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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消失的凤女(1 / 1)

()咔嚓,咔嚓……

“啊——”荣国公主惊得站了起来,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站起身来睁大了双眼。Www..Com

白芷心中一紧,莫名的慌张涌上心头,看着那被钳制住的男子,当下素手一抬,几道银光朝着那北国国师飞去。

“哼,雕虫小技。”沙哑的声音传来,黑色袖子扬起,卷起阵阵寒风,不料手心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掌心一颗红点,麻木僵硬之感传遍整条手臂。

白芷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这可是她的加强麻醉剂,够他僵上几个时辰的。

夜澜挣脱了北国国师的束缚,往后一跃,咔嚓,地上掉下几片面具,修长的手指捂住那露出来的精美眼眸,浑身杀气凌厉。

“臭丫头!”那国师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暗算,当下怒火中烧,一掌劈向夜澜便从台上一跃而起朝着白芷飞去。

“小心!”东方烁大吃一惊,一把拉过白芷护在身后,侍卫们还来不及反应,那北国国师的枯掌就要拍到那明黄色男子的胸膛,然而,一条黑色丝布缠住了那凶恶男子的脚踝,夜澜眼神一冷,用力将北国国师拉了回来,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

太后和明德皇后吃惊地看着那紧张的男子,“皇上?!”他是不是疯了,居然以身犯险保护一个小公公?!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芷顿时不知如何反应,身前的男子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东方烁也是一时情急,几乎连想都没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白芷受伤。

对着那惊讶的小脸尴尬一笑,东方烁又将视线投到了台下。犀利的目光射向台下的那北国王子,他们北国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思!

此刻台上已经围满了侍卫,两旁的席位上众人纷纷退到了一边,生怕殃及池鱼。这北国国师未免太过放肆,居然攻击比试以外的人。

“星云那老头把黑蚕丝都给了你?”脚踝上的黑丝挣脱不开,北国国师的眼中尽是阴霾,夜澜看了台上那被护住的人儿一眼,才安心地将注意力完全放到了对面的男子身上。

看着那破碎的面具,国师只觉得那露出来的一只眼睛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

两大内力在黑蚕丝上你争我夺,发出吱吱的声音,渐渐的有白烟屡屡飘出,众人大惊,没想到魔君的内力居然能与那北国国师相抗衡。

“小子,你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北国国师透过夜澜那不寻常的内力,探索到了一丝奇怪的力量,像是药力所致,又像是外物所致。

“哼,你不需要知道。”哗啦一声,黑丝抽回,夜澜将手伸到腰间,糟糕,他的那把软剑不在身边!

白芷不由得抿了抿嘴,那把软剑还在她的房里。

该死的小野猫,你又欠了我一次。夜澜心里狠狠地说,对面犀利的掌风袭来,快速提起内力护体,伸出手去生生接下了国师的阴毒掌风。

“师弟,莫要撒野。”飘渺的声音如天网般铺来,白衣老人飘然而至,白袖一挥切断了两人的内力争斗。

北国国师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师兄,何时你也管起了世俗的事情。”

星云老人看了一眼那破碎的面具,拉过夜澜,淡淡一句,“澜儿,你退下。”

“不行!比试还没结束!”北国王子大呼,到手的三座城池不能就这么飞了。

东方烁看见来人,心中欣喜,“怎么,北国国师上的了台,星云大师就不行?况且规则中没有说明不准顶替,只说分出胜负为止。”

“这……”那北国王子面有难色,转身看向那沉默不语的侍卫,微微点头,那北国王子才悻悻地看向台上。

关于星云大师有多种传闻,其中一种,便是他出生于熠国某个世外仙境,说他是熠国人并不为过。

“师弟,何必如此执着。”白衣老人面无表情,而那黑衣人眼中直冒火光,“星云,要不是师傅偏心于你,你今日又怎会有如此地位,我古纯今日,就要讨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说罢,那干枯的手掌瞬间长出十根黑甲,毫不留情的朝着星云老人抓去。

