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女?”北冥洛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带着神圣的光芒,那一袭金色戎装恍若天神一般,美得他不敢直视。Www..Com脖颈上架着数把利剑,北冥洛刚要有所动作,周围的士兵立刻大喝,“不准动!”
然而,只见他慢慢直起身来单膝跪地,一手覆在胸前,虔诚无比。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这就是北国王子?怎么与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白芷有些惊讶,在这样的情况下,北国王子还能保持如此有礼?细看那张脸,忽略掉那眼中的狂热和执着,五官倒是俊雅,清秀中带着一点霸道,这个声音好似在哪听过。脑中灵光一现,对了,他就是那日假王子身后的侍卫。
又是一个聪明之人,这样的气度,才会是一国的王子。
“带下去。”好听的声音响起,无视北冥洛那火热的目光,白芷淡淡地撇过头去,看着战场上还在厮杀的男子。
混乱的大军中,黑甲男子以一敌十,那一身的杀气,熟练的打斗技巧,不是沐瑾该有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想到此处,白芷心中升起一股隐隐的怒气。
北国王子被擒,北国溃不成军。另一名大将狠狠咬牙,大手一挥,“撤!”
方顾之一声令下,熠国士兵气势大振,乘胜追击,一直将敌军驱赶到了山谷之外,北国士兵死伤无数,哀声遍野。此次熠国大捷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四国,引起了一场轰动。
……
简朴的房间外,白芷站在那用铁链紧锁的大门前,一个眼神,两旁的侍卫便迅速打开了大锁,浑身警戒,只要一有动静,他们就会立刻冲进去保护凤女。
慢慢走进去,屋里透进来一丝光亮。坐在床边的北冥洛忽然抬起头来,便看见那一身金色的高贵女子。激动地站起身来,面带笑意,在白芷靠近时突然单膝跪了下来,执起白芷的手,正要吻下去,手中的温度却立刻抽离。
“王子殿下太多礼了。”除了沐瑾,白芷并不喜欢与别人碰触。
北冥洛的眼神有些受伤,“凤女恕罪。”
白芷微微挑眉,想起副将所说的话。四国之中,当属北国对于凤女的信仰最为狂热,甚至在星云老人的预言之前,就有了类似的神话传说。凤女,一直被北国当成神女供奉多年。从他对自己的态度,也可以看出。
如此一来,是否事情就好办了?
“不知王子可愿配合?”白芷走到桌边慢慢坐了下来,提起茶壶缓缓倒了一杯,丝丝香气飘出。
不错,身为俘虏本应关进地牢,但是北冥洛身份特殊,这次的战役能否结束,关键就在他的身上,因此白芷特意命人好生招待,只限制其行动自由。
“这……”北冥洛表情凝重,低下头来为难回道,“恕我不便相告,当然,如果凤女愿意相助我北国,我北国定以无上之礼供拜。”
供拜?白芷的嘴角有些僵硬,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太过诡异。
轻叹一口气,“既然如此,一切就等北国王的回复。”她已经命人给北国王送去一封劝降书,当然,只给七日考虑的时间。
熠国士兵收获了大批北国的兵器和战马,此刻正忙碌着如何分配。
一只信鸽从头顶飞过,白芷抬头便望见了城墙上那一身白衣的男子,此刻正阅读着手中的信件,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的笑。
夜澜看着信鸽离去的方向,果真,异族与北国也有联系,不禁想到那个北国国师,不用怀疑,他就是窥觊凤女的其中一人,为何要取凤女的血,还有那不死之法究竟是什么?关于这个,星云老人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夜澜慢慢转过身去,“小芷,那个北国王子可有说什么?”
白芷的眼中带着一丝深沉,轻轻摇了摇头。
夜澜微微一笑,正想伸手去拉那绝美的佳人,没想到却被对方微微侧身躲开。
“小芷?”英气的剑眉一皱,夜澜心中划过一丝担忧。
白芷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百感交集。“瑾,第一次上战场,可还习惯?”
