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仙只料到自己出嫁一定会有嫁妆,但却没有想到会是七位夫人送上门来,不过,秦若仙也猜到她们这样做,一定是怕自己出嫁太子成为太子妃,再找她们秋后算账。
这让秦若仙也算领会了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然秦若仙对她们上门的目的,心知肚明,但她却不说破,现出一副惊讶样子,对三夫人等人问道:“二娘,你们这是干吗?……”
三夫人李安安笑着说道:“三小姐明天就要出嫁了,可惜姐姐去得早,未能为三小姐置办嫁妆,看着三小姐出嫁,我们是看着三小姐长大的,也视三小姐如亲生女儿一般对待,身为姨娘,我们如今也只能替姐姐为你置办一份嫁妆,只要看着你风风光光出嫁,我们也十分欣慰,也算为姐姐完成生前未了心愿。”
说完,三夫人李安安叹息一声,好似为秦若仙母亲未能看到自己女儿出嫁而感到遗憾。
其余的夫人脸上也十分默契现出黯然神色。
李妈和小莲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这些姨娘真是生得一副好脸皮,小姐这几年吃了她们多少苦头,她们也敢说对待小姐如亲生女儿一般,真是口是心非!
秦若仙自然不会相信三夫人这些人会有如此善良心肠,笑吟吟地说道:“我娘去得早,这几年,若仙多亏了几位姨娘照顾才有今日,几位姨娘大恩大德,若仙可是一直不敢忘,无一日不想回报几位姨娘。”
七位夫人听到这里脸色刷地变成惨白,藏在袖中的手,也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秦若仙这话明里好似在感谢她们一样,但她们又如何听不出另一种意思,她们以往做了太多对不起秦若仙事情,秦若仙每一句话都好似鞭子一样抽到她们心上,说不出折磨。
“三……三小姐客气了!我们待三小姐好那是应该的,三小姐不……不用回报我们。”三夫人李安安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说道。
“是的,应该的,应该的,不用回报……”其余夫人也战战兢兢点头说道。
秦若仙之所以暗藏锋芒,话中有话,无非是要把七位夫人心里最后一点希望打掉,让她们以后不敢再对自己动任何恶念。
看到七位夫人大气不敢出样子,秦若仙忽然客气说道:“几位姨娘难得来水仙阁一趟,快快请坐,今晚就让若仙和几位姨娘聊聊这几年我傻了之后的生活。”
说罢,秦若仙又对李妈和小莲热情说道:“李妈、小莲快上茶,还有果品!”
李妈和小莲好似和秦若仙心有灵犀一样,声音明亮答应一声:“是,小姐!”
七位夫人听到这里,刚刚平静下来的心,一下子又跳得十分厉害,好似要上刑场一样,秦若仙要跟她们聊这几年生活,那可是她们如何虐待她的生活,这能说吗?
只见她们手上的帕子不断擦拭额头上冷汗,留又不是走也不是。
忽然,三夫人李安安哎呦一声,手捂肚子,满脸痛苦对秦若仙说道:“哎呦,三小姐我这肚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好疼,三娘改日再和三小姐聊天了。”
四夫人陈萍也好端端地忽然手扶额头,眉头紧蹙,一声呻吟:“哎呀,这头怎么这么疼,好似千万根针扎一样痛!三小姐,四娘也只有改日和三小姐再叙。”
其余几位夫人好似立刻明白什么,于是,她们纷纷哎呦四起:“三小姐对不起,我也头疼……”
“我脚疼……”
“我……”
李妈和小莲,还有那些抬嫁妆的家丁都为之目瞪口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七位夫人先后肚子疼头疼脚疼……
难道这就是病倒如山倒,只是这倒得也太快,太汹涌了!
七位夫人纷纷向秦若仙告辞,捂着肚子扶着额头瘸着脚,各种奇形怪状往外走去。
秦若仙装出一副十分过意不去样子,在后对她们叫道:“几位姨娘,这些东西,若仙收不得,你们都带回去吧!”
七位夫人带着那些家丁已经走出水仙阁,听到秦若仙这话,心里虽然肉疼多年攒下的好东西,就这样送给了她们恨之入骨的人,但个个回答得却是心甘情愿,十分坚决:“三小姐不要客气!那只是我们一点心意,是给三小姐的嫁妆!”
七位夫人违心地说完这话,已经离开了水仙阁院子。
看着七位夫人带着家丁远去,忽然小莲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李妈看着小莲问道:“小莲,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七位夫人听到小姐要跟她们聊天,个个急忙假装头疼肚子疼,恨不得逃走,嘻嘻!”小莲笑嘻嘻地说道。
接着小莲对秦若仙好奇地问道:“小姐,你为何要把东西还给几位夫人?难道小姐不怕几位夫人真的把东西带回去?”
秦若仙说道:“那我就敢打赌,她们今晚怎么把东西带回去,明天就怎么把东西抬回来。”
小莲顿时被小姐的话逗乐了:“嘻嘻,小姐你真像土匪,不,比土匪还土匪!”
“错!这叫做劫富济贫!”
“哈哈,小姐原来还是女侠”
“……”
一夜无话。
翌日天刚亮,相府上下便忙碌起来,挂灯笼的挂灯笼,贴喜字的贴喜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水仙阁里,秦若仙也从睡梦中被李妈和小莲拉了起来:“小姐,快起来啦!”
秦若仙睁开惺忪睡眼,发现天才刚刚亮,不由打着呵欠:“李妈、小莲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吗?”
