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陈轩与南老怪两人都是彻夜无眠!
第二日黎明前天色最黑沉的时候,陈轩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疲累的脸色中,透出了一抹明显的欣喜之意。
这种最简单的炼制阵法,在传授给南老怪的同时,他自己也有了一种更深的感悟。整个阵法的手决步伐愈来愈加娴熟老练,已是渐渐宛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
打开手中的培养皿,又一粒姜黄雪钻灵晶莹莹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璀璨雪芒晶雾。
“那个……师父……”
南老怪看着自己面前,摆放着的一溜四个培养皿中自己一夜奋战的“成果”,又看看陈轩手中这枚雪钻灵晶,老脸已经是红得紫涨起来……
这一种炼制阵法,他已经学了整整一夜。
在炼药一途上,就下等灵晶的炼制来说,这么多年他不曾炼制过一枚雪钻灵晶。就是下等九阶极品灵晶,他一百次炼制中,也只有不到十次成功的几率。
尽管如此,在炼药师的领域内,他这样的几率已经是极为难得。
能做到这一点,与他对药基的天赋领悟,乃至几乎无人比拟的药学涉猎量诸此等等,都有赖于他过目不忘的强悍记忆。因此对于陈轩所传授的炼制阵法,几乎是看过一遍就能牢记在心。
又加上他除了懂得炼药,武学上也不是完全空白。虽说止步于战武境一阶,但是相比陈轩此时的煅灵境实力,自然是远远高出两个境界。
在这炼制阵法的手决步形之下,他确实能感觉到一种极为奥妙无穷的灵力变动节奏。而这种节奏,也确实加强了培养皿中药基的反应。
但是所有这一切的优势,在落实到炼制过程的实践中时,却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一般。
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清楚,却就是看不透彻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灵韵神意!
拼尽了老命疯狂的将这套阵法演习熟练,自觉已经毫无差池了,但是一炼制起来,总是感到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滞涩感觉!
因此形似之下,陈轩炼制出的是雪钻灵晶,而自己面前的四个培养皿中,只有两枚是下等九阶灵晶。余下两枚,不过是一枚下等七阶灵晶,一枚下等八阶灵晶!
谁都知道,灵晶的等级品质,上等中等下等之分,是依照炼制灵晶所需基料的昂贵与否,以及配方的复杂难易与否、炼制时所费的时间心血多少与否……等等来划分的等次。
而每一个等级内的灵晶,又各分为不同的品阶,一般是分为九个品阶。每个等级之内的品阶划分,是依照这枚灵晶的精纯度与药效大小等来区分。
比如同是姜黄灵晶,除了雪钻级别外,就还分为九个品阶。这七阶姜黄灵晶与八阶姜黄灵晶,药效自然不同,价格当然也就不同!
“哼!”
听到南老怪叫自己,陈轩不满地哼了一声。
如果不是南老怪非得拿他这里所剩不多的姜黄灵晶基料,一定要亲自试图炼制,那么自己今夜最起码会炼制出三枚雪钻灵晶!
不过顶多也就是三枚……
陈轩非常清晰的感觉到,每次炼制万这雪钻灵晶,体内的经络都觉得异常酸软无力,少了韧劲弹性似的,就好像才打过一场势均力敌的拼斗一般。就连神识,也都感到有些疲累。
而且帝灵药阵里又分明说到,灵晶还可以多枚一同炼制。自己今夜试着同时炼过两枚,却都爆碎了培养皿……
看来,还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
“师父,那啥——”
南老怪涨红着脸瞟一眼陈轩,虽说他没有炼制出雪钻灵晶。但今夜不成,不代表以后不成!
最重要的是,他明显察觉到自己的炼药感觉在进步!
能让一位自己这种水平的炼药师,有了明显进步的感觉,这一点,自己这声师父就叫的绝对不冤!
况且,自己炼制四枚灵晶,有两枚达到九阶品质。那比及自己先前下等九阶灵晶的百分之十的成功率,一下子提升到了百分之五十!
一夜之间,就这种进步速度,放眼炼药领域,谁敢相信?
“什么那啥?”
陈轩随意回道,满心满脑却在算计着这雪钻灵晶与普通品阶灵晶之间的性价比关系。
是让老爹直接服用雪钻灵晶合算呢?还是卖掉雪钻灵晶,换购大量的普通灵晶服用更加合适?
南老怪见陈轩直盯着雪钻灵晶,敷衍着与自己说话,不由眼光一闪,嘿嘿笑道:“算啦!师父,这两枚雪钻灵晶都归你,算是我的拜师礼吧!”
擦!
陈轩斜一眼南老怪,这明明是自己炼制出的好不好?!可转念一想,这里一切的设备基料都是南老怪提供,不由眼光立刻平和!
炼制灵晶,本来就是极为复杂精细的活。
南老怪这里一套套精密贵重,乃至材质良好的设备器具,都是配置灵晶混合基料必不可少的东西。
别的不说,就是“碾”这个环节,要将姜黄灵晶基料中的离石碾成齑粉,就必得用星际金刚精磨。
而这一套星际金刚精磨,价格只怕不低于八十万赛洛点!
想到这里,陈轩刚要谢过南老怪的“大方”,忽而想起一件事,不由猛地转向南老怪,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你不是清洁工吗?这些——这些昂贵的东西,你都是哪里来的?”
是啊,如果说南老怪借清洁工作之便,经过几十年的积累,搜集了这些基料。那么,这么多昂贵的设备他是怎么弄来的?
南老怪先是一怔,继而嘿嘿一笑,冲陈轩挤挤眼睛,道:“早就说了,这药炼基地有我的股份,你不信?!”
“果然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啊!”
“总之这是我的……日后若有机缘,我自当会给你一个解释……现在,老怪没心情说这些,我心愿达成之时,就是我对小师父坦言相告之时……”
“放心,收我做徒弟,你不会亏的……”
南老怪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收拾着这一片狼藉。只不过声音听起来越来越黯淡,越来越飘渺……似乎触动了什么十分感伤的往事……
他话音才落,身形已经飘走在了屋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