夜澜不屑地看着那些黝黑的指甲,每一根都占满了剧毒,不过,任他如何折腾,都不可能赢得过师傅。

砰砰砰,场中发生了巨大的爆炸,高手的对决惊心动魄,两卷气流肆虐着整个庆国殿。

“皇上,皇上,快阻止他们,不然,皇宫就要被拆了。”太后惊慌地拉住东方烁,可是谁都知道,没有人能阻止那个疯狂的北国国师。

“皇上,千万不能让星云老人受伤。”明德皇后有些担忧,那黑衣国师太过阴毒,招招狠辣,而星云大师居然处处退让,实在是让人捏了一把冷汗。

原本正惊叹于古人高深功力的白芷突然身体一僵,心口传来剧痛,天空划过一道异光,星云老人白袍飞舞,左手出现了那轮巨大的白玉轮盘,上面的指针飞快地旋转着,与天空中的某颗星星相互辉映。

“凤星?你找到凤女了?”北国国师大惊,伸手就要去抢那白玉轮盘,却被星云老人轻轻避过。

“凤女?你听见了没有,他说凤女!”

“凤女现世了?难道就在熠国?”

“凤女是谁啊?”四周顿时骚动,所有人面面相窥,似乎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

北国王子身后的侍卫眼中划过一丝恼怒,他居然知道凤女的事情,却不告诉自己,国师到底是不是诚信归顺的?!

轮盘上的指针飞速地旋转着,两根指针突然朝着一个方向顿住,北国国师眼疾手快,“是她?!”瞬间化成一道黑影朝着台上袭去。

“小芷!”夜澜大惊,快速追了过去,企图拦截那疯狂的北国国师。

“护驾!护驾!”侍卫们顿时乱成一团。

哪知道,一阵乒乒乓乓武器掉落的声音,侍卫们被那狂风扫到了台下,北国国师一把推开东方烁,抓起那尊贵的女子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空中传来那道沙哑的声音,“星云,若想找回凤女,三日后拿着东西来无涯山,否则……”

夜澜被那狂乱的风雪刺痛了眼,一切平息之后,他紧张地在台上寻找着那蓝色的身影,终于,那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地从明黄色男子身后站了起来,一脸的莫名。

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夜澜身体发软,还好,还好……

“怎,怎么回事?”许多人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却只看见那白衣老人淡淡地站在破碎的台上,望着那无际的夜空。

东方烁原本看着那北国国师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袭来,难道说凤女就在他身边?立刻四处寻找着踪迹,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天空。

“啊——娘娘,娘娘她……”

东方烁浑身一震,“阿岚?!”

原本站在东方烁身边的明德皇后不见了,地上只留下那破碎的华丽凤冠。

“明德皇后,是凤女?!”四周发出一片议论声,每个人都神色复杂地望向台上的熠王。看来,这个熠王也是心怀野心,凤女降世居然也不昭告天下,只顾自己藏着掖着。

庆国殿的某个阴影处,皇甫华冷眼看着这一切,果真,暗影回报说星云老人在熠国皇宫只与明德皇后接触过,那么她定是凤女无疑。

别有深意的看了那正在思索中的人儿一眼,皇甫华的嘴角泛起一丝自信的笑,“时机,已到。Www..Com”

白芷慢慢拾起地上的凤冠,明德皇后被北国国师抓走了,因为她就是传说中的凤女?一双颤抖的手接过了那顶凤冠,阴沉的声音响起,“来人,将北国王子押下!”

“这……”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台下那慌乱的健壮男子身上,立刻大批侍卫将他团团包围起来。

方顾之从刚才发生的一切中清醒过来,瞬时看向那北国王子,却发现,不知何时,那北国王子身边的侍卫早已不见踪影。这个人,果真有问题!

白芷抓住了东方烁的手腕,“皇上,三思!”

三思?他的皇后被抓了,要他如何三思?东方烁眼中透着冰冷,犀利的眼神射向台下的魁梧男子。“不知北国王子要如何和我熠国交代?”

那魁梧的男子抿着嘴,国师突然发狂,他又能怎么办,而且,如果国师能将凤女带到北国,那么……

见他不说话,东方烁冷冷一哼,“来人,将北国王子送回北殿,好生看守,直到皇后平安归来。”

“是!”

……

“师傅?”夜澜走到星云老人身边,小心地揣摩着他的脸色。可是那慈祥的老人依旧淡淡地看着天空。

“大师!大师!”东方烁捧着那凤冠急急地来到星云老人身后,“皇后她,真的是凤女?”

