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那个青年口中飞扬跋扈至极的沈貂?此刻分明就是貂落平原遭狼戏,拔了毛了凤凰不如鸡!
额头上开了一个口子,不算大,已经有部分闭合。鲜血正缓缓的从那个还没有完全闭合的口子中流出来,一身白衣服上都是尘土,手上也不甚干净,脸上一几个是灰蒙蒙的,混合上了头上的血口子,更显狼狈。
头发早就凌乱的如同鸡窝一般,夜玄看到了那头发都用一种拔剑剃了的冲动!实在是太太抽象了!
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夜玄不由得摇了摇头,显现出了十成十的无奈来“你这样叫人家以后如何做人了?”
落寞然的脚尖一点,随便将沈貂踢出了十几步远,眼中还残存了冰寒彻骨的冷意“十分的应该,我不以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边说着一边冷眼看了那个万分狼狈的身影一眼“他刚刚说了什么,自己很清楚。”
沈貂在地上又翻了一圈,勉强支起手臂,撑起了半截身子“咳。有本事你就,咳,杀了我……”
大家族中人,自然是有大家族子弟的傲气!若是随随便便的就讨饶,那沈家怕一个个都为自己的教育方开始而钻到地底下去了!无论如何,即便是弃了自己的性命于不顾,也是要顾虑到家族的颜面的。
“杀了你?”落寞然很是有几分玩味的读了读这三个字“你有几分拿准了我不敢出手动你们?”大家族子弟的傲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沈貂有几分对自己势力的自信!
心中悄悄的安慰着自己,最起码,自己的性命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本来是不想对你动手动脚的,那实在是太过粗暴,不过是年轻气盛而已,不过实在是可惜了……刚刚你说什么,势必诛杀她?那可实在是不妙啊!”
落寞然雪白的瞳孔中闪过了一丝杀意,尽管一闪即逝,但是沈貂实在是无法忽略那一刻泰山压顶一般的压力“你……”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正正的发现,这个人是真的要杀了自己的!
顿时,一种恐惧顿时笼罩上了沈貂的心头,他本是大家族的公子,经历的生死险境也不是没有过,可是在关键的关头,始终都会有人停手,他一直都以为,在自己继承家主之位之前,自己是不会死的……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没有被逼到求饶的份上。
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沈貂拭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水,挥了挥手“动手吧。沈家会记住你的!”死又怎么样!当初自己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自己迟早都会死!咬了咬牙,沈貂不再多话。
“无论动手与否,沈家都会记住我。”落寞然淡淡的笑了笑,指尖上一点白光闪过,就势要劈下去。
“慢!落寞然!”夜玄在千钧一发之时喝住了落寞然,慢慢地蹲下身来看着那个眼中有着满满恨意与挫折的人。
她怎么瞧着这人的五官轮廓,与亦寒有着三分的相似呢!
刚刚血在他脸上,夜玄是没有瞧出来,而如今血被抹下去一些了,夜玄反倒认出了这张脸“和亦寒很像啊!”
“自然是像的。”落寞然笑的悠游自得,仿佛狐狸刚刚偷了腥一般“你总算是发现了,稍稍晚上一秒他可是就真的没有命在了!”
信口说了一句闲话后,落寞然的脸色一肃“他的长相自然和沈亦寒万般的相似!这家伙,就正是沈亦寒的表兄!”
“表兄……而不是族兄吗?”夜玄听到这话,打量沈貂越发的细致起来“看上去是很像,只是细节实在是看的不是很清楚,落寞然,你干什么在他额头上开个口子!”害得她现在都瞧不真切了!
落寞然朗声长笑“你瞧的那么真切干什么,我说是,自然就是,怎么,沈貂还要杀吗?刚刚你可是喝的停的!”
他自然知道那几个被自己派过去打扫厕所的小子们在夜玄的心目中是何其的重要,因此对沈貂也没有伤之过重,同样他更清楚这家伙对夜玄起了杀心,不能就这么轻松的了结,因此才有了沈貂灰头土脸的一幕。
夜玄倒是没有直接让落寞然放人,而是沉吟了一下后抬起了头来“沈貂一脉和亦寒那一脉的交情如何?”
其实夜玄也是知道的,大家族中能够有几丝的脉脉真情已经是不易之事,想必落寞然也明白,夜玄明着问交情,暗着是问利益。
没有利益作为铺垫作为线索,即便是天大的交情也是白搭!同样地,如果有利益在这里放着,即便是藕断也会丝连。
“交情不错,沈貂的父亲与那”很遗憾“的母亲,关系已经不仅仅是交情二字所可以概括的。毕竟是孪生兄妹,关系也远远的超过他人。”
原来如此,夜玄的眼神略略一敛,然后在大家明的暗的窥视中,笑容一扬,风情万种间,是别样的阳光。
慢慢地站了起来,夜玄的纤纤素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冰蓝色的眼睛半眯着,只是从眼中射出来了寒光清楚地宣告着他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绝对不像她的笑容一样的灿烂无害。
不知道为什么,沈貂觉得,当夜玄问完自己的身世的时候,自己身上压迫着的已经让自己不好受的气场就更加的压抑了一些。
情绪感外放表达而已。
何况,这两个人身份背景的不同,造就了他们以后所有的差异。亦寒在肖家受尽了折磨,他宁可做一个卑微的蝼蚁也要偷生,他一直相信,蝼蚁也会变成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绝对会给仇敌致命一击!