夜澜微微一愣,直视着白芷的双眼,“嗯。”
白芷慢慢转身走到城墙旁,袖中紧握的小手有些颤抖,“不知道的人会以为,瑾受过专业的训练呢。”语气中的怀疑毫不掩饰。
两人之间陷入一片沉默。
“小芷,我……”夜澜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的,只是没想到如此之快,他的小芷,果真是聪明的。
“他呢?”慢慢闭上眼,不愿再看他,白芷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愤怒,还是悲凉,她开始有点看不清自己。
夜澜心中隐隐作痛,自从那日被异族偷袭,他强制出现支配了沐瑾身体,之后就一直没有和体内的另一个自己说过话,也许是怕,几日来与白芷的相处让他越发留恋,他自私地想要拥有这种美好的时光,哪怕多一天,再多一天。
白芷似乎是不愿再看见那张脸,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不由得想起沐瑾曾经说过的话,他们两人其中一个,注定要消失,难道,他真的抛下了自己,把生存的机会留给了夜澜?
想到这里,白芷心中一痛,慢慢转过身去,只把背影留给了他。
“你去哪!”夜澜眼疾手快拉住了那转身欲走的人儿,想要再解释点什么,可却没有勇气。白芷冷冷地挣脱掉,垂着眼,看不清表情,“去找他。”
去找他?去找他!自己就站在她眼前,可是她却说,要去找他。
终究,他还是比不过他。夜澜的嘴角泛起一阵苦涩,手就停留在半空中,眼看着那决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城墙之上。
“来人!”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黑衣人,恭敬地单膝跪地,“主上!”
“派人……保护她!”一掌拍在岩石上,夜澜知道,她要去找谁。
……
飞奔的骏马,一袭金纱飞扬,绝美的女子表情凝重,飞速地穿梭在清凉的林间,任狂风肆虐着她的发丝。
蜿蜒的峡谷下,顺着河流的方向快速前进,眼前渐渐出现了那个熟悉的木屋,就是在这里,她与那个欺骗她的男子度过了一段虚伪的快乐时光。这条小河,依旧清澈,倒映着与夜澜相处的每一个片段,竟让白芷觉得如此荒唐可笑。
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悲凉,矛盾的感觉让白芷觉得自己好似处在梦境一般。那段时光,确实是她最美好的回忆,夜澜和沐瑾,她居然有点分不清楚。
白芷不知道自己是怪他,还是怪自己。
翻身下马,白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轻轻推开了那紧闭的栅栏,屋里的一切恍若当初,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画面。
俊美的男子挑着一担干柴回来,自己为他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两人相视而笑,一同坐在这简朴的餐桌上,享用着自己忙乎了一天做的菜肴,如此默契。
他说,很好吃,如果每天都能这样,那有多好。
她说,很快,我们就能过上平静的生活,只是我们两个人。
可是,原来,他并不是他!
“白姑娘,何必如此执着。”门外传来了一声飘渺,白芷暮然转过身去,星云老人总是能在最适合的时机出现。
那慈祥的老人手中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刚刚采摘的新鲜草药,他的目光在白芷那金色的袖子上停留了一会,满意地笑了笑,“金凤现世,白姑娘,恭喜。【高品质更新】”
恭喜?白芷不由得抚上手腕上白欣留给她的镯环,那冰凉的触感如此真实。
“可否给老夫一看?”星云老人对着白芷的手腕伸出了手,他的语言好似有种魔力,让人无法抗拒。
当那个金色的镯环出现在眼前,上面雕刻的凤凰头间镶嵌着一颗宝石,好似沉睡了一般,白芷一想到那日见到的巨大凤凰,如此真实,难道就是现在这镯环演变的?