白袍老人缓缓转过身来,此刻左手腕上的白玉轮盘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抬眼看了看跟在东方烁身后的白芷,方才,他已经确定凤女的真实身份。

其实,指针指向的方向,并不是只有明德皇后一人,古纯太过心急,错过了真正的凤女。这一切,冥冥中注定。

慈祥的老人歉意的看了东方烁一眼,“皇上,天机不可泄露。”

“可是,大师,可否助我救回皇后?”凤女决不能落进别国手里,特别是北国!

星云老人微微低下头,“一切,自有定数。”

定数?东方烁有些不明白,难道没有人能救得了皇后了?“那个贼人不是要大师拿什么东西交换吗?是什么?”

白芷看了看那星云老人的脸色,知道他是不会说的。

“皇上,北国王子不是还在宫里吗?”提点了一句,白芷转头看了看那破碎的黑色面具,那只眼睛,竟给了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东方烁这才恍然大悟,只要北国王子还在宫里,就可以修书一封让北国王命令国师交还皇后。

最后一日的四国盛会,就在一片寂静中结束了。

很快,明德皇后就是凤女的事情传遍四国,而北国国师掳走凤女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两个消息掀起惊涛骇浪,立刻成为四国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总之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今晚,熠国皇宫不再宁静。

“滚!找不回明德皇后,你们就不用回来了!朕,不要无用之人!”东方烁再次把一批暗影赶了出去,愤怒地一拳砸在桌面上,无涯山,那里地势险要,到处都是悬崖峭壁,要找出一个被特意藏起来的人谈何容易。

其实,只要星云老人肯出手,那么明德皇后就有希望,可是,北国国师提到的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星云老人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白芷默默地站在一旁,如果能说服星云老人,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

而另一头,寂静的歌舞坊内,一名妙曼的女子轻盈地迈动着脚下的步伐,身上是最爱的粉色湖裙,当初,他赠予自己,说粉色很衬她的肤色。

最喜欢穿着这身湖裙跳舞,因为他说,很美。

“林姑娘。”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林弯弯停下了动作,惊喜的表情掩饰不住。

“是不是殿下派你来接我的?”他还没放弃自己,对不对。

看着那对如水的眼眸中透露出来的希望,一名黑衣男子慢慢走了出来,迟疑了许久,“殿下,要回赞国了。”

回去?这是什么意思?

“是他派你来,要带我一起去的,对吗?”林弯弯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阵沉默后,突然,那黑衣男子一把搂住林弯弯的双肩,“姑娘,走吧,我带你走吧。”

“你?带我走?”林弯弯仿佛听见,心里某个地方破碎的声音。

“对,我带你走!殿下不是你能碰的人,你跟我走,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

“哈哈哈——”一阵凄凉的笑声打断了那黑衣人的深情告白,“你带我走?我连你的面都没有见过,你凭什么带我走?”林弯弯的眼中透着凄凉和绝望。

那黑衣人动作一顿,就要伸手去摘自己脸上的黑布,却被一双苍白的小手制止住了。

“带我去见他。”

那黑衣人眼中一痛,看着那倔强的小脸。

“带我去见他,我,求你。”

……

这里应该算是今晚的熠国皇宫中最平静的院落了。

皇甫华抬头看着那朦胧的月色,寒风吹过,让他的嘴角泛起一阵意味不明的笑,“熠国的天气,真恶劣。”

身后传来了一些细响,打扰了皇甫华心中的缜密盘算。

“谁?本殿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打扰吗?”不悦地皱起眉头,冰冷的语气,竟比这寒风更让人胆寒。

粉衣女子悲凉地站在那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男子身后,“殿下。”

皇甫华转过身来,微微挑眉,“谁让你进来的?”眼角瞥见了黑暗中的一个人影。

林弯弯眼眶一湿,“殿下,你,要回去了?”

