎京也就不掺合进叶家的家事里去了。
叶添愣了下,道:“他怎么可能关心阿清。”
阎京本来想劝几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这事解释起来很麻烦,而且他也没有准备跟叶添解释。
“周小姐的情况怎么样?”阎京顺势就转移开了话题,问道。
“阿清很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对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饿了吧,我让人送些饭菜过来吧。”叶添道。
阎京倒的确有点饿了,不过要他在这医院吃饭他宁愿不吃,他连忙招手,道:“别,医院的味道我闻不惯,我和阿浔还是出去吃吧,我们吃完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