“凤舞圣环。”星云老人的话让白芷微微一愣。
“你怎么知道?”确实和金蝎子白欣告诉她的名字一样。
星云老人微微一笑,“只要是在六道中,老夫便能算出。”这原本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神器,如今,俨然成为了凤女的专属标志。“这是异国的避毒圣器,却也是白姑娘的有缘之物。”
“一切,尽是命中注定。”星云老人突然抓起白芷的另一只手,指甲轻轻一划,那白皙的手腕便渗出了一丝鲜血,而那只金凤好似活了一般,居然慢慢扭动起来。而白芷手上的那抹鲜红居然慢慢地朝着金凤的口中流去。
惊讶地看着这个神奇的变化,手腕上的镯子散发着炙热的温度,白芷不由得眉头一皱,只听一声凤鸣,屋内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阵阵清风从手腕上发出,以小屋为中心向谷中的四周扩散,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金凤认主。白姑娘,从此以后,这凤舞圣环,就是你的东西了。”星云老人放开了白芷的手,慢慢走到屋外,呼吸着那被净化过后的新鲜空气。
凤舞认主?白芷只觉得浑身有种神奇的暖流划过她的每一寸经脉,不由得闭上眼睛,任那股气流在体内来回旋转流动,思想变得更加清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再睁眼来,周围的一切仿佛被渡上了鲜艳的色彩,身体进入了另一种敏锐而鲜活的状态。
渐渐的,白芷原本凌乱的心情好似被这股神奇的力量平复下来,慢慢走出屋外。
“大师。”白芷看着院子里那正惬意地摆弄着花草的老人,“他,在哪?”
“他?”星云大师慢慢直起腰来,“他,不就是他吗?”
他就是他?白芷有些疑惑。
“白姑娘以为,澜儿和离王,是两个人?”星云老人淡淡的笑着,那表情,好似在说,以白芷的智慧,怎会猜不出来。
“澜儿和离王,本就是一个人。离王儒雅温和,澜儿为人霸道,但实际上,却是离王骨子里的性格,在儿时被激发出来,岂会不是一人?”星云老人反问。
白芷微微垂着眼,思考着他的话。
“两人一副身体,一个记忆,唯独不同的,就是处事的方法,这样的异样都是由蛊毒‘分心’所致,只要蛊毒一解,一切定会回到原来的状态。”
不是说,蛊毒一解,他们两人其中一个必会消失吗?
星云老人似乎看得出白芷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和蔼一笑,“老夫这么说,是为了让他们想清楚自己所要的,他日,定会有意外的收获。而这一切,还需要白姑娘的帮助。”
伸手指了指白芷手腕上的凤舞圣环,敏锐地捕捉到星云老人刚才的话语,避毒圣器,难道说,这镯环可以解开沐瑾身上的蛊毒?
“我要怎么做?”白芷往前跨一步,却见星云老人摇了摇头,“目前,老夫还没找出完全之法,毕竟这‘分心’是异族的禁蛊,若是处理不当,只怕会危及离王的性命。”
……
“琳儿呢?”方顾之疑惑地走到夜澜身边,方才他问过许多士兵,都说最后一次看见凤女,就是与离王在一起。两个男子并肩而立站在城墙之上,望着远方。
“她,很快就会回来。”只是不知道,回来之后,他要如何面对她。
刚才暗影回报,她去了那个峡谷,见了星云老人,果真如他所料。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方顾之明显地感觉到夜澜身上悲伤的气息,其实,他已经想开了,如今的白芷心中只有离王一人,他早已经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有时候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了。
如今,只要看着她幸福,默默地守护着她,这就够了。
夜澜心中泛着苦笑,如果只是误会就好了,自己确实骗了她,他霸占了沐瑾多日来的幸福,也许,是时候还给他了。
“将军,凤女殿下回来了,现在……”一名士兵小跑着上了城墙,那欲言又止的神情让夜澜心中一紧,难道她出事了?不等那小兵说完,只见一阵清风拂过,城墙上哪还有那俊美男子的影子。
一路狂奔,慌张的男子冲进了那冒着青烟的屋子,一脚踢开紧闭的木门,眼前却看见这么一副画面。桌面上堆满了各种新鲜的蔬菜,空气中飘着一股香气,而那青烟,却是从角落里散发出来。
这里居然是,厨房?