“没想到,你打听的功夫,现在倒是一流。”皇甫华语带嘲讽,让林弯弯心中一痛,“殿下,弯弯想,和你一起回去。”

袖中双拳一握,他最讨厌女人纠缠不清。“本殿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什么也不求的。”

“弯弯只求能跟在殿下身边……”林弯弯想伸出手去触碰那俊美的容颜。却被那冷峻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本殿以为,江南才是你的家。”忍住心中的厌恶,皇甫华甩手转身,这是他最后的容忍。

“可是,我……”林弯弯拼命地摇头,她从江南千里迢迢进宫,就是为了能看他一眼,她不想不回去,不想。

皇甫华慢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看来,你比较喜欢这皇宫。正好,熠王对你有意,你就留下来吧。”

有什么在喉中哽住,林弯弯眼前一黑,意识顿时消失,便慢慢瘫软了下去。

“殿下。”一名黑衣人出现在院中,低着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

皇甫华眼中泛着危险,“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这种吃里扒外的人,他绝不会姑息。

只听咔嚓一声,那黑衣人的脑袋以极不自然的姿态挂在脖子上,身体立刻向前倒去,再无生气。

……

白芷独自一人走在幽静的小路上,原本在考虑要不要去和夜澜商量一下,让他劝劝星云老人帮助明德皇后,空中突然飘来一阵香气。

这种香气让白芷停下了脚步,脑中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好似春天种下的树籽一般破土而出,白衣和黑衣交织,精美的眼廓中藏着一样的深情。

白芷浑身一震,脑中不断地回想着从遇见沐瑾到遇见夜澜后发生的事情。

她总觉得,有个巨大的谜团围绕在自己身边,而这些困惑,只在那两个人身上。

落梅宫门,依旧那么冷清。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

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你怎么来了?”长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呆在皇上身边吗,特别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王爷呢。”透过那宽阔的肩膀望向里面,白芷觉得心里堵得慌。

长风眉头一皱,竟用身体挡住了白芷的去路。“王爷已经睡了。”

白芷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那对黝黑的眼睛,“是不是又毒发了?”

“不是,只是王爷,最近比较累。”他说的是实话,长风的眼神不自然的飘到一旁,让白芷心中有些恼怒。

拨开那拦住去路的身躯,白芷笔直地朝着沐瑾的房间走去。

“你要做什么?!”长风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今日的白芷与往日大不相同,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可是今晚,夜澜的面具并没有被打下,她不应该认得出才对。

可是长风错了,他不知道,什么叫女人的第六感。

强有力的大手握住了白芷正要推开门的手腕,“长风,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白芷皱着眉头,语气冰冷。

手中的力道没有丝毫松懈,长风静静地看着那认真的小脸,并不言语。

砰地一声,白芷一脚踢开那紧闭的房门,长风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粗鲁,慌忙跟了进去。

果真,白芷深吸了口气,指着床榻上整齐的被褥。

“王爷睡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就是那一块冰冷的枕头。

白芷不再看那呆愣住的男子一眼,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屋子。长风大惊,她要去哪?可不能让她做出什么不利于王爷的事情。

回过神来,长风迅速追了出去。

……

呵呵,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被蒙在鼓里。

什么与世无争的残王,什么天下第一的魔君,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难怪在夜澜的身上会看见沐瑾的影子,难怪每次有沐瑾出现的地方就不会有魔君,难怪那面具下的眼眸,如此熟悉。

天啊!她是个傻子!一个被骗得团团转的傻子!

白日里与那柔美的男子朝夕相对,晚上就被那邪魅的男子轻浮调戏!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白芷突然一拳砸向光秃秃的树干,疼痛令她的头脑瞬时清醒。

不行,幽兰,你要冷静,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呢?也许晚上沐瑾正好有事情不在呢?也许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不要怀疑他对你的感情,不要!那真实的感情是伪装不了的!

白芷慢慢深吸着气,不断的在心里劝着自己。终于静下心来,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南殿,一如既往,守备森严。

铮!两把锋利的长剑架在脖子上,白芷冷眉一挑,这是什么意思?