而沈貂却是世家的子弟,对于各种各样的暗杀手段早就已经摸的干净,对于生死之间已经看开的有些淡然,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也绝对比沈亦寒要深,他更清楚,不顾沈家这面大旗帜动手的人,自己很有可能惹不起。
他从未想过要求生,对于他来说,折损自己的一身傲骨,倒不如潇洒的去死!他所要呃,便是在死前保留自己的尊严!
士可杀,不可辱!当真是沈貂心中最最好的一个写照!
两个人的教育背景,生长环境的不同,造就了两个人在生死面前的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貂说的那句话,夜玄的眼睛竟然是有些发涩,干干涩涩的,眨了眨,没有泪水。
如果,如果在这里的那个人是亦寒,他会怎么做?
落寞然退到了一边,对于他来说,夜玄既然有兴趣上场,他就绝不会掩住她身上的光芒!他可以打人耍帅,可是对于夜玄朋友的兄弟的事情,他还是避到一边去,少处理为妙!
不知道为什么,夜玄竟然有些恨起了这个沈貂的不争气来,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她不能主宰别人的决定,她一直都知道。
可是想到了为了生命苦苦挣扎的沈亦寒,夜玄是真的想要发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就这么把你的生命如此之草率如此的不负责任的放弃了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沈貂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小臂又一次撑起了半个身体“长得这么小白脸的你还是别顾及我了,就为了一条命,我就要软声软气的向着你们苦苦哀求吗?我还没有这么掉价!”
语气一凛,沈貂喉间长笑了出来“我沈貂一世,跋扈也跋扈过了,嚣张也嚣张过了,天下的富贵也看过了,最烈的美酒也尝过了,名胜风景也都赏玩过了,即便是死又如何,看了这一世的富贵,总归是值了!”
夜玄听后,不做别的表态,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她当然能够感觉到,有沈家的人已经靠近,只是似乎忌惮着什么,又远远地退走了,似乎宁可牺牲沈貂也不肯靠近一步。
“你才多大?二十出头?二十五六?就你这样子,怎么还敢说‘这一世’?漫漫人生何其之长兮!沈貂你可是连半世都没有过完呢!”
沈貂并没有拖延时间,他又仰头笑了笑,不过这次他的笑声没有多少人能听得到,因为他的嗓子太哑了“半世?那也算是值了!怎么我这个该拖延时间的反而不拖延呢?动手就是!”
“为什么不拖延时间?”
“家族中人迟迟不来,说明沈貂已经没有了什么生存的价值,我又为什么要拖延时间!”这个有着强烈语气的句子,偏偏还是个反问句。
“……很好。”
就在沈貂还没有领悟这话的深层次含义的时候,他就看到那个少年又一次蹲了下来“沈貂兄,初次见面,请多照啊!”
话音刚刚落下,那个少年就伸指在自己的喉咙上一点,很难受,他刚刚想要破口大骂,就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这个少年,他做了什么?
那个少年竟然还是挂着笑的,满面阳光暖融融的笑“不好意思沈貂兄,不知道你是亦寒兄的表兄!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原谅啊!”
原谅?如此折损我的尊严你一句原谅就想揭过去了?沈貂瞪圆了自己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这个少年,苦于自己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有靠自己的眼神默默的伤人。
很明显,这个少年根本就是个刀枪不入的厚脸皮!看着自己称得上是怨毒的眼神,竟然是丝毫无动于衷。
“沈貂兄怎么不说话?(人家被你点了穴没得说话!)沈貂兄心中一定是有气的,这些小弟都知道……还请沈貂兄原谅啊,嗯?沈貂兄气度过人,如此不说话就代表虽然生小弟的气但是还原谅小弟了?果然是原谅了啊,多谢沈貂兄啊!”
原谅,去你妹的原谅!我是没法说话!沈貂的眼睛挣得更加的圆滚滚了。
“沈貂兄与我一见如故,看来是要把酒言欢了!(一见如故?把酒言欢,这也太快了点吧!刚刚道过歉吧!)走吧走吧,小弟邀请你去喝酒!”
然后,躲起来看戏的众人就看着某个漂亮的少年拖着(真的是拖着!沈貂的两条腿都没有动!)沈貂满满的远去。
喂,沈家的少主被拖着也就算了……可是可是……你不能倒勒着他的脖子啊!这样下去维持个几分钟,会出人命的!真的会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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