一身素衣的白芷左手拿锅,右手拿铲子,正熟练地翻炒着什么,见那一脸紧张的男子冲进来,便微微一笑。
“小芷,你……”夜澜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顾之随后赶到,一旁的小兵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两个瞪着自己的男子,“属下是想说,凤女殿下进了厨房,属下拦也拦不住。”
“……”
默默退了出去,两名男子相对无言,而夜澜,眼中的担忧更甚。
当那一桌朴素又可口的菜肴一盘盘放在自己眼前时,夜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师傅究竟和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怎么,不饿吗?”白芷擦净了手,给夜澜和方顾之盛了两碗米饭。
“饿,饿。”几乎是条件反射,夜澜拿起筷子,别有深意地看了下白芷的脸色,却找不出任何的异样。
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吃到她做的饭菜了,慢慢夹了一口,夜澜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般,在峡谷小屋里那一个个温馨的片段不断的涌上脑海,时光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时候,她把自己当成沐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沐瑾,而现在,她所做的,是为了自己吗?
夜澜不由得怀疑,吃完这顿饭,她是不是打算让自己把身体还给沐瑾。
只是,白芷和平常没有两样。
方顾之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疑惑地看向对面那美丽的人儿,琳儿真的改变了很多,以往的她,怎么做得出这么可口的饭菜,难道就是眼前的离王将她改变得如此彻底?
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涩。
入夜,白芷的屋外徘徊着一个人影,夜澜不由得嘲笑起自己,身为魔君,自从认识了这个小女人开始,似乎经常这样鬼鬼祟祟地在她房门外转着,若是让江湖上的那些人知道了,他们夜宫的面子真是丢大了。
屋内的白芷刚刚洗漱完毕,外面传来的细微动静让她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看向手腕上的凤舞圣环,自从星云老人说凤舞认主后,她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外面的风吹草动她都能感觉到。
门吱呀一声打开,白芷简单地挽着头发,手中不知从哪拎来的一壶酒,对着院中萧瑟的大树后轻轻一唤,“出来吧。”
那黑衣男子身形一僵,尴尬地走了出来。
月色下的白芷看不清表情,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坛,“走,喝一杯。”
什么?夜澜惊讶地看着她一个跃身上了屋顶,无奈跟了上去。
慢慢坐到白芷身旁,眼前的夜空挂着一轮巨大的圆月,白芷熟练地打开酒坛,仰头饮了一口,便递给了身旁的男子,“给。”
不知有多久,她没有这么畅快地喝过酒了。
自从金蝎子白欣出现,勾起了白芷许多回忆。从前,每次任务一完成,她们两人就会在临时据点的最上方席地而坐,洋酒白酒混合着来,而白欣那丫头酒品不行,一旦醉了,就会到处闯祸,最后都要由她来收拾残局。
夜澜看着那淡淡的侧脸,轻叹一口气,仰头就是饮下一口,顿时浓烈的酒香涌上喉间。
“你的武功,是怎么学的?”突然,白芷淡淡的开口,让夜澜心中升起一丝异样,这还是她第一次问有关于自己的事情,而不是他。
“每次出现,总能遇见师傅,全部由他传授。”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慢慢开始接受他了?
“你组织夜宫的目的是什么?”
“查找当年真相,然后报仇。这也是沐瑾心中所想。”提到沐瑾,夜澜留意了下白芷的脸色,发现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一问一答,气氛倒也融洽。
“他,什么时候会出来?”终于,白芷还是忍不住问了心里的疑惑。
夜澜只觉得心里有些堵塞,她果真还是念着沐瑾。“如果你想,很快,他就会出来。”眼中的落寞和失望没有逃过白芷的眼睛。
只见她抿了抿嘴,抬头望着那轮明月,“也罢,打仗的话,还是你比较擅长。”不由得抚上手腕上的凤舞圣环,她,还有事情要做。
夜澜惊讶地看着她,目光灼灼。而身旁再次传来的声音让他不由得嘴角一抽,“当然,北国一退兵,你就要让他出来。”白芷慢慢站了起来,一个跃身便落到院中。
“真是没良心的女人。”身后的声音让白芷的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管怎么说,她总是偏心的。
……
看守森严的屋子里,屋顶的瓦砾传来了一丝异动。北冥洛敏锐地睁开眼来,只见一缕月光从屋顶射下,便立即翻身起来,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黑袍男子。
“国师?”