“来者何人?”两名暗卫语气凶狠。

“……白芷。”

两把长剑顿时收了回去,那守门的暗卫表情立刻柔和,“白姑娘,主上说了,他一切安好。”

“……”

不远处一个隐匿的人影身形一僵,这夜宫的暗卫实在是太……

“我来找夜澜。”白芷嘴角有些僵硬。

两名暗卫对视一眼,又重复了一句,“主上说了,他一切安好。”

“……他好我不好!”白芷冷着一张脸,打算硬闯进去,两名暗卫用身体挡住了宫门。

“让她进来吧。”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的声音,白芷一听,就知道那个混蛋就在南殿里,当下对着那两名暗卫瞪了一眼,那犀利的眼神,让那暗卫心中一惊,主上看上的女人,果真不一般。

顺着那长长的走廊进去,南殿里居然没有半个宫人。

朦胧的月光下,整个宫殿竟透着几分阴森。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那华丽的黑色面具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白芷面前,差点就撞上了那精壮的胸膛。

“你找我?”夜澜原本调笑的语气在看见白芷那不爽的表情后顿时收住,“小野猫生气了?”

一阵银光闪过,夜澜惊讶地把头一偏,避开了白芷射过来的银针。怪异的招式迎面而来,招招针对那黑色的面具。

“你干什么?!”夜澜一边躲避着白芷的攻击,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伤了她。

突然,一声凄厉划过,白芷抽出腰间的软剑笔直的朝着夜澜的胸口刺去,那原本躲闪着的身躯突然停住了动作。

呲。细微的穿透声传入白芷的耳中,惊讶地抬起头来,责怪地看着那僵硬的男子,“你怎么不躲?!”

夜澜的红唇微微扬起,“小野猫正在气头上,本君不介意让你多刺几剑。”说罢,便一个挺身,白芷慌忙将软剑抽了回来,咬牙切齿,“你这个疯子!”

伸出手去一沾胸口溢出的血迹,“现在能说了吧?出什么事情了?”

听他这么一问,白芷差点抓狂,“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演?什么意思。

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白芷往前跨一步,定定的看着那对熟悉的双眸。“沐瑾,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夜澜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愤怒的人儿,她知道了?

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复,白芷只觉得内心沉重无比,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肯坦白吗?

“我不是沐瑾。”久久之后,有些冷漠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沐瑾?”白芷再往前跨一步,那股夜澜独有的清香幽幽传来,一手覆上那华美的黑色面具,“你,不是沐瑾?”语气渐渐加深。

“……我不是……”

哒!破裂的黑色面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寂寞的弧度,那精美的眼眸深深地看着眼前失望的小脸。

白芷只觉得自己的心沉重无比,眼前那张唯美的俊脸,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唇,一样的脸颊,唯独不一样的,是眼中那抹沉痛。

“我不是沐瑾。”夜澜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白芷的面前展现自己的真面目。他不是沐瑾,他不是!他是夜澜,独一无二的夜澜。

“对,你不是沐瑾,你绝不是那个我爱着的沐瑾!”白芷往后退了一步,努力忍住颤抖的双肩,缓缓转身,一脚踩在了地上那一半的黑色面具,啪嗒一声,深深刺进了夜澜的心中。

为什么,为什么?白芷不停的问着自己。他为什么不解释,即使是欺骗,也应该有个理由吧。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为什么他还不承认。

白芷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夜澜看着那决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传来一阵疼痛。

“沐瑾,你听到了没有,她说她爱你。”浑身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爱的是你,不是我。”

眼中泛着久违的湿润,他没有骗她,他不是沐瑾!可是,心好痛好痛。

“为什么他们都选择你?!”夜澜看着那紧握的苍白手指,第一次如此憎恨这幅身子。

脑海中响起星云老人说的那段话。

“澜儿,你与离王所中的,是异族的秘蛊‘分心’,此蛊造就了你们两种不同的性格,就像是一个诅咒,会让你们爱上同一个人,然后饱受折磨,直至另一个人消失殆尽,另一种人格也会跟着消失。”

消失又如何,起码沐瑾,得到了她的爱。

“你,没事吧?”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夜澜身后,长风眼带歉意地看着那个悲伤的男子,他还是来晚了。

“长风,我很嫉妒沐瑾。”夜澜的声音淡淡响起,带着一丝苍凉。

“长风,为什么不是沐瑾来面对她的责问?”

“长风,为什么,她不爱我?”