李妈已经从地砖下取出了装锦凤嫁衣的木盒,这时打开盒盖,对秦若仙说道:“小姐,赶快穿上锦凤嫁衣,让我们为小姐梳妆打扮。”
“太子什么时候来迎亲?”秦若仙懒洋洋地问道。
出嫁太子或许是以前三小姐最希望的事情,但秦若仙却毫无兴趣,先不说她对太子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就说昨日太子竟然为了帮秦若凤这些人和自己这个未婚妻大打出手,她就对即将出嫁的太子充满了厌恶。
“小姐,太子前来相府迎亲时辰是正午。”李妈说道。
秦若仙点点头,无奈只得起床,既然自己成为了相府三小姐,这场大婚不管愿不愿意,总要走走形式,不过要她真的嫁给太子,成为他的女人,那是不可能的。
相信用不了几天,她就很可能成为楚国历史上第一个离奇失踪的太子妃,当举国上下都在猜测太子妃是不是遭他杀、绑票时候,她可能早就离开那个混蛋太子,逍遥天涯,做她自由自在的女侠!
女侠是小莲说的,不过她很喜欢这个身份,至少比相府三小姐、太子妃之类喜欢多了。
李妈和小莲小心翼翼将锦凤嫁衣从木盒子里取出,为秦若仙细心地穿上,还真应了那句话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加上秦若仙本来就是一个大美人,穿上锦凤嫁衣后,流光溢彩,婀娜多姿,绝世风华就如天上下凡的仙子。
“哇!小姐你好漂亮!好像天上的仙女!”小莲就如花痴女一样双眼冒桃心,由衷发出赞美。
李妈眼里也现出惊喜,不断点头:“小姐穿上锦凤嫁衣真美!”
然后李妈将木盒取出一张信札一样东西交给秦若仙,说道:“小姐,这是当年大夫人和当今皇后为你和太子所立婚约书,你收起来吧!”
秦若仙接过这张婚约书,却没有打开看看婚约内容,反正她只是做几天太子妃,婚约书对她根本就没有意义,不过为了不引起李妈怀疑,她还是将婚约书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脚步声,紧接着一身官袍,威风凛凛,满脸红光的丞相秦天鹏和满头珠翠,一身新衣,打扮浓艳的七位夫人走进了水仙阁。
当七位夫人看到身穿锦凤嫁衣,美如天仙下凡的秦若仙,眼中都闪过一丝嫉妒,紧接着就是赞美不绝:“三小姐穿上这身凤袍,真真是天下第一美人!”
“不,应该是第一天仙美人!”
“对!第一天仙美人!”
秦天鹏满脸笑容,对秦若仙说道:“我的好女儿,嫁给太子后记得常回相府来,爹和你的姨娘们都会非常想你的!你是爹最出色女儿,到了皇宫也要为爹争气。”
秦若仙当然听得出秦天鹏这话是提醒她嫁入皇宫之后,别忘了他这个爹,更别忘了帮他这个丞相从皇室得到更多宠信。
“爹放心!女儿一定会常回相府看爹和姨娘,在宫里也一定会好好为爹争气!”秦若仙说道。
秦若仙看到大为欢喜的秦天鹏,忽然有种替他悲哀的感觉,如果几天后,这位相爷知道把荣华富贵全部押在自己身上,最后却输得一干二净,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反应?
大概是暴跳如雷,恨不得一头撞死吧!
“好女儿,爹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忽然秦天鹏对秦若仙说道。
秦若仙不由好奇:“爹有话请说。”
秦天鹏看了一眼旁边七位夫人,只见她们脸上立刻现出不自在,秦若仙不由更加疑惑。
秦天鹏这才说道:“你的几位姨娘以往对你有些不对,她们十分后悔,为了弥补过错,她们把所有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胭脂水粉都送给了你当嫁妆,所以爹希望你能原谅她们一次,给她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秦若仙这话说得语重心长,感情真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重情重义好丈夫,其实他之所以会帮几位夫人说话,只不过是七位夫人帮他给秦若仙出了一份嫁妆,而他暗中准备那份嫁妆也就省下了,为了感谢几位夫人为他省了好大一批银子,他也就慈悲为怀,替夫人们向秦若仙求几句情。
秦若仙如何不知道她们与秦天鹏的心思,不过嫁妆已经收了,她们也不敢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她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便大方说道:“爹,几位姨娘一直待女儿如亲生女儿,女儿感激几位姨娘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她们!”
七位夫人听到这里,如释重负,连声称谢:“三小姐真是大人有大量,以后一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一时间,屋子里又是马屁连连。
秦天鹏见秦若仙原谅几位夫人,也算了了一件事,便对几位夫人说道:“你们都帮仙儿好好穿戴整齐,本相出去迎候诸位来宾!”
“是,老爷!”七位夫人欢天喜地答道。
早上的太阳刚刚升起,朝廷百官的轿子,马车便络绎不绝抵达丞相府,秦天鹏身为百官之首,女儿嫁的又是太子,在朝官员无不希望借这次前来贺喜的机会,好攀上这位丞相门楣。
丞相府朱门大开,丞相秦天鹏笑容满脸率领一众家丁,站在门口对一个个带着贺礼而来官员抱手作揖:“李尚书光临,本相欢喜之至,请!”
“林太师能来参加小女婚礼,本相荣幸之至,请!”
“张太尉百忙之中前来,本相欣喜之至,请!”
这些尚书、太师、太尉等等官员也纷纷贺喜秦天鹏:“恭喜丞相!贺喜丞相!”
随着贺喜官员越来越多,丞相府前的京西大街一时间马车相接,宛如长龙,热闹非凡,盛况空前!