那沙哑的声音让北冥洛不由得眉头一皱。
“殿下,别来无恙。”北国国师古纯抖了抖衣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北国王子。
“哼,国师来的确实及时。”北冥洛并不觉得,他只是单纯的要来救自己出去,经过多日的了解,他敢肯定,国师定是有别的目的,才会独自一人出现在熠国境内。
“难道王子殿下不想回国?”古纯倒也不把北冥洛的冷嘲热讽放在眼底,此次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国?那俊朗的男子冷冷一笑,“凤女在熠国,本殿如何回国?”如果不能将凤女带回去,他堂堂一国王子怎么有脸见北国的子民。
“老夫此次来,亦是因为这件事。只要王子肯照着老夫的话去做,那么凤女……”古纯慢慢覆到北冥洛耳边,轻声说着什么,而那俊朗的男子眼神由戒备,转向犹豫。
……
桌上平放着一张巨大的地图,这是方顾之派出去的探子收罗来的情报,上面是这座城池周边的地图,包括那个北国士兵埋伏的峡谷。
“如果北国王不肯派兵,我们就沿着这条路,把北冥洛押回熠国,到时候由皇上处理。”方顾之指着地图上的某个角落。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不好了!不好了!北国王子,他,他……”那士兵慌张地喊着,眼中尽是心虚和恐惧。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与另一名看守的侍卫居然会同时睡过去,一醒来,紧锁的大门已经打开,屋里空空如也。
白芷等人一进那无人的屋子,脸色瞬时凝重。居然让他跑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管吗?”副将火冒三丈,恨不得将那两个失职的侍卫拖出去军法处置。
白芷慢慢地在屋里转悠着,突然抬起头来,望着屋顶上的一条细缝。“他是被人带走的。”淡淡的声音响起,众人循着她的视线抬头,果真,这里的瓦片被人翻动过。
俯下身来,食指轻轻在地上一划,白芷搓了搓指尖的泥土,这湿度,应该还走不远。“追!”
循着那遗留下来的踪迹,白芷他们追到了一个林子里,只见原本的脚步居然兵分三路,不由得冷笑一阵,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想要让他们分开行事。
“小芷,你先回去。”夜澜和方顾之身后跟着两队士兵,他们都觉得此事甚为蹊跷。
但是,临阵脱逃不是她白芷的性格。
对着夜澜和方顾之使了个眼色,无奈地叹了口气,夜澜则对树上的某个角落里的人轻轻点了点头,那是夜宫隐藏着的暗影。了解魔君的行事风格,那点头的意思便是,让他们跟在白芷身后保护着。
于是,三人各自带着三队人马,快速循着踪迹追去。
素衣女子带领着众人,快马加鞭,然而,前面的树林寂静无声,空气中回荡着凌乱的马蹄声。
白芷一个手势,所有人停下了脚步,而树上的暗影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小姐,小心!”一名离白芷最近的暗影轻声说道,白芷只是皱了下眉头,手腕上的凤舞圣环渐渐发出灼热的温度,散发着阵阵金光。
所有人惊奇地看着白芷手腕上的异样,突然,那阵金光消失。只听一声闷哼,树上的一名暗影居然摔了下来,脸色青紫,白芷立刻翻身下马,一剑挑开了他勃颈上缠绕的一圈黑色。
居然是一条黝黑的小蛇,明眼人都知道它含着剧毒。
“没事吧?”白芷见那暗影表情痛苦万分,便从袖中拿出了一支银针,用力在他身上的穴位扎了一下,立刻痛苦有所缓和,那暗影才从袖中颤抖地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服下。
“多谢小姐。”立刻,暗影站起身来,抽出腰间的软剑,进入警戒状态。
嘶嘶——草丛中发出隐隐的声音,所有人立刻提高了警觉。
白芷觉得手腕上有股暖流正慢慢地向着四肢扩散,蝎子到底给了她怎样的一件宝贝,直觉告诉她,这个手镯可以保护她不被剧毒侵袭。
“啊!”后面的侍卫中传来一声尖叫,立刻,无数的黑光朝着众人飞去,那些毒蛇十分准确的缠上人的脖颈,一口便咬在大动脉上,剧毒顺着血液迅速蔓延全身,眼见数名士兵倒下,再不动弹!