……

寂静的院落内,地上的女子幽幽转醒,微波粼光闪着她的眼,慢慢坐起身来,呼啸的冷风传来一阵冰凉。

林弯弯静静站了起来,院中空无一人。

他真的走了,丢下了自己,回到了他的国家。

嘴角泛起一阵苦笑,为什么不杀了她,这样,她的心也就不会那么痛苦。

慢慢转身,麻木的意识让林弯弯仿佛一具行尸走肉,突然,脚下一绊,林弯弯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那冰冷的身体,紧闭的双目,就在林弯弯的脸前。

“啊……”凄厉的尖叫划破天空,他死了!他死了!那个说要带她走的男子,此刻就静静地躺在地上。

“呜呜,呜呜。”林弯弯捂着嘴,往后挪动着发软的双腿。

是她害了他,是她害了他。

不知哭泣了多久,四周越来越冷,林弯弯瞥见那一池美丽的湖水,突然觉得,那颜色,像极了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璀璨的双眸。

“皇甫……华……”

……

凌乱的御书房内,东方烁一把摔掉了手中的茶杯。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公公焦急地跑了进来,却被海公公拦在门口,“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皇上现在心情不好,他可不能再让他受什么刺激了。

“海公公,那,那林弯弯,跳湖了!”

海公公大惊,怎么会这样?他已经知道皇上想要立那林弯弯为妃,就等着四国盛会后颁旨,这,真是祸不单行啊!

“皇上。”海公公看着那阴郁的脸色,小声地说着。“皇上,出事了。”

“什么事?”东方烁头疼地抬眼,天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方才奴才们传来消息,林弯弯她,跳湖了。”

砰!东方烁突然站了起来,撞到身后的椅子。“你说什么?谁?”

……

原本安静的院落里顿时挤满了人,一名女子刚被宫人打捞了起来,平放在地上,身上盖着一卷白布,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了一小节粉色的衣摆。

东方烁在众人的陪同下心急火燎地赶来,在看见了地上的那一抹白色后心中猛然一震。

脑海中想起月夜下那美丽的面庞,他只见过她一面,却在那一眼丢了自己的魂,可是东方烁的心中却闪过一丝怪异,地上的那女子居然没有让他感觉到过多的哀伤。

慢慢地走过去,“皇上!”海公公立马拦住了东方烁,“皇上,不要过去,让奴才来!”生怕他一个激动伤了身体。

海公公看了看周围人的脸色,明白了那女子是真的活不了了。慢慢蹲下身来,伸出手去拿起了那白布的一角。

东方烁屏住了呼吸,不会是她!不会是她!不会是她!

当那惨白的小脸,被湖水浸泡得淡去的妆容,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呼——东方烁松了一口气,果真不是她。

“德海,这是怎么回事?”

海公公沉默了许久,突然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看见东方烁的身后,有几名公公又抬出来一个人。

东方烁大惊,居然一个晚上,宫里就出了这么多事情。这里是赞国太子住的宫殿,难道连他也……

“赞国太子呢?”如果连他也出事,那么熠国真的是腹背受敌。

“报!赞国太子不在殿里,而且,他的所有物品都不见了。”一名带刀侍卫走了出来,响亮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东方烁大惊,果真,一队搜索的侍卫从回廊的那一头慌忙小跑过来,“皇上,赞国的所有使臣,都不见了!”

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仅仅一晚,那些赞国使臣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海公公紧张得看着那队侍卫,“可有搜索仔细?”

“是的,殿内找不到任何赞国人影。”那侍卫也是惊讶不已,如果说赞国的使臣们消失了,可是殿里却没有遗失任何东西,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走的那么急呢,甚至连他们的衣服都没有带走。

……

“报——”有一个人影从院外闯入。

“说!”东方烁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震怒。

只见那侍卫手中捧着一样东西,海公公接过来一看,这,这不是小芷子的发簪吗?!

夺过那支手制的发簪,东方烁一把抓起那侍卫的衣领,“这簪子哪里来的?”

“回,回皇上的话,在南殿外的一条小路上发现的。”那侍卫从没见过皇上这个样子,害怕的扶了下快要掉下来的宫帽。

迅速朝着白芷所住的院子里敢去,果真,空荡荡的屋内一切都摆放整齐,没有丝毫被翻动的痕迹。

“皇上,皇上,小芷子,不见了!”海公公老泪众横,一定是他得罪了宫里的什么人,被灭口了。

东方烁心中剧痛,双手无力的下垂,那木簪掉落在地面上。

“小芷子,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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