“保护凤女!”所有的士兵团团将白芷围在中间,以身为盾,眼疾手快地挥剑斩断那些迎面飞来的毒蛇。
前方突然出现几名奇怪的男子,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支黑色短笛,其他的男子则快速朝着这边攻来。
暗影们训练有素,顷刻间全部朝着那些奇怪的男子围攻过去,然而,那些异族男子招式十分怪异,居然空手相抗,犹如野兽一般朝着暗影扑去,只听咔嚓咔嚓几声,几名暗影的手腕或者脖颈被生生扭断。
众人不由得大惊,不少暗影停下了脚步,纷纷拿出身上的暗器朝着那些异族男人射出去,他们太过轻敌!
“小姐,快逃!”其中一名暗影回到白芷身边,因为他知道,他们不是这些异族男子的对手,这种情况下,必须舍命拖住时间,给白芷逃生的希望。
“啊!”又一批人熠国士兵倒下,白芷只见一阵银光闪过,其中一名异族男子不知从袖中拿出了什么东西,直接射向白芷身边的那名暗影。
只听呛的一声,白芷射出的银针打掉了那异族男子射出的暗器,救了那名暗影一命。
然而这时,一条狡猾的黑蛇迅速缠上白芷的手腕,张开血盆之口狠狠的咬在了那白皙滑嫩的肌肤上,立刻一阵刺痛传来。
“小姐!”暗影眼疾手快一把斩断那条小蛇,用身体把白芷护在身后。
手腕上的伤口先是一阵刺痛,而后居然化成了片片冰凉,白芷惊讶地发现手腕上的凤凰头顶镶嵌的那颗红宝石发出一丝红光,立刻无数的暖流包围住伤口,原本流出来的污血渐渐变得殷红。
“小姐,你快走!”那暗影胸前中了一剑,不料白芷一把拉住他的肩膀,运用内力往后一提,此刻给了那异族男人可趁之机,一阵阴风吹过,白芷知道那异族男子已经来到自己身后。
“活着回去!我才有希望!”留下这么一句话,白芷只觉得脖颈一痛,那异族男子一个手刀便将白芷劈昏,抗在了肩膀上。
吹笛的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毫无感情地命令道,“一个不留!”
此刻的熠国士兵早已人仰马翻,那暗影见自己的同伴都已经壮烈牺牲,想起白芷的话,不由得咬牙转身朝着林间飞快逃去,他知道,只有他活着回去,才能告诉主上凤女的去向。
“追!”几名异族人追了上去,而那扛着白芷的男子,则对身旁的两人使了个眼色。
“她已经中毒了,趁现在,带回去!”
没有人看见,那慢慢睁开的双眼带着一丝清明,手腕上的鲜血正缓缓地流向凤舞圣环的金凤口中,那沉睡的金凤,不着痕迹地拍打了下翅膀。
白芷感觉到自己被带到了一辆马车上,那群异族男子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被他逃走了!”车外传来一声轻微的恼怒声,白芷心中舒了口气,看来夜宫的训练确实不错,能从这几个人手中逃脱,想必现在夜澜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被抓的事情了。
不过,她还不想这么快就被救出去,这群异族人究竟为谁所用,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芷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这时候,一名异族人坐了进来。
“长老已经收到消息,很快就会赶来。”沙哑的声音刺激着白芷的耳膜。
“嗯。”另一个人冰冷的声音,好似行尸走肉一般。
马车在林间颠簸着,不知过了多久,“要不要给她再补上一口,不然待会醒了,我们就不好办了。”
白芷听见那人的动静,还有嘶嘶的声音,可以想象他手中正抓着一条毒蛇,准备在自己的身上再咬上一口。手指不由得动了动,手腕上的凤舞圣环能救她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救她第二次?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一阵颠簸,白芷被惯性一把摔到了车厢底,忍住撞击的疼痛,那昏迷的表情有些抽动,却不能让他们看出来。
“出了什么事?!”其中一名异族男子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另一名男子则静静地坐在车内。
皇甫华立于马上,冷冷地望着被包围起来的马车。
“你是谁?!”为首的异族男子语带杀气,手已经伸到了腰间的黑色短笛上。
“王子殿下派我来迎接凤女。”
车外传来的声音让白芷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心中不由得冷笑,看来赞国与北国联手,也只是皇甫华的一个阴谋,也是,那样的人,若是要与人合作,定会在事成之后过河拆桥。
王子殿下?车内的异族男子也忍不住走了出去。
“长老并未与我等说过此事。”两个男子对视一眼,充满警惕。
皇甫华微微一笑,眼中杀意毕现。“说没说过,不要紧,因为,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什么?!
异族男子立刻拔出腰间的短笛,诡异的笛声响起,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听见。
立刻无数的黑色小蛇从草丛中窜出,突然车外一片火光。皇甫华一声令下,随行的杀手立刻点燃了火把,点燃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杂草。
火光让毒蛇不敢靠近,不少毒蛇在火焰中痛苦地翻着身子,那些幸存的毒蛇则游到了马车四周,丝毫不听笛音的控制。
异族人恨恨的咬牙,拿下了嘴边的笛子。然而,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哼,不管你是谁,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个林子!”
沙哑的声音让皇甫华眉头一皱,伸出手去不耐地掏了掏耳朵,“本殿最不喜欢两种人,一种是胆敢威胁本殿的人,另一种,便是声音难听的人。不巧,两种你都占了!”
话音刚落,竟有无数的黑衣人从树林间飞出,直直攻向那几名异族人。
这些黑衣人身上皆是涂了一种药粉,其散发的味道让异族男子觉得一阵眩晕,忍住那股作呕的感觉,“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皇甫华一个眼神,那异族人再也开不了口,因为其中一名黑衣人已经将长剑插入了那颗冰冷跳动的心脏。
为首的异族男子掩着口鼻,眼尖的注意到皇甫华腰间的玉佩,那是赞国皇族才拥有的标志。顿时想起赞国太子如今在北**营,顿时咬牙道,“你是赞国太子?!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愤愤的看了一眼已经被黑衣人团团围住的马车,没想到他们辛苦抢下的凤女,竟是为他人做嫁衣!
从腰间拿出一颗铁球,狠狠地摔在地面上,顿时硝烟四起。
皇甫华立刻用袖子捂住口鼻,“追!”
可是场中哪还有那异族男子的身影,黑衣人接到皇甫华的命令,立刻全力追赶上去。
凌乱的林间只剩下无数黑蛇烧焦的身体,以及几名了无生气的异族男子,皇甫华名人搜罗了下,果真从其中一名异族男子身上找到了属于北国国师的标志。
果真,那个奇怪的男子,与异族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不一会儿,那几名黑衣人已经回到了队伍中。皇甫华看着负伤的几人,不由得冷冷一哼,果真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能从他精心培养的杀手中逃出,若不是为了凤女,皇甫华根本不想这么早暴露其实力。
“退下,领罚。”
办事不利,自然要受到惩罚。
“是!”那群杀手低下头,恭敬地退了下去。
皇甫华的骏马慢慢踱到马车前,四周寂静一片。里面,就是传授中的凤女?“在下皇甫华,乃是赞国太子,救驾来迟,还请凤女赎罪。”
可是,嘴角荡起的一丝轻蔑,出卖了他的内心。
这个凤女莫不是假的?居然如此轻易便被异族人钳制住,看来他有必要一探究竟。
马车内毫无动静。皇甫华不由得心中一惊,立刻翻身下马,径直朝着马车走去,一个跃身,伸出手去撩开车帘,然而一道银光闪过,刺骨的冰凉便毫无预警地架在了皇甫华的脖颈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皇甫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然而,眼前出现了一张绝美的小脸,如水的双眸饱含杀气,一脚踢在皇甫华的膝盖上,将他整个人